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對楚天仇的評價算是僅次于魔頭的了,比武從不留手,為人霸道蠻不講理,沈年倒也真是膽大,還敢去找他喝酒。
但沈年來到大京就是為了與楚天仇一戰(zhàn),他今天有意無意帶著酒過去本想看看有沒有機(jī)會搭個話,沒想到楚天仇卻是率先搭話,還借機(jī)喝干凈了他的酒,沈年要想再了解一下他,明天的酒估計是逃不脫了。
陳素躲在老遠(yuǎn)都為沈年捏把汗,她心想這人怎么這么鎮(zhèn)定自若,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腦子缺根筋?
兩人在外面“躲”到傍晚才回去,大京夜晚宵禁,要是被官兵給撞見了難免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他們的院子早就有人光顧了。
一隊自告奮勇選擇今夜試探沈年深淺的俠客埋伏在潛龍巷兩旁,沈年能夠察覺到的五品以上的高手就有四人,還有一個三品的高手和一個三品內(nèi)力巔峰快二品的高手正在等著他。
“既然都來了,那就別藏著了。”,沈年話音未落,一支袖箭就從道路一旁的二樓的窗戶里射了出來,沈年二指輕松鉗住,隨后頭頂從天而降一個手持月牙鏟的行者,右手邊一樓一個手持紅纓槍的人破窗而出,人未至槍先到,左邊屋頂上一個男人滿月拉弓,瞄準(zhǔn)沈年后側(cè),正面沖出來一個劍客,直取沈年中門,四面夾擊。
沈年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yīng):他先將手里收到的袖箭往左后方射出,嘣的一聲,那箭手箭矢還未出手,自己的弓弦就被一鏢割斷,隨后沈年一把抓住想取他腋下的紅纓槍頭,然后迅速后撤,紅纓槍一瞬間被拉扯出一個圓弧,沈年再一松手,借助反彈的紅纓槍攔住下鏟的月牙鏟,一腳踢在正好落下到他面前的行者的后背,使其撞上正面而來的劍客,動作沒有一處拖拉,只是幾個照面的功夫,沈年便是化解了這四面楚歌之勢。
雖說這些人算無遺策,但是實力的差距確實很難彌補(bǔ),要是他們再強(qiáng)一點,或是再快一點,拉弓的箭手放出弓箭,紅纓槍提早逼近腋下,正面的劍客擁有足夠吸引注意力的力量,或許真的能給沈年帶來一點麻煩。
沈年剛準(zhǔn)備開口詢問對方來歷的時候,后背一陣涼風(fēng),沈年迅速側(cè)身閃躲,然后伸出手抓住那從遠(yuǎn)處高塔射過來的冷箭,隨后原封不動的丟回去,速度比他射過來的還要快,箭矢從偷襲者頭皮貼著釘入塔樓,算是沈年不殺的威懾,嚇得偷襲者都尿了褲子。
“真是叫人防不勝防??!”,沈年說道。
就在他躲避暗箭的時候,先前正面的劍客又在劍柄上拔出一把錐型尖刀,迅速沖到沈年面前想要刺入他心口,但是不等尖刀刺中沈年,他的右手食指就率先將他制止,這恐怖的反應(yīng)速度可不就是貨真價實的二品高手,甚至比一些二品高手都要快準(zhǔn)狠。
那個自以為得逞的假裝劍客的刺客愣在原地,沈年輕松的在他手里拿過那把尖刀,隨后說道:“好武器”,然后繞過他,撿起用作裝飾的劍體,將其收入囊中。
那刺客很清楚,沈年要是想殺他,那跟手指已經(jīng)貫穿了他的腦袋。
然而陳素自始至終竟然面不改色,根本不為所動,甚至覺得一切發(fā)生的理所當(dāng)然一樣。
......
沈年拿到了那把匕首,回到院子之后他才說道:”行走江湖這么多年,總算是有自己的武器了“。
陳素聽這話,心想:你都有閑錢買個小院子,買個武器才多少錢?不過她沒有說出口,畢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只不過沈年哪里是缺武器,只是這把“劍”實在是深得他心,進(jìn)可攻退可守。雖然沈年并不是以卑鄙著稱,但是人留一張出奇制勝的底牌總是好的。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哭泣的呼救又再次將氣氛拉回緊張局面。
“怎么回事?”,沈年有些疑惑,轉(zhuǎn)身打開門閂,門外倚靠在門上的女子撲了進(jìn)來,沈年余光瞥見她有孕在身,便迅速將其扶住。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子環(huán)抱住沈年扶她起來的那只手,淚流滿面苦苦哀求道。
沈年說道:“關(guān)門!”,隨后示意陳素將孕婦給攙扶住,畢竟男女有別。
這時,屋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然后便聽到屋外有人砰砰砰敲了三聲門后大喊:”里面的人聽著,識相的趕緊把那女人交出來,你告訴她,能被我家公子爺看上那是她的福氣,別不知好歹,你要是幫我把她給綁了,我保證今后你在大京城無憂無慮!“。
沈年望了一眼女子,后者那雙哭紅的眸子就像明星一樣,哪怕周圍黑漆漆的也掩蓋不住其光芒。她掙脫陳素的手,跪在地上說道:”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出去,我愿意給公子當(dāng)牛做馬,報答公子的恩情“。
沈年實在是見不得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何況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陳素也趕緊將她扶起來,安慰她道:”你別害怕,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不會有事的”。
“喂,里面的人死了?爺爺我和你說話呢!”,屋外的人見里面沒有反應(yīng),便命人將門撞開。
一個帶著師爺帽趾高氣昂,滿臉橫肉,八字胡留的像鯰魚胡須一樣,穿的上好的綢緞,映襯出蠕蟲一樣的身體,讓人看上去就想遠(yuǎn)離的人走進(jìn)院子,剛好看見沈年身后的孕婦。
“跑?你再跑你能跑出大京城?,那個師爺對女子說道,眼里根本沒正眼看過一眼沈年,倒是反復(fù)打量著陳素。
屋外的私兵一下子涌入院子,本身院子也不大,擠進(jìn)來這么多人,看起來可是熱鬧不少。
”你們是何人?皇天后土之下敢強(qiáng)闖民宅?“,沈年問道。
”你管老子是誰,你只要清楚敢和我家公子作對,管你是誰都讓你躺著出大京城!“
陳素覺得好笑,便是出言譏笑道:“你又不告訴你公子是誰,難不成你家公子不是人不成?”
“大膽!敢對我家公子爺不敬,你爺爺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把這兩個女的都給老子綁走!老子就喜歡嘴巴厲害的!”,那師爺說完,繼續(xù)借著火把光亮,猥瑣地搓著手打量陳素,雖然樣貌比起身邊那個女子稍有遜色,但也不差。他看著看著就自言自語起來:“想不到我于書桓這輩子還有這等艷福.....”。
圍著沈年的私兵躍躍欲試,只不過有人剛往前一步,便被喝止了動作。
沈年的劍已經(jīng)抵在了于書桓肥厚的脖子上了。
“誰敢動,你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