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阿策時,秋歡終于出現(xiàn)感情波動,雨霖鈴看不到秋歡的臉是如何猙獰,黑壓壓的云層里,一道道閃電跳來跳去,偏偏就打在秋歡腳上,秋歡滿不在意。
雨霖鈴眼皮狂跳,長天暗月,火把連續(xù)在增加,把這詭異山林險些照的如同白晝,木頭燒焦的味道傳遍了山林每個角落,雨霖鈴長年鎮(zhèn)守忘花澗,一時半會也是受不了。
所有的火把從枝頭燃燒到尾部,人群中已經(jīng)起了騷亂,剩下的人有的貪生怕死、瞻前顧后,但是沒有一個人向后退半步,火把沒了,折掉枯枝在來,雨霖鈴無計可施。
穿著粗布衣的男人從隊伍后面沖了過來,對著秋歡破口大罵:“死妖怪你還不去死,殺了我們你到了閻王爺那里永世不得超生!”
怨魂游蕩在人群中,早已下起黑手,人群里膽子大的男人組成一隊,仗著人多力量大,扛起鋤頭鏟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放滿人頭的房間里。
雨霖鈴回首,汝墨無奈搖了搖頭,好似她早已知道他們會怎么做,攔不住,但是也懶的上去管。
他們可以這樣肆無忌憚,怕是有人擔(dān)起了保證,而這人便是汝墨。
雨霖鈴道:“汝墨姑娘貌似能穩(wěn)勝這盤棋?”
汝墨繼續(xù)看著這場鬧劇,須臾,她道:“汝墨慚愧,上神說的是什么話,這盤棋您可是主帥?。∈勤A是輸還不是你說的算?”
談?wù)撨^,雨霖鈴在嘈雜環(huán)境里發(fā)現(xiàn)男人成功的擒住了秋歡,不對是假的秋歡,她這是準(zhǔn)備自己死了,也要帶寫墊背的,舉著火把的人不是非常樂觀,死的死傷的傷,雨霖鈴揉了揉眉心,暗道:這下遭了。
雨霖鈴道:“錯在之你?”
汝墨道:“故錯在你!”
雨霖鈴屏神靜氣片刻,拱手道:“有勞了!”隨后渾然離去。
人群中,雨霖鈴對著那個領(lǐng)頭喧嘩的男人,道:“你們當(dāng)中可有人帶了弓弩或者會使用的?”
男人怒目而視,第一反應(yīng)一定是來要錢的,男人道:“這關(guān)你什么事?妖貴妃告示貼在我們村上都好幾年了,不是你看我們也會上來除妖的,這黃金你可別妄想!”
汝墨跟在雨霖鈴身后,當(dāng)然也知道他們?yōu)槭裁淳o張,雨霖鈴可是來自天庭的神官,天庭會缺你這百兩黃金嗎?這要是放在八百年前,雨霖鈴隨口一說,一座人間城池都不在話下。
汝墨的鮮衣在夜空下泛著奪目的光彩,雨霖鈴尋思著,汝墨一定不會就這樣無情的離去,對著汝墨會心一笑。
汝墨冷著臉:“……”
汝墨握緊拳頭,對著一丈之外的大樹。男人覺得這兩個女人腦子有病,不會是過來想要掏筆黃金吧?
一瞬間,碎石木塊飛濺到處都是,被怨魂附體的湊巧被砸暈,男人定睛一看,頓時一臉菜色。
雨霖鈴走到男人面前,細(xì)心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張口結(jié)舌,被汝墨彪悍的神技折服的五體投地,哆嗦道:“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住了!”他不敢怠慢,點頭哈腰的。
雨霖鈴再一次問道:“有人帶了弓弩,或者會使用的人有嗎?”
男人搖頭,看著周圍慌亂的景象,嚇傻了:“我不知道,弓弩是官爺才能有的東西……”
不明真相的人,跑了過來給男人打氣。
“大剛,我們在山里四處搜索,還真讓你給我說中了,破屋子里有個小屁孩,估計是這妖貴妃的同伙,一定有古怪,打殘了也送衙門吧?”
“??!”尖叫聲驚起棲息在枝頭的貓頭鷹,本來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聽道到這聲慘叫,沒被怨魂抓了,也像是被附體了,‘刷刷’一群人臉色煞白。
一顆爛了半張臉的頭顱滾了過來,那顆未曾爛掉的眼球骨碌碌的盯著在場眾人,因為沒有身體只是一個勁在打轉(zhuǎn),地上的枯枝春泥都被它翻了起來。
雨霖鈴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直視,秋歡用的法陣可是需要活人獻祭,在合理的世間,砍下死者頭咯,澆下自己一滴心頭血,害人也害己。
這些男人,土生土長在這片古國,什么東西沒見過,不過這神神鬼鬼倒是頭一次見,看到這爛了半張臉的頭顱,不寒而栗!
雨霖鈴只想控制場面,讓大家不要慌亂,冤魂一般都會趁虛而入,雨霖鈴道:“請大家不要慌,保持警惕,我們是除妖師,你們有的人已經(jīng)受傷了,不能待在這里,快下山!”
汝墨攔住雨霖鈴,一把抓住雨霖鈴衣領(lǐng),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像是被人毀了最重要的摯愛之物,眼里并發(fā)出似刀一般的鋒利眼神,汝墨道:“不知道你是真傻假傻,你說的廢話沒人能聽!”
雨霖鈴們的任務(wù)是除魔衛(wèi)道,而不是故傷人性命,傷了凡人在天規(guī)上可是大罪一定,免不了被天雷劈身,凡人千辛萬苦習(xí)得正果,就是為了飛升,若因為天雷劈身喪失了仙骨,就算下了十八層地獄也是件不光彩的事!
大家裝作沒有聽見,兩個女人難不成能搶過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
雨霖鈴垂下眼眸,在一次感覺到自己沒有用。
汝墨收回眼里仇恨的火花,布滿血絲的美目泛著詭異的光芒,猙獰的仿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
“行了,北域的事就此揭過,改日在算,冥光殿下已經(jīng)起請了救兵!”汝墨捂住臉,不知道為什么,見到雨霖鈴,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剛才自己差一點就要發(fā)飆了。
雨霖鈴整理好衣領(lǐng),低聲細(xì)語:“謝謝!”
汝墨一笑而泯,須臾道:“我所聽說過得雨霖鈴上神,悲天憫人乃是北域第二不敗神話,可如今……可如今你再一次打破我的想象,你究竟是不是雨霖鈴上神?”
可如今是什么,汝墨難以訴說,八百年了,縱是煙雨迷夢,不見故人歸來,雨霖鈴無能為力看著汝墨:“我是,雖然我不記得八百年前的事,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的!”
雨霖鈴說的帶著十二分的真誠,汝墨柳眉一挑,無話可說。
彌補怎么彌補,你彌補了我,你能彌補真?zhèn)€北域嗎?自欺欺人,實在好笑,果然成大事都是無情人,雨霖鈴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無情,究竟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只是假裝?
來自山下的村名,拉緊衣服,秋歡已經(jīng)五路可退,他們叫了全村里上上下下所有男人,怨鬼占了哪個身體,還有別的,總之陽氣旺盛的很!越來越冷,山林另一條小道起了大風(fēng),村名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從呼吸到腳步,然后大風(fēng),所有的事物與場景被奪去生命差不多,變的越發(fā)僵硬,草木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黃漆,連同山路也是。
風(fēng)煙中幻化出一男人的模樣,雨霖鈴凝神注視,這是出現(xiàn)在她腦袋里的那個黑衣男人嗎?好期待!
“上神好久不見!一路順風(fēng)?”
原來是長歌殿下,雨霖鈴努力掛起一絲微笑,顯得不是特別狼狽,道:“承你吉言,不好都不行!”
長歌殿下的意思,當(dāng)然是一路逆風(fēng),他這次來救援,就是為了看她,當(dāng)然落井下石不是他的風(fēng)格,雨霖鈴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汝墨行了禮,變臉比翻書還快:“見過長歌殿下!”
雨霖鈴想離這倆大人物遠(yuǎn)一點,把雨霖鈴承的都不好意思跟他們站一塊了!
長歌殿下腰間佩戴的是黃金長劍,那是他從飛升時就帶在身邊的,也是思念故里唯一的東西,他飛升了劍也是沾了光,而汝墨那把卻只是普通的長劍,人間打造的。
長歌面對著雨霖鈴,雨霖鈴一直在躲避目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跟在長歌殿下身后的侍從,又開始吹起了那蕭,只是這次蕭音滯澀,仿佛在呼喚一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