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準(zhǔn)備給朱慕禮來個熱情擁抱的邵廣猛一下收住了手,那空落落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個女人他認(rèn)識,那次在酒吧,她的揭傷疤技能讓他印象深刻。
雖然明知今天他們會見面,但邵廣沒想到開門的會是她。此刻,她姣好的面容帶著友善的笑,明亮的大眼睛下,顯而易見的臥蠶增加了甜美感。
“邵先生?”
顧笙煙也認(rèn)出了邵廣,那日在酒吧見面的時候,她并沒有多注意朱慕禮身邊的人,現(xiàn)在才知,那個她一直想拉攏關(guān)系的供貨商,原來離她這么近。
“嗯?!鄙蹚V點頭笑,“顧小姐來得真早?!?p> 也不需要主人的特別照顧,邵廣自顧自換鞋走了進(jìn)來,朝著廚房那人打了個招呼,他先去了趟衛(wèi)生間,那姿態(tài),十分隨意,很顯然,他和朱慕禮的關(guān)系遠(yuǎn)遠(yuǎn)不是點頭之交。
顧笙煙嘆息,也難怪柏悅在自己的打理下不見什么起色,除了盛陽關(guān)的壓制以外,她自己也有不少問題,對比起朱慕禮來,她的人脈簡直太少了。
她猶自在那托腮思忖,卻不見邵廣已神秘兮兮從衛(wèi)生間出來,幾步竄到了朱慕禮身邊。
“喂,”他按住朱慕禮正在炒菜的手,“我問你點私事?!彼仡^看看顧笙煙,見后者正在神游,便又放心地湊近朱慕禮問,“你和那妞是不是同居了?”
“別胡說?!敝炷蕉Y甩開邵廣的手,繼續(xù)炒菜。
“你別想瞞我,我看見你衛(wèi)生間里有四條毛巾,你一個人用那么多?”邵廣朝他擠眉弄眼。
“她昨天家里出了點事,就借宿這里了。我昨天回我父母那兒。”朱慕禮神色平靜地闡述事實,不辯駁也不多解釋。
他平靜的口吻讓邵廣嘆氣:“要是你真的和她同居了,我和于溯凌還會高興一點?!彼叩搅骼砼_的一側(cè),將水果叉子擺放進(jìn)玻璃盛盤里。
“我結(jié)婚了?!彼垡矝]抬,淡漠視線里有一點冷。
“結(jié)婚?”邵廣冷笑,“你那也叫結(jié)婚?”他趁朱慕禮沒注意,將一粒橘子塞入他嘴里,“那個女人什么時候?qū)δ愫眠^?你還嫌她害得你不夠慘?”
朱慕禮不小心咬碎一顆桔核,澀澀的苦混合著橘汁的酸,被他強忍著,一并吞下肚去。
“出去?!彼櫫嗣迹溆驳哪橗嫺戆党?。
“喂?!鄙蹚V濃眉一挑,“就這樣說了兩句,你還煩了?”莫名其妙,當(dāng)他好欺負(fù)是吧。
“我讓你出去客廳,我要端菜,準(zhǔn)備吃飯了?!敝炷蕉Y揚揚手里的盤子,臉上冷峻未減。
“嗤?!鄙蹚V冷笑一聲,從朱慕禮手中接過菜,轉(zhuǎn)身出了客廳。
盤子被沒好氣地往餐桌上一擱,“咔”一聲發(fā)出沉悶聲響。
神游了半天的顧笙煙被這一反常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抬頭一看邵廣,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滿臉嚴(yán)肅正經(jīng),哪里還有剛進(jìn)門時的隨意和氣。
再看看從廚房過來的朱慕禮,也是一臉的暗沉生硬,端著菜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用了很大的力。
兩人各自在餐桌前坐下,卻彼此不對視。
“顧小姐,吃飯。”
也不知是不是事先約好了,兩人同時說了一樣的話。
老天,她不過是剛剛神游了一下而已,這兩個男人說了什么,就彼此看不順眼了?這么大的人了,還各自生著悶氣,矯不矯情,幼不幼稚?
糊里糊涂的顧笙煙挪到餐桌邊,揀了兩人中間的一方坐下,這么一來,她倒像是坐了主位,直視兩個商業(yè)精英強勢的側(cè)顏。
各人皆不說話,低頭吃自己的。
朱慕禮和邵廣很有默契地只吃自己面前的那盤菜,連筷子也懶得往對方那邊伸。
顧笙煙覺得頭好疼,這都怎么了?這么死氣沉沉地,還簽不簽合同了?
“不如,”她櫻紅的唇咬著筷子尖建議,“我們喝點酒吧?!?p> 兩個男人同時抬頭,齊刷刷一齊看像她。
呃?
嘿嘿,她好像不小心猜中了這二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