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幻為一縷金色霧氣站在南疆面前,驚得南疆往后退了一步。
“你說過的話,可還作數(shù)?”
南疆神傷之余,不記得有與暒歌說過什么話。
想了想,應是方才那句“以后都不想來彤華宮”吧!
此話若是換作顏麗來問,也許還不會這般的難以承受,沒想到是暒歌親自來問。
南疆紅著眼眶,沉沉道:“當然作數(shù)!”
顏麗頓時喜形于色,若南疆永遠不踏進彤華宮,可謂是顏麗今日生辰暒歌送給她的最好禮物。
同樣喜在心頭的暒歌抬袖一揮,那面金色霧墻便作了消失。
南疆見擋她去路的霧墻消失,徑直朝殿外走去。
暒歌很是茫然,這是鬧哪出?才說過是作數(shù)的,怎的還要走?
緊著三步并作兩步擋在南疆身前:“你才說過是作數(shù)的,你就沒一句真話嗎?”
南疆一看,又來擋她去路,還說她沒一句真話,也太瞧不起她了。
大為光火的南疆一把推開暒歌,恚怒道:“你夠了!說了永不踏進彤華宮,就絕不反悔,是你一再擋我去路,知道嗎?”
暒歌感到很不可思議,這是跟他玩移花接木的戲碼,裝傻不認了?
見暒歌直愣愣的不言語,南疆沒好氣道:“你若再攔我,我也不必給你一國之君最后的尊重,直接從你大殿消失?!闭f罷,拂袖而去。
定要如此決絕?
暒歌頓感心緊得讓人難受,似被何物包裹的無比緊實,呼吸都變得異常難受。
若由得南疆離去,往后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你說過你害怕,你害怕喜歡蘭花,你還說過,蘭花已名花有主!然,你聰慧過人,豈會不知蘭花心里的主是何人?”
已走幾步遠的南疆聞言立即駐足,蘭花已名花有主?好熟悉的話…,且蘭花這個名字是南疆才給暒歌取的新名字,他是如何得知蘭花是為他取的?
往回想了想,腦海里浮現(xiàn)出醉酒后說過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蘭花已名花有主,我不能奪人所愛”……
耳畔依稀又傳來暒歌的聲音“蘭花的心里住著一株小紅花,她的名字叫曼殊沙華,她才是蘭花心里的主,只能是她?!?p> 南疆有些慌了,酒真的會害人,是她醉了酒方將平素壓在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原來暒歌問的是,南疆酒后說的話可還作數(shù)。
“南疆,你的話可還作數(shù)?”
愣在原地的南疆心下是又慌又亂又窘,不知該如何回答暒歌。
見南疆楞是不回一個字,暒歌輕聲道:“我當真了?!?p> 這簡單明了的四個字似壓倒南疆的最后的防線,不覺間眸子里噙起了淚。
暒歌心疼的將南疆擁在懷中:“不要離開彤華宮?!?p> “可是顏麗……”
暒歌曉得南疆在憂心什么,不愿南疆背負這莫須有的‘奪人所愛’離他而去。
“我自會處理?!闭f罷,輕輕握起南疆的小手來到已梨花帶雨的顏麗面前。
暒歌還未及開口,顏麗就啜泣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都忘了嗎?”
“我吩咐下去給你辦一個生辰宴,我與南疆陪你過生辰?!?p> 傾慕的人要與另外一個女子一道陪她過生辰,于顏麗而言這是羞辱!
心痛到似要裂開一般的顏麗聲淚俱下的沖暒歌喊道:“我不要!我盛裝打扮,早早的過來,就是想與你兩個人過生辰啊!”
見顏麗哭的撕心裂肺,南疆就越是恨自己奪人所愛:“顏…”
將將開口,就被顏麗反手就給了一記耳光,這一幕發(fā)生的實在突然,暒歌連忙將捂著左臉頰的南疆護在身后,沉聲道:“顏麗!休得無禮!”
暒歌越是護南疆,顏麗就越是怒火攻心,過去指著南疆的鼻子哭罵道:“都是你!你走了一千年,為何又要回來?果然是生的一副媚骨禍害她人姻緣的妖精!活該你沒朋友!不會有任何女子愿與你做朋友的!你就是個禍害!你是禍害!”
顏麗字字見血的辱罵,泣下沾襟的南疆無力辯白,喉頭哽咽到干疼。
也許顏麗罵的對,活了億萬斯年,在繁星之前,識得的女子不少,最后都悄無聲息或是帶著怨恨的離南疆而去。
原以為,是她們嫌棄南疆,或是南疆哪里做的不好,她們才不要南疆這個朋友。
也許,這才是那些女子真正嫌棄不原南疆做朋友的原因吧!
也許,南疆真的是個禍害吧!
“我傾心暒歌,你是知道的?。∧氵@個妖精為何還要回來跟我搶?為什么啊~?”哭訴間,顏麗抓著南疆的雙肩用力的搖晃,恨不得將南疆搖散架。
暒歌一把將顏麗的雙手從南疆的雙肩上拉開。
“顏麗,不關(guān)南疆的事,你我一同長大,我一直視你為妹妹,我是你的兄長,這一點亙古不變,還請你莫要混淆了兄妹之情?!?p> “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你是知道的??!”
“于本君而言,你就是本君的親妹妹,往后若你陷于危難,做兄長的定會舍命相護。”
暒歌的直白果斷使得顏麗恨極了南疆,恨不得立刻將南疆活活捏死。
認死理的顏麗認為,導致她與暒歌間生了變故的罪魁禍首是南疆。
若非南疆的出現(xiàn),只要她與暒歌經(jīng)年相伴,暒歌定是會她生出情意來,不過是時間而已。
怒涌如山的顏麗全身在微微發(fā)抖,卻并未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既然事已至此,哭鬧并不能解決問題。
顏麗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帶著泣音說道:“君上話已至此,顏麗明白了?!?p> 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恨意如泉涌,彌漫在整顆心上。
原是端莊雅致的顏麗被妒忌恨意掌控,露出一副狠毒之容,讓人心生涼意。
暗自切齒道:“千年前,你若是不出現(xiàn),君上定會對我生出情意來,千年后,你又出現(xiàn)了,使得君上對我說出如此絕情的話,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看著顏麗傷心的離去,南疆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是否千年前就不該出現(xiàn)在彤華宮醫(yī)治暒歌?
如此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發(fā)生,就完全不認識這些人了,是不是?
暒歌抬手輕輕撫了撫南疆紅腫的左臉頰,寬慰道:“讓你受委屈了。
“無礙,顏麗給的這一記耳光是我該受的?!?p> “你本不該受的,是顏麗混淆了兄妹之情,顏麗與我一同長大,她的脾性我最是清楚,她會想明白的?!?p> 暒歌以為將此事說個清楚反倒是一樁好事,也免得誤了顏麗尋覓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