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瑾慵懶地趴在艷紅跑車落下的車窗處,一雙被深色眼影暈染的眼魅惑人心。她朝佟其俊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說話。
佟其俊揚起一邊的唇,整張臉露出一點邪魅之色。單手插進褲帶,他晃到跑車門邊倚靠,斜斜的視線落在盛如瑾白皙的鎖骨,并一路往下探去。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窺視一片春光,白看的,為什么不看?
盛如瑾皺了眉,佟其俊那點惡心的小心思,她還不至于察覺不到。單手將吊帶裙胸口處往上提了提,她換了個坐姿阻斷佟其俊的視線。
“嗤?!辟∑淇±湫σ宦暎┏蛇@個樣子,還怕別人看?裝什么矜持。
“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他眼睛望天,問得漫不經(jīng)心。
“聯(lián)泰那邊來了貴客,我爸讓我把車位讓出來。不然你以為我想來啊?”盛如瑾眼皮一翻,滿滿都是不屑。
盛如瑾和顧笙煙的不和佟其俊也不是第一次聽說,現(xiàn)下她這態(tài)度,他也不奇怪。斜眼又掃了掃盛如瑾黑色的低胸吊帶裙,他訕笑兩聲:“你這千金大小姐的穿這么性感露骨不怕你爸說你?”
“我爸等會兒談完事直接飛外地辦事,好幾天不回來呢。”盛如瑾擺弄著剛做好的水晶指甲,頭也沒抬。
“難怪。”
這女人平時打扮得端莊賢淑,一幅大家閨秀的樣子,管家的人一走,馬上露出真性情了。
“對了,你剛剛為什么事情那么惱火?”想起自己剛把車停好時看見的佟其俊氣急敗壞的模樣,盛如瑾好奇地把頭探出窗子。
“還不是為了你家那個軟硬不吃的公主。”說來就沒好氣。
“喂,你別搞錯了,她姓顧,我姓盛,什么我家的。”盛如瑾超煩別人將她和顧笙煙擺到一起。拿起手包里的粉撲,她一邊補著妝,一邊不過心地問,“她又怎么惹你了?”
“還不是對我高傲得像個圣女唄?!?p> “噗?!笔⑷玷幌聸]忍住,笑出了聲。
“你說她有沒有眼光,”佟其俊找到了聽眾,說得更帶勁,“我怎么講也是佟氏的接班人,她要什么我給不起?她偏偏要跟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窮小子搞在一起,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窮小子?”盛如瑾放下鏡子,眼中閃著八卦,“誰???”
“我哪知道?”佟其俊不屑地從鼻孔里噴著氣,“聽他們市場經(jīng)理說是新招來的助理?!?p> “哦——,”盛如瑾拖長了音調(diào),一幅了然的樣子,“我說她好端端的干嘛要把唐清怡撤走呢,原來是動了春心?!笨此环烂舶度坏哪?,骨子里這么下作,“照我說,”盛如瑾眼珠一轉(zhuǎn),“你是拉不下面子,動作慢,才給了她跟別的男人廝混的機會。”
“什么意思?”佟其俊揚起眉頭。
盛如瑾“啪!”一聲合上鏡子,隨手丟進車里,轉(zhuǎn)而,又抬眼曖昧笑著看向一臉困惑的佟其?。骸澳氵@么慢慢吞吞,悠悠然然地追,顧笙煙當然自抬身價,不把你放在眼里。若是她成了你的人……”邪魅的笑映上她鮮紅的唇,“她還會這么耍清高嗎?”
“嗤。”佟其俊簡直沒了繼續(xù)談話的念頭,他以為盛如瑾會說什么高明的招?他要有機會讓笙煙成他的人,還會站在這兒干生氣嗎?
“怎么?”盛如瑾睜大眼,“你不敢?”
“我是現(xiàn)在去找人把她綁了還是怎么著?”佟其俊雙手撐住車窗,一雙滿是不屑的眼居高臨下盯著車內(nèi)的盛如瑾,“你說得像過家家那么容易?!?p> “所以說你不會找機會啊?!焙敛辉谝赓∑淇〉牟灰詾槿?,盛如瑾小指勾起一串亮閃閃的家門鑰匙,在對方面前誘惑地晃了晃。
如她所愿,佟其俊眼睛一亮。
“怎么樣?”盛如瑾挑眉得意地笑笑,“我爸談完事就走,行李都放聯(lián)泰了,而我呢,這幾天就去我親媽那住,你要是想的話,我馬上回去幫你把傭人遣散,讓你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你說真的假的???”佟其俊眼里閃著邪魅的光。
“你不信就算了。”盛如瑾作勢要收回鑰匙。
佟其俊搶先一步將鑰匙奪過,扔進自己的口袋:“既然盛小姐一片好意,我怎好不領情呢。”說完,滿是邪氣的朝盛如瑾眨眨眼。
盛如瑾撇開視線,并不想多看佟其俊。其實她與他交情并不深厚,甚至有些厭惡他那張總是堆了似有若無的淫笑的臉。可是,這人喜歡顧笙煙啊,若是趁此機會,讓他占有了顧笙煙,還怕那個把名聲看得比命還重的女人不嫁給他?如此一來,整個顧家的公寓就再沒礙眼的人了,她也可每日舒心地進進出出了。
夾雜了惡毒的笑浮起在盛如瑾眼底。
她側(cè)過臉,將耳邊一縷頭發(fā)別到腦后,又勾著眼提醒:“我可是仁至義盡了,你自己把握機會哦。記得三天后我爸就會回家了,你臨走前把屋子收拾一下,別搞得烏煙瘴氣的,嗯?”
“知道了?!辟∑淇⌒敝碜优c她靠近一些,“等到顧笙煙嫁我那天,我把你安排在首席?!?p> 盛如瑾冷笑著沒應話,只幽幽加了句“祝你好運”,便駕駛著車子,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