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川幾天前就開始準備嵐志墨的生日,她想給嵐志墨一個想不到的驚喜,她知道他喜歡精致的茶具,就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茶具店,覺得臺灣恒福茶具有一套做的非常雅致而又獨特,她覺得這套茶具像似專成為他設(shè)計的。她又到禮品店買了氣球、蠟燭、英文字母、和喜慶的小繡球……接著她跑到商場給自己買套紅色短款套裝,給他買件白色上衣,一條藍色褲子和一雙棕色皮鞋。又跑到鮮花店訂了鮮花,想想應(yīng)該不差什么了,突然想起最重要的東西沒買,就是生日賀卡,她又折回禮品店,挑著他喜歡的顏色。
她打電話告訴了葉子,他們?nèi)齻€畢竟是鐵三角,好長時間也沒有相聚了,還是八月十五一起聚后。借助嵐志墨的生日三個人也該好好的聚聚。
二十六日是她每天都數(shù)著過的日子,這一天的第一時間她看著秒針給他發(fā)生日賀語??粗磉吺焖乃?,她心里是那么的甜。每天早晨他總是要比她醒得早,他打開手機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豆芽發(fā)來的生日祝福,再就是姐姐嵐志清的祝福和約他中午一起吃飯過生日,還有小弟嵐志軒的祝福,他點開糖果的微信欄,此刻他多么希望糖果也能給他發(fā)來生日的祝福,他嘆口氣看看身邊還在睡熟的小豆芽,一股幸福的暖流在血液里蔓延。他親親她的鼻子,捋捋她的頭發(fā),輕輕的想搖醒她,他邊搖著她邊說:“寶貝,醒醒——醒醒?!?p> “親愛的,我困。”
“懶蟲。乖,起來了!”
她只好睡眼惺忪的套上拖鞋,歪歪斜斜不情愿的去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睡意已經(jīng)清醒了一半。不過還是懶洋洋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他把剛兌好的水試試溫度剛好就說:
“一夜不起夜,不喝水這對身體是極大的損傷,想起夜的時候不要憋著,想喝水的時候不要忍著?!?p> “不想起床就再睡會吧,考試完了也該好好的放松放松,我上班走了,你再接著瞇。睡到自然醒再起!”
他在床的左邊穿衣服,她翻左側(cè)面看著他,看他一件一件把衣服穿起來,他到床的右側(cè)穿襪子,她翻到右側(cè)身直視他,看他穿戴好要上班走的樣子,她嬌滴滴的說:
“家長,我想你抱抱!你抱抱我再走吧!”她說著從床上爬起來,跪著移到床邊,他抱著她吻吻她的額頭說:
“乖,快躺回去,別著涼了,中午姐請咱們吃飯,我下班回來接你。睡醒記著吃早飯??!”
“我知道了家長?!彼簧岬玫膿u擺著小手。
他再次回到床邊,把被子給她蓋好,把她的手機充上電,把她要穿的的衣服放在她身邊,也舍不得的擺擺手把門輕輕帶上。
嵐志墨在單位不時的看著手機,他希望糖果能記著他的生日。
博雅川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她伸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灑脫的轉(zhuǎn)一下右腿從床上站到地下。洗手間嵐志墨給她擠好牙膏,杯子接好了水,洗澡水也燒到剛好的溫度,她洗漱完畢沖個熱水澡,把頭發(fā)吹干,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
寶貝,早餐涼了一定要在微波爐里熱熱再吃,千萬不要吃冷食。愛你的一滴水!??!謝謝你的生日祝福!??!
博雅川把紙條抱在心里,蕩漾著幸福的微笑。電話鈴聲響了,她以為是嵐志墨的,原來是嵐志清的:
“哈嘍,姐?!?p> “雅川,今天中午沒什么重要事情吧?中午一起吃飯。志墨今天生日,我們也跟著他一起樂呵樂呵?!?p> “好的姐,都是誰參加啊,人多嗎?訂到哪里了?”
“就老爸、你、我和志墨沒有外人。訂到鴿子樓了,讓志墨下班去接你,不要再有其他的約會了?!?p> “知道了姐,一定去?!?p> 嵐志墨和博雅川到鴿子樓老爸和嵐志清就已經(jīng)到了,博雅川拿出上午剛從商場給老爸上買的旅游鞋說:
“老爸,這是我問了姐你的鞋號買的,不知道穿上合適不?不合適的話可以去更換?!彼X得老爸從老家過來,做晚輩的應(yīng)該給他老人家買份禮物送給他,也是一種禮節(jié)更是一份心意。
老爸試試鞋號剛好,嵐志清說:
“每一次過來你不是請吃飯就是買東西,看老爸開心的樣子,真的非常感謝。這次考試感覺怎么樣?”
“謝什么啊!只要老人家開心就是我們做晚輩的幸福。這次考試感覺還可以吧,發(fā)揮正常?!?p> 嵐志清給博雅川買了XJ生產(chǎn)的餅干,一包餅干讓博雅川溫暖到兒時的幸福里。老爸也非常激動的說:
“閨女,你今天過來吃飯,我非常的開心。志墨性子直爽,說話不講究方式,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擔(dān)待?!?p> “老爸,你不用操我們的心,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會處理好關(guān)系的?!?p> 博雅川原以為嵐志墨生日就是嵐志清請吃飯,也可能是要糖果一起慶祝,沒想到的是嵐志清卻邀請她一起共餐。而老爸看到她一種欣慰的樣子。嵐志墨忙著給這個那個夾菜,一直沒怎么說話,有一種幸福也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博雅川下午三點約了葉子一起去超市買晚飯的食材,然后兩個人就在家里開始布置,她們把氣球掛滿了整個客廳房頂,把蠟燭放滿了地板上每一個墻邊內(nèi)角,吊燈四個角四個小繡球,中間一個大繡球,臥室里扯上了拉花,英文字母用膠帶貼在客廳的主墻上,角柜、茶幾、電視柜放滿了鮮花,客廳的地毯上灑滿了玫瑰花瓣。
葉子精心地在廚房做著飯菜,大閘蟹、皮皮蝦、三文魚、燉牛肉、鴨骨湯等葷素二十多道菜,博雅川一道一道端到客廳的大茶幾上,她覺得今天的晚餐不應(yīng)該在餐廳吃,在客廳吃會更余味無窮,二十多道菜占滿了茶桌,色香味俱全,芳香四溢。博雅川還榨了蘋果酸奶果汁,把茶海放在茶桌的邊角,取出多年不舍得用的茶壺和存放了十多年的熟普洱,她想給嵐志墨沏一壺好茶,品一下她沏茶的功底。
天微微見黑,把指示燈熄滅,在黑暗中點亮蠟燭,五顏六色的蠟燭漸漸地被火苗吞沒爪辮,燭體開始融化,每一根都洋溢著幸福。色彩斑斕的氣球下都綴著一個紙條,記錄著每一個祝愿和心愿,氣球在一根根細長的蠟燭、一團團燃燒的火焰、一顆顆圣潔的心靈央襯下,像一個個小人的靈魂散發(fā)著光芒,再加上屋里的花香和古琴曲,揉和成一曲靈性、醇雅、婉約的樂章。
一陣門鈴聲,葉子去開門,博雅川點上生日蠟燭,雙手掇著生日蛋糕站在客廳的中間,待嵐志墨打開屋門,葉子和博雅川伴著古琴曲為嵐志墨唱起生日祝愿歌。嵐志墨被屋里的場景感動,為歌聲而幸福。他激動得忘記了換上拖鞋,默默的閉上眼睛,祈禱時間在此刻凝固,祝愿這份感情長久。三個人同時吹滅生日蠟燭,博雅川和葉子把奶油抹在嵐志墨的臉上,異口同聲的說:
“生日快樂!”
六只手緊緊握在一起,鐵三角更加牢固。
博雅川在茶桌上點上幾支香蠟,用沸水沏上普洱;葉子倒上紅酒和果汁,嵐志墨盯著茶壺目不轉(zhuǎn)睛。一杯茶后,博雅川拿出茶具,葉子拿出一套男士護膚品送給嵐志墨,嵐志墨真切的表示感謝。博雅川又拿出生日賀卡說:
“賀卡上的文字是我的心語和祝愿,要不要我讀給你聽?”
嵐志墨和葉子同時鼓起掌聲。葉子續(xù)著茶水,嵐志墨品著香茶,博雅川婉然打開賀卡說:
“為你今天的生日我作詩一首,奉獻給我們最偉大最崇尚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指揮員嵐志墨同志?!?p> 嵐志墨在不停的說著“謝謝!”
博雅川打開賀卡的第一頁讀到:
綠是生命的色,
水是云的故鄉(xiāng);
樂是樂的音符,
福是醉的春生。
哇……!真美!嵐志墨和葉子在不停贊美和鼓掌。
她翻開賀卡的第二頁接著讀到:
一切的語言在情字的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什么也不用說,什么也不必說,送張小小的生日卡片,上邊記錄著我的一些心語,也許你并不是為我而生,而我卻有幸與你相識,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年年為你點上生日的燭焰,花草日月夕,如詩如畫,愿你度過一個溫馨浪漫的生日,把我的心也捎上吧,夜晚的星星就是我凝視你的眼睛,一起傾聽青春的回音……!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小豆芽
在嵐志墨和葉子的欣賞中,幾杯韻醇的紅酒入肚,嵐志墨再次盯著茶壺說:
“雅川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p> “你講,一定!”
“你這個茶壺是從什么地方買的?”
“這茶壺有什么問題嗎?”博雅川反問
“是不是從商貿(mào)城買的?”
“你怎么知道?”博雅川更加詫異
“拾憶堂茶具店,對嗎?放在拾憶堂靠東墻上邊第二層茶架上對嗎?”
“對啊,我特別真愛這個茶壺,買了五年了都沒舍得用過,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也是第一個品用這個茶壺的人。因為我對這個茶壺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并非是它外形美觀,做工精細,而是茶壺上的幾個字:‘奧運之光——2008·BJ’吸引了我。所以我對茶壺的購買時間、地點、以及買茶壺時老板微笑的模樣都記得一清二楚。怎么,你不會也有一個同樣的茶壺吧?”
“可惜我沒有。我星期天沒事喜歡去商貿(mào)城溜達,在拾憶堂茶具店看到了這個茶壺,也為茶壺上的這幾個字著迷,因為我曾經(jīng)是中國奧運會方塊隊一個方塊的總指揮,這幾個字對于我來說太有紀念意義了。我當(dāng)時身上錢不夠,正好趕上家里有事,心想下個星期天再來買,這個壺沒有什么特別,不會有人買走的??墒俏以偃ハ氚褖刭I回來的時候,老板說這個壺已經(jīng)被別人買走了。我要老板想想是誰買走了,能不能找到買主,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買回來。老板說顧客太多了真的想不起來了,而且這個茶壺是限量版,就只有這一個了。為這個茶壺我?guī)滋於紱]睡好覺。五年后想都想不到我在這里看到它,原來是被你買走了。”
葉子驚奇的像在聽一個傳奇故事。一向不愿意在嵐志墨面前說話的她說:
“太感動了,真是奇緣,像似小說里的情節(jié)!”
博雅川雙手捧起茶壺望著嵐志墨的眼神,嵐志墨也深情的凝視著博雅川,葉子的眼睛潮濕了。
三個人三瓶紅酒,醉眼惺忪。葉子想玩?zhèn)€通透,博雅川說:
“那咱們?nèi)TV唱歌吧,也順便醒醒酒。”
嵐志墨說:“老大說了算!”
葉子說:“我們兩都聽老大的!”
三個人一同起身向門口走去,博雅川穿戴整齊,看葉子還沒有換鞋,就去洗手間方便,嵐志墨和葉子的說話聲消失,客廳里靜悄悄的,她意識到會有一幕發(fā)生,就站在洗手間門口深深的吸一口氣,小心翼翼輕輕的打開洗手間的屋門,她看見葉子正用紙巾用心的為嵐志墨擦臉上的奶油,嵐志墨沒任何推辭的意思享受著被擦掉的過程??吹讲┭糯ù蜷_門的瞬間,嵐志墨急忙躲閃,葉子也紅著臉把手縮回去。博雅川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出家門,彎身提起門口的垃圾不顧葉子和嵐志墨一個人向樓下走去。
KTV內(nèi),葉子說不能再喝酒了,博雅川給她要了一壺菊花茶,博雅川和嵐志墨要了十瓶啤酒,博雅川自飲自點歌,當(dāng)葉子坐在點歌機前點歌時嵐志墨就會坐到葉子的后邊,他的前胸貼著葉子的后背要葉子為他點歌。博雅川生氣而又不能言,一個是她的閨蜜,一個是她最愛的人,她不能把關(guān)系搞得像麻繩,只好一瓶一瓶喝著悶酒,十瓶酒,博雅川喝八瓶嵐志墨喝兩瓶,博雅川再要十瓶,嵐志墨喝三瓶,博雅川喝七瓶,博雅川再要十瓶,嵐志墨說他不喝了,這時博雅川已經(jīng)喝到高潮,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她拿起一瓶啤酒對著嵐志墨說:
“喝酒?”
“不喝?!?p> “你真的不喝?”
“我真的不喝了?!?p> 博雅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把拿在手里的啤酒向地下摔去,嘭的一聲,瓶子連同啤酒灑了一地。服務(wù)生聽到響聲推門而入,看到博雅川摔到地上的啤酒,知道是酒喝得差不多了,什么也沒說,就帶上門出去了。葉子嚇得手都在顫抖,她嘴唇哆嗦著說:
“我喝我喝”拿起一瓶啤酒一氣喝了下去。
嵐志墨也不情愿的拿起啤酒往肚子里灌。博雅川裝著醉話指著嵐志墨說:
“從今以后我不再認識你是誰,葉子是我多年的閨蜜,無論什么事我們兩個都不可能分開?!?p> 葉子的頭發(fā)梢都在發(fā)燙,她拿起一瓶啤酒又一口氣喝下去,博雅川陪著葉子也一口氣喝起一瓶啤酒,兩個女人瓶碰瓶對著喝,葉子也逐漸迷糊,嵐志墨坐在那里目視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博雅川又一次喊服務(wù)生要啤酒時,嵐志墨阻止服務(wù)生說:
“謝謝,改天再來,今天就這樣了?!?p> 服務(wù)生看她們都喝得差不多了,急忙說: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給你們送壺白開水吧?!?p> 博雅川和葉子并沒有鬧騰,其實她們腦子里非常清醒。
嵐志墨打車先把葉子送回家,然后和博雅川一塊回家。博雅川并沒有需要嵐志墨的攙扶,一口氣上到六樓,打開屋門,換上拖鞋,沒脫衣服就一頭歪在床上,這時她只覺得一股涼氣在胃里翻滾,肚子里上氣不通下氣,胃脹脹的想嘔吐。
嵐志墨打開臥室的指示燈,一束束藍色的光照在潔白的床被上,加上撒在床被上粉紅色的花瓣,以及墻上的五彩氣球和頂上的五彩拉花,淡淡的香氣,溫馨浪漫的臥室里博雅川爬在床上把頭伸出來,馬上要吐出來的樣子。嵐志墨觸動著一份內(nèi)疚,顧不上享受臥室的曼妙,就急忙跑到洗手間拿了盆子,拍打著她的后背,直到她再也嘔吐不出來。他把臥室處理干凈,這時的博雅川真的斷片了,只顧呼呼睡覺,嵐志墨給她脫掉衣服,用熱毛巾給她擦臉、擦手后,洗洗毛巾把她全身擦干凈,用潤體乳擦遍全身,抱起她套上白色的通體長款睡衣,在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把被子蓋好,看她睡香的樣子,吻吻她的額頭,自己才去洗手間洗澡。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時,糖果的閨蜜劉婷婷開車帶著糖果到嵐志墨的單位,門崗說嵐志墨的原單位因部隊改制被取締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分到哪里了?糖果聽了門崗的話后,心里像貓抓似的,劉婷婷看出糖果的心思說:
“明天去分區(qū)問問不就知道了,別急啊?!?p> 糖果約了幾個朋友晚上一起吃飯,她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誰勸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