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蒼狗,5年后,歸來。
泰國,一條蜿蜒隱蔽的小徑,無盡漫長,直通云霄。這是一條鮮有人知的秘密荊棘之路,凡是能走上這條路的人,身上無不傷痕累累。
周圍是面無邊際的綠,蒼勁繁茂的樹木一棵接一棵,地下勁草叢生,靈巧細長的蛇悠閑的在枝干上來回盤旋,無需澆灌施肥,活在這里的生物,都在用盡全力茁壯生長,即使是一條小蟲子。
這里險要的地勢盤根錯節(jié),生擒猛獸是最兇猛的殺傷武器,即使是政府軍隊也只能望而卻步,當然他們也不允許,在這之上的武裝,是保障泰國經(jīng)濟發(fā)展的一只巨大力量。
半山腰的一處蒼涼別墅,大門外豪車羅列有序,場面壯觀的讓人咋舌。一個個黑衣男子手持槍械,將別墅層層環(huán)繞,房頂之上,有重兵防守,緊緊抱著胸前的機關(guān)槍機警的巡視著四周。
一張張嚴肅的面容,一具具筆挺的身體,聲勢浩大!
比保衛(wèi)重要國家領(lǐng)導人更加氣勢磅礴。
“兄弟們,辛苦啦,晚上好好犒勞大家,喝個痛快,誰TM都別想走著出去?!币粋€亦是一身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囂張的發(fā)號施令,小麥色皮膚,喉結(jié)因為激動一滾一滾的。
其他黑衣男子一陣歡呼,男人低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勢頭,回蕩在山谷里。
一間兩百多平的大會議里,一群大佬圍坐在大理石橢圓形會議桌旁,皆是西裝筆挺,油頭粉面,有的正襟危坐,有的卻翹著二郎腿斜挺著,在嚴謹莊重的氛圍中顯得一絲滑稽。
會議室門外,左右兩排黑衣男子筆直站立,腰間都別著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槍。
會議室內(nèi),那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襲白色西服套裝,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黑發(fā)一絲不茍的朝后梳起,露出白皙窄額,臉部線條在陽光之下更顯溫柔,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這人不是迪安還會是誰!
即使面對這么多兇狠殘暴的黑道大佬,依舊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溫柔如水,只是相比之前,他精致高貴的臉龐更加從容淡定。
“今日,勞煩各位叔叔伯伯來此一聚,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商議?!彼琅f嘴角含笑,目光溫柔,卻不動聲色的流連在眾人各異的臉上。
他知道,這一張張臉下隱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和陰謀,并不是所有人都對他心甘情愿俯首稱臣,他要找出內(nèi)鬼。
對,就是內(nèi)鬼,不忠于他的人!
他側(cè)身換了個姿勢,雙腿交叉,身體略威傾斜,雙手交叉自然下垂放于膝蓋之上,金邊眼鏡之下眸光流轉(zhuǎn)。
他啟唇:“想必大家也有耳聞,就在昨天,運往中國A市的貨物被一批來路不明的人搶了?!彼康奶ы?,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笑笑繼續(xù)說:“價值2億的貨光天化日之下從我手上丟了,究竟是什么人有這么大膽子呢?”
這句話他說的極其緩慢,字字珠璣。
他手指輕輕戳擊桌面,依舊笑,仿佛2億對他來說絲毫不值一提。
動作溫柔似水,卻足以讓大家為之一振。他的不動聲色總是直擊人心。
這一重大新聞亦可以說是丑聞,讓坐在他身側(cè)的年輕女人不禁眉頭輕蹙,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太丟臉了。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帶頭發(fā)言了,他是這波人里年紀最大的,是跟上個老大有過命之交的兄弟,“安仔,我年歲大了,現(xiàn)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只是這事傳出去太丟我們黑道的臉,你又是掌舵人,下邊的兄弟肯定不服?!?p> 也只有他敢叫迪安為安仔,猖狂的老頭!
迪安聞言輕笑,眼眸流轉(zhuǎn)到老者身上,“錢叔,這事我肯定會徹查到底的!兄弟們我自會給交代,你急什么?”
他收回眼眸,擺正身體,前所未有的鄭重:“在座的各位,有跟著我父親打天下的長輩,也有一直為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你們成就了我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大家都知道,我是個要臉面的人,這次事件,我一定查清給大家個交代,誰是我們的家人,誰是我們的敵人,到時候別怪我不念舊情。明天我會親自去A市調(diào)查真相,在此期間有關(guān)道上的一切事物都由錢叔全權(quán)處理,旅游公司那邊的事有專業(yè)管理人員,我也會盯著請大家放心?!?p>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臉笑顏的錢叔:“錢叔,侄子有難,還得拜托叔叔幫忙照顧?!?p> 錢叔雙手抱胸,蒼老的容顏有短暫的意氣風發(fā),右嘴角上揚扯動了眼角的那抹丑陋傷疤,“大侄子說笑了,就是老迪在世,我也沒少管道上的事,交給我你放心?!?p> “那好,散會。”迪安心滿意足的一聲令下。
驚亂了眾人的心智。
不多時,一群大佬紛紛帶著各自的小弟,氣勢浩蕩的絕塵而去。
這棟別墅位于半山腰,外觀宏偉壯闊,內(nèi)飾卻極為簡單,和外觀相比,可以算得上寒酸,除了必需家具家電再無其他,甚至沒有電視機,更別說花草樹木。
客廳里,迪安長腿交疊,視線專注的停留在手里的書本上。
“老大,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沉得住氣!”是那個囂張的發(fā)號施令的年輕男人。
他青俊的臉上帶著焦躁,眉頭緊鎖,臉頰微鼓,在寬敞的大廳里來回盤旋,領(lǐng)帶扯開兩公分,有種不羈的灑脫。
安坐在沙發(fā)另一端的年輕女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這個小女人全身散發(fā)著嬌媚凌厲的美,濃眉大眼,高挺鼻梁,紅色眼影,眼線飛揚入鬢,海藻般的黃頭發(fā),大波浪卷,皮膚白皙卻穿了一身黑色亮面短裙,一雙淺綠色瞳孔更把她的魅惑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她小巧的紅唇嬌艷欲滴:“迪來,你懂什么!哥哥這叫不動聲色。”
迪來被她一語驚醒,錘錘腦袋,尬笑兩聲:“雖然我是不懂,但是有老大在,我只管聽老大的就對了。”
迪安溫柔的淺眸落在迪來身上,這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愛錢愛女人的大直男,也是對他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小子。
而眼前這個過分好看的女人,他不惜給她改頭換面藏在身邊的女人,已經(jīng)不再是五年前那般青澀。
他在心底說:阿酒,這次我?guī)阒匦禄氐侥愕墓枢l(xiāng),你可一定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