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志墨在外邊遛了個夠,晚上回到家里氣還是不打一處來,想煮杯茶喝,看見嵐志清煮茶的茶壺里的茶渣沒有清理就想把茶壺扔掉,覺得扔掉又不合適,畢竟不是自己的茶壺,就大聲的喊起來。
“還開茶店呢,看那煮茶壺都是茶垢,怎么煮茶壺?茶盤是用來沏茶用的,把瓜子和水果放在上邊是哪會事?真算服你了?能不能對生活的用點心?”
嵐志清聽到他的喊叫聲從自己的臥室走出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看見姐姐走出了喊得更帶勁了。嵐志清怎么解釋也熄不了他的火,干脆也隨著他喊起來:
“你為什么就不能把茶壺洗干凈,家里收拾得不到位,你為什么不能好好打掃打掃,喊什么喊?誰又招惹你了,回來給一個茶壺過不去?每天不是這根筋不對就是那根筋不對,都四十歲的人了,該不該知道自己的年齡?”
嵐志清把他推進他的房間,從外邊把門反鎖住,讓他閉門思過,好好的去思考一下人生。離婚以后見了無數(shù)次面,這個不好,那個不行,是不是該考慮下自己,是自己哪方面出了問題。
嵐志清的話雖然也是氣話,被嵐志墨氣到火候時口無遮攔隨口而出,但點撥了嵐志墨的思維。在這個幾米大的房間里,他躺在床上,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最近自己怎么了,動不動就給博雅川甩臉子,明明知道她做的都是對的,可是自己總是控制不住情緒,是太在乎她了,還是某種占有欲在作怪。他不敢再接著想下去,再想下去自己都懷疑自己那根神經(jīng)出了問題。不管怎樣是自己錯了,錯了就應該給對方賠禮道歉,他拿起手機給博雅川發(fā)信息說:
“蛐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摔門而走。蛐蛐你在干啥呢?請接收我的道歉吧?殺人還不過頭點地?”
博雅川在書房敲他們的感情片段,看到嵐志墨發(fā)的信息心里笑了。是啊殺人不過頭點地,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計較呢,況且她本來就沒有生氣,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但是她還是會信息說:
“看在你這么誠懇的份上,原諒你了??刹辉S再有下次了?”
“蛐蛐,不會再有下次了,放一百個心吧。明天早起咱們一起去遛彎吧,好久沒有帶著你一起遛彎了?六點鐘我準時叫你,知道你個小懶貓不喜歡早起。”
“行,蟈蟈。給你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p> “現(xiàn)在十點多了,早點睡,不要在敲字了。明天好早點起。蛐蛐,我愛你!晚安!”
嵐志墨看博雅川不在生他的氣了,就把手機關了靜音,想踏踏實實的睡覺,明天好有精神早點起來去遛彎。
博雅川也給嵐志墨道聲晚安,就關閉了電腦,洗漱睡覺。
她蹲在洗手間怎么也起不來了,一直想啦又想尿,十幾分鐘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在尿血。她害怕起來,就撥打嵐志墨的電話,可是電話通著就是不接電話,她只好給葉子打電話,葉子接到她的電話嚇了一跳,待博雅川說明情況后,葉子告訴博雅川不要害怕,可能是尿了感染,但是得馬上去醫(yī)院就診。
博雅川要葉子穿好衣服,她開車樓下接她。葉子說你已經(jīng)生病了,我打車去接你。這點病算什么,博雅川還是固執(zhí)的開車去接葉子。
在市中心醫(yī)院新區(qū)檢查。
博雅川進檢查室時,葉子給博巖川打通了電話。木頭接到電話,急急忙忙就往市里中心醫(yī)院新區(qū)趕。
檢查結(jié)果是白血球高出紅血球數(shù)倍,必須住院治療。可是中心醫(yī)院沒有治療的科室,必須去中心醫(yī)院的老區(qū)辦住院。木頭剛趕到市邊,葉子把情況說給了木頭。木頭說市第六醫(yī)院是他一個同學開的私人醫(yī)院,規(guī)模很大,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就住那家醫(yī)院吧。
博雅川顧不上自己不舒服,開車帶著葉子就直奔第六醫(yī)院。
木頭顧不上是什么時間,就打通了同學的電話,同學給醫(yī)院打了招呼,順利的辦了住院手續(xù)。
又是一番檢查,輸上液體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木頭送葉子回家睡會,因為葉子六點多還有一個手術(shù)。
在木頭送葉子回家的時候,博雅川給嵐志墨發(fā)信息,告訴他明天早起不能一起晨練了,身體有點不舒服。雖然他的電話打不通,但是他早起起床時一定能看到信息。
葉子早起有手術(shù),必須得睡一會,但是她還是不放心博雅川,到家后又撥通了靈云的電話。靈云半夜接到電話后下了一跳,不知道博雅川到底是什么情況,一定是很嚴重,她也沒有多問葉子,給葉子爭取睡覺的時間,晚上路上很靜,十幾分鐘就到醫(yī)院了。醫(yī)生和護士在做其它項目的檢查,看起來形式很隆重,博雅川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儀器,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好像是在觀察儀器的運轉(zhuǎn)。這下靈云放心了許多。博雅川看到靈云沒有說話,只是對她笑笑。等所有的儀器都撤走了,還沒等博雅川開口,靈云就說:
“死丫頭,你怎么會生病呢,平常像個鐵人王進喜似的。這大半夜的,嚇死人啊。早知道你還這么精神,看都不來看你?!?p> 靈云把博雅川遮著臉的幾根頭發(fā)掛到耳后,把要滾出來的眼淚又壓了回去。她佩服這個女人的堅強,又心疼她的堅強。
博雅川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說:“是不是葉子告訴你的,本來沒什么事,還驚動了你的大駕??次蚁袼朴胁?,輸完液體,天亮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我是誰啊,這么皮實。病原菌不會喜歡和我做朋友的?!?p> 護士和醫(yī)生都笑起來。做了這么多年的醫(yī)護工作,還沒有見過這么樂觀的病號。
醫(yī)生也笑著說:“你不能馬上出院,必須檢查出來是什么病原體,然后徹底根除后你才能出院。住進醫(yī)院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配合醫(yī)護人員的治療?!?p> “還真走不了?。俊?p> “至少天亮了你走不了?!?p> 確定了病情,是急性尿路感染,膀胱里還有存留血塊,左右腎有小顆粒結(jié)石,右腎有少量的積水。這跟配合檢查憋尿也有關系,還得進一步的做檢查。醫(yī)生和護士交代完要注意的事項,就各自回自己的崗位上,這時天以大亮。
靈云讓木頭回去上班,因為木頭帶高三畢業(yè)班事情比較多。
木頭回去后讓婉兒請假過來照顧姐姐,婉兒義不容辭的請了假。一大早就過了照顧博雅川,讓靈云回去休息一會,該上班上班,她在這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會及時給大家打電話。
靈云看婉兒態(tài)度這么堅定,再三囑咐博雅川好好的配合醫(yī)生治療,不要想著出院,就當是給自己放了個假,出來療養(yǎng)。博雅川催靈云快走吧,什么時候?qū)W得婆婆媽媽的,像個祥林嫂似的。靈云在關門的一瞬間還是沒有忘了再囑咐幾句。
嵐志墨早晨起來洗漱完畢,準備開車去接博雅川晨練。出門前看看手機應該是每個人的習慣,他看到了博雅川發(fā)來的信息,是夜里三點多發(fā)來的。大半夜的會是真的不舒服嗎?不會是有了其它的想法,故意發(fā)這么一天信息來敷衍自己。晚上十點多還答應和他一起去晨練,怎么會夜里三點多就不舒服了,平時像個鐵疙瘩一樣結(jié)實。他以為博雅川一定是找個理由在騙他,不想和他一起晨練。一股火從內(nèi)心油然而生,他把車鑰匙扔到床上,自己出去散步。
八點多了,他一直在等待博雅川給他解釋,卻沒有等到博雅川的電話或信息。他頓時覺得這個女人太不靠譜,怎么會這樣對待他呢,大半夜的發(fā)個信息就失約了。吃過早點后,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又覺得那有點不對,他覺得蛐蛐不是沒有誠信的人,雖然有時會沒有邏輯的撒謊,但是她也不會拿自己生病開玩笑,會不會真的生病了不舒服。自己該不該打個電話問問。在打與不打之間糾結(jié)著,吃完早點正好找給他一個镚子,他把镚子放在手里搖晃著,然后扣在桌子上,正面就撥通博雅川的電話,反面就放棄。然而镚子停止轉(zhuǎn)動時是正面,這正合他的心意,就撥通了博雅川的電話。
博雅川在婉兒和靈云的陪同下,跟著護士做各項身體檢查,她看到是嵐志墨的電話就接通了:
“對不起,今天確實不舒服,現(xiàn)在還在做檢查,不能陪你晨練了?!?p> “你在哪家醫(yī)院,用不用我去陪你?”
“第六醫(yī)院,婉兒和靈云在呢,你有事就忙你的事吧?”
“什么情況?需要住院嗎?都在醫(yī)院這么長時間了?”
“已經(jīng)住院了,尿路感染,沒什么大事。我皮實,沒事?!?p> “有人陪著你就好,今天正好我有事,改天我去看你。不過你怎么會得這樣的病呢,你平常那么講衛(wèi)生,不理解?,F(xiàn)在中國好多艾絲病患者,都是非洲人帶過來的,人生活必須要檢點?!?p> “你在說什么呢?我這還做著檢查呢,先不給你聊了?!?p> “我這是提醒你?”
他話還沒說完,趕好檢查喊到她的名字,她就掛了電話。
他不理解她為什么掛他的電話,就發(fā)信息責怪說:
“為什么掛電話?是不是有人不方便?”
博雅川進去做檢查,她的手機婉兒拿著,婉兒看到信息把手機遞給了靈云,靈云也無法打開博雅川的手機,屬性不理。
博雅川走進檢查室,醫(yī)護人員問:“你是博雅川,是你本人嗎?”
“是,有疑問嗎醫(yī)生?”
“沒疑問,看你精神狀態(tài)這么好,你身份證年齡和狀態(tài)年齡相差十來歲,看你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還以為你是陪護呢?對不起?。俊?p> “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應該謝謝你才對?!?p> “你心態(tài)正好,以后得向你學習。其實病都是由心生,你心態(tài)這么好,病原體在你身上也留不住。彩照顯示一切無礙?!?p> 博雅川離開檢查室,幾個醫(yī)護人員還在議論紛紛。
博雅川給婉兒和靈云做一個無事的表情,靈云把手機給她,告訴她剛才有信息過來。
她知道一定是嵐志墨的信息,這時候回信息和回電話一定是他追問不休。擋著婉兒和靈云的面她怎么去解釋,況且也沒有什么,但是他不會認為沒有什么。她對靈云笑了笑,把手機裝進了兜里。
嵐志墨等了一會博雅川即沒有回電話也沒有回信息,就失控的撥通了博雅川的電話,還沒等博雅川開口,就大聲的指責說:“長本事了,學會掛電話,還不回電話,也不回信息?!?p> “我在檢查室剛出來,沒法接你的電話。”
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平靜,情緒恢復穩(wěn)定。急忙改口氣說自己錯了,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博雅川吱吱嗚嗚的嗯蒽著,不去解釋也不去爭辯,最后說該吃藥了,就掛了電話。
嵐志墨說明天上午來看她。
靈云看看她,知道一定是情圣的電話,但擋著婉兒的面又不好說什么。婉兒好像看出了她倆有悄悄話要談,就說去樓下超市買些日用品。
婉兒下樓后,靈云說:“你那個情圣的電話,他應該知道你病了,那為什么不來看你呢?一定是顧及我和婉兒在。丫頭,是不是該醒醒了,他連你們兩個的關系都不肯公布與眾,你覺得他對你的感情能是真的嗎?你干嘛這樣委屈自己?你說我時頭頭是道,怎么到自己了,就被纏繞著理不清頭緒。就是你們兩個有無數(shù)個興趣相投,但一個無德的人怎么配合你在一起?!?p> 靈云正說著,葉子推門進來,把給博雅川帶的兩本書放到床頭柜上,她聽到了靈云和博雅川的談話。毫不客氣的補充一句說:
“他一和你談結(jié)婚,就要求你買房子,經(jīng)濟共贏,他看上的不是你本人,是你背后的經(jīng)濟支點。還不如直接給他臉色貼個標簽,《求包養(yǎng)》。自己是爛泥,還要求別人是圣人,一天天高高在上的樣子,像似全世界的人都不如他。直接把他的電話微信都刪了,和這種人有什么好談的。
然后嘴里咕咕囔囔的說:“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誰的懷里吸奶呢?”
靈云登葉子一眼,示意葉子不要說得太過火了,畢竟博雅川還在病著,不能刺激她。況且屋里還有其他人。
葉子也不顧這些接著說:“我不是一吐嘴快,再不說我會憋死的。俗話說得好寧可和真小人同甘苦,不和偽君子做朋友。我們?nèi)齻€人曾經(jīng)是三劍客,在一起的次數(shù)比較多,對他了解的也比較透徹,我就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不偏向誰,我也是這個態(tài)度。通過這次生病,你對他還沒有醒嗎?我真想拿一把鞭子抽你。”
“整天不愛多說一句話,今天這是怎么了。知道了,不提他了,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我還不至于是個情癡?!?p> 博雅川指指屋里其它的病號,三個人一起笑了。
葉子去查看病例,靈云給她削蘋果。
婉兒知道博雅川的生活習慣,包括潔面巾和內(nèi)衣以及睡衣都給她買了回來。
輸完液,三個人在醫(yī)院餐廳吃過飯,博雅川要她們都回去,自己沒什么事,你們待在這里,一是當誤你們自己的時間,同時也當誤我自己的時間。你們都走了我好安靜的看會書。
三個人擰不過她一個人,只好都各自回去。
回到病房,病友羨慕她有這么好的朋友。這輩子沒有白活。
護士進病房給病號聊天,普及各種病的防護措施。博雅川問護士車停在醫(yī)院停車場收費不,護士說收費的,可能停一天一夜得三十多塊錢的停車費。并問了護士下午五點多有一項檢查,今天就沒什么事了。她向護士請了假,把車送回家,一會就回來。
她把車送回家,想著一天多一直躺在床上,不如散步會醫(yī)院吧。
嵐志墨看到博雅川的微信運動一萬兩千多步,心里像貓抓一樣,但他又不能打電話去追問這件事,他怕博雅川的家人和朋友在。他想怎么病著還不老實,是不是又約人了,是不是又和那個發(fā)小在一起,他的心反復著攪疼。
不到六點醫(yī)生就來抽血樣量血壓,反正已經(jīng)睡不著了,博雅川就起來洗漱下樓吃早餐。回到病房病友也已經(jīng)下樓吃飯,她就打開手機愛奇藝視頻,練練八段錦,正好護士長帶著護士查房,隔著門口看到博雅川在練八段錦就沒有打擾她,去查別的病房,再回到她的房間時她已經(jīng)坐在床上看書了。護士長問完情況就說:
“博姐姐,我一直想學八段錦求師無門,我現(xiàn)在就拜你為師,不教會八段錦不許出院。我們醫(yī)院每天下午三點半有工作休息操十五分鐘,請你給我們?nèi)ド险n可以嗎,不過是免費的哦,當然要在你身體允許的情況下?!?p> 博雅川果真每天下午和醫(yī)院的護士醫(yī)生以及醫(yī)院的領導階層一起切磋八段錦。她和醫(yī)院的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說說笑笑,充滿了親和力。
葉子和靈云都有事,就打電話讓玥怡過來陪博雅川。一早雙博士就帶著玥怡來到醫(yī)院。婉兒作為家人,她更不放下這個大姑姐,又專程請了假過來醫(yī)院陪博雅川。幾個人說說笑笑,雙博士待了一會就回去上班了。
在醫(yī)院的門口嵐志墨剛好看到雙博士從醫(yī)院出來,知道肯定是去看博雅川,他的心口又是一陣陣微疼,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對這個雙博士這么反感,是嫉妒他的才學還是嫉妒他的勇氣?他認識雙博士,雙博士可不認識他。他心里也應該很明白玥怡肯定在,自己要不要上樓糾結(jié)著。反正到樓下了,東西也買了,就上去吧,朋友之間探望也是應該的。
婉兒急忙給嵐志墨讓座,他問了博雅川的病情,說:“知道你喜歡喝牛奶吃葡萄,葡萄還是剛從樹上摘來的。”看博雅川的神色那么好,根本就不像一個病人,寒暄幾句,待了不到五分鐘說上午要考自考,就匆匆離開了。婉兒以家人的身份把他送到門口。
他以為今天沒人陪博雅川,本來想陪博雅川吊水,然后一起吃午飯,沒想到是這個場景,而自己會編織這么一個謊言離開,會不會真的沒有人情味。
吃過中午飯,博雅川說自己想休息,就讓玥怡和婉兒回去了。
戚斌審完稿子,第一時間就和博雅川聯(lián)系。商量著和那個網(wǎng)站簽約發(fā)表。他聽博雅川說話吱吱嗚嗚的,覺得她肯定有事,就懇切博雅川有什么事別瞞著他。她生病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現(xiàn)在已是紙包不住火,索性就沒必要隱瞞,她如實的告訴了他。他正上著夜班,即刻請假出來,問她晚飯吃了沒有?該吃晚飯時候她覺得不餓,現(xiàn)在過了飯點了,倒是覺得有點餓了,她想吃大餡餃子。他到大餡餃子店忘了問她喜歡吃什么陷的,就一樣來一份,知道她喜歡喝牛奶,就酸奶純奶一樣一箱。
看她吃的那么香,說話還是那么的爽朗,眼睛還是水汪汪的那么有神,他忐忑的心總算落地。然后兩個人就商量稿子里出現(xiàn)的問題和網(wǎng)站簽約的問題。
她問他明天晚上是否有事,葉子明天生日,定在了鴛鴦樓,能否開車送她過去。
她很少有事求助他,他覺得能為她做一點點事情,就是心靈上最大的滿足。就是在有事他也會推掉的,不過明天白班,下班就六點了應該還不晚。那就約好了六點鐘準時來接她,他會平平安安的把她送過去,然后在安安全全的把她接回來。
第二天的晚上,她給葉子買了四本書,定了一束鮮花。戚斌先送她回家換衣服,然后到酒店門口,她邀請的他一塊上去,他說自己下班急著來接她,沒有洗澡也沒換衣服,不適合去這種場合,就在車里等。并且囑咐她好好吃,不用顧忌他的感受。
玥怡雙博士,靈云還有葉子工作上的幾個同事都已到齊,就在等博雅川到來。
李正想盡一切法子逗葉子開心,他一會單腿下跪遞給葉子鮮花,一會含情脈脈的和葉子喝交杯酒,不時的親親葉子的臉蛋,給葉子捋捋凌亂的發(fā)絲。也忘不了給各位敬酒,忙的不也樂乎。他說他今年一定要脫單,一定要把葉子娶回家。葉子的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博雅川覺得這次葉子在婚姻問題上有點譜了,也許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戚斌在車里等她,她覺得過意不去,生日的儀式也結(jié)束,她就起身告辭,葉子讓李正去送她,她說不用送,下邊有人接。玥怡逗趣的說是不是你那個情圣再等你,博雅川告訴她們是同學。大家跟著博雅川一起失望。
博雅川一下來就要和戚斌一起吃飯去,戚斌責怪的說:“你呀,參加生日宴會了,就餓著肚子跑下來了,不是說讓你別考慮我嗎。說吧,想吃什么?”其實一時她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戚斌就帶她到一個精致的小吃店,要了一個豆皮卷材,說這么晚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然后把博雅川送到病房門口,他才無奈的離開。
病房十點熄燈,病友的老公和兒子在陪床,她打開床頭的臺燈,把隔床簾拉上,打開南懷瑾老先生講述的《維摩詰的花雨滿天》。她的心無法沉侵在文字里,突然想起自己文字里的一句話,“人為什么要結(jié)婚,就是在你病的時候有一個人能名正言順的照顧你”??粗∮牙瞎粫柡畣柵?,一股失落不由而生,她多想嵐志墨此刻守在她身邊。每當在這個時刻,她都會站在窗前看星月,或者開著車漫無目的行駛,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不能影響病友休息。她把書合上,劃開手機敲一段文字發(fā)到朋友圈:
“在堅強的人也有只撐不住脆弱背后微笑的時刻。當你的身心拉不開彈簧的壓力,也無法控制它的反彈時,是否再堅強一次把簧剪短,任它怎么分割?!?p> 她抹去眼角的淚,再次打開書本,這時戚斌看到她發(fā)的朋友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微一段文字給她:
“或許生活,出現(xiàn)陰影時,你會垂下頭有些難過,會感到無助,會有淚滴迷糊你的眼睛。此時你一定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撫自己的心靈。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會和自己和解的。要知道,當你抬起頭來時,天空依然是美麗的。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無法改變,就好好的過好現(xiàn)在。只要健康,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積極樂觀,陽光就會與我們同在!在煩惱悲觀時,不妨想想那些生活中,美好的令人愉快事,想想那一直滋潤的心靈,和慰藉著我們不斷前行的夢想,就會自信陽光地,走過生命的每一天,就會開心的享受,生活中來之不易的一切。
所有的閱讀,都是一個過程,答案就在其中。倘若不開始,你無法啟蒙,無法體驗書中的山河、萬物的奧秘。生活諸事,莫不如此。丫頭知道現(xiàn)在一定是在看書,把書本合上,閉上眼睛什么都別想,慢慢的進入夢香。你是病人,休息好是你目前的責任,身體最重要。不用回信息了,現(xiàn)在就按我說的去做?!?p> 戚斌的文字,多少讓她失落的心得到些安慰。她合上了書本,關閉了臺燈。
嵐志墨此刻更是睡不著,博雅川生病住院,他不是不關心不掛念,可是他就是沒有勇氣名正言順的去照顧他。他望著那皎白的月光,希望月亮姐姐能把他這份愛傳遞給蛐蛐。于是伏案提筆寫到:
不知道誰說過,云、是月兒的詩文,雨、是月兒的相思;花、是月兒的胭脂,夜、是月兒如瀑的長發(fā)。而我卻想說,蛐蛐就是我的月兒,在我心里就是水中的奧菲利亞。一襲薄裙,手里握著一束花,漂浮在柔弱的睡蓮上邊,是潔白的天使。用她自己的美麗,抗衡著世俗的冷漠。
他寫到這里無法在寫下去,他的蛐蛐為什么偏偏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把寫好的文字慢慢不舍的撕碎,用嘴咬著筆芯。再次望著窗外的月兒,心里默默的說:
“蛐蛐,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可是我無法接受你的故事?!?p> 他把撕碎的文字撿起里,慢慢的拼在一起。
黃昏的燈光撒在城市寬闊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車從路燈下疾馳而過。街道兩旁樓頂上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他的心隨著燈光的閃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在拼好的文字下面寫到:
蛐蛐,你不懂我的沉默,又怎會懂我的難過?
葉子接博雅川出院,她在四處尋找著什么。博雅川在窗口辦出院手續(xù)也不理會葉子,待她不完手續(xù),葉子忍不住說:
“你真沉得住氣,也不問問我在尋找什么?”
“你不想說,我問也沒用。”
“我想說?!?p> “我不想聽?!?p> “前段時間我看見情圣帶著個女的吃飯,兩個人有說有笑,還……!你是否真的該考慮和他分手了?”
她對葉子笑笑說:“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八卦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再不說會憋死的。不說是對你不服責任。你真能謙讓,就是你的一再謙讓,他才會一步步緊逼。你不覺得過度的善良也是罪惡嗎?丫頭,你真沉得住氣。服你了。”
她再次對葉子笑笑說:“回家,今天中午罰你在家給我做好吃的,我真的給好好補補了?!?p> 葉子也不給她計較,嘴里喃喃的說:“臭丫頭,就能制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