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顏麗輸給了南疆,南疆卻輸給了她自己的妹妹。
顏麗問道:“那你今后作何打算?”
“去游歷,去別的國家尋一處玄靈盡散的刑罰之地,終其一生的去孤獨?!?p> “你要離開獵桑國?”
“若繼續(xù)住在獵桑國是對我的一種煎熬,我沒有勇氣在他的王國里過著身邊沒有他卻總能聽到關(guān)于他消息的日子,我灑脫不了。”
顏麗看著眼下曾恨之入骨的南疆,除了生著一張讓人嫉妒的驚人美貌之外,其實也有一顆會碎的癡心。
如今心碎的南疆想要逃離獵桑國,顏麗竟有幾分不舍,還想重新與南疆認識并且成為朋友。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選擇逃避,我倒是很欣賞曾經(jīng)那個讓我絞盡腦汁都趕不走的南疆,很懷念當初那個不軟弱甚至還有幾分倔強強勢的南疆對我說‘我改變注意了!’
南疆愣了愣,這不正是當初對顏麗說過的話么?
腦海中忽然冒出當時說那句話的情景,因夢魘里出現(xiàn)蒼蟒而想要去尋蘭花確認一番,在去往彤華宮的路上正巧遇到顏麗,當時對南疆成見頗深的顏麗威逼南疆離開……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說過這句話,只是那時的狀況與現(xiàn)在截然不同?!?p> 見南疆心如死灰去意已絕,顏麗說道:“南疆,移情別戀的是暒歌,哪怕他貴為一國之君,也是他不配得到你的情意。我還有近千年就刑滿,你等我出來,我想與你重新認識做你的好姐妹好朋友,可好?”
南疆自然是曉得顏麗在挽留她,可眼下是真的無法做到繼續(xù)留在獵桑國。
極力隱藏難過的南疆微微笑了笑:“當初你答應(yīng)與我做朋友就是這樣騙我的,現(xiàn)在希望我留下,你又在騙我了?!?p> “南疆,我承認之前你的確是我最恨的人,可如今我是真心想與你做朋友。你若就此離開,還有一個人定會因你而寢食難安,肝腸寸斷,那人便是殿下,殿下對你的情意你不會不知。”
“我與旻玄只是……”南疆的話還沒說完,忽見丙火飚又御風飛來一位熟人,此人便是一襲淺色華服翩翩公子模樣的阿頔。
對于阿頔的到來,顏麗并未感到意外,似乎很是尋常。
“南疆,沒想到你也在此?!甭湓陔x南疆有幾步之遠的阿頔有些意外道。
“我是來看顏麗的?!蹦辖D(zhuǎn)身看向顏麗:“顏麗,我走了。”
“你別走!”
“你的話我都明白,可是,你不是我?!闭f罷,南疆幻為一縷紅色霧氣飛離了丙火飚。
不明狀況的阿頔看著心事重重的顏麗:“顏麗,你怎么了?”
南疆的離開使顏麗心生惆悵,此次是真心希望南疆留下,不曾想……
顏麗悵然若失道:“有些人,當你決意真心相待時,卻沒有了機會。”
阿頔以為,若南疆還記恨顏麗陷害她一事,自是不會來丙火飚探望顏麗的,便寬慰道:“怎會沒機會?南疆既來丙火飚探望你,可見她心中并不恨你,待你刑滿后自是可去彤華宮與南疆重聚修復(fù)你們間關(guān)系的?!?p> “不會聚了,沒機會聚了,南疆是來道別的?!?p> “道別?南疆在彤華宮住得好好的,為何要跟你道別?”
顏麗若有所思的看著阿頔,心想,若君上得知南疆要離開獵桑國,他會不會無動于衷?
若君上還愛南疆,定會不放棄尋南疆的。
“阿頔,你去彤華宮稟報君上,就說南疆要離開獵桑國,叫君上去尋她,若君上得知南疆的離開還無動于衷,你就無須再多說什么。”
阿頔微微皺眉:“離開獵桑國?這是為何?”
這都什么時候了,阿頔還這派不緊不慢嘮嘮叨叨的,惹得顏麗頓時來了氣,吼道:“快去?。 ?p> 阿頔怔怔道:“好好好,你別動怒,我這就去。”
片刻不敢耽擱的阿頔縱身一躍,以骎骎之勢現(xiàn)身在彤華宮門口,今日宮門口當值的正是無象。
“無象將軍,君上可在宮里?”
“在,可是烏羌國有動靜?”
“不是,是關(guān)于南疆的?!?p> 一聽是關(guān)于南疆的,無象立刻將阿頔引進大殿:“君上,阿頔求見!”
暒歌正在坐于茶臺處看著棋盤出神,有些憔悴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阿頔:“若無甚緊要之事,你自行定奪便好?!边@無精打采的樣子似無心國事了一般。
“回君上,阿頔前來并非為獵戎族之事,是關(guān)于南疆的?!?p> 一聽是關(guān)于他牽掛不已的南疆,暒歌猛地站了起來:“她在何處?”
“臣方才去丙火飚探望兀顏族長,見到南疆也在丙火飚?!?p> “南疆也在?”
“是,臣去到后南疆便走了,兀顏族長叫臣來面見君上,叫君上去尋南疆。”
南疆為何會去丙火飚?
在丙火飚又與顏麗說了些什么,以至于顏麗都在意起南疆來?
要想知道其中緣由,丙火飚定是要走一趟。
阿頔與無象都在等暒歌吩咐,只見暒歌忽地幻為一縷霧氣在無象和阿頔眼前作了消失。
無象見狀也想跟去,被阿頔攔了下來:“無象將軍,宮里還需你在?!?p> 無象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后阿頔也跟了出去。
須臾之間,暒歌就現(xiàn)身在丙火飚。
自將顏麗罰到此后,暒歌就不曾來丙火飚探過顏麗。
看著曾經(jīng)光鮮亮麗而今遍體鱗傷的顏麗清瘦了不少,著實令暒歌心生不忍。
這時顏麗也瞧見千余年不見一襲絳紅色華服的暒歌,今日一見,暒歌除了臉色有些憔悴,依然還是那個光芒萬丈,閃耀迷人,那么讓人看不夠的暒歌。
看來,南疆的離開對暒歌的打擊不小。
而顏麗心里的反饋卻并未因許久未見而跌宕起伏的不平靜。
曾經(jīng)對暒歌的彌天愛慕,已被一把名為‘不愛’的大火燃成了灰燼,再也沒有復(fù)燃的可能。
顏麗輕喊了一聲“君上。”
暒歌本想問一句關(guān)心的話,又恐顏麗會錯意,終是沒說出那句關(guān)心妹妹的話來。
“嗯,聽說南疆來過?”
這清淡如水的語氣在顏麗聽來,似乎暒歌還在怨她傷害南疆一事。
即是在意南疆,為何又要對白曼動心去傷害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