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最后一天,又是一個周五,梅思楚將這個月的信控報表發(fā)到老板的郵箱,并打了電話給老板匯報本月的信控情況,老板說了句這么晚,早點回去吧!
說完老板掛了電話,梅思楚看了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jīng)9:30了,她關了電腦,收拾了下,拿上手機和包,走出了辦公室,外面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經(jīng)下班了,這個點還有誰待在公司呢?
她拿出辦公室的鑰匙鎖了門,走出公司,幸好提前約了出租車,不然這個點這荒郊野外哪里還能打到車回去??!
上了出租車去了最近的地鐵站,然后再坐地鐵回到租的房子,每個周五都是如此。
今天是月底,比平常的周五要晚一些,再加上還沒有吃晚飯,她的胃隱隱作痛,上了出租她就開始閉上眼睛,看了一天的電腦,眼睛早已經(jīng)花了,再加上她還戴了厚厚的眼鏡,眼睛又酸又痛的。
“姑娘,醒醒,到了”,出租師傅以為她睡著了,叫著她,她睜開眼睛,急忙跳下車。
“這么快就到了,我還指望睡一會呢!”她心里嘀咕著,手機上付好車費,她看看了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還是挺多的。
這就是申市,一個她生活了五年卻依然陌生的城市。
梅思楚提了提包,迷迷糊糊地上了升降電梯,好像還沒睡醒的狀態(tài)。電梯剛剛到,這個時候一班地鐵正好開來,門正好開著,一群人從里面沖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哎呀”,她大叫了一聲,眼鏡被人撞飛了,“我的眼鏡呢!”
她坐在地上看著周圍,一片模糊,包里的東西全散了出來,可是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腦子還是蒙的,這時,一只手拿著眼鏡伸到她的面前。
“這是你的眼鏡吧?”,一個很好聽的男聲,梅思楚忙不迭的接過眼鏡,急急忙忙戴上,終于看清楚了,地上散落了自己包里的東西還有一些文件,應該是這個男人的。
這個男人正在撿地上的東西,梅思楚連忙爬起來把自己的東西塞進包里,太囧了,包里一直備著的姨媽巾都滾了出來,早知道今天就不背這個魚嘴包了,終于撿完最后一樣。
那男人也收拾好自己文件了,梅思楚站起來低著頭說,“對不起啊!”
“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很抱歉撞倒你了,你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那個男人看著梅思楚說。
梅思楚依然低著頭,拍拍自己的衣服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受傷,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梅思楚習慣性道歉,哪怕不是她的錯,就像條件反射一樣,男人還想說什么,這時候正好有一趟地鐵開了過來,梅思楚想都沒想逃似地跳了上去。
地鐵開了,這次她終于抬起頭,不過只看到男人的一個背影,個子挺拔,發(fā)型從后面看挺好看的,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大衣,黑皮鞋。
“挺帥的,就不知道臉長的怎么樣”梅思楚心里嘀咕著,“唉,我怕什么呢,剛才應該抬頭看看他的長相。”
這就是梅思楚,如果再有一次這樣的事,她還是會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膽怯,都快28了,遇到陌生人,確切地說是陌生男人都會緊張,以致于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男朋友。
梅思楚回到住的地方,同住的室友尹榮榮還沒有回來。
尹榮榮是梅思楚才來申市工作的第一家單位的同事,她是學法律的,一直在公司做法務,今天她去相親了,估計是成了,不然也不會到這個點還沒有回來,梅思楚見室友還沒有回來,拿出手機給尹榮榮發(fā)了條信息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這時她想起剛剛地鐵站的事情,她想把這些寫下來,她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每天都會帶上一本小小的日記本,有什么突發(fā)奇想,看到好的句子,她都會寫在日記本上,這年頭,還有誰會用這種紙質(zhì)的本子記錄自己的心情啊,估計也只有梅思楚了吧!
她趕緊拿來自己的包,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怎么回事啊,她一著急索性把包里的東西全部到在床上,平時什么東西都塞包里,鑰匙、充電器、耳機、姨媽巾、口紅、紙巾都沒有少啊。
怎么獨獨少了小日記本呢,這時她看到一張卡片,估計是平時地鐵站推銷廣告的塞的,她拿起來正準備將卡片扔進垃圾桶,律師?
她瞄到了卡片上這兩個字,然后仔細的看了下,凌楚熠律師,凌城律師事務所。
她拿著這張名片坐了下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接過律師事務所的推銷名片了,律所還會去地鐵站推銷嗎?
“啊!”她不由地大叫了起來,“不會吧,不會是今天那個男人的名片吧”。
她自言自語道,“原來他是一名律師??!難怪連背影都那么好看”,梅思楚突然覺得自己臉紅了,“呀”,她尖叫了一聲,“我的日記本不會被他拿錯了吧!”。
梅思楚突然想到自己平時在日記本中記錄的自己的心情,頓生覺得羞愧難當,仿佛已經(jīng)想到那個男人此時說不定正在看自己的日記本呢。
“唉,丟死人了,以后日記本再也不放包里了。”梅思楚掩面躺在床上,郁悶地滾了幾下!
但是梅思楚并不知道,此時她的筆記本并不在凌楚熠那里,而是在他的合伙人陳城手上。
原來晚上凌楚熠匆忙趕地鐵是給將要出差的陳城送案件材料的,所以連同這個日記本也一起和案件材料給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