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苗大蝦說:哪來這么多鬼???都是心理作用!我媽有一次晚上過鐵路,被卡住了腳,這時火車來了,我大姨使勁推了我媽一下,回到家后,我媽腳脖子上烏黑的一個手印。
我小時候有一次丟粉筆頭到水桶,波的一聲丟中了,跑過去一看。一桶清水。啥也沒有。。。我當時就愣住了。覺得門外肯定有個氣功大師在作怪。從這天起,我的驚悚經(jīng)歷開始了。
第二天。。我同桌忽然說我偷走了他的圓珠筆?。∥液?。。我堅辭不認。。。我們桌上畫了界,我把鋼筆往桌上的孔里扔,不可思議的事出現(xiàn)了,鋼筆從桌邊掉下去了,竟然沒直線下降。后來同桌的筆找到了。我心里覺得很委屈,晚上憋不住,跑去我叔叔家果園去偷蘋果。
哪天晚上天黑風高,我偷偷從溝里的路上往果園走,那時候彎月如鉤,斜著照在土路上模模糊糊的。
路是白的,周圍是黑的。路邊跑過一只老鼠,嚇得我差點趴下。后來自己壯膽跑上山,正準備去摘果子,忽然看到旁邊一個白影子一晃,月光斜映,一個骷髏頭飄起來,,,我的血當時就凝固了,,腳像被釘子盯住一樣軟呼呼的挪不動。
如果不是一陣風,那風救了我,我肯定就暈倒在樹下了。呼的一陣風過來,那骷髏頭翻個跟頭還嘩的響了一聲。把我的魂給勾回來了,我雖然嚇得半死,但心里想鬼不會響成這樣,再看時,原來這骷髏頭是一張塑料紙板上畫的。。。
你們見過農(nóng)藥箱子沒,農(nóng)藥箱子多數(shù)是白色少數(shù)綠色的塑料紙箱,一般不用紙板,都是塑料紙板。那白色紙板上畫著骷髏頭掛在樹上,如果白天,上面還寫著:噴灑農(nóng)藥,注意安全。
我被嚇得半死,爬起來就薅了兩蘋果放兜里。正準備再摘,忽然覺得風里仿佛有啥不一樣的味道。純粹是直覺,我就趕緊往山上的路上走了。就跟一只猴子一樣手腳并用嗖嗖地快,跑上坡去。
我上坡回頭一看,剛才的路上站著一個影子,忽忽悠悠的往前飄,聽不到腳步聲,我有了剛才的經(jīng)歷,反而不慌了,撒丫子往上跑,從另一條路上轉(zhuǎn)彎跑回家。
我在村邊大伯家旁邊停下腳步,大伯是當過兵復(fù)員的,第一家在村里買了彩電,二十寸的,日本電視,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在播婉君,那片尾曲我都記得:
我在細細的追尋,
追尋那人世間,
唯一的真情,
我的心情沉重,,
我把蘋果拿出來。在窗邊一看,蘋果上粘著一片樹葉,把樹葉揭開,底下赫然有個蟲洞,我趕緊把另一個蘋果拿出來。一看,這蘋果兄弟好像孿生。。居然在同一部位也有一蟲洞。。原來。這蘋果兄弟中間夾著一片葉子,蟲子在當中來回串門呢。
這時候電視里正在唱:
為何還要遲疑
為何還要尋覓
我相信前生的緣分
我奇怪今生的迷失
難道三生石上
痕跡已依稀
這歌我現(xiàn)在還會唱。。幾十年不變的記憶啊。
話說阿來拿著兩有蟲的蘋果兄弟發(fā)呆,耳聽一曲終了,廣告里正在播廣告: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正義的來福靈,正義的來福靈。。。眼看著蟲眼里爬出一條白蟲子。當很多人以為我會將兩蘋果兄弟踩成果醬、扔進下水溝時,阿來卻將蟲子抓起來放手心玩起來,蟲子爬在手心里癢癢的,很舒服。
至于蘋果兄弟,被阿來咬成果醬吞肚子里去了,久吃蘋果的知道,蘋果一般蟲子都是鉆果核里的,果肉沒有,梨才是容易果肉受害。
我回到家仿佛啥事沒有,被老媽拽耳朵問作業(yè)為啥沒做完。被老媽戳著腦袋教訓(xùn),只能哭喪著臉尷尬的撓鼻子摳耳朵,卻見老媽跑去柜子里拿出一團棉花,原來,我把鼻根下的一個皰撓破了,血流下到嘴唇下巴,仿佛流鼻血。等堵住鼻孔才發(fā)現(xiàn)流血的在鼻孔外。
這天夜里注定是個不平靜的秋夜,夜里雷鳴電閃,我在床上顛倒流離,一會叫喚,一會嘟囔,磨牙打鼾,夢魘跳崖。直到半夜我媽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發(fā)燒三十九度,蹬被子脫衣服,滿臉通紅。
直到我嚷嚷著說凳子在地上走,我媽才急了,我實話實說,我是真的看到凳子在地上走,真真切切,半夜里我看到窗戶亮堂堂的,這一點我當時是記得的。
我媽趕緊跑出去找來我們村的老醫(yī)生王恒奎爺爺,根據(jù)他后來的說法,我發(fā)燒可能糊涂了,在床上正在做針線活呢,動作和我媽做衣服一模一樣,后來我被打了冬眠合劑,扎針的時候我硬拽著針不讓扎,嘴里說的亂七八糟的理由,這個我一點印象沒有,可能燒的更高了,糊涂的厲害了。
第二天,我知道了一件事,安宮牛黃丸里有金子,那時候一顆安宮丸好像是九十還是一百多來著,貴的離譜,我爸媽一個月買不起一顆。我整整吃了兩啊。我現(xiàn)在這么帥,就是吃了這里面的牛黃和金子才變帥的。
我夜里抽風發(fā)熱,胡話連篇,不知道講了多少有趣的故事出來,所以才換了兩有金子的安宮丸吃,順帶還體驗了冬眠合劑的味道。我明天繼續(xù)講故事。。我這故事沒完呢。。準備繼續(xù)續(xù)寫。
我在床上躺了兩天,發(fā)熱厲害時痛如劈,我記得測量體溫時有一次是四十度,第二次用冬眠合劑時嘴巴里有一種吃了鐵或者鉛的感覺,那時候的鐵鉛釘子或者用具很多,我知道鐵和鉛的味道。然后覺得后腦勺壓了一塊大石頭,然后身子一輕,就睡過去了,人間一日,可知夢中千年啊,用了精神類藥品的感覺是真的好,那種睡,以及醒來后如同穿越的感覺,是失眠人士求之不得的。
其實,我是不知道我到底病了幾天的,我后來也沒問。因為感覺中的三天因為用了冬眠合劑,實際上用了藥以后睡了個死了一樣的,根本沒時間概念,我奶奶家的雞下的蛋被做成荷包蛋,我艱難的喝著湯,平時吃不著的雞蛋聞起來一股雞屎味,幸好這三天過的真快。
一轉(zhuǎn)眼間,阿來小哥滿血復(fù)活了。
不用上學(xué)的早上,我兩手學(xué)爺爺踩地壟的時候背著,一只腳在空中晃了三下,就差哈,哈,哈大笑三聲,說:想不到吧!我又回來了。
我的第一站是去我奶奶家鄰居去找幼玲,我的青梅竹馬小玩伴,然后同去找住在坡下的金溶,這組合是爬坡上樹組合,我們的第一站是去村里天主教堂的磨坊,那時候天主教已經(jīng)解散,做神父的小李神父也娶了小時候裹過小腳的劉奶奶。
磨面的時候我們就趴到旁邊看磨面機地下的大齒輪如何被電動機驅(qū)動著轉(zhuǎn),這天正好沒人磨面,大人們不知道忙啥去了,我們在磨坊窗外的柴草垛爛木頭邊發(fā)現(xiàn)了一塊鐵,大小樣子分明就是金溶他叔叔打石頭用的大錘,就是沒有在三分之一處開放錘柄的孔,我們輪流抱著這塊鐵累的氣喘吁吁才搬到收鐵的地方。賣了一塊多錢買吃的。第二站是去打谷場上看大型脫粒機給莊稼脫粒,脫粒以后用扇車分離出高粱和高粱殼。
第三站在晚飯后,打谷場有時候晚上放電影,有時候放電影的就是我大舅,他在當時是附近鄉(xiāng)村輪流放電影,是鄉(xiāng)政府派的活。這天電影也沒有,我們模擬電影里的情形排隊念佛:一個和尚擔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然后我們跑去路邊的大柴草垛,把柴草拱出窩棚,學(xué)地雷戰(zhàn)里八路軍埋伏鬼子。直到黑夜降臨,路上的“鬼子”一個都不見。后來我們回家吃飯,那個柴草垛忽然大火燎天。大家都跑去救火。
這火就成了一個迷。我們最后走的,怎么會有人去點火???世界上真有不可解的“迷”嗎?沒有,當一個答案需要穿越才能破解時,那也確實屬于不可解了,至少當初的絕大多數(shù)人不可解。
“迷”總有破解的時候。而時間已經(jīng)在三十年以后。。。。。。。。白云蒼狗,世事如棋。
三十年以后,當有人問我世界上有沒有鬼,有沒有神,我說沒有,有些不能解釋的東西,它總有藏在暗處的來龍去脈。有人問我有沒有穿越,有沒有重生,有猶豫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科學(xué)證明,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魚的眼睛里每天每時每刻,這世界它都是新的,那么人的世界呢?
三十年以后,有一個秋日的夜里,我第一次夢到谷場上的草堆和大火,夢到我和幼玲告別跑回家,家里我媽還在學(xué)校沒回來,我拿著一盒家里的火柴(小時候我們方言叫火柴為出燈),跑到柴堆點了火,然后跑回家,我清晰的能在夢里感覺到做這事時很興奮,也沒有猶豫,然后醒了,并沒有當成啥大事。
第二天,我繼續(xù)做同樣的夢,但這次我忽然記起,這火是我放的,但沒有覺得驚奇,當?shù)谌煳易隽送瑯拥膲?,我真真切切的記起了這件事,并回憶起它的每一個細節(jié)。并記憶起我做了這件事以后的興奮快感,那感覺簡直不是我自己。但我小時候做這件事的時候真的在做了以后回家立刻就把它忘記了,真的就認為它從未發(fā)生。我問你們,世界上真的存在的靈魂嗎?或者鬼神。
如果不是靈魂也不是鬼神,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此時此刻就是彼時彼刻,當年放火后心情怪異的小阿來,又回來在這個冬天的暗夜里,寫下這些文字,并把細節(jié)刻畫的和當初的事實一絲一毫都沒區(qū)別?。。。。?!
從粉筆頭開始,,一直到放火后立刻忘記,,它每一句都是當時的真實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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澗水微瀾
鬼故事其實是真實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