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不只是劉仲坦,還有一直在掌摑他的柳絮,打人痛快么?當然,柳絮打了世子還不需要承擔任何代價怎么可能不爽快不痛快呢?只是總打也有累的時候啊,柳絮眼見著劉仲坦的腮幫子腫了起來,眼見著劉仲坦的面皮都已經(jīng)被擦破了,眼見著劉仲坦昏了過去但也只能拽著他的衣領(lǐng)繼續(xù)打,畢竟公爺沒喊停,當然與此同時柳絮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不斷的顫抖著。
“停吧,看累了?!?,已經(jīng)坐在位子上的劉煜站起了身悠悠的說道,手里還托著一個蓋碗里面是剛剛沏好的熱茶。
“是?!?,柳絮撒開了扯在劉仲坦衣領(lǐng)上的手,抱拳應(yīng)聲然后就退到了一旁。
劉煜就在眾人注視下,托著蓋碗邁著四方步走向栽倒在地的劉仲坦,伸出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只是劉仲坦早已昏了過去根本不會對此有任何反應(yīng)。見此,劉煜像是很惋惜一樣的搖了搖頭,“嘖嘖,柳絮啊柳絮下手有點狠吶,應(yīng)州公無比疼愛的世子讓你打成了這樣,本公可怎么說?。俊?p> 嘛玩兒?柳絮聽了,腦子嗡嗡的,不是,不是你讓我打的么?還嫌棄我不使勁的,怎么現(xiàn)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這是啥意思啊這是?柳絮那漿糊腦子不斷的攪動著,卻實在是想不明白劉煜的意思。倒是一旁的楚經(jīng)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后朝他點了點頭。
柳絮見此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公爺責罰?!?p> “算了吧,他也是該打?!保瑒㈧侠湫Φ?,然后掀開了蓋碗的蓋子,楚經(jīng)緯趕忙上前接過了蓋子,“這么不禁打?這世子太沒用了”,說著便將蓋碗的茶水直接潑在了劉仲坦臉上。
嘶…眼見著劉煜將茶水潑到劉仲坦臉上,楚經(jīng)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碗茶可是格外加了些作料的,可是加了不少鹽巴的,這帶著鹽巴的滾燙熱茶潑在帶著傷口的臉上,我的天,想想都是那么可怕…
果然,剛剛還暈倒著癱軟在地的劉仲坦嚎叫著清醒過來,那凄厲的嚎叫讓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唯有劉煜將蓋碗遞給楚經(jīng)緯之后蹲了下來,笑吟吟的看向劉仲坦。
“殿下,臣錯了,臣錯了,饒了我吧…”,劉仲坦嚎叫了一陣子才忍著面部的疼痛不斷的哀求著,這絕對是魔鬼,絕對是魔鬼,父親還說他是個純善的少年,純善個鬼??!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嗎?
看著劉仲坦一臉的眼淚和鼻涕,還有那略有猙獰卻還有些可憐的神色,劉煜不禁又是搖頭感嘆,“嘖嘖,太難看了?!保f著便站起了身朝那幾位差人道,“行了,現(xiàn)在就丟出去吧,讓他們幾個替陳掌柜給這茶館攬攬客人?!?p> “是?!?,幾個差人神色各異的應(yīng)聲,隨后便拖拽著劉仲坦等人離開了茶館。
“諸位,抱歉。攪了諸位的性質(zhì),今日花銷都算在本公身上。”,看著差人們將劉仲坦幾人拖了出去,劉煜便一抱拳對著四周的看客們說道,然后劉煜又走到陳阿香面前,“陳掌柜,真抱歉,讓這個不懂事的家伙擾了局?!?p> “公爺說哪里話,都是我沒安排好?!?,陳掌柜浸淫經(jīng)商之道多年,自然知道此時該如何應(yīng)答,“還請公爺上座?!?p> “好?!?,劉煜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回到了座位上,悠哉悠哉的品著陳掌柜剛剛奉上的新茶,很快就注意到了和笙注視著自己的眼神,于是放下蓋碗看向和笙柔聲問道,“怎么了?”
“你就不怕柳絮把他打死了?”,和笙一臉疑惑的說道,劉煜在她眼中是個溫柔的人,最起碼在她面前是個極溫柔的人,她完全沒想到劉煜竟然還會有這么令人訝異的一面,甚至可以說是殘忍。這簡直就是鈍刀子殺人啊,完全就是侮辱嘛。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替自己出氣,為懲罰剛才那個人對自己的言語輕佻嘛?和笙內(nèi)心還是感動的,從第一次見面只聞其聲不見其面的時候便對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很好奇,那日后她留在公府,慢慢的她開始了解劉煜,而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讓她真正明白到一點,劉煜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招惹的人…
“怕啊?!?,劉煜微微一笑,“不過那貨不至于那么容易死的?!?p> “萬一呢?”,和笙皺著眉頭問道,她真的不知道劉煜是真的怕還是假的怕。解恨是挺解恨的,但是如果因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就太不應(yīng)該了。
“柳絮也不傻?!保瑒㈧峡聪蛄跞缓笮χf道,“他怎么可能真的下狠手呢?你也不是沒看見他的動作,就算本公讓他使勁,他也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就這樣能打死什么呀。”
“公爺您發(fā)現(xiàn)了?”,柳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你那點小伎倆,不過你做的也沒錯,要真的是打死他了,沒辦法給應(yīng)州公交代。”,劉煜一聳肩說道,“不說他了,聽完書再說吧?!?p> 人間事不過是一場來去匆匆罷了,一場鬧劇煙消云散,不多時名震中土的說書人郭增福便登上臺來,一拍醒目便念開了定場詩,“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何人撒下名利網(wǎng),富貴貧困不一般;也有騎馬與坐轎,也有推車把擔擔;騎馬坐轎修來的福,推車擔擔命該然;駿馬馱著癡呆漢,美婦常伴拙夫眠;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頑童染黃泉;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報應(yīng)循環(huán)。”。
不愧是名震中土的說書人,郭增福的評書幽默風趣,情節(jié)絲絲見扣,聽他的書實在是一種享受。無論是劉煜、和笙還是柳絮和楚經(jīng)緯都沉浸之中。
出了茶館,劉煜還在跟和笙討論著評書中的情節(jié),為郭增福的能力拍案叫絕。
“殿下。”,看著劉煜出了茶館,幾位校尉差人趕忙上前施禮。
“你們?”,劉煜看著他們也是有些疑惑,只是看到他們身旁的劉仲坦也就明白了,原來這幾位是在守著劉仲坦那一伙幾個人吶。
“殿下,這幾個人如何處置?”,差人問道。
“你們找輛車把他們帶到公府去吧,過府之后交給長卿貽清先生就好?!保瑒㈧纤家r了一下對他們說道,然后丟給了楚經(jīng)緯一個眼神。楚經(jīng)緯點了點頭,便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子遞給了差人。
“能為殿下分憂解難是我們的本分?!保钊瞬⒉桓医佣潜f道。
“拿著,兄弟幾個中午填個菜。”,劉煜從楚經(jīng)緯手中拿過銀子笑著塞進了差人手里。
“多謝公爺,多謝公爺?!?,幾個差人見此便趕忙向劉煜道謝。
“辛苦你們了,本公先走了?!?,劉煜一擺手就帶著和笙幾人離開了。
“去哪啊?”,和笙看著劉煜問道,因為劉煜走的并不是回公府的方向。
“秘密?!?,劉煜微微一笑頗為神秘的說道。
和笙看到劉煜故作神秘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拽住了劉煜的耳朵然后就是一扭“你說不說?”。
“哎呦喂,好歹本公也是個州公啊,你怎么能?”,耳朵被扭了劉煜自是一陣的吃痛,卻并不求饒,開玩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歹老子也是這鄞州州公,你給老子留點面子不行么?一旁的柳絮和楚經(jīng)緯只能低著頭偷偷的笑,笑自然只能是偷偷的笑了,要是被公爺發(fā)現(xiàn)了,那可就遭殃了,公爺是溫柔的,但是這份溫柔是對和笙小姐的,和笙小姐無論做什么公爺都是帶著一臉溫柔的笑意,當然揪耳朵這事兒可能是另當別論。
“嗯?”,和笙顯然是對劉煜的回答很是不滿意,手上已經(jīng)又使上了力道。
劉煜趕忙抓住和笙的手,以防止和笙繼續(xù)使勁,然后趕忙解釋道“哎呦喂,不能說啊,本公也不確定猜得對不對,只是驗證一下?!?,呵,女人你怎么好奇心這么重呢?
“哼,不問了?!?,和笙哼了一聲然后就松了手,顯然是因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不開心了。
劉煜見和笙這般模樣,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在大家上沒有辦法直說,隔墻有耳啊,這萬一被偷聽到了,讓他們察覺到這事兒就不妙了?!?p> 劉煜說這話的時候還住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好像周圍真的是有什么暗探或者盯梢的之類的一般,這樣的情形讓和笙、柳絮和楚經(jīng)緯也是一陣子的緊張。
“那你悄悄的告訴我?!?,和笙靠近劉煜,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輕聲說道,一臉的好奇讓劉煜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非得知道嗎?”,劉煜瞧著和笙那一臉的好奇不禁笑容滿面的問道。
“你說啊,要急死我么?”,和笙狠狠的拍了劉煜一下說道。
劉煜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神秘的對和笙說道,“那你附耳過來?!?p> 和笙一皺眉略有遲疑,是什么事情還得這樣呢?片刻遲疑之后,和笙還是把她的臉貼近了劉煜的臉,離的很近,甚至都能感覺到劉煜的呼吸,只是劉煜并沒有說話,只是正當和笙要質(zhì)問劉煜的時候,劉煜猛的在和笙臉上親了一下,然后就跑開了。
和笙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大叫著“我要殺了你!”然后就追向前方的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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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澤元
看錯時間了,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