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隨便挑選了幾壇,經(jīng)檢查過后,特別滿意,幾個小廝一邊搬著壇子一邊貼著紅紙。后院便剩王婆子和許清如。
王婆子將三百一十兩八錢遞交給她。
許清如發(fā)現(xiàn)和前幾天拿到手的不一樣,納悶的想,“這銀子底下還有印記呢,看著比先前更正式?!?p> 看她一直拿著銀子翻來覆去的看,王婆子在大院里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下人,眼力自然非比常人。
聯(lián)想到蕭家娘子從小在小山村長大,自然很少看到過雪花銀。
她笑了笑,指了后面的印記,“這是銀號,蕭娘子可以拿著銀子到銀號去換銅錢,當(dāng)然直接拿去各大店鋪花用也是可以的。”
許清如恍然大悟,這銀號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銀行了,這銀子可以到銀行去換,證明是流通的。
想通這點(diǎn),便放心收下。
王婆子頓了一下,試探問,“蕭娘子,你這妃子笑,先前并沒有聽過,這釀酒的果子可否讓婆子看一眼?!?p> 許清如眨了眨眼睛,面不變色的開口,“王婆子,剛好不巧,這果子都用去發(fā)酵了。”
王婆子聽了,面上露出失望神色,“哎,那確實不巧,這么多壇酒,費(fèi)的果子要很多?!?p> 許清如笑笑不接話,大戶人家有專門釀酒的莊戶,這王婆子很有可能是來探原料的。
野果子可不能讓她知道了去,許清如慶幸昨天就將院里的所有紅葡萄給扔進(jìn)空間里去。
至于山上的野果,在蕭行之的幫忙下,再有兩三袋就可以全收完了,程家就是想找也很難找到了。
七十四壇酒費(fèi)不了多長時間,一大一小馬車前后從蕭家院子離開,整個小丘村空閑的人都跑出來觀看了。
特別是村口處老樹下,老人們議論紛紛。
“我們村好久沒有大馬車進(jìn)來了,距離上次馬車進(jìn)村,還是張厚家的大兒子中了秀才那一天?!?p> “周叔,您給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上面寫的是什么字?”
“那是程家的標(biāo)志,仔細(xì)看好了,以后在縣城遇到了,也是要避著點(diǎn)的?!?p> 周叔公也在這群人里面,他問,“程家的人找的清如丫頭,難道是為了酒釀來的?”
那個站起來的漢子望著馬車遠(yuǎn)去,“應(yīng)該是吧,看這車輪將路面壓出一道痕跡來,載的東西看起來就不輕?!?p> 有個人羨慕的道,“這丫頭真是發(fā)達(dá)了,還能將酒賣到程家大戶去,她爺爺當(dāng)時也沒這個能耐。”
“就是啊,這丫頭也算是苦盡甘來?!闭f這話的漢子內(nèi)心后悔得直滴血,早知道許清如這丫頭如此有能耐,當(dāng)初就該先下手讓他兒子去上門提親。
后悔也沒用,都已經(jīng)是蕭家的人了。
張桂圓和趙荷花加上一個張翠兒是聽到有馬車進(jìn)村,相約著過來瞧個世面。
畢竟進(jìn)城需要進(jìn)城費(fèi),村里的女娃鮮少有機(jī)會進(jìn)城的,馬車更是只看過一回。
在聽到這馬車是為了許清如的酒釀而來,三人面露驚訝。
容貌白皙的張翠兒輕哼一聲,酸言酸語,“這許清如倒是好能耐。
不但嫁給了蕭獵戶,還攀上了程家這棵大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命去享福氣?!?p> 她從小被灌輸?shù)乃枷氡闶且奕タh城當(dāng)個城里人,村里的女娃,除了張仁靜,便只有她不用下地種田。
隨著年紀(jì)越大,她出落得愈發(fā)齊整,媒婆就要踏平她家的門檻,偏偏沒有一個縣城人來提親。
想到許清如可以輕易結(jié)識丘縣第一富戶程家,她心里就酸的在冒泡泡。
想到什么,張翠兒突然笑開,“也幸好她和蕭獵戶說親了。”
趙荷花一臉不解,“翠兒,為什么你說幸好,我看清如嫁給蕭獵戶挺好的呀?!?p> 這樣她就可以擺脫娘家的虐待了。
張翠兒斜了她一眼,“我說你就是個棒槌,呆呆的,你還不信。
你想想,假如清如她還未嫁人,依她的容貌,和程家的人來往平常了。
要是哪天被程家某個大爺相中了,那不就飛上枝頭當(dāng)少奶奶了。切,幸好她嫁人了?!?p> 趙荷花皺眉,對張翠兒的話不敢認(rèn)同,她轉(zhuǎn)頭想拉張桂圓離開,就看到張桂圓手上的手帕捏得幾乎要變形。
趙荷花怔了怔,一時不想叫醒張桂圓,她走了幾步,最先跟過來的反倒是張翠兒。
“桂圓的娘聽說在給桂圓說親了,你知道是哪個不?”
趙荷花眉頭緊皺,“這我哪里會知道,你去問你娘不就知道了?!?p> 村里的人誰還能比翠兒的娘和三柱的娘消息來得靈通,她總覺得張翠兒的話不懷好意。
剛想開口,張桂圓已經(jīng)上前拉走了她。
張翠兒輕啐一聲,自己一個人離開。
蕭家院子。
在程家馬車離開后,柯家父子再次送來三十個酒壇子,柯家興對許清如說今天一整天都會送壇子過來。
柯家有五個兄弟,其中就有三個專門是燒壇子的,因為許清如急著要壇子裝酒,這三兄弟全部都來忙她這大單子。
這也是為什么柯家父子能源源不斷的送壇子過來的原因。
許清如之前給了一兩銀子多定金,這次再給了二兩銀子,“柯叔,等五百壇子這單結(jié)束后,我需要再加訂三百個酒壇,大小和這批一樣。”
柯家興高興的應(yīng)下,“清如你這生意是越做越大,柯叔一家單單就接你的單子,這過年都不用愁了?!?p> 許清如被他給逗笑,“是柯叔你們辛勞所得的?!?p> 她是知道,為了她這五百個壇子,柯家的人是日日夜夜派人守著燒窯,異常辛苦。
送走柯家父子后,院子就安靜了下來,蕭行之去縣城里接趙師傅過來勘察院子打水井,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她去灶上準(zhǔn)備了熱湯,之后便又回到后院,將酒壇送進(jìn)空間去消毒洗凈。
每個壇子給裝滿酒,做完后不多一會兒,蕭行之帶著人回來了。
趙師傅帶著兩個徒弟,前院后院都勘察一番后,最后選定在前院的一個角落。
在定下位置后,趙師傅就圈了一塊地出來,一番形式工作之后,兩個徒弟就動工開挖。
有外男在,許清如不好出面,她就待在臥房里縫蕭行之的貼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