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瑾瑜的錯,陸將軍交易馬匹的信件賬目是他交上去的,那出戲,也是他使人編出來的?!鼻嗯膛蛟陬櫾粕训哪_下。
她是陸靜姝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也是陸家暗衛(wèi)的首領(lǐng),可即使是她,也只是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些事,更在陸靜姝被圈禁在潯陽城主府時不能接近。
她,還是太無能了。
“他能得到什么呢?作為我陸家的姻親他能得到什么?”顧云裳掃下了桌子上的杯盞,清脆的響聲后,白色的瓷片落了滿地。
顧云裳偏了點地方,滾燙的茶水避開了珊瑚澆在了地上。
珊瑚的脊背伏了下去,“三青城,長安的探子報來,陛下意欲將三青城并入潯陽?!?p> “原話是,潯陽在蕭家御下多年,不曾生變,百姓富足,今陸家伏誅,三青城無主,蕭家陸氏,曾為其主之女,助以蕭,方大善。故著三青城為潯陽附屬?!?p> “好,真是太好了?!标戩o姝怒極,顧云裳沒注意,整個人被排斥出她的身體。
顧云裳下意識地伸手去撈,結(jié)果撈了空,她站穩(wěn)后伸手在陸靜姝面前揮了揮,很好,沒看見。
她蹲在珊瑚旁邊,準備看后續(xù)發(fā)展,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就又回去了。
這時候伏在地上的珊瑚微微側(cè)目,朝她眨了眨眼。
哎呦,這也不是本尊啊,是玉翩翩?還是師瓊?
“原來他當初答應(yīng)與我陸家結(jié)親就已經(jīng)想著要我們死了,真是,真是……可憐父親還想著他拉我們一把。真真是引狼入室。”
“要不是木纖云死了,我怕是也不能被容下。”
陸靜姝一時間淚流滿面,她整個人都在顫抖,極速地喘著氣,喉嚨里發(fā)出“赫赫”的聲響。
這信息有些大啊,顧云裳慢慢思索著這些天聽到的話,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個木纖云的花魁,估計是她公公蕭瑾瑜的真愛。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父子不愧是父子,都是情圣,不過就是這愛人的方法不敢恭維,男人嘛,愛情和欲望是能分開的。
真是讓人惡心。
“我能怎么辦呢?我不想放過他們,他們都該死?!标戩o姝喃喃著,不知道是說給珊瑚聽還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小姐,活下去?!鄙汉鲌远ǖ卣f。
“是,活下去,我不會一直這樣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陸靜姝奇異地安靜下來,顧云裳看著她慘白著臉面無表情地說,眼中的情緒濃郁地讓人心驚。
顧云裳眼前一黑,再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變成陸靜姝了,掌心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顧云裳抬起來看了一眼,指甲根根斷裂,深入血肉。
“嘶?!鳖櫾粕殉读伺磷硬亮瞬另樦滞笸铝鞯孽r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抽痛。
地上的“珊瑚”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就自己爬了起來去內(nèi)室找了傷藥來,看清了傷口輕蹙了眉,放下藥走出了房門。
顧云裳不知道她干嘛去了,只是她兩只手都是鮮血淋漓的,自己根本就處理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房門等“珊瑚”回來。
沒讓她等多久,“珊瑚”端著銅盆回來,里面盛了溫水。
“珊瑚”小心地撿出了嵌進肉里指甲,又拿了沾濕的帕子拭去了血痂,露出了傷口之后才撒上了傷藥。
顧云裳看著“珊瑚”這一連串的動作,舉著手還有心情思考眼前這人是誰。
照這份細致來看,是玉翩翩沒差了。
她吶吶地喊了一聲,“翩翩?!?p> 玉翩翩還低著頭在包扎,“可惜不是我自己的身體,我那里還有上好的傷藥,這里的藥不好,可能會留疤,委屈你了。”
“這也不是我的身體啊?!?p> 玉翩翩的動作微不可聞地一僵,然后繼續(xù)包扎。
她忘了,這里受的傷不算數(shù)的,不過,“止疼效果也要好一點。”
其實不是很疼,顧云裳很想說,上了藥之后就只有一點輕微的脹痛,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沒開口,小姑娘想要表現(xiàn),她就不要打擊她了。
顧云裳說起旁的話題,“上一次我怎么沒看見你們?!?p> 玉翩翩打了個結(jié),結(jié)束了手里的活,這時候有時間來回答顧云裳的問題,只是她有些不明所以,“上一次,上一次我們不是見過嗎,那把扇子你不是一直留著?!?p> ???
什么扇子?
那不是第一場景嗎?上次她可沒見到什么扇子。
“上一次我也是陸靜姝,沒有扇子?!?p> 玉翩翩一愣,“我這次是第二次?!?p> 兩人面面相覷,她們的時間線好像不一樣啊。
顧云裳挑了第二場景重要的事和玉翩翩簡單地說了說,這次她們遇見了,等到時間再換的時候就不一定了。
顧云裳有預(yù)感,今晚睡著之后她們可能又要換時間了,所以趁早將該交代的交代了,不然等遇見什么情況又不在一塊兒就很麻煩。
果不其然,顧云裳再次醒來的時候屋里的擺設(shè)又換了,屋子空曠了許多,裝飾也格外精美。
這次她沒被給劇情,也不知道該干什么,梳洗了吃過早飯就在軟榻上看話本子,這次她還是陸靜姝,也不知道陸靜姝什么愛好,梳妝臺的抽屜滿滿的一沓話本字。
沒重來,這就說明她這樣做可行。
真的,她也不是饞那些話本子,就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小姐,公子來了?!边@次進來的是真珊瑚。
公子?誰?
顧云裳放下了話本子整整睡皺的衣服,然后去了會客廳。
顧云裳在會客廳見到了珊瑚口中的公子,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長得很好看,就比師瓊差那么一點點。顧云裳盯著他的臉沒放,這張臉很眼熟。
她記性一向不怎么樣,但是好看的人總會讓人記憶深刻,她如果以前見過就一定不會忘的,但是她真的想不起來。
“姑姑?!蹦巧倌旰傲祟櫾粕岩宦暋?p> 顧云裳一懵,她想起來是誰了,那個叫她姑姑的清兒,陸家兄長的兒子,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