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姜瑜,便坐在離質(zhì)子府不遠的一間月下茶樓里,她是戴著面紗的,不會讓人看到她的面容,身旁還跟著小玉兒和紫菱,而蕊荷便留在了宮里,照顧蕭若奚。
之前蕭瑾睿不顧傷勢,親自到承暉宮攔截太后這件事,讓自己一直內(nèi)疚,雖說那蕭若奚是皇室子弟,可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未有挑明,即使大家都知道,也都在表面上將他當成是自己的人。
他不顧傷勢危險,去幫自己,自己也是很感動的。
畢竟她不相信太后抓住蕭若奚后,會直接殺了他,畢竟太后既然這么著急找他,那就證明他一定是有什么秘密,或許正是他母親的那個秘密,她不知道他已經(jīng)告訴自己了,故而想要提前將這件事封鎖,并且利用他身份的關(guān)系,來做一些讓他們措手不及的事情。
也或許會挑撥他和蕭瑾睿的關(guān)系,這樣蕭瑾睿對他沒有辦法出重手,而他……
好一個太后!
姜瑜也沒有再想著過一天是一天,既然已經(jīng)決定融入了這個圈子,那么必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放棄。
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的,都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
故而她向蕭瑾睿提出要出來和南譽質(zhì)子軒轅琪,實則是木王府世子木晨離見一面。
他也和自己說了許多木晨離的事情,他當時也并沒有在現(xiàn)場,所以所有的資料,也都是通過手下去查的,說當年這個木王府世子忽然之間便改變了性情,而同時,南譽質(zhì)子和他是同一天到得京城。
但是那個南譽質(zhì)子,他們都覺得有點傻,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問什么不知什么,反而他們說他是南譽質(zhì)子,他也很平淡的接受,仿佛不管他們說什么,他都是安然若素的樣子。
性子很是古怪!
這也就和當初木晨雪告訴自己的,完全對上了。
她們要的是一間雅間,里面有濃郁的花香,現(xiàn)在是冬季,而且還是靠近年節(jié)的最寒冷時期,這種花香,讓人起疑。
待小二上來送菜之時,小玉兒問道,“這屋子里有什么花?。≡趺催@么香?”
那小二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什么都沒有說,便端著空盤子離開了。
小玉兒有些憤憤地追了兩步,回頭道,“娘娘……你看他……”
姜瑜及時瞪了她一眼,她才將“娘娘”換成小姐。
“小姐,這家店面古里古怪的,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啊?不如換家酒樓吧!”說著便站了起來,因為她們此時坐的地方臨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故而小玉兒指著外面的酒樓道,“小姐,你看,外面還有那么多好的酒樓,這家酒樓怪怪的,不僅有怪異的花香,而且連小二都是這樣的待慢客人,小姐,我們走吧!”
姜瑜挑了挑眉看向她道,“你也知道他待慢客人??!”
“當然……”小玉兒一晃神,看了看姜瑜那好笑的眼神,又瞅了瞅紫菱那高傲的模樣,抽了抽嘴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最傻??!
“小姐,難道你是故意來這家的?”小玉兒緊張的問道,這京城上上下下那么多酒樓、酒館,小姐竟然能在那么多的鋪子當中,唯獨挑中了這家有著怪異的店鋪,一定有貓膩!看來她的小姐,厲害??!
姜瑜瞅了她一眼,“小玉兒??!當初在府上的時候,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書,你看,現(xiàn)在連紫菱都比你……唉!”說著便搖了搖頭。
小玉兒有些訥訥,忽然看著外面的街上,有些皺眉。
姜瑜看著她道,“怎么了?”
小玉兒沒有回頭,指著外頭道,“小姐,你看那個人,好奇怪?。 ?p> 看著她這樣,也許真有什么怪異,姜瑜順著她的指引看去,便看到有一個男子從一旁的街道走出來,若是平時的樣子,自然不會引起注意,可是這個人的服侍,明顯不是西昌的人,他的衣服看樣子是南譽的,自己在蕭瑾睿的書房曾經(jīng)見到過,這套衣服,是南譽暗衛(wèi)的人才穿的。
這里怎么會有南譽暗衛(wèi)?
而且他從那邊走出來,一路朝著這間月下茶樓而來。
她們此時是在二樓。
紫菱當即握緊了手里的劍,看向姜瑜,似乎是等待著姜瑜的命令,只要姜瑜一開口,她就會殺出去。
姜瑜看她這樣緊張,有些好笑,安撫道,“紫菱,你不用這樣,我們是來查事情的,又不是來抓賊的!”
就在她的玩笑剛落,便聽到了門口的敲門聲。
小玉兒當即緊張,低聲道,“小姐,這明明已經(jīng)上了飯菜,怎么又有人來???我們沒有請別人吧!”
姜瑜倒并不緊張,至于剛剛在下面看到的那個南譽的暗衛(wèi),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計較,給小玉兒和紫菱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露出什么緊張之色,她們就是普通的世家小姐,出來游玩罷了!
“進來!”
門輕輕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碧霞云紋聯(lián)珠對孔雀紋錦衣的女子,女子步子款款,身邊雖無下人攙扶,卻也猶如是置身高堂,容貌是看不見的,因為她還帶著一頂輕紗白底月紋紗帽,那帽紗直到肩部。
但是更令人注意的是,她的耳墜,耳墜雖無整體呈現(xiàn),卻是露出了那紗帽最低端,在肩頭露出了一節(jié)清脆的金絲雕刻流蘇穗子,美輪美奐。
姜瑜覺得,這個人,或許,就是那個剛剛走進來的南譽暗衛(wèi)的主人。
“南譽公主!”姜瑜開口。
果然這一句一出,那女子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即使不是很明顯,即使很快便恢復,但是卻也讓一直注意著她的姜瑜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早就聽聞,燕妃娘娘機智勇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那女子開口了,聲音卻不是如同姜瑜和小玉兒、紫菱想的那樣清純。
小玉兒和紫菱也是聽到姜瑜說她是公主的時候,才大概明白了她的身份,但是也只是以為她是南譽皇帝的女兒,和她們娘娘差不多的年紀。
可是現(xiàn)在再聽她說話,明顯就已經(jīng)超出了不到二十歲女子該有的聲音,反而像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姜瑜其實也是不知道的,她只是猜測能夠讓南譽皇宮暗衛(wèi)陪同的人,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皇室的嫡系了,那么也就是只有公主了,嬪妃自然是不可能出宮的。
所以她猜是公主,而聽聲音,難道是……南譽長公主軒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