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黃,在雨絲的籠罩中顯得很朦朧。林菲菲獨(dú)自一人走出了廠房。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雨水滴落在她的臉上,濺落在發(fā)髻上,凝結(jié)的水珠,在路燈的映照下,散發(fā)出陣陣忽明忽暗的光,仿若一顆顆耀人眼目的寶石,冥冥之中充斥著一股神秘之美,惹人接近,探尋,占有。
“轟隆隆”一記閃電劃過天際。
“?。 毕騺砹址品茥l件反射的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腳下一滑,差點(diǎn)跌倒在人行路旁的灌木叢中。穩(wěn)住身段,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集中注意力再次向前望去:“唉,原來是一顆樹??!”林菲菲拍了拍豐腴的胸脯,余驚未了,用本就單薄的外衣裹了裹自己的身子,“剛才分明看見的是一個人啊!怎么變成一棵樹了!唉,這么晚了怎么還會有行人呢!一定是這幾天壓力太大了!”林菲菲再次嘆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不禁加快了步伐向著公寓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摩擦著青石路,“咔咔咔……”深夜里散發(fā)著陣陣尖銳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一人一傘自雨中獨(dú)行。
不知何時,林菲菲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后換成了小跑,因為冥冥之中她總感覺身后有個東西跟著自己。
“咔嚓”又是一記閃電,伴隨著一記霹雷。整個恒宇宛如白晝,又瞬息湮滅。林菲菲冷不伶仃打了一個寒顫,趁著這一絲縫隙,凝眸回望,表情瞬間凝固。
這次她沒有看錯,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是一個身著褐色雨衣的糟蹋男子,絡(luò)腮胡須布滿了整張臉頰,好像是一只只掙扎而出的驅(qū)蟲,令人最嘔。那人對著她邪惡一笑。緊接著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林菲菲半張著嘴,畢竟是個女子,無論平時多么強(qiáng)勢,面對如此突發(fā)情況也定然無法泰然自若!腦神經(jīng)發(fā)出無數(shù)個求救的指令,若是換做其他的女人恐怕早已嚇暈了過去,饒是以她的性子大腦也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哆哆嗦嗦連一句“救命”也喊不出來。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著,終于一聲尖叫仿若勝過剛才的驚雷,林菲菲回過了神,顧不得其他,拼命的向前奔跑。不停的呼喊著,求救的聲音還未傳遞出多遠(yuǎn),便被雨水覆蓋,最終稀釋在夜晚的長空之中。
馬路上偶有往來的車輛都開的匆忙,誰也不會注意到路旁這個無力的小姑娘。
幾乎在她逃離的同時,身后那人也動了,她拼命奔跑,身后那人也跟著跑。
女人在天性上就跑不過男子,何況是一個穿著裙子與高跟鞋的職場女性,兩者的距離被不斷的拉近,好在后者沒有立刻上來收割的念頭,似乎極為享受這種狩獵的感覺。這讓林菲菲找到了一絲生機(jī)。
奈何上天也不愿意可憐這個無助的小姑娘。
由于跑的匆忙,一個不慎,高跟鞋的鞋跟陷進(jìn)了青石板的石縫當(dāng)中,林菲菲站立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急忙挽起褲角,只見腳腕上腫起了拳頭大小的筋包,這對林菲菲來講無疑是致命的。
此時男人距離她已不足二十米,借著月光可以清晰看見后者邪惡的笑容。林菲菲幾近崩潰。
“你別過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這里面有我的手機(jī),還有現(xiàn)金,你都拿去,我不會報警的!”林菲菲知道此時一定要鎮(zhèn)定!努力思考著求生之法!將手里的包包向那人用力扔去,希望可以破財免災(zāi)。
不料那人臉眼皮都未曾撥動一下。雙眼之中只有占為己有的(和諧)之火。
“你……”林菲菲指著后者,突然發(fā)覺自己很詞窮,竟然連一句怒斥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千鈞一發(fā)之間,突然一輛汽車由遠(yuǎn)而近疾馳而來,散發(fā)的遠(yuǎn)光燈正好打在男人的臉上,后者條件反射的一扭頭,似乎有意躲避什么,急忙用雙手遮住自己臉旁。
林菲菲趁著這個機(jī)會,顧不得腳腕上的疼痛,脫掉高跟鞋,徒腳向馬路上沖去,職業(yè)裙也因為穿越榆樹墻被刮破,這個時候還哪有心思矜持,邊跑邊招手,大聲呼喊著“救命”。
雨中的汽車,突然發(fā)覺道路中央竄出一道身影,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踩了死殺,輪胎在與油板路的摩擦中冒起陣陣青煙,如果不是雨季,趕上暴曬的天氣,定是爆胎之后的車毀人亡。
距離林菲菲不足一米剎那間極行變道,堪堪躲過了這場天災(zāi)人禍。在慣性的趨勢下再次向前沖出了二十米有余才穩(wěn)住車身。
看見那人停車,崩潰邊緣的林菲菲好似抓住了救病的稻草,一瘸一拐,堅定地向著車的方向跑去。
罵罵咧咧搖下車窗:“媽的,橫穿馬路,不要命了!”露出半顆腦袋,恰好看見后者狼狽的這一幕,“真他媽晦氣,還是個乞丐!老子沒錢給你!”說罷,便駕車揚(yáng)長而去。
不多時整個車身便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雨幕當(dāng)中,留下早已被淋成落湯雞的林菲菲孤零零的站立在原地,卑微而又可憐,薄衣緊貼在嬌軀上,刺骨的寒冷,仿佛扎進(jìn)了骨子里。
陌生男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身后,聲音低沉:“你逃不掉的!”說著就像一只饑渴的餓狼向后者兇猛地?fù)淙ァ?p> 情急之中林菲菲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或許是求生的渴望,也可能是這么多年的職場打拼,竟然有了殊死一搏的念頭。
抬起芊芊玉足,對著男人刁鉆一腳,可見這個女人平時被逼到極致是多么的狠辣與果決。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護(hù)住襠部。
如此絕境竟然還有反撲的勢頭,男人興趣更濃,握住林菲菲的一只小腳,入手絲滑。嘴角的涎水混合著雨絲滴落在后者的腳背上,男人雙眼仿若可以噴出火焰,恨不得一口將眼前的可人兒吞掉,連骨頭也不剩下。
林菲菲見一擊不成,立馬抽腳,轉(zhuǎn)身而逃。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反而迸發(fā)出不少潛力,須臾間,竟然拉開了與后者的距離。
由于男人站在她的身后,擋住了回家的路,她只能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雨水淅瀝瀝而下,不知何時淋散了后者的發(fā)髻,嶄新潔白的職業(yè)裙也濺滿了泥濘,腳板被石子滑破,受傷的腳踝幾乎感受不到疼痛,林菲菲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直跑,一直跑。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當(dāng)她再次抬起頭,才發(fā)覺自己迷路了。
這是一個曲徑黝黑得巷子,墻下的導(dǎo)水槽雨水混合著污濁物散發(fā)著嗆鼻的氣味,平時見了定然避讓三分,小有潔癖的林菲菲此時也顧不得這些,赤腳踩進(jìn)泥濘里,一家挨著一家扣響著門閂,希望有人可以救她一命。
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天降小雨,家家戶戶早已大門緊閉,進(jìn)入了夢香,這點(diǎn)聲響又能傳遞出多遠(yuǎn)?偶有幾聲犬吠從庭院中傳出,也顯得凄涼與悲愴。
身后那個男人的靜靜的看著,笑容充滿玩味,仿佛有一種魔力,死死的敲擊在林菲菲的心頭上。
“別掙扎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當(dāng)貓失去了戲耍的興趣,也就是老鼠最危險的時候。男人不慌不忙,饒有興致的盯著后者。
在他的注視之下,林菲菲僅存的一點(diǎn)信心也隨之消亡了,是的,她終于崩潰了。
雙手抓著門閂的力氣越來越小,直到脫手,無力的靠著鐵門滑落,癱軟在導(dǎo)水槽中。
眼神空洞,嘴角喃喃,臉色煞白如紙一般,絕望到了極點(diǎn)。赤腳支撐著身體,本能的向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退去,“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男人笑容更甚,宛如一股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在胸膛之中呼之yu出。一步一步向后者逼去。
林菲菲感覺迎面走來的不是一個人,更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在恐懼與力竭的雙重威壓之下昏死了過去。
男人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終于崩潰了,是的,這個女人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也發(fā)生了太多的變故。
如釋重負(fù)的一笑。
拿起手機(jī)按了一連串號碼,似乎很懼怕后者的樣子,討喜道:“老大,我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