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媒婆也正在好奇駕著馬車的人是誰,便抓了一個村民過來詢問,那村民直接回了一個,“是蕭獵戶回來了哩,別問我了,我要去看看那馬車裝的什么?!?p> 說完頭也不回的跟著大隊村民往蕭家方向跑去。
花媒婆使勁遠(yuǎn)望一眼,也看不出啥來著,只得跟張桂圓笑道,“沒啥事,就是村里的獵戶賣了皮毛回來。瞧他們沒見過世面的,真是丟人?!?p> 隨后又趕緊催促駕車的車夫趕緊走,不要誤了吉時才好。
張桂圓在里面早就將外面的話給聽得清清楚楚,她更關(guān)心的是蕭獵戶是坐什么回來,穿著怎么樣,還有他到底是帶什么回來了。
可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如今已將要嫁做他人婦,更不可能當(dāng)眾去打聽這些事,張桂圓咬牙扭著手帕,心里暗暗發(fā)誓,自己一定會過得比村里的任何人都要來得好。
花轎緩慢離開了村子,張桂圓嫁入的話題沒有堅持多久,現(xiàn)在眾人已經(jīng)一批批跟著到了蕭家院子前面的空地上。
蕭行之剛下馬車,許久不出院子門口的蕭夫人已經(jīng)是紅著眼眶,親自過來接他進(jìn)門。
“行之,快來讓娘親看看,怎的瘦了這么多?!痹捳Z帶著哽咽,好多跟著湊熱鬧的婦人也忍不住同情的看著蕭行之。
“確實瘦好多了,看來真的如清如姑娘說的,這是兩個月前就出門了呀?!?p> “早說了,清如姑娘不會說謊的,也不知道是誰還在嚷嚷蕭獵戶躲在山上,笑死個人了。”
“哎,你們別光說這個了,馬車?yán)锕墓牡?,裝的都是什么啊,好像看一眼?!?p> 蕭行之全然不管眾人的理論,幾步上前扶住蕭夫人的手臂,低聲道,“行之不孝,讓娘親擔(dān)心了。”
蕭夫人擦拭了淚滴,搖了搖頭,“不關(guān)你的事,能安全回來已經(jīng)是上天保佑,我知你也是不得已為之?!?p> 蕭行之擔(dān)心她娘親在這場合說出不合理的話來,就對清如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先扶著蕭夫人回了屋去。
這時候,另一輛馬車的簾子掀開,一個戴著金步搖,穿著淡藍(lán)色繡襦石榴裙的女子聘婷下了車,小丘村第一次看到有人戴著足金的金步搖,一瞬間就被那女子給鎮(zhèn)住,安靜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嘴快的村民驚疑不定,“這蕭獵戶該不會是納小妾去了吧!”
清如:……
這些村民不僅嘴碎,連腦洞也也是角度清奇,也不看看跟著這女子下車的人是誰,這男子清如沒見過,但依他的穿著,就猜是薛連芳。
果然,男子一下馬車,就聽他對眾人道,“這是薛某的婢女,還請各位鄉(xiāng)親們不要誤會蕭兄弟才好。”
嘴快的那人連連訕訕一笑,“是我看走眼了?!?p> 三柱的娘剛從桂圓的家趕過來,連忙一個個攆人走,“吃的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快走,桂圓家席面就要開始了,你們就是吃太撐了?!?p> 聽到這里,大家終于記起了今天是吃喜酒的日子,只因為正式開席是在黃昏之后,他們才會突然給忘這出事。
空地上瞬間就空了下來,清如請薛連芳他們進(jìn)院子,謝過三柱的娘之后,清如就給張二妮放一個假,讓她早點(diǎn)回去吃席面。
馮家娶親看著是像在鬧一樣,不過出手確實是大手筆,這次給辦的便是流水席,只要人到了,就一定會有他的一份吃的。
大多人幾乎是拖家?guī)Э诘倪^來蹭這一頓。二妮一家也都過去了。
清如進(jìn)了院子,就看到車夫也將馬車趕到了院子里,隨后,從馬車?yán)锇嵯铝艘淮笸频臇|西。
粗略一看,有米面,有干貨,有蜜餞果子糕點(diǎn),一看包裝就知道是價錢不菲的樣子。
車夫詢問這些東西該搬往哪去,清如指著堂屋,“先放里去吧,到時我在整理一遍?!?p> 而這個時候,蕭行之已來到堂屋,清如去拿了一罐鮮少用的茶葉過來給蕭行之泡茶用的。
梁州的茶葉其實挺多的,但這里的人更習(xí)慣喝加了姜片的茶水,所以茶葉的好壞,自然不在尋常人家的考慮之中,不過清如喝過梁州的茶葉,自然知道這里的茶葉也算是著名土產(chǎn)之一。
在她意料到穿越過來的地方是古時候的梁州之地時,對于為什么縣城時不時有商隊經(jīng)過已經(jīng)是習(xí)以為常了。
梁州往北本就靠近河西走廊,當(dāng)年這紀(jì)錄片出來,她可是重復(fù)看了不下十遍,每個畫面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感謝CCTV霸霸了,拍得太過精美了,以至于她平白得了好多歷史知識。
想當(dāng)初絲綢之路開拓者張騫便是梁州人哇,她在想,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去這位冒險家的故里去看一回呢,也不算白白穿越這一回了。
這里地理環(huán)境的使然,所以出駛西域的商隊特別多,而茶葉布料便成為了首選。
清如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的商人都挺富庶的,也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初福滿樓買她酒的價格,其實不算高了,從西域帶回來的葡萄酒,售價就比她的妃子笑高了三倍不止。
而她的酒一開始能賣得這么好,買的人家也大多是經(jīng)商之人。
然而士農(nóng)工商的地位排列,在哪個朝代都是一樣的,商人再怎么有錢,地位使然,注定了他們都不可能壯大,這也是為什么小丘村的人在知道大田村地少貨郎多的時候,大多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光去衡量他們。
思緒扯回到茶葉這里來,清如將茶葉遞給蕭行之后,小聲詢問他,“我需要去準(zhǔn)備晚飯不?”
“不必,他們一會兒就走?!?p> “哦,那我就先忙去了?!?p> 反正這里也不需要她來煮開水,自然有薛連芳的丫鬟經(jīng)手,清如就回了臥房,給好好整理一番。
最近因都是她一個人住,房里算是整潔,但堆的東西卻是多了,單單被單和蚊帳就多了五六件,全是她平常坐在酒鋪里無聊練手只用。
自從有了張二妮之后,她輕松了不少,而村里來找她說話的婦人也多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總不能兩手空空吧,于是乎,也就跟著做起了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