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丁對修行之事實在是知之甚少,玉玄道長說出此寶很有可能是個邪寶之后,如果是凌云子或者天殘道人等修行者,甚至是月靈子,如果此時他還待在老道的臥房,這些人一定非常清楚玉玄道長此話的含義,甚至立刻就會勃然變色,而余一丁卻只是顯露出滿臉的疑惑。
玉玄道長將余一丁的表現(xiàn)看在眼中,雖然仍是默不作聲,但心頭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或許余一丁從小一直修行的是某一種術(shù)法,就像武學(xué)的傳承一樣,修行者的世界也有自己的家傳或者師門傳承,雖說道法歸一,萬法歸宗,但修行之途卻是五花八門,不同的師門或者家傳都有不同的道法或者術(shù)法,且各有各的特點和威能,一般也只有清修者才會去潛心專研那些枯燥無味的道法典籍,對于注重術(shù)法威能的修行者來說,他們更加在意的是道法所產(chǎn)生的實際應(yīng)用效果,也就是各種術(shù)法威能的大小。
所以玉玄道長對于余一丁這樣一名“修行大能”,本身的戰(zhàn)力很高,但不熟悉那些道法典籍還說得過去,這一類現(xiàn)象也并不罕見。
但是后來說起法寶法器的先天和后天之分,余一丁依舊是表現(xiàn)的啥也不知道,于是玉玄道長的心頭更加奇怪,不過卻依然對此表示了理解。
畢竟余一丁身邊沒有任何法寶法器,很明顯就是一名更加注重內(nèi)在修為的修行者,對于這種一身本事全部來自于自身道行高低的修行者,他們并不看重法器法寶等身外之物,甚至連符篆等物都僅僅只是他們施展術(shù)法的載體或者是輔助手段而已,這些人往往更為看重的是自身內(nèi)在的修行,對于與法器法寶這一類外物相關(guān)的知識并不十分在意,知之甚少也很正常。
另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余一丁本身年紀(jì)輕輕,在師門之時或許只是勤修術(shù)法,甚至連他自己都說曾經(jīng)跟著凌云子修習(xí)過道法,玉玄道長與凌云子早就是舊識,那個老道本就是一個極為注重內(nèi)在修行的人,他教出來的徒弟只重修為,不重法器法寶也就解釋的通了。
可是在玉玄道長說出玉如意有可能是個邪寶之后,余一丁仍舊表現(xiàn)的一無所知,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雖說余一丁在玉玄道長的眼中是一名年紀(jì)輕輕的修行大能,不熟悉道法,甚至不清楚法器法寶的先天與后天之分,老道都能理解,這些對于一名離開師門不久的修行者來說也不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要隨著在外歷練時間的增長,自己的眼界自然就會拓寬,這些東西隨著時間和經(jīng)驗的積累都會慢慢知曉,何況就算暫時不知道這些知識,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是余一丁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行走于江湖,開始了自己的歷練修行之途,如果連邪寶都不知道,那就太過奇怪了,難道在他離開師門之前,他的師傅或者長輩沒有將修行界或者江湖上的一些關(guān)乎性命的基本知識告訴他,就這樣直接放他出門了?這不是害了他嗎?
要知道邪寶可不是普通的先天法寶,雖說其威力巨大,擁有足夠吸引修行者想要將其據(jù)為己有的魅力,但是這一類異寶的反噬同樣巨大,那可是一不小心便會賠上身家性命的玩意兒,沒看見四名修行者同時出手想要收服玉如意,可是仍有三人當(dāng)場死亡嗎!這種關(guān)乎生死的知識難道不是每一名修行者在離開師門之前就該接受的教育?!
可是玉玄道長在余一丁的眼中看見的不是知曉此事后應(yīng)有的謹(jǐn)慎,而是滿臉的疑惑。
這實在是有些出乎老道的意料了!
在了解到余一丁的實力之后,玉玄道長本想借助這位修行大能來對抗眼前的敵人,保護上清觀和其內(nèi)一眾道人的念頭在此刻終于有了一絲猶疑,老道已經(jīng)在思考自己剛才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
“莫非小友從未聽說過有關(guān)邪寶的傳說?”玉玄道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瞞道長,今日乃是初聞?!庇嘁欢∮行┎缓靡馑嫉卮鸬馈?p> “難道凌云子道友從未對小友說起過這一類異寶?!”玉玄道長的口氣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在下只是在玉屏山上跟著凌云子道長學(xué)習(xí)過一點粗淺的道法,不要說什么邪寶,就是普通的法器或者法寶他也沒對在下提起過啊?!?p> 余一丁哭笑不得地答道,就算在玉屏山上呆著的那短暫的十來天時間,余一丁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習(xí)練氣術(shù)和練習(xí)制作震天雷了,就算跟凌云子談經(jīng)論道,也主要是聆聽老道的教誨,正是在玉屏山的云筑內(nèi),余一丁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一途。
“粗淺的道法?”
玉玄道長喃喃自語,緊接著又失聲道,“小友這一身的本事難道并非得自于凌云子道友?”
玉玄道長與凌云子是舊識,他自然知道凌云子的道行高低,在玉玄道長看來,凌云子絕對算是一位實力強大的修行者,而且也正是因為余一丁自稱是凌云子的徒弟,才讓玉玄道長生出了想讓余一丁給他一個承諾的念頭,可是現(xiàn)在余一丁卻說自己只是跟著凌云子學(xué)了點粗淺的道法,那么他又是憑什么從那名神秘的修行者手中救下明月的呢?
“這個……”
余一丁頓了頓,接著道,“在下所學(xué)乃是家傳的異術(shù)?!?p> 關(guān)于穿越之事和云獸以及五色果什么的說起來就話長了,何況若是如此一說未免太過聳人聽聞,余一丁可不想玉玄道長將他當(dāng)成異類,所以干脆就找了個家傳的由頭。
哪曾想玉玄道長聽他說完后居然連連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難怪小友手段了得,原來是自小就已開始了修行?!?p> 這下玉玄道長懸著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余一丁找的“家傳”理由實在是湊巧,讓他的一身本事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若是自幼便修習(xí)道法,以余一丁現(xiàn)在的年齡,這樣算起來也有近二十年的修行時間,擁有這樣一身本事就很正常了。
何況既然是家傳,老道也不可能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屬于探人隱私的行為,那可是江湖上的大忌,這一點玉玄道長豈有不知之理。
“既然小友對邪寶不是很清楚,那么貧道就再多說幾句吧?!?p> 心頭的顧慮放下以后,玉玄道長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連忙提出要給余一丁講解一下邪寶。
“麻煩道長了。”余一丁再次恭敬道。
“法器法寶并無好壞之分,貧道所言玉如意乃是邪寶,這個‘邪’字并非是正邪的邪,而是邪祟之意。方才貧道已經(jīng)說過,那場大戰(zhàn)過后幸存的四名修行者一起出手,想要收服玉如意,結(jié)果這個異寶被其中一人降伏,但其余三人卻死在了玉如意的自主攻擊之下……”
這時余一丁突然抬手,玉玄道長連忙停下講述,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余一丁有些歉然地問道,“不好意思,在下還有個疑問,這些消息道長是從何得知的?”
剛才余一丁就想問這個問題,結(jié)果卻被邪寶一詞震驚,此時老道又說到了那三人之死,余一丁趕緊打斷他的話語詢問。
“就是那個器靈告知貧道的啊?!?p> “哦?那么道長是否想過那個玩意兒也有可能會說謊呢?”
“無量天尊,小友何出此言?先天異寶乃是自然天成,它們經(jīng)過億萬年吸收日精月華、天地靈氣才擁有了化形之力,玉如意所具有的是靈性而非人性,自然也不會對人出言誆騙啊。”
“哦”
余一丁恍然,不禁有些汗顏,老道都將無量天尊搬出來了,是不是剛才自己的發(fā)問又一次露怯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余一丁又覺得哪里有點不對,老道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人性中就會帶有欺騙的意思嘛,不過再多想一下余一丁覺得老道的話也對,人性本就是有缺點的嘛,誰敢說自己的一生中都沒有騙過人?反正余一丁認(rèn)為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謊言,他才不會相信呢。
其實余一丁想說的是有可能玉如意的器靈欺騙了老道,事實上是那四人因為異寶就在眼前,每個人都想將玉如意據(jù)為己有,所以四人在收服玉如意之前便先進行了一場火拼,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名幸存者了,這才由那人獨得此寶。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的話,那要說玉如意是個邪寶之說便成了無稽之談,說不定還是那個器靈自保的一個手段而已,目的無非就是想讓窺覷玉如意的人知難而退,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免得引火燒身,枉自丟了性命。
但是老道卻說這種異寶不會說謊,它們只是忠實地復(fù)述自己的所見所聞,余一丁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錄像機這種東西,想必這個器靈也就是具備了一個錄像機的功能,它可以對人播放自己從前經(jīng)歷過的事情,然后忠于自己的主人,卻不會有自己的思維,不會編瞎話欺瞞他人,否則這異寶就太可怕了。
余一丁想明白了這一點后心頭便再無顧慮,臉上又換上了一副認(rèn)真聽講的神態(tài)。
“雖然那名幸存的修行者最終收服了玉如意,可是此戰(zhàn)結(jié)束后,他便上書晉皇重修烏蒙觀,并改名為上清觀,又讓晉皇命人修改官家的所有記錄,隨后此人便向晉皇辭行,希望余生可以做一個閑云野鶴,浪跡江湖,晉皇哪里會同意,他手中原有的二十名為朝廷所用的修行者幾乎全軍覆沒,此人已是大晉朝廷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名修行者了,何況只有他收服了玉如意,可見其實力之高,實屬修行大能,于是晉皇極力挽留,那人推脫不過,終于向晉皇道出了實情,告知他玉如意乃是一件邪寶,前朝的傾覆也與此寶有關(guān),這也是他向晉皇進言修改官家記錄的原因,希望知曉此事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他帶著玉如意繼續(xù)留在晉皇身邊,可能大晉的江山社稷亦將不保,因此他必須帶著這個邪寶尋找合適的地方將其掩埋,并由自己親自布陣做法,并且需要至少數(shù)年的時間才可以徹底將此寶的邪氣鎮(zhèn)壓,晉皇聞言后大驚失色,遂同意了此人的辭行請求……”
“可是此人還是對晉皇留了一手,并未告訴晉皇他選擇的地點正是烏蒙山區(qū)的上清觀,只因此地正是鎮(zhèn)壓此寶邪氣的一個絕佳所在,想必前朝的國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離開烏蒙山區(qū)吧,于是那人向晉皇辭行并離開偃師后便悄悄回到了青烏鎮(zhèn),待到第二年上清觀重建完成,他才重返此地,化名為虛如道人進入上清觀,并在數(shù)月之后上清觀的第一任住持莫名圓寂后,虛如道人便因?qū)W識出眾,道法深厚而成為了本觀的第二任住持,正是在他的主持下再次翻修了大殿,并重塑了三清像,這才有了上清大羅靈寶天尊手持玉如意的泥塑,而上清觀內(nèi)的這座大殿便是虛如道人布下的一座大陣,其作用就是為了鎮(zhèn)壓玉如意這件邪寶啊……”
“虛如道人雖然收服了玉如意,但是他只要帶著玉如意離開了上清觀的范圍,這件異寶便會不斷反噬其主,就在虛如道人收服玉如意隨晉皇回到偃師的數(shù)月間,他便如同突然之間蒼老了十歲,晉皇以為虛如道人的老態(tài)是因那場大戰(zhàn)所致,卻不知真實原因乃是出在玉如意的身上啊……”
余一丁已經(jīng)聽傻了,他原本還想取走那柄玉如意,甭管這件異寶對自己的修行有無幫助,先拿走帶在身邊再說,以后有大把的時間仔細(xì)研究,細(xì)細(xì)參詳,現(xiàn)在看起來這玩意就是個禍害啊!
這個該死的玉玄道長,到了這會兒才說出此寶最大的弊端,如果自己貿(mào)然出手收服這個所謂的先天異寶,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要命的麻煩嗎?
哼哼!這老道居然還敢恬著臉讓自己出手幫助上清觀和那些道人,這可真是人心險惡,老奸巨猾,著實可惡?。?p> 余一丁恨恨地想到。
玉玄道長看著余一丁不斷變化的臉色,似乎已經(jīng)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臉上帶出了一絲微笑。
“呵呵,小友不必?fù)?dān)心,你現(xiàn)在還未收服玉如意,既然它未認(rèn)主,也就不存在反噬一說了。何況虛如道人設(shè)立這座大陣已有二百多年的時間了,初始之時只是鎮(zhèn)壓了此寶的邪氣,經(jīng)過這么多年之后,此寶的邪氣幾乎已經(jīng)完全被陣法除去了。”
余一丁聞言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道,“此話當(dāng)真?”
玉玄道長再次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呵呵呵,此話乃是器靈所言,不管小友信不信,反正貧道是相信的?!?p> 余一丁的腦子飛速地轉(zhuǎn)動著,老道的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呢?這實在是不好說,萬一這又是老道使出的一個障眼法該怎么辦呢?
余一丁已經(jīng)被玉玄道長的述說弄得有些舉棋不定了……
“既然道長見過那個器靈,不知能否喚它出來,也讓在下長長見識呢?”片刻之后余一丁才再次開口道。
“這有何不可?貧道既然已經(jīng)將上清觀內(nèi)的所有秘密都已告知小友,到時候自然也會將那異寶的器靈與小友引見,只不過那個小東西一般不會在半夜現(xiàn)身,今夜還請小友和夫人們就在觀內(nèi)住下,待到明日貧道再將那器靈喚出如何?”
余一丁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與玉玄道長交談甚久,此時已近午夜,除了二女,老魏和月靈子還在樓下等著他們呢。
略一思考,余一丁答道,“這樣也好,反正在下都已經(jīng)來到上清觀了,多呆一夜也無妨,道長身上的傷病還未痊愈,還請好生歇息?!?p> “呵呵,貧道感覺傷勢都已好了大半,這還要感謝小友的神術(shù)啊?!?p> 聽到玉玄道長如此一說,余一丁的臉上不禁又有些赫然,他是真沒找到老道身上的病灶,只不過是幫著用治療氣流給老道梳理了一下脈絡(luò)而已,難道自己的岐黃之術(shù)已經(jīng)修到了連自己都不知道效果的程度?
這怎么可能嘛!
余一丁不由地又將玉玄道長的說辭當(dāng)成恭維自己的話語,目的無非是想要讓自己承諾保護上清觀和其中的那些道人罷了。
既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余一丁也不想再繼續(xù)客氣了,直接起身便要告辭,老道卻掙扎著也要起身。
余一丁知道他這是想要相送,連忙攙扶著老道,兩人一起推門下樓。
樓梯上的腳步聲驚動了正在一樓昏昏欲睡的幾人。
只有月靈子絲毫沒有睡意,聽見動靜后他連忙竄到樓梯上幫著余一丁攙扶玉玄道長,靈松道人雖然慢了一步,但也緊跟著上了樓梯,兩位道人一左一右攙扶著玉玄道長,這下算是徹底解放了余一丁。
其余幾人雖說沒有那么夸張地來到樓梯上,卻也全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特別是老魏,神情微微有些緊張,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余一丁,直到余一丁下樓走到二女的身邊老魏都沒有挪開視線,仿佛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和老道交談后的結(jié)果。
余一丁當(dāng)然理解老魏的心焦,左右輕輕拍了拍身邊兩個妮子的肩膀,這才對著老魏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魏見狀心中的緊張情緒稍稍安定,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玉玄道長已經(jīng)對靈松道人道,“煩勞靈松道友,帶著余小友和他的家眷,還有魏捕頭一行前去客房歇息。”
“是”
靈松道人恭敬地給玉玄道長行了一禮,就在余一丁和老道在樓上密談之時,靈松道人就已安排自己身邊的兩位道友將明月攙扶回自己的房間歇息,他留在這里等待住持二人交談結(jié)束。
這時玉玄道長又對月靈子道,“月靈子道友,想必今夜那些賊人不會再來騷擾了,煩勞道友安排人手照顧那兩位受傷的道友吧?!?p> 月靈子答道,“住持不可大意,貧道已經(jīng)安排人照看受傷的道友,今夜還是由貧道和另外兩位道友負(fù)責(zé)巡夜吧。”
玉玄道長想了想,對著月靈子打了個稽首道,“如此也好,有勞道友了。”
“住持不必多禮!”
月靈子回禮,又對著余一丁行了一禮,這才轉(zhuǎn)身招呼自己那兩位沒有受傷的伙伴推門而出,估計這一夜他們只會在小樓附近警戒了。
到了此時靈松道人才對著余一丁行禮道,“待貧道送住持回房,再陪居士一行前往住所?!?p> 余一丁點點頭,又看了玉玄道長一眼,只見老道對著他微微點頭示意,隨后靈松道人便攙扶著老道上樓回房。
“余先生,不知今夜與玉玄道長交談可有收獲?”見老道二人上樓,老魏終于找著機會同余一丁交談,只見他急不可耐地湊到余一丁身邊低聲問道。
“呵呵,收獲肯定是有的,不過接下來我們需要面對的危險也不小啊?!庇嘁欢⊥瑯拥吐暬卮?。
“只要先生需要,老魏我和手下這些兄弟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老魏趕緊拍胸脯,在他看來只要有線索就好辦了,反正事已至此,再不玩命就會喪命,他是豁出去了。
“呵呵,魏捕頭倒是……”
余一丁的話才說了一半,卻突然住了口,并且立刻側(cè)著腦袋,像是聽見了什么動靜,而他的耳朵對著的方向正是去往二樓的樓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