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張陽生手托在下巴,微微皺起眉頭。
“因為……常嶠他恨我。”
張陽生一驚,“林安,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而不是無端臆測?!?p> “是,我知道了!但是我想再約常嶠出來一次,我想驗證一下我的想法!”林安抿嘴一笑,似乎有些釋然!
“單獨?”
“嗯?!?p> “小心行事?!?p> “好?!?p> 傅奕亭看了一眼林安,然后眼神微變,“林安,也許你的推測是正確的?!?p> 傅奕亭把視頻傳了過來,接著說道:“這是一個加密ID,想要找到它我花了點時間。這個賬號正在進行網(wǎng)絡(luò)直播!”
張陽生皺眉,“林安,打電話。”
“好?!?p> 林安嘆了口氣,然后拿出手機撥下了那個很久沒有聯(lián)系的號碼。
電話那頭“嘟嘟”了幾聲,就接通了,“你是誰?”
林安冷笑,“呵,院長先生,您好?!?p> “有什么事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
“院長先生似乎有些焦慮,是因為我壞了你的好事,被我說對了,是嗎?嗯?”林安陽盯著直播的界面,然后轉(zhuǎn)過頭去,不想再次去看。
“說吧,你想干什么?”
“院長先生,那您先好好想想,什么時候出來,我們見一面吧?!?p> “呵,在哪里?什么時候?”
林安斂了眼眸,“今天天氣不錯,傍晚時候應(yīng)該會有紅霞,椿華街56號,我在那里恭候大駕?!?p> 林安說完之后,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走到張陽生身邊,“老師?!?p> “又要涉險?”
林安沉默地點了點頭,張陽生臉色已經(jīng)不是特別好看了,似乎是強壓著怒氣。
“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不能?!?p>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林安抬起頭,與張陽生對視,“引蛇出洞,本來就不宜打草驚蛇,更何況他目前還不知道我是誰?來的幾率也不大?!?p> 張陽生聲音變得有些生硬,“那你還給他報地址?!你想做什么?”
“老師。”林安看著張陽生拽了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打算推門而出,“再給我一次任性的機會,我知道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實習(xí)了,所以……呵?!?p> 張陽生看林安苦笑了一下,最終還是松了口,“好,但是不準(zhǔn)受傷!”
“好。”
“你的承諾,從來都不值得信任!”
林安抿嘴一笑,“這次不是有老師嘛!我不是一個人?!?p> 張陽生冷笑一聲,“呵。”
傅奕亭看了一眼林安,接著說到,“師兄,別那么擔(dān)心,我這邊有二十來個留下來的,讓他們跟林安他一起做吧?!?p> “嗯,你來安排吧。”
傅奕亭點了點頭,“林安,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應(yīng)約,老師去孤兒院,早上長安指的地方估計有些古怪,我想讓老師去看看?!?p> “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林安噗嗤一笑,“不能說不行,因為我一旦拖不住常嶠,老師就會陷入被動,更何況,我還要確認(rèn)他是不是那個綁架我的人,我現(xiàn)在只是懷疑……不是嗎?”
傅奕亭淺笑了一聲,“嗯,師兄,你別對林安那么兇嘛,人家也是有想法的,也不是向你說的,去送死!”
張陽生不語,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佳。“為什么要我去孤兒院?”
林安臉上的笑意瞬間收回,“因為他在直播……”
傅奕亭點了點頭,“好,我知道,我會跟他們說的,后面會過去接應(yīng)你的,但是……時間上……”
林安嗯了一聲,“我會盡量拖時間的?!?p> “那就好,林安,萬事小心,別讓他徹底起疑!”
“嗯,好。老師,謝謝您。”
林安往后退了一步,朝張陽生鄭重地鞠了一躬,然后往門口走去。
“奕亭,我們這么做?”
“師兄,你是支持林安的,就讓他去做吧,相信他不會讓你失望的?!?p> 張陽生勾起唇角,“哼,希望如此?!?p> 林安此刻正走在椿華街上,看著天空由藍色漸漸變紅,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間也差不多了,隨后推門進了56號。
“千塵先生,很抱歉,又來打擾您了!”
他定的地點是洱川咖啡館!
千塵抿嘴一笑,“不妨事,林先生這次過來,恐怕不是來找在下的吧?!?p> “嗯,我約了人過來?!?p> 千塵點點頭,轉(zhuǎn)頭進了里間,不久之后,端出兩杯檸檬茶,“店員下班了,林先生別介意?!?p> 林安點了點頭,“千塵先生,為什么現(xiàn)在都還沒走呢?已經(jīng)不早了。”
“這不是因為還沒有到午夜嘛!我這家店能開這么久,也是因為有很多像林先生這樣的顧客的光臨,常常有很多顧客,不定時無預(yù)約地過來,我總不能拒之門外吧?!?p> 千塵說得很輕松,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風(fēng)鈴聲響,又有一位客人進來,林安轉(zhuǎn)過頭去,原來是常嶠……
千塵抿了抿唇,“既然他來了,我就不再叨擾了?!?p> 林安沉默,臉色不太好看。
“院長先生。”
常嶠臉色微變,“是你?林先生?”
林安笑了一下,“請坐?;蛟S我覺得您應(yīng)該稱呼我……安先生。不是嗎?”
常嶠動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這么說吧,我從出生到記事一直待在孤兒院,直到后來才被領(lǐng)養(yǎng),既然我的養(yǎng)父都知道我的身份,想必院長先生更為了解,難道不是嗎?”林安輕笑著說道。
常嶠勾唇,卻沒有說任何話,“……”
“常先生,您……還是真實一點比較好,綁架我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善良啊!”
常嶠輕笑,“林先生,我什么時候綁架過你?”
“需要我再說得明白些嗎?”林安陽話落,解開袖子上的扣子,將它輕輕挽了上去,“這些疤還沒有消失,我想常先生應(yīng)該還是有點印象的。您或許以為帶一個面具,改變一下聲音,甚至在自己身上噴一下其他的氣味,我就認(rèn)不出您了?你未免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