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夏以來,武勒便時常在睡夢中被莫名的邪物驚醒,說來也怪,自從阿木爾來到軍營后,一直糾纏著他的邪物也竟然消失了。
打從武勒見到阿木爾第一面時,他便喜歡上了這個美人,只是令阿木爾意料不到的是,和武勒共寢的每個夜晚都風(fēng)平浪靜,她身旁的男人并沒有絲毫侵犯之意,這讓阿木爾有時甚至嚴重懷疑起自己的美貌來,莫非是自己魅力不足以讓身邊地這個男人垂涎嗎?不管怎么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阿木爾漸漸習(xí)慣了這一切,同時在阿木爾逐漸放松警惕的心中,竟然開始對這個神秘男人有絲絲好感起來,雖如此,然而真正牽動阿木爾心思的依舊是去而未歸的唐玄,每日三餐,除了為食欲不佳的武勒準備之外,她始終都多做這一份……
入夜以后,營帳里的燭火隨著困倦逐個漸漸熄滅之后,夜空中星月通透……
地牢之中,幽暗與火把纏綿出攝人心魄的舞蹈,唐玄蹲在地牢里等待著他最后的命數(shù)!
伙同被唐玄搭救的那人,他們又挽救了同處一室的四個生命。
“坨坨鐵匠,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但你這般搭救我們,我們會記下的!”一個小伙子拉著唐玄的手感激著。
唐玄仿佛沒聽道一樣,還在試圖激活著一具已經(jīng)冰冷地尸體。
“坨坨鐵匠,沒用的,他是被朝克圖親手殺死的!”其中一個說道。
一聽這話,唐玄緩緩送開了死尸的手腳,一陣陣狠意又涌動起來。
“兄弟們,我們現(xiàn)在一共是六個人了,在這地牢里,我們能有幸活著,已實屬不易!”唐玄看了看眾人把語氣震起來道。
曾滿嘴爬滿蛆蟲的那人,聽了唐玄說完之后,雖有滿臉不懈,但他也明白了唐玄的意思。在同唐玄一起救人的過程中,他自己也覺著對唐玄的猜疑是多么的荒唐!當(dāng)然了,唐玄這份被遲遲才認定的真心,此刻更是觸動了剛從鬼門關(guān)爬出來的那四個人。
“坨坨鐵匠,你吩咐吧,大家既然是你救過來的,我們的命就是你的命了?!币粋€被打掉了門牙的小伙子道。
“你叫什么名字?”唐玄看了看他,稍有欣慰。
“我是嘎達蘇!我的家族是葛爾丹血脈的分支,我的父親是達塔爾草場最有力氣的男人,我的母親也是達塔爾草場最美的女人之一,只是不幸,父親的蠻力終究沒有敵得過納塔爾的子彈,母親的美貌也被那個禽獸徹底摧殘!”說罷,嘎達蘇眼露兇光,仇恨的瞳孔中燃燒起烈火。
“尊敬的嘎達蘇兄弟,你的仇恨我看的到,只是現(xiàn)在,我們不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唐玄接著嘎達蘇的話,用堅定的眼神安慰著他。
“坨坨鐵匠,我們這里有誰不是懷著血海深仇而來?只是,我們都這般處境了,他武勒盡然說我們之中有奸細?這真是笑話,如果真有奸細,豈不是我們偷偷藏起來的東西早也被發(fā)現(xiàn)了不是?”又一個小伙子憤然有詞!
他這話,說來無意,卻被唐玄聽在了心里,對?。槭裁次覜]想到呢?唐玄內(nèi)心暗自嘀咕。倘若真有奸細,我們得藏起來的那四桿子機槍的事,為何從來沒有被武勒提起過?更多的疑問又來了,唐玄外表鎮(zhèn)定,心內(nèi)又翻搗起來!
過了一陣……
“大家無需在胡亂猜測誰是奸細,正如剛剛這位兄弟所言,我們當(dāng)中如若真有奸細,我們估計早就死了。然而現(xiàn)在武勒覺得我們中間有奸細,這幕后一定是有人在暗地搗鬼!”說到這,唐玄憤恨著把手掌重重地往地上一拍!“兄弟們,我們要齊心,就算是武勒用槍頂著腦袋,我們也不能胡亂指責(zé),不然,我們都得死!”
“坨坨鐵匠,你的意思是?”
“我們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擔(dān)保彼此,或許還能抗衡一陣子。如果武勒要殺死我們,大家也好死個痛快,長生天比誰都明白,我們是純潔的靈魂……”
說罷,唐玄吸了一口長氣又說:“”我就不信,武勒會有更好對策,除非……”
“除非什么?坨坨鐵匠……”
“除非,朝克圖再來指證,等他來了,我得好好問問這個雜種!”唐玄就像蹲在籠中的一只雄獅,外表溫順,內(nèi)心殘忍!
“對!對!問問朝克圖,這個該死地叛徒!,為何要出賣我們!”眾人舉起了拳頭喧嚷起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間,幽暗走廊深處傳來了怒吼。
“喊什么喊!……該死的畜生,吵的爺爺斷了美夢,看爺爺不弄死你們這幫雜碎!”突然間,轟隆隆的吼聲伴著回音一陣陣襲來,唐玄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不妙,只見肥胖的馬龍突然從黑暗之中揮舞起一根木棍沖了過來,這陣勢,簡直像極了殘忍的屠夫!
腳步聲漸近后,只聽得幾聲震耳欲聾地撞擊聲,身處唐玄身前那位曾口齒含蛆地小伙子,頓時覺得腦袋一熱,便僵直著手臂倒在了地上。唐玄等人一時懵了,緩過來神兒后,方才看清眼前這血淋淋地一切:每個活著的人的臉上,身上,竟都沾滿了碎肉和冒著熱氣的血漿!再看那倒下去的可憐人,腦袋已經(jīng)碎爛不堪,頭皮掛著腦殼的殘片間,一股股濃稠的腦漿緩緩流淌出來……
“真不抗揍,他奶奶的,這腦瓜子跟西瓜殼子一樣水脆,不過癮!”馬龍從鐵柵欄里收回手中的碗口粗的棍子,揉了揉肥嘟嘟的肚臍眼,嘟囔著肥嘴又惺惺而去……
眾人驚坐在涌著血污的死尸旁面面相覷起來,唐玄頂著胸口中殘存的剛強,緩緩地愛上了眼睛,不久,地牢中徹底回歸寂靜,幽暗與火把依然在舞蹈……
又有誰知,一只只老鼠悄然從深邃地墻角緩緩而來,它們個個身資輕盈,麻利穿過地牢暗門的縫隙之后,又悄無聲息地轉(zhuǎn)進一件雜室,它們小心踩著雜亂不堪地各種刑具前行,不一會兒它們又從挖好的地洞躥入一間藏著精致小木箱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