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德恒就那么提著我往回走,他一路上也不說話,我覺得氣氛非常尷尬。
畢竟我理虧,為了打破尷尬我先開了口“老皮,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走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彼y得說了句話,雖然只有一個字。
“老皮,剛剛那倆人你認(rèn)識嗎?他們好像都認(rèn)識你?!?p> “認(rèn)識,怎么了?”
“那個男的好像很狂???他是誰?”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展飛儲嗎?”
“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男人是他?他就是茅山派的大師兄展飛儲?”
“嗯。”
“原來如此。那那個道姑呢?她是誰呀?感覺她對你……”
皮德恒停下腳步,立刻瞪著我道“再亂說話,我就把你拿去煉陰魂!”
又是這句話。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她是誰?”
“陶景紅陶師妹,在茅山排行第五。”
“原來如此,可她是茅山派的,而你是武當(dāng)派的,她為什么要喊你師兄阿?”
“道學(xué)不分門派,天下道友皆是師兄弟?!?p> “這樣啊?!?p> “哼,等回去了我還有事問你呢。”皮德恒加快了腳步,我識趣的不說話了。
不多會回到家,皮德恒直接把我往沙發(fā)上一丟,他又靠到了門框邊。我忽然想起先前他救我的時候,也靠在門框上。不一樣的門框,卻是一樣的姿勢。
“說吧,為什么出去?”他眼神直直的盯著我,看著有點(diǎn)兇。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就是,就是出去逛逛嘛?!?p> “說!”他突然喝了一句,把我嚇了一跳。
“哎喲老皮,你聲音小點(diǎn),嚇?biāo)牢伊??!?p> “那你還不說實(shí)話?!”果然什么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好吧?!庇谑俏野褟慕拥叫≡诫娫掗_始,一直到后面下樓見小西護(hù)士的事情通通告訴了他。
“大概就是這樣了?!?p> 皮德恒皺著眉“所以,你就下樓去跟她見面了?”
“因?yàn)橄惹八阄艺f過話,雖然我那時候沒醒?!币恢钡叫∥骺游抑埃掖_實(shí)是感激她的。
他聽完抿了抿嘴,倒是沒有罵我了。從桌子上拿過手機(jī),點(diǎn)開通話記錄,看了會才道“段友好,你仔細(xì)看看,這上面哪里有小越的電話?”
我從皮德恒手里拿過手機(jī),目光死死的盯著通話記錄,上面只有兩個陌生的號碼在昨天打來過。
那我先前看到的小越來電又是怎么回事?我瞬間懵了,感覺自己面前有一團(tuán)迷霧,變得越來越濃,我卻怎么也出不去。
見到我這樣子,皮德恒聲音軟了下來,“段友好,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痛苦的抱著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原本是個小網(wǎng)文作者,只想好好寫書找個女朋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萬萬沒想到我會因?yàn)閾煲粔K錢變成這副模樣,而且現(xiàn)在似乎還多了那么多想要我命的人,我感覺腦子很亂。
“看來,那個小西有問題,我們得去查查她?!?p> “哦,對了。我有聽小西說什么老板,但不知道是誰。我平時門都不怎么出,又怎么會認(rèn)識什么老板呢?”
“或許是人家需要個陰魂,碰巧找上你了?”皮德恒猜測。
“不好!”他突然大喊一聲。
“怎么了老皮?我不是回來了嘛?”
“你忘了嗎?那個小西之前不是在你住的那家醫(yī)院上班嗎?那你的身體……”
“臥槽,我忘了這一茬了。咋辦啊老皮!如果,如果我的身體沒了心跳,我會怎么樣?”
皮德恒皺著眉搖頭,“我也不知道?!?p> “那咱們該怎么辦?”
“去醫(yī)院,看看什么情況?!逼さ潞泷R上做了決定。
于是我跟皮德恒一起朝醫(yī)院去了,他還是跑著去的。而我被他提著衣領(lǐng),又讓風(fēng)給吹成了C字。
皮德恒帶著我朝醫(yī)院正門口去了,這次他直接到保安亭問保安。
不過,這回保安亭里面的已經(jīng)不是上次的那個保安了。
“大哥,我是來探病的,我有個朋友住在三棟306號房二號床鋪?!?p> “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這個保安倒是不像上回那個嚴(yán)肅,他說完就撥通了電話。
“哦,哦,嗯,好的?!北0矑炝穗娫挼馈安缓靡馑及?,這個床鋪的病人被接走了?!?p> “什么?被誰接走了?”
“好像,說是他的父母?!北0舱f完,我跟皮德恒都愣住了。
父母?我可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啊,哪里來的父母?難道我的親生父母來找我了?如果真的是我父母,我該不該原諒他們呢?
“可是據(jù)我所知,我朋友是孤兒,又是哪來的父母?你們醫(yī)院就這樣草率的讓人把他接走嗎?”皮德恒繼續(xù)問。
“哪能啊,這醫(yī)院接人都是要出示相關(guān)證明的。對面說是他的父母拿著他的出生證明,還有戶口本一起來的,所以醫(yī)院才同意把人領(lǐng)走?!北0惨徽f完,我只感覺如遭雷擊一般。
帶著我的出生證明,還有戶口本?那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了。既然是親生父母,為什么又要遺棄我?那我算什么?一個棄兒嗎?我感覺非常心酸。
“好的,多謝兄弟,那我先走了?!逼さ潞愀gS說了聲,拉了拉我的衣袖,離開了醫(yī)院。
“段友好?!逼さ潞愫傲宋乙宦暎页两诒桓改高z棄的悲傷里頭,連皮德恒喊我我都沒聽到。
“段友好。”
“嗯,怎么了。”
“你也別太難過了,說不定對方是冒充的。未必接走你身體的,就是你父母了?!?p> 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說不定真是冒充的。怎么可能會有父母拋棄自己的孩子呢?這樣一想我也不難過了。
“老皮,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段友好,現(xiàn)在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你聽我說,你在這等我,我要去里面看看你的身體,到底還在不在。”皮德恒一臉嚴(yán)肅。
“嗯,那你小心點(diǎn)。”
皮德恒走了兩步,又調(diào)頭回來“我把包子留給你,很快就回來?!?p> “好?!蔽揖驮谠兀油嫫鹆耸^剪刀布。
因?yàn)樗;^,還被包子瞪了幾回白眼。
只過了幾分鐘,皮德恒就出來了。
“老皮,怎么樣?”我問。
皮德恒道,“段友好,我說了你別難過?!?p> “放心吧,我不難過?!?p> “你的身體,真的不在那里了?!?p> “哦?!边@個結(jié)果,在聽保安說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料到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問。
“先回家吧,今天詭節(jié),還是不要出門了?!?p> “好吧?!?p> 沒有辦法,我只能跟皮德恒回了家,等過了詭節(jié)再說。
說起來,今天外面街上都沒什么人。尤其是越到晚上,人越少。
空氣中彌漫著紙灰的味道,我朝窗戶外頭看去,路上隱隱約約有模糊的身影。
“你在看什么?”
“你嚇我一跳!老皮,你就不能有點(diǎn)動靜嗎?”我撫著胸口。
“不能,我習(xí)慣了?!?p> 好吧,斗嘴我是斗不過他的了。
七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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