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哲,單手握著方向盤,不時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林菲菲,一陣陣心悸。
臉上早已是清一片,紫一片,真的搞不懂后者是屬什么的,平時看起來冷冷淡淡,一旦發(fā)起彪了,跟母夜叉一般無二,果真是龍生龍,鳳生鳳,有其父必有其女!
林菲菲白了后者一眼,目不斜視的說道:“能不能別這么矯情,不就是打了你兩下,至于這么齜牙咧嘴嗎?”
她大概了摸清楚了后者的套路,以其厚臉皮,唯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文哲聽著后者不咸不淡的話,頓時感覺滿腦門子都是黑線,越發(fā)覺得后者可怕,這僅僅是大了兩下那么簡單嗎?若不是后者時間緊急,恐怕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
輕撇了林菲菲一眼,暗下決心,這個仇不報(bào),誓不為人。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抓緊時間,好好開你的車!”林菲菲惡狠狠的勾了勾手指,輕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內(nèi)心卻并不不像表面上這般淡然,七上八下的,顯然對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多少底氣。
白文哲見后者別有他想,也沒有厚著臉皮討人厭,加快了車速,向市區(qū)駛?cè)ァ?p> 南華市南鄰洛漓江,北靠群山,一條通天大橋?qū)⒄麄€城市一隔兩半,因?yàn)榈乩砦恢脙?yōu)越,植被覆蓋率高,整個上午的空氣都極為清新,林菲菲打開車窗,發(fā)髻順著風(fēng)絲向后吹去,枕著右手掌,自通天大橋上俯瞰著整個南華,貪婪的是深吸了一口這熟悉的空氣,眼神有些迷離。
今生今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再來這里走上一遭。
白文哲開車水平一流,雖然大橋上車輛匯聚,他卻總能找到空子穿插而過,就像一只來回?cái)[動的利箭,穿越于車流不息的大橋之上。
在距離亞辰大廈一公里處,林菲菲才坐直身子,神情已然再次恢復(fù)了冷漠,紅唇微起,冷冰冰的說道。
“停車!”
白文哲還以為怎么了,下意識的就踩了剎車,自馬路旁緩緩地停了下來。
“喊停車干嘛?這還沒到呢!”
“你回去吧,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過去!”林菲菲打開安全帶,沒有看后者,毅然決然的下了車,一個人落寞得向前走去。
“喂,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白文哲有些不明所以,驅(qū)車趕上后者,與他并排而行:“趕緊上車!”
林菲菲沒有回頭,她怕這一回頭,就真的狠不下心了,千面修羅是什么人可能還很陌生,但是王恒卻了解的很,睿智果決!為達(dá)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白文哲已經(jīng)幫了她這么多,外加上昨晚的漣漪,內(nèi)心之中對他還是多少有那么一些情愫,這一去,可能就是一條不歸路,她不想讓后者為了她來趟這場渾水。
白文哲緊跟著,喋喋不休:“你是神經(jīng)病啊,現(xiàn)在時間緊迫,開車總比你走得快吧!”
“夠了!”林菲菲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性情大變。
“姓白的,我的事還不用你來管,現(xiàn)在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你真是瘋了!我讓你上車!”白文哲不知道林菲菲心里所想,總以為女人是一種難以應(yīng)對的生物,換臉比換一衣服還快。
見后者說了這一句,就揚(yáng)長而去,以為后者還會有輕生的念頭,輕嘆了一口氣,急忙下車追了上去。
“不就是一個金瑞嗎,沒了就沒了,我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就是!”白文哲拉著林菲菲得手臂,希望她看得開一點(diǎn)。
萬萬沒想到被后者一把甩開,迎著微風(fēng),捋了捋凌亂的發(fā)髻,眼含淚水的冷冷一笑:“姓白的,你怎么這么幼稚,還我一個一模一樣的!你知道金瑞對我來講意味著什么嗎?呵呵,你可笑不可笑!”
抹了抹淚水,再次轉(zhuǎn)身而去,身形蕭蕭瑟瑟。
白文哲又一次追了上去,擋在她的前面。
“你再跟著我,信不信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林菲菲直視后者的眼睛,字字鏗鏘。
“不信,你就再動一步試試,看是你救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林菲菲繞過后者,背對著他遠(yuǎn)去,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但是她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發(fā)出聲音,也沒有顫抖一下。
白文哲這一次真的沒有動,就像一顆木樁生生的釘在了地上,他始終目送著那道柔弱的背影遠(yuǎn)去,好像一陣風(fēng)吹來,就能把她刮倒似的。
白文哲伸出手臂,此時此刻多想叫住她,多想告訴她一切都有他呢!不過還是竭力地克制住了自己,最終只能無力的收回,緩緩貼在了褲線上。
林菲菲說的沒有錯,她一心求死的情況下,即便速度再快,也同樣是救不下來的!
白文哲捏緊了雙拳,就像是被人綁在了地上,對著心窩的位置突然扎了一刀,除了睜大眼睛之外根本無從掙扎,拔出刀子,從相同的位置再次扎進(jìn),這一次,除了疼,連掙扎的力氣都不曾有了!
當(dāng)林菲菲失魂落魄的走到亞辰大廈門口,還未上樓,就看見自己的員工被人從上面趕了出來。
有的人甚至鼻青臉腫的掛了花,顯然是被人毒打了。
“吆喝,這不是林總嗎?”人群中傳出一句嘲諷的聲音。
林菲菲瞬間雙眉蹙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怨恨之意布滿了整個臉頰。
“王恒,你還有臉回來!”
“現(xiàn)在這里是我的地方,不該回來的人是你吧!”王恒捏了捏手指,一腳又將離自己最近的那人踢倒,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
眾人回過頭,發(fā)覺是林菲菲,急忙拉起剛剛那人,連滾帶爬地簇?fù)砹诉^來。
“林總,你可算是回來了,他狼子野心,說金瑞以后就是他的了,讓我們都滾,員工們氣不過,他就開始打人!他們?nèi)硕啵瑢⑽覀兌稼s了下來。”
郭茹怒氣沖沖的指著王恒說道。
“我狼子野心?”王恒輕輕一笑,突然提高了聲音,“好好問問你們的林總,現(xiàn)在金瑞到底屬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