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錢,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小牛一副要哭的樣子。
“清如姐,這,這錢,真的給我們么?”他瞪大眼睛深怕是許清如耍著他們玩的。
許清如一臉笑瞇瞇看著他們。
“這錢不能亂花知道不,要存起來,還有拿回去的路上不能給別人知道,明天我仍然要收野菊花,麻煩你們啦。”
三柱和小牛,一腳深一腳淺的夢游回去,除了叮囑銅板,清如姐又吩咐說晚上睡前一定要漱口,不然吃糖會壞牙的。
他們不知道什么是壞牙,只感覺自己現(xiàn)在都不會走路了。
路上看到人也不敢打招呼,懵懵的回到家。
三柱沖回家,迅速吃完一個窩窩頭,就奔向了房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腦袋都在打結(jié)。
右肩上的小人說,這錢一定要上交給娘親,不然會丟的,左肩上的小人說,這錢要自己收,可以買糖吃。
雙方爭執(zhí)不下,直到他睡著了。
許清如不知道三柱的小糾結(jié),在看到蕭行之抗著兩大袋野果子回來,她趕忙去幫忙。
在看到背簍里只有一只野雞,就知道蕭行之今天這趟主要是幫她摘野果去了。
心里感動,又不知道如何感謝。
“蕭大哥,壇子只送來三十個,這些就夠了,等過兩天我再和你一起去一趟?!?p> 蕭行之不愿她上去,但也沒反駁她,沉默著算是應(yīng)下了。
許清如等他洗完手擦干臉,桌上已經(jīng)擺好晚飯。
她將今天請三柱和小牛摘野菊花的事簡單說了幾句,還沒說完,就看到蕭行之微微愣了。
“你說村里山坡上的那些黃色的小花是野菊花?”
“嗯,對啊,怎么了?”
蕭行之緩緩搖頭,輕吐一口氣,“村里的人都不知道,連我也是聽你說才知道的?!?p> 早在昨天聽她說要做菊花酒時,就在替她擔心菊花哪里來。
要知道,賞菊這一活動,只在大戶人家或者門第高的官家,那些人都是有專門培育菊花品種的莊戶。
沒想到的是,許清如竟然還能識得野菊花。
他小時候是見過爭奇斗艷的菊花,可野菊花在他眼前晃悠這么多年,沒有人提醒,他這輩子估計也不知道眼前的小黃花就是野菊花。
隨后他問,“這也是你爺爺教你認識的?”
許清如眼不眨的點點頭,“是啊。”心里已經(jīng)在流汗了,對于這種善意的謊言,她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
蕭行之鮮少和村里人來往,對許清如的爺爺并不熟悉,聽到她這樣說,也就信了。
一頓飯吃完,他才默默說了句,“你給三柱和小牛這么多錢,不妥。
村里的孩子拿過最多的就是春節(jié)得來的紅包,就這一兩文錢紅包回去也要被父母給沒收?!?p> 許清如在給的時候,也是有想過這點,可看著孩子這么辛苦幫她摘野菊花,要是她將錢給孩子的父母,那三柱和小牛毫無所得太可憐了。
在她眼里這可是童工啊,心一軟,就直接將錢給他們?nèi)ス芾砹恕?p> “要不我明天見到他們的娘親,提醒一下吧?!?p> 蕭行之見她有主意,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洗完碗刷完鍋,許清如看蕭行之洗完澡就在書房看書,她找出蕭行之的一套衣服來,用炭在紙板上描摹出樣板來,隨后將紙板放在細布上進行裁剪。
等蕭行之回到房中,許清如已經(jīng)裁剪完上衣和褲子了。
她拿著布料在蕭行之身上核對了一下,笑著說,“婆母聽到我在給你做衣服,挺高興的。”
剛想說不用麻煩她來做的話就這樣吞了下去,蕭行之一臉無奈,“你不必如此辛苦的?!?p> “怎么會辛苦呢,就是我的針線活不太好,蕭大哥不要取笑我才行?!?p> 看到她眼里惴惴不安的神情,蕭行之心一軟,“你幫我做衣服,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么會笑你呢?!?p> 許清如喜笑顏開,“那我就開始縫衣服了,我縫的有點慢,要一兩天才能好,蕭大哥不介意吧?!?p> “慢慢來,我不急的?!?p> 許清如在心里給自己比了一個耶,反正她已經(jīng)跟蕭行之過了明路。
到時衣服縫出來的針腳不好看,那也只能將就了,她是無能無力啦。
擔心自己眼睛在油燈下容易壞,所以她并沒有縫太久。
看到蕭行之仍是背對著她側(cè)躺,許清如想了想,吹滅了油燈,抱著被子躺下,慢慢睡著。
蕭行之聽到床上呼吸聲綿長,才改為仰躺,看著屋梁,眼眸寂寂,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許清如這樣的女子,真是他平生未見過的,人生第一次對一個女孩產(chǎn)生了好奇心。
閉上眼睛,聽著屋里另一和緩的呼吸聲,漸漸睡了過去。
一大早上,蕭行之打完拳,給水缸裝滿水,劈完柴,就看到許清如在后院給一小塊地松土。
他好奇一問,“這是打算種什么?怎么不在前院,那里的地會好一點?!?p> 許清如只需要整一小塊就行,在蕭行之說話的期間,就差不多松好土了。
“我種生姜呢,生姜不喜歡熟地,所以后院的地更好?!?p> 蕭行之驚訝于這女孩竟然能這么若無其事的說出一個種植方子,要知道,會種姜的人家,在這年頭,可都是屬于富農(nóng),而他們輩輩死守的也許就是這么一個秘密。
他想了想還是提醒她,“你這法子要是說出去,怕是會招人眼熱。”
“這生姜挺容易種植的,等以后我種多了,是捂不住的,說出去就說出去吧,我不怕。”
蕭行之突然笑開,這姑娘脾性太對他胃口了。
吃完早飯,一大早的,柯家父子又送來了二十個酒壇子,許清如將蕭行之打發(fā)去招待柯家父子,自己則是在后院趁沒人的時候,將壇子再次送進空間去消毒清洗。
隨后放到院子里,碼得整整齊齊,五十個壇子。
這些酒壇都可以送到福滿樓了,只不過時間間隔太短,怕引來蕭行之的懷疑,許清如蹙眉思索,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許清如來到前院,看到蕭行之正要關(guān)門,“柯叔他們回去了?”
“嗯,說是明天會再送五十個壇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