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夏無憂這是第一回坐在船上,對什么都是分外好奇,一雙眼睛盯著船上的人看著,聽著。
然而人總是有內(nèi)急的,畢竟還跑了一天一夜,剛上船沒多久的黑衣人甲小聲對黑衣人乙說完,起身去了茅廁,就留夏無憂和黑衣人乙獨自在船倉中間坐著。
“離岸”洪亮的聲音響起,告訴坐船的人船已經(jīng)開始行進(jìn)了。
船尾的錦衣少年和青城派的人在吵鬧了幾句后不歡而散,開始在船內(nèi)走動,夏無憂坐的位置是主甲板的左側(cè)凳子上,少年要想去包間必須得經(jīng)過夏無憂身旁,夏無憂看到來人時心里想著他會不會是哪個皇親國戚,穿的這般華麗,不像是一般商賈之子,卻也沒個頭緒。
“唧唧“
“咚”猴子的急叫聲傳來一聲脆響驚了夏無憂一下,眼前的少年突然就摔倒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腳傳來刺骨的疼痛。眼神一個晃影,感覺腦袋上有什么東西爬過。
“啊..”趴在地上的少年回過頭來,大聲詢問夏無憂,
“你把腳放外面做甚么?”
夏無憂忍著腳下的疼痛,畢竟是小孩子心性,痛的臉已經(jīng)變形,哭又哭不出來,剛才自己只是覺得將腳放外面可以透透氣,怎想的就立馬能絆倒一個人。忍著痛怒視著這個罪魁禍?zhǔn)?。隨手摸著頭上的一物,一把捉了下來,仔細(xì)一看,是一只小猴子,到甚是可愛。
小猴子還穿著衣服脖子帶著鈴鐺,極不情愿的被夏無憂給扯了下來,兩手在空中亂抓著。
一人一猴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少年還沒來的及說第二句話,坐著的黑衣人乙發(fā)覺過來立馬起身站到夏無憂外側(cè),將夏無憂向里挪了挪道:“小子,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誰?”
“什么我走路不看路,我走的好好的,她突然伸出一腳,我當(dāng)然沒看到啊”少年不服氣的起身,整理了下儀容,生氣的懟了回來。
“那你想怎樣?”黑衣人乙也沒想到一個大人竟然跟個小孩子計較。心下生氣,回頭作勢要打夏無憂,抬起的手準(zhǔn)備落下,被少年一把抓住,少年道:“你這是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你管我做什么!”小黑乙掙開少年的手,準(zhǔn)備拉扯著夏無憂去其他地方,他琢磨著夏無憂可能是故意的,為了不想橫生枝節(jié),立馬走才好。
“慢著~”少年攔住小黑乙的出口,道:“這位不知是這小姑娘的什么人,怎么欺負(fù)人了還想走,不給道歉不準(zhǔn)走~”
他這一聲吶喊,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連船頭的兩個圣女也停下來站在一旁看著。
“那你想怎么樣?”小黑乙沒想到少年突然拔高的聲音引來了這么多人圍看,一時間有些緊張,拉著夏無憂的手用了點力氣,夏無憂不能講話,但是下意識的就去掠掉胳膊上捏疼自己的大手。
少年將這樣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疑惑道:“你到底是她什么人,看這小姑娘到是跟你不熟,不如你讓她給我道個歉,這事就這么算了?!?p> 小黑乙沒想到這少年必須讓給他道歉,心下窩氣,又沒辦法,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準(zhǔn)備自己給他道個歉算了,這時小黑甲從茅房回來,看到一堆人圍著,聽到少年的話,立馬擠了進(jìn)來,作了個揖,道:
“這位小公子,剛才是我女兒無禮了,實在是抱歉,她從小是個啞巴,我替她給你陪個不是了,抱歉,抱歉?!闭f完起身用眼角的余光瞪了一眼小黑乙
小黑甲心里罵道,蠢東西,本來就干的不什么光彩的事情,還不低調(diào)些,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少年一聽來人自稱小姑娘的父親,態(tài)度還非常誠懇,又聽說小姑娘是個啞巴,仔細(xì)一想,也確實從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聽她說過一句話,心下雖是疑惑,但也沒多說什么,擺了擺手,道:“那既然如此,這事就算了?!闭f完就給他們讓開了路。腳步剛挪開,一聲細(xì)微的聲音傳入耳朵,人群中有人咦了一聲,小聲說了句“他們好像是血色江南的人?!?p> 少年眼光一沉,回頭看了一眼這兩黑衣人,他們穿著打扮就是一個普通劍客的樣子,但是里衣下擺的衣角有些許漏出來,衣角縫制是黃紅黑線做的一柄刀,這是血色江南獨有的標(biāo)志。
血色江南,人稱“夢中的儈子手”他們是專做殺人的買賣,而且都是消無聲息的行事,屬于惡臭滿名的門派,怎么他們還會有小孩子需要隨身帶著這種規(guī)矩嗎?
而小黑乙看到小黑甲的眼神,有些后怕,后悔道歉的晚了,早些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當(dāng)少年走后,他們也迅速的從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離剛才的是非之地遠(yuǎn)了些,眾人看沒有熱鬧可瞧,就將目光都轉(zhuǎn)了方向,只有飛天派的兩個圣女還是緊緊盯著這兩個黑衣人和他們旁邊的小女孩。
且說這個少年的身份是江南邵家的富家公子邵威,爺爺那輩本是朝中做官至五品,后來不愿當(dāng)官返鄉(xiāng)做起了生意,沒想到生意越做越大,連著親戚都是做生意發(fā)家,父親也有意讓他繼承家業(yè),可他偏偏喜歡上了修仙,從小就跟著一些散修學(xué)一些防身的本領(lǐng),然而畢竟散修的知識有限,就有人推薦他去琉璃仙派碰碰運氣,這一路打聽過來終于聽說琉璃仙派要找人一起去滄瀾大陸,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提著行囊上了船。
邵威對血色江南還是比較了解的,自己跟著散修多多少少總是會了解一些地域上的門派。在看到他們兩人的鬼祟的神情以及他對這件現(xiàn)象的懷疑,內(nèi)心的善良樹苗開始扎根萌芽,誰叫他從小就立誓要鋤強(qiáng)扶弱,匡扶正義呢。
既然可以肯定這個小姑娘并不是自愿跟著這倆人走的,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他準(zhǔn)備找個時間下手,看能不能將小姑娘救下來。
就在這時,船已經(jīng)行駛在湖的中央位置了。船身猛地晃動了一下,邵威腳下不穩(wěn),立馬扶住一側(cè)船舷,隨眾人往船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