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蘇長安的腦袋,“長安,這件事情別說出去,乖,我去找院長,帶你先離開這里,好嗎?”
“哥哥?”
林安抿嘴一笑,“你不是想上學嗎?哥哥帶你去學校好嗎?”
“嗯!”
蘇長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后異常自然地牽上了林安的手。
張陽生皺眉,“你打算?”
“嗯,我剛才已經給爸打過電話了,他馬上過來,老師……我懷疑剛才我們的話也許被常嶠聽到了一點,我怕……”
張陽生抿了抿嘴,然后點了點頭,“按照你的意愿來吧。我并沒有覺得這樣不好!蘇長安估計是這群孩子里最不安全的那一個了。”
林安無聲地默認了這個現實。
長安他……也許自己還真的必須帶走他。
等到林聞捷到了之后,林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爸,這位叔叔是?”
“我的一個朋友,放心,他只是來辦手續(xù)的,他的妻子宮寒這輩子不會有孩子了,所以他想領養(yǎng)一個,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況且這樣對這個孩子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林安淺笑著摸了摸蘇長安的頭,“叔叔,那長安就麻煩您照顧了。長安,給叔叔先去辦手續(xù)吧,等會兒哥哥再來找你!”
“好!”蘇長安松開他肉乎乎的小手,跟那位叔叔走了。
“林安,你跟爸說實話,為什么要領養(yǎng)這個孩子?”
林安苦笑,“爸,上次您提到這里時,變了臉色,您應該瞞了我些什么,您能否先告訴我,畢竟這個真的很重要!”
“因為……網上流傳了一段虐殺動物的視頻,那人就是常嶠……”
林安并沒有很驚訝,畢竟常嶠是什么樣的人,在他的心中早有了定義,況且他還間接地害死了俞涼!
“爸,我知道了,今天麻煩您還特意跑一趟,只是……長安他必須先跟我們回去一趟?!?p> “嗯,我會跟你鐘叔叔說的,他們的手續(xù)還需要挺長的時間,畢竟你鐘叔叔是想真的要這個孩子?!?p> 林安點了點頭,“我明白?!?p> 林聞捷笑了笑,“給長安取個名字吧,你鐘叔叔不太會取名字?!?p> 林安噗嗤一笑,“我最多是他哥哥,也沒那個能力給他取名字,老師取一個吧,我先過去看看,等會兒來找您?!?p> “嗯,去吧?!?p> 張陽生點了點頭,“林先生,您剛才說謊了,或者換句話說,您選擇了隱瞞,對嗎?”
“嗯,張先生,您說的很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不過這些可以對您說,卻不可以對林安說,我怕他承受不住,當年的那些孩子,有一大半都死在了火海里,至于是誰放的火,尚不清楚。”
“您的意思是那些孩子都死了?”
“是的。是我領養(yǎng)安陽后沒幾個月,我得知的消息,我一直沒有敢告訴他,就是怕他接受不了,畢竟那是他以前的朋友,至于那個叫俞涼的孩子,我不清楚他是怎么逃出來的?!绷致劷菽樕皇呛芎茫踔劣行┌l(fā)白。
“謝謝您,林先生,告訴我們警方這些,如果這些孩子的死是因為某種特定的因素的話,我建議您還是要告訴林安,畢竟他是專業(yè)的!”
林聞捷噗嗤一笑,“我當然知道他是專業(yè)的,但是我覺得由您來轉告或許是更好的選擇,因為明顯林安更愿意聽您的話?!?p> 張陽生微愣,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說,是嗎?這些他一直都沒有發(fā)現,只是覺得林安對自己格外的敬重,除非遇到了什么非要讓他固執(zhí)的事情,否則他都不會去反駁自己的意見。
也許!
這就是他說的信任,也許這就是他的選擇!
“好的,林先生,我知道了,今天麻煩您了!”
張陽生走到林安身邊,“林安,跟我來一下?!?p> “嗯?!?p> “林先生剛剛告訴我,當年跟你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在你被領養(yǎng)后的幾個月之后,死在了火海里,幾乎無一幸免!”
林安瞳孔放大,“什么?!”
“這是事實!我覺得這些應該讓你知道,所以我才選擇告訴你,讓你蒙在鼓里,是對你的不公平!”
林安喘了口粗氣,“老師……我覺得我真的無能為力,需要幫助的孩子太多了,可我能幫助的卻只有那么點,如果那些孩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呢!他想要的是什么就很清楚了!”
張陽生皺眉,“他在尋找儀式感?”
“嗯。因為我的離開,我成了背叛者,而那些孩子就成了獻祭品,一個支離破碎的團體如同一盤潰敗的散沙,沒有一絲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張陽生沉默,林安說完之后,緊緊地咬住了下唇,太陽穴的青筋暴起。
“……這才是我認識的……院長先生常嶠!”
林安冷笑,更多的確實無奈和痛苦,因為這個社會從來不存在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為他們負重前行,他們的死,責任卻讓林安一個人來承擔……
“林安走吧。”
“老師,放心,我沒事,但是我好像有那個綁架我的人的線索了?!绷职矅@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此時就想到了。
“你想起來了?”
林安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是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特別的煙草味,很特別一種味道。說不清楚,或者是跟煙草交雜在一起的感覺。不是很刺鼻的那種,很淡?!?p> 張陽生皺眉,“煙草?你能確定嗎?”
“不能……但是從這一點我可以做出這幾個側寫,他不是老煙鬼,沒有嚴重的煙癮,做個例子吧,你個常年喝中藥的病秧子和一個只有固定時間喝中藥調理身體的人,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很清楚地分出來。”
林安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病秧子如同一個無底的藥罐子,每天都要喝藥,他的身上就會有股浸在中藥里的味道,渾身清苦味,但是另一個則不然,而是一股藥香?!?p> 張陽生一笑,“不錯,分析得很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