林中,落葉沙沙作響,陳銘被顧劫看出了心思,神色卻并未變化。
“顧兄既然看出來了,不也沒急著追嗎?”陳銘反問顧劫。
“他跑不掉的?!鳖櫧贀u了搖頭,道:“我記得他的氣息,現(xiàn)在他的氣息亂了,反而更加清晰了?!?p> “哎~”陳銘嘆了口氣道:“本來想著能拖顧兄兩分鐘是兩分鐘,完了就棄權,現(xiàn)在看來...要多留顧兄一會兒了?!?p> 聽到陳銘的話,顧劫將大刀往身旁一橫,“陳兄,做得到嗎?”
一片落葉緩緩落下,從顧劫的面前飄落。
一陣風氣,落葉從中斷開,裂成兩半。
顧劫,猛的出現(xiàn)在了陳銘面前!
當!
陳銘劍與顧劫刀相交,一股龐大的力道傳來,陳銘暗自用勁,想要將顧劫的刀引向其他方向,但...
做不到!
陳銘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連李純的劍都能稍稍牽引動的自己,用盡了全力,顧劫的刀卻紋絲不動!
就那么一往無前的,直直的劈下!
而在這一瞬間,陳銘的劍基顫抖,他猛的感覺到...自己的劍,要斷了!
果然,在陳銘的劍與顧劫的刀相交,巨大聲響傳出的瞬間,陳銘的劍,出現(xiàn)了一道橫紋裂痕,然后猛地斷裂開來!
陳銘身形側閃,手握半截短劍,腳步一錯間,躲過顧劫這道刀芒,然后出現(xiàn)在顧劫身體左側,用短劍朝著顧劫肋下刺去!
但急變的刀芒出現(xiàn)在陳銘眼角,他趕忙一個后跳,然后后撤兩步,再次和顧劫拉開了距離。
握著刀的顧劫,看向陳銘的眼神有些異樣,“你是劍客?”
“當然?!标愩憗G下手里的斷劍,從儲物袋中又拿出一把,一邊點著頭答道:“我拿著劍,當然是劍客。”
顧劫笑了笑,“我是一名刀客?!比缓笏种械兑粰M,一股剛正猛烈的氣勢從顧劫的身上出現(xiàn),“陳兄,你比我想象的強的多,但...讓開,我真沒時間和你耗了。”
顧劫正色道:“如果再打下去,陳兄你可能會受傷?!?p> 陳銘沒有直接回答顧劫的話,而是看了看手里的劍,然后搖了搖頭。
“顧兄,我是一名劍客,我握著劍站在你面前,你...想去哪里?”
風動,劍客身動,這一次,陳銘主動出擊!
刀劍相向,勢若雷霆!
“如果不能向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出劍,你算什么劍客?”
李純的話在陳銘的耳邊回蕩,陳銘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了!
腳步一變,陳銘躲過顧劫一刀,然后劍刺顧劫,顧劫橫刀砍向陳銘,陳銘身影再變,猛的收劍后跳躲過這一刀,隨后卻是腳步前踏,再次猛沖向顧劫!
顧劫刀光密布,陳銘卻硬生生的在顧劫的刀光間舞蹈,用劍與身法不停的纏斗著!甚至偶爾還能趁著顧劫刀勢難收之際,創(chuàng)造反攻的機會!
原本以為顧劫會一刀結束戰(zhàn)斗的顧劫隊隊友們,此時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兩人對戰(zhàn),局勢居然遠超他們想象的焦灼!
但和顧劫一起待了那么久,他們很了解顧劫的脾氣,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插手的!
顧劫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快解決掉陳銘,追蹤白斂,因為他的隊友沒有追蹤的能力,只有他,能夠感受到白斂的氣息,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原本他以為會很輕松解決的戰(zhàn)斗,此時卻打的無比的難受。
他很清楚陳銘的戰(zhàn)法,就是一觸即散,點到為止,但...
又是一輪刀劍相對,兩人一觸即分,顧劫卻沒再站在原地等著陳銘上來,而是提著刀朝著陳銘猛沖過去!
刀是進攻的殺器,不是用來防守的!
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顧劫,陳銘橫劍,轉攻為守,同時腳步后撤。
但剛退一步,陳銘便停下腳步,目光凝重。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隨著顧劫的前進,他的刀勢居然越來越強!
如果陳銘后退,那么顧劫的刀勢會累積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眨眼間,顧劫已經沖到陳銘面前,勢大力沉的揮出了一刀,陳銘急忙躲避,顧劫的刀卻像長了眼睛一般,朝著陳銘躲避的方向變勢而來!
陳銘腳步再變,顧劫一刀劈空,卻猛的又是一刀劈來,刀刀連環(huán),讓陳銘應對不及。
十多刀后,陳銘腳步后撤,這一次,顧劫并未乘勝追擊。
陳銘收劍,朝著顧劫抱拳道:“多謝顧兄?!?p> 顧劫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通過剛才顧劫的出刀,陳銘知道了對方一直在顧忌傷到自己的性命,所以并未全力出刀,若是剛才顧劫乘勝追擊,陳銘最差也要再挨上一刀。
陳銘給白斂發(fā)了一道信息,然后從懷中取出棄權水晶捏碎,證明自己身上并無令牌,顧劫點了點頭,正要去追白斂,卻突然眉頭一皺。
“我找不到他的氣息了!”顧劫眉頭一皺。
聽到顧劫話,陳銘卻是眼神一亮,“看來我的任務達成了?!?p> 但...
陳銘在被楚天傳送出秘境時,看了看秘境的天色。
距離落日,還有足足六個小時!
傳出秘境,陳銘看到了等待在外的風宵三人,看著三人的目光,陳銘搖了搖頭道:“難。”
三人目光皆黯,靜靜等待著,看白斂何時出來。
秘境之中。
白斂平復著自己因為劇烈奔跑而無比急促的呼吸。
他逃出了很遠,他不知道陳銘能為自己拖延多少時間,但當陳銘的傳訊到達他的通訊符時,他還是有些驚訝。
居然拖了這么長的時間么!
但,現(xiàn)在隊伍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白斂打開自己手中的袋子,看著里面的二十一塊令牌,有些發(fā)愣。
如果自己被淘汰了,那么注定是拿不到印章了。
如果最后因為這一個印章,沒能通過獵魂團考核的話怎么辦?
白斂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還想到了自己做夢都會夢到的那個人。
她當初對白斂說。
“小白斂,想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嗎?那就通去過獵魂團的考核吧?!?p> 白斂一想到她,目光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我一定要保住手中的這二十一塊令牌...
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