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與一位身穿白袍的公子一起走了進來,正是另一位大才子,朱守坤。郎才女貌的故事,無論在哪里都會有流傳。
徐蘭,是三代朝臣,徐哲的孫女。即便是現(xiàn)在的天子見到徐哲也要稱一聲老師。書香門第,這也鑄就了徐蘭從小就在其中接受熏陶。
嬌小的身材穿著一身淡紅色的外搭,配上淡藍色的底衫,頭發(fā)用流云玉做簪。臉上略施粉黛,標準的小瓜子臉,身材不胖不瘦正正好好。
剛剛邁進門就有眼尖的人看到,想要上前打招呼,就看到他身后的朱守坤,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和他們兩個相熟的人湊上去說上兩句話,隨后,一些人走上二樓,那里有他們的房間。
“嘖嘖嘖,女人居然能這么好看還有才華。”
“那又怎么樣,看看就好了”
“嘿嘿,曾經有過傳聞,二皇子想要迎娶徐蘭,不過被徐哲老太公用拐棍兒給攆了出來?!?p> “用拐棍兒攆了出來?那可是二皇子啊!”
“二皇子怎么啦?徐蘭可是老太公的手心寶,他一個連太子位置都沒坐上的人,還想要起的?”
“慎言慎言!這種事不是我們能說的......”
場子里的人多半在閑聊,也有真正聊聊古詩詞的,這些人圍城一個個圈子,傲締偶爾會站在他們身后聽聽對于詩詞的激烈。
“李兄今晚有沒有上好的詩作?今晚拿出來博個名頭?!?p> “群雄匯聚,就不要獻丑了。”另一人應該在圈內小有名氣,不過顯然對今晚沒有什么信心。
“......聽說虛業(yè)年后就要上任,不知在哪?”
“偏遠山區(qū),偏遠地區(qū)。到時候多做一些為國為民的事兒,也算報效國家了。”
“北面的戰(zhàn)場怎么樣了?”
傲締本要離開,聽到打仗的消息,又停下腳步。
“小事小事,有天險燕云十六州,蠻夷之人還打不到這邊。西邊有河套地區(qū),雖說這次并國來攻,但不足為懼,那邊有胡大將軍在坐鎮(zhèn)?!?p> 華朝國力鼎盛,正是萬物更新的時候,國內沒有什么叛亂,百姓也都安居樂業(yè)?;实蹥v心圖志,變法改革,讓這個國家空前強大,遠遠超過了附近五國,隱隱成為最強的存在。至于他們說的并國來攻,只是一些邊關的小摩擦,北邊的大意部族與西邊的并國和什國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抵抗華朝罷了。
回到桌子旁,黃瑟一臉壞笑的說道:“嘿嘿,傲兄剛才都見到周欣了么?大伙可是都看見你鳥悄的上樓了。”
“純屬意外,純屬意外,四處走走,看一看上邊的字畫古董,誰能想到周欣姑娘居然在那兒?!?p> “今晚不打算寫了一首詩?萬一得到那個才女的青睞,日后傳出也算是一段美談?!?p> “吟詩作對,怎么符合我們的風格?”
傲締挺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這是對方接受自己的表現(xiàn),來上兩句玩笑,更能增加朋友之間的感情。
說實話,傲締對于徐蘭這樣的美女沒有什么想法,只是出于男人本能的看美女。無論是在家鄉(xiāng)還是在這里,女神永遠不是他這樣的人去撩的。
到了晚上酉時,樓內已經幾乎占滿了人,甚至連后邊的院子都放上了幾張小桌。各種小吃飲品,都已上桌,從各個地方調來的歌妓琴師,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這場盛宴的開始。
甚至于京城的五大花魁,除了生病的黃雅瓊之外,全都都被邀請了過來,這樣的詩會一般是少不了這些人的,平常的各種詩會她們的身影也都是常客。嬌小玲瓏的鄭歡玲,天生媚骨的董念念,被稱為秦瀟雙絕的李時,被稱為舞仙子的謝琪璇,四個人各有特點。這些人長期混跡在特殊的環(huán)境之中,早已經是八面玲瓏,場內的情形早被她們收進眼底......各種勢力都要照顧到,還要成為話題的中心。
即便是在角落里的傲締一行人,董念念也特地繞過來與他們說了兩句話,畢竟這些公子哥總去那里捧場,也多多少少花過幾萬兩銀子。
聽他們這么說傲締才知道,花在自己店面上的幾千兩銀子就和沒花是一樣的,怪不得顧離說過錢他有的......
與家鄉(xiāng)不同的是,這里的官員允許在明面上做生意,所以收取賄賂的人就少了許多,但汴京城里十有六七的商鋪都被這些大員所包攬了。
這些大員也不是說隨便就可以擴大自己生意的,每個人手下有多少店鋪,多少地產,都是要匯報到國家的,如果一發(fā)現(xiàn)謊報的,被國家監(jiān)察局發(fā)現(xiàn)一夜時間就能讓你回到解放前,甚至頭身分家。
至于貪污所受的刑罰倒是和家鄉(xiāng)古代差不多,不過已經允許做生意了,誰還貪那點錢?如果真想行賄的,基本上都在你店里賣上幾萬兩銀子的貨物,再上府里透透消息,基本上主人家就心明了。想要幫你的,自然會幫你,不想幫你的,白花花的銀子就打水漂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公子哥掏出幾萬兩銀子卻根本不心疼的原因了,就拿顧離來說,他手下的店鋪不說日進斗金,讓他隨意揮霍也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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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傲締意想不到的是,竟讓他遇到以前在一起混吃混喝的朋友,也是一個書生,前兩年剛得到了一個秀才的稱呼,今日不知怎么也混進來這里。在傲締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平常跟著他出入各種詩會的,后來倒也沒怎么聯(lián)系。今日見到他倒過來打個招呼,那人心中暗暗腹誹,怪不得不去找他,原來是攀上了戶部尚書這一只線。
華燈初上,有人上到中間的舞臺主持紀律,說明詩會要真正的開始了。等到全場基本落座,沒人說話之后,一道老邁但卻挺拔的身影走上去,那正是當今宰相宋剛。
傲締連忙隨著眾人施禮,卻被那道身影給攔住了:“今日大家以文會友,不必行此大禮,皆是平等身份,各位暢所其談,希望能有絕世佳作傳唱出去,老夫告老還鄉(xiāng)的時候,也有和鄰居吹噓的本事......”
話說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一分多鐘,倒也定下來幾個主題,夜色、九月初九、北方戰(zhàn)場......
話音剛落,會場便響起一陣嗚嗚呀呀的聲音,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游刃站起來:“學生有一小詞,請各位鑒賞?!蹦菚葘λ蝿偸┝艘欢Y,轉身面對會場,“東風憑欄做,小樓有佳人。把酒暢飲思鄉(xiāng)愁,不知深秋何處......”
這算是即興做出的詩詞,也算是有才之人,從丞相說出題,到做出詩,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能做出一首押韻的是詞,也算露了一把臉。
“嗯,不錯。有情有景,豪邁的借酒消愁,隱藏自己的感情,卻在最深處的時候還能想起,到是有些意思。”
得到了丞相的夸獎,附近的人也紛紛點頭。那位才子落座,身邊的人連忙恭賀他。
隨著兩首詩詞的開場,人群倒也熱鬧了起來,許多大才子已經提筆完成了一首詩,小小的紙張在各個桌子之間傳送,議論聲不絕于耳,等宋剛離開了會場,氣氛才真正的達到了高潮,遠處的鄭歡玲已經在唱同伴做的詞的。
傲締看的膩了,寫詩什么的,他會背詩就行。
坐的時間久了,聽著身邊互相恭維的聲音,他都快吐了,太虛偽了,假惺惺的。
羅子淼和黃瑟已經不知道去哪里廝混了,楊泰饒有興趣的在翻看傳過來的詩詞。對于這些公子哥來說,從小就涉及這些,說不上精通,但鑒賞的功夫都有,和幾人評判著。
幾壺酒下肚,顧離扯著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人。
“這位是通政司參議古先生?!?p> 想來這是顧離拉過來做生意的人了,傲締連忙站起來:“古先生好,小子傲締?!?p> “不錯的年輕人。”
古儈侗今年三十多歲,仕途已經做到了七品官,還年輕,將來還是能向上走一走的。家里在上面有人,也頗有勢力,這次被顧離游說過來,主要是對萬事屋感興趣。家里經營多家糧店,平時經常會出州去鄉(xiāng)下收糧,也雇傭過鏢局,但因為糧食是顧命的東西,那些山賊土匪冒著送命的風險,也會前來搶劫。上次路過霖郎山,遇見了兩個強橫的大王,將貨物劫掠了個干凈......這次倒是來聽聽萬事屋的實力,可以試著合作一下。
傲締邊聽邊點頭,這樣證明實力的任務,最適合現(xiàn)在的他們了,打出名氣。相信一些小山區(qū)的角色也打不過自己身邊的幾位高手。
剛聽到萬事屋人員稀少的時候,古儈侗猶豫了一下,傲締連忙再三保證,兵在于精,等萬事屋正式開業(yè),可以過來考察。古儈侗點點頭,也定下了一單短途任務,算是考校。
李懷仁在古儈侗走后表示對與萬事屋很感興趣,想要入股,先投資個萬八千銀子,問問他同不同意。最開始傲締只想有一個自己的地盤,安居樂業(yè),現(xiàn)在接觸了這么多勢力中的人,這個想法早改變了,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約法三章,有時間就去簽訂正式合同,李懷仁對于賺錢沒大興趣,錢沒了去家里取,家里的生意有管家去管,家里的官職將來由大哥去爭,好不自在。
又來過兩個人,但都對萬事屋沒什么意思,只覺得是幾個小孩閑著搞出來的東西,商討了一會就離開了。顧離還想去找下一家,被傲締攔住了,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還是要靠時間累計。
“喝的頭有些痛,出去放放風。自己去就可以......”攔住了想要跟隨的顧離,傲締握著折扇走出了聚賢閣,冷風吹過,腦袋也清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