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那個蹦蹦跳跳的孩子慢慢長大了,變成了一個五官精致的翩翩少年。
常年缺乏陽光的照射,讓他的皮膚異于常人的蒼白。
此時,少年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壯漢的講課。
“白斂,你又錯了?!眽褲h敲了敲白斂的腦袋,“這個陣法是水火共生,你搞那么多的水靈氣,火靈氣不全被撲滅了嗎?”
“哦..”白斂摸了摸自己被敲得生疼的腦袋,趕忙修改了陣法。
“老曾,你又打小白斂?!?p>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如猴般的人走到白斂身邊,笑著道:“小白斂,今天別跟著他學(xué)了,來我這里,我教你我獨門絕技“妙手空空”,日后你若是出去了,憑著你這臉蛋,能把別家姑娘的心都偷去!”
白斂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道:“王叔,別說笑了,我只是學(xué)著玩玩,這里是深淵,誰出的去啊?!?p> 白斂的話讓兩人一愣,隨后便是一陣苦笑。
“是啊,這里是深淵,誰出的去啊?!?p> “可惜?!卑讛棵髁恋哪抗饪粗巴?,“我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呢?!?p>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崩显钢白油庹f道:“外面的世界危險多了去,稍不注意就沒命了。”
王叔也附和著點頭,“是啊,外面的女人都可危險了!”
聽著兩人的話,白斂點了點頭,但是他知道,無論是曾叔還是王叔,他們都常常會一臉憧憬的看向窗外。
白斂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但是他還是想去看看!
只是..
他知道,這里是深淵,是全星元大陸監(jiān)管最嚴(yán)密,守備最強的監(jiān)獄。
出生在這里,他注定一生都無法見到外面的世界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白斂有時跟著奇怪的叔叔學(xué)些奇怪的本事,有時又學(xué)些陣法技藝,但他每天必須要做的功課,是到白爺爺那里,修煉功法。
如果他怠慢一天,白爺爺就會很生氣。
白斂不知道,自己明明只能一輩子待在這里,為什么白爺爺還要讓自己必須每天修煉。
白斂就這樣,不知日月的過著每一天。
直到有一天。
那天,白斂無聊的躺在床上,看著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碧藍(lán)天空,他突然聽見一道聲音響徹整個深淵。
“逆命教教主王平安,前來深淵問道!”
白斂聽深淵內(nèi)的有些叔叔提過,他們是逆命教的人,逆命教的教主,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那天,他終于切身體會了,逆命教教主的了不起。
那天,整個深淵一片嘈雜,劍氣縱橫,喊殺震天,血流成河。
混亂之中,無數(shù)的囚犯趁亂向外逃跑,白爺爺也帶著白斂往外逃去。
但在深淵監(jiān)獄的門口,站著一個人,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劍。
只那一人一劍站在那里,便使得深淵的所有囚徒為之駐足,不敢造次。
“諸位,想去哪兒?”那人笑問,“問過我手中的劍了嗎?”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白斂知道,這個人就是深淵的典獄長,冬初晨。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要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終于,有瘋狂的囚犯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去,并帶動著其他囚犯,不斷往前沖著。
冬初晨只是站在那里,緩緩的抬劍揮出。
一道劍光閃爍,冬初晨面前,所有沖出的囚犯,皆被攔腰斬成兩截!
血流成河,冬初晨面色不變,依舊淡然的站在那里。
“被封印了靈氣,也妄想挑戰(zhàn)修士?況且諸位都是至尊殿判定的罪大惡極之人,還請好好呆在深淵,反思自己的罪過!”
“哈哈哈!”
冬初晨話音剛落,便有放肆的笑聲傳出,白斂驚訝的轉(zhuǎn)頭,發(fā)出笑聲的正是平常和藹可親的白爺爺。
“罪大惡極?那你告訴我!”白爺爺神色瘋狂道:“我白家有何罪,要被舉族殲滅,鎮(zhèn)壓在這深淵等死!”
“白家...”冬初晨目光一閃,“存在在這世上,就是最大的罪過!”
“你放屁!”
白斂看見白爺爺身周,一陣光芒亮起,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冬初晨。
冬初晨淡然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白鋒,你要出手嗎?至尊殿已經(jīng)給了你安享晚年的機(jī)會,還有你們白家的少主,至尊殿可是答應(yīng)了你讓他平凡一生的請求。”
“平凡一生?”白峰慘笑一聲,道:“平白無故滅了我白家一族,還把這當(dāng)做是對我白家的恩典嗎?”
“你們...該死!”
白峰話音剛落,地面就鉆出無數(shù)只大手抓向冬初晨,冬初晨連出數(shù)劍,大手崩碎,但漫天土石崩碎的灰塵突然如沙塵暴一般,鋪天蓋地的阻擋了所有了視線。
“白爺爺!”
白斂擔(dān)心的大喊著,但卻被一只手拉住。
“快走!”白斂認(rèn)得這個聲音,是曾叔。
老曾帶著白斂一路往外沖著,沖出沙塵暴,一直往前跑著。
轟!
地面爆碎開來,兩人的面前,一隊獄卒阻攔。
曾叔面色凝重。
“老曾,跑那么快做什么?追你半天了?!币粋€聲音突然出現(xiàn)。
“王叔!”白斂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現(xiàn),李叔,周爺爺...
一個又一個教過白斂,與白斂熟識的人出現(xiàn)。
“老曾,不管是因為什么,我們都是有罪之人?!?p> 白斂看見王叔對著曾叔道:“但他白家人不同,他白斂不同,他們是無罪之人,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老曾點了點頭,笑了。
“看來大家和我想的一樣。”
然后老曾轉(zhuǎn)身看向白斂,最后摸了摸白斂的腦袋。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我數(shù)一二三,你就開始跑,頭也不回的跑!記住,小白斂,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好好活著!好好看一看你一直期待的世界,好好找一找,你白爺爺說的,比那光芒更加耀眼美麗的東西!”
白斂重重的點頭,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偷偷用手掌摸了摸眼角的王叔,最后也像是道別,拍了拍白斂的后背。
“白斂,活下去!”
他現(xiàn)在還記得曾叔的一二三,記得自己一步也不敢停下的奔跑,記得自己第一次逃出深淵之時,所看見的廣闊藍(lán)天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