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當初視為妹妹的顏麗犯下大錯,暒歌的心情也是這般的難過,怒其不爭。
見南疆回了偏殿,白曼又跪去暒歌身前,啼泣道:“君上,求君上不要趕白曼出宮,白曼知道錯了,君上…君上…,”
暒歌冰冷無情的眼神說明了不可能,白曼又把希望寄托在旻玄身上:“殿下,求求殿下讓君上不要趕白曼走,白曼求您了…”
雖是希望暒歌能對白曼動心,南疆就會離暒歌而去。
可白曼的做法確實有夠腌臜,令人作嘔。
旻玄瞥了一眼白曼,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沒人愿意為白曼求情,就連南疆也是如此。
可白曼仍然不愿放棄任何一絲可能留下的希望,病急亂投醫(yī)的白曼起身去求起白魚、赤烏來。
平素待白魚、赤烏本就不是很友善,而今為了能留在彤華宮竟去求暒歌的貼身侍衛(wèi),白曼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么?
想著平素白曼的心高氣傲,白魚就忍不住想奚落她一番。
“你叫白曼,我叫白魚,你我名字里都有一個白字,可為何你的心思就如此齷蹉?你可是女兒家呀!”
赤烏看了一眼白魚,對白魚這落井下石的言語有些不以為然。
誠然,白曼對君上下媚藥想以此坐實是君上臥榻之側(cè)的女人,此手法確屬腌臜不堪。
可不管怎么說,白曼也是南疆的妹妹。
白魚譏諷的言語掐滅了白曼最后的希望,將白魚恨進了她美麗的眸子里。
瞧著白曼可怕的眼神似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白魚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用想殺人的眼神瞪我?
委實氣不過的白魚,氣呼呼道:“你雖是南疆的妹妹,卻不及南疆萬一,你根本就不像是南疆的妹妹?!?p> “你……”怒不可遏的白曼緊緊攥著裙紗的手在顫抖。
暒歌與旻玄見狀,也未有阻止白魚之意。
況,暒歌二人也曾對白曼是南疆妹妹一事產(chǎn)生過懷疑。
因白曼與南疆除了皮相神似,稟性倒是迥異的離奇。
當然,不管是與不是,對暒歌、旻玄而言真的不重要。
眼下大戰(zhàn)在即,不想因白曼一事耽擱備戰(zhàn)事宜的暒歌拂袖起身,令道:“來人!將白曼押去苦海南苑,永不準踏出南苑半步!”
領(lǐng)命前來的幾位將士將神情落寞,精神崩潰的白曼押去南苑,命將士輪班看守南苑,將其終身軟禁在此。
說來也是諷刺,白曼曾驕橫的說南苑是她的居處。
而今,終于成了她無法擺脫的居處,也算是如愿了。
……
臨近寅時,早早來到大殿的南疆被眼前暒歌的英姿看迷了眼。
一襲金色盔甲穿戴在身,外皮一件正紅色長袍的颯爽英姿,熠熠生輝。
鎧甲閃著微微金光,映得本就霸氣逼人的暒歌透著讓人畏懼的氣勢。
還是頭一次見暒歌穿戴盔甲的神勇英姿,看得入迷的南疆都忘了暒歌穿戴這一身盔甲并非是為了好看,而是要上戰(zhàn)場。
“南疆?”暒歌輕喊了一聲。
“呃?蘭花,你,你都穿戴好了?!闭f話間,近到暒歌身前瞧著周身泛光的甲片。
“嗯,你可有何話對我說?”
“有很多話,等你回來再說予你聽,我等你凱旋。”
暒歌輕輕握起南疆的手:“還有呢?”
南疆凝了凝眉,還有?非要在上戰(zhàn)場前說一些想念、道別的話?多不吉利呀!又不是不回來了。
戰(zhàn)場上雖是兇險萬分,但南疆有預感,暒歌一定會凱旋。
然,暒歌為了保住獵桑國不被吞并,已做好與烏羌國國師同歸于盡的打算。
經(jīng)過父君一事,確實對戰(zhàn)勝烏羌國一事不能想的太樂觀。
最壞的結(jié)果便是與烏羌國國師一道灰飛煙滅。
因此暒歌想再聽聽南疆的聲音,聽她多說說話。
這樣的想法確對南疆不公,可暒歌背負著整個國家的命運,實屬別無選擇。
見暒歌眉宇間帶有憂傷,不明原因的南疆問道:“蘭花,你怎么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暒歌將南疆輕輕擁入懷里,身上的鎧甲隨之碰撞出震響。
有些發(fā)懵的南疆還未及回過神,暒歌的緋紅薄唇就已落在她的小嘴上。
也許這是與南疆最后的訣別,猶如萬箭穿心的暒歌輕閉雙眼用他最炙熱的情意最后一次吻他最愛的女子。
‘南疆,我曾許諾要與你看盡鴻濛變遷永不分離,今日我卻要用另一種方式去兌現(xiàn),我要帶著你的樣子與你有過的所有記憶隨我一起奔赴戰(zhàn)場,一起化為鴻濛塵埃當作你我從未分離!’
“如若等不到我凱旋,你不要為我難過?!鳖~蹙心痛的暒歌有些哽咽道:“若是可以,就給旻玄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將你交予他,我也放心?!闭f罷,暒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轉(zhuǎn)身離去的一剎那,暒歌心如刀絞。
南疆愣愣的看著暒歌漸漸遠去的背影,不是說好你一定會活著回來么?不是說好等你凱旋么?
南疆頓感暒歌另有打算,隨即大聲喊道:“蘭花!我的余生要你參與,不要你來安排,我等你得勝而歸!”
眼含熱淚的暒歌嘴角微微上揚,此時此刻能聽到南疆這樣的話倍感是何其的幸運,帶著對南疆滿腔的不舍與思念幻為一縷金色的絲狀霧氣飛去了戰(zhàn)場。
……
旻玄、阿頔、顏麗等人已到達一面綿延望不到頭的極光面前。
千姿百態(tài)的極光從虛空上傾瀉而下,美得令人窒息。
恰似有人將一面畫布搬上了虛空,畫下這一面輕舞飛揚,震撼人心,有生命力的奇景。
以斑斕夢幻極光為界,穿過紫色、紅色、綠色…交融一起的夢幻極光就是烏羌國地界。
暒歌與無象御空飛來,下方烏泱泱一大片的銀光點點均來自于身著銀色鎧甲的將士們。
旻玄等人已領(lǐng)著各自的將士在有利位置布好了陣。
只等暒歌與無象領(lǐng)兵率先穿過千姿極光踏進烏羌國領(lǐng)土。
威武霸氣的暒歌停在將士們的正上空,身后是他即將號令的十五萬將士。
透過極光看去,隱約可見烏羌國的山河奇景。
撩開這如同錦紗遮面的極光,露出的真面目將是一場生靈涂炭的殘酷廝殺。
暒歌心下有些許沉重,本該井水不犯河水,兩國和平共處。
無奈烏羌國野心之大,企圖吞并獵桑國。
即事與愿違,那么就非戰(zhàn)不可!
此時,對面烏羌國將士透過幕狀的夢幻極光依稀瞧見獵桑國的大軍壓境,登時大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