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男直接拒絕說:
“不玩,打不過你們?”
“又不是打架,大家切磋一下嘛,點到為止?!?p> 其他人也在旁邊慫恿:
“上嘛,袁男,不就是點到為止嘛?!?p> 經(jīng)不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袁男也想試試一年來的練習成果,就下了場。。
場地早被好事的同學騰開了一大塊。
葉才發(fā)說道:
“黃森先去試試他!”
袁男看了黃森一眼,對葉才發(fā)說:
“你們一起吧,三個人好玩一點?!?p> 大家在旁邊哄地一下,
“喔~~,上吧,上吧,看起來,袁男很厲害?!?p> 黃森搶先發(fā)難,快速奔向袁男,一個跳步提膝,右膝撞向袁男面門,袁男后撤一步閃過膝撞,黃森改為正踢彈腿往袁男胸口踢來,袁男向旁挪移了半步,黃森的腳下落的同時,右手閃電出拳打向袁男面門。
他的出腳只是虛招,主要起作用的是這一拳。袁男低頭閃過,同時向左側身以腰帶動左手用上了峨嵋派的引手入扣,把黃森的右手扣封在外面,袁男的右手順著他未及收回的右手斜劈向其頸根。
黃森身體前沖,來不及回防,一邊曲身下躲,一邊用左手倉促格擋。袁男右手變削為壓,順勢向前,左手盤肘扣住黃森右手大臂,用左肩扛住其右手使其直立向上無法回收,再向右轉腰用右手下壓其肩胛。黃森吃痛,曲膝委頓匍匐于地。
這時葉才發(fā)沖到,跳起來一肘襲向袁男后頸。袁男大恨其下手狠毒,別著黃森的手靠著黃森的背向左一滾身,黃森痛得大叫:
“快放手!”
葉才發(fā)收住手,繞開黃森沖了過來。袁男從葉才發(fā)腋下穿過,葉才發(fā)待袁男穿過之時,兩肘向后一靠,打向袁男兩側腰眼。袁男來不及躲避,腳下用力,一個搶背彈了出去。
袁男屈腿用力時被黃森右手帶了一下,速度慢了一絲,背后腰眼處還是被葉才發(fā)兩肘輕輕碰到一點,袁男翻滾后站起來時,腰部隱隱作痛,袁男暗恨葉才發(fā)用的全是致命招數(shù),忽聽身后腳步風聲加急,緊跑幾步躲過了葉才發(fā)和黃森的夾擊?;仡^叫了一聲:
“停!不打了?!?p> “你剛才打我兄弟,我們都沒有怎么樣你,你就不打了?”
“你剛才打到我腰上了,現(xiàn)在好痛的,不打了,你厲害,再打要被你打死的?!?p> “你往前翻,都閃開了的,我感覺都沒打到你,你騙我們的吧。得了好處就要跑?”
“把我都打飛出去了,還說沒打到,好痛啊,都說點到為止,你下手太狠了。哎喲,不行了,不行了,好痛!”
看到袁男決意不打,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發(fā)難,只好作罷。
別人看不出來什么,都以為袁男的搶背是被葉才發(fā)打了一個滾翻,其實葉才發(fā)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幾乎沒有碰到袁男。
夜晚,葉才發(fā)和黃森約袁男去山上練功,袁男不愿去:
“我不去,你們兩個又想聯(lián)合起來拿我練手?”
“沒有,沒有,只是去做單項練習,不對打?!?p> “信你們個鬼!”
“要不我們把袁健華也叫上,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袁健華也是該校高中的學生,和葉才發(fā)黃森一個班,高高的身材,鵝蛋臉,大眼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比葉才發(fā)都要高半個頭,是袁男的家門,過年過節(jié)都會去袁男小姑那里,總會帶上一些禮品去看鄭校長,和袁男關系很融洽。
慈眉善目這個話,是袁男給袁健華的評價,理由是,幾個人一起出去,遇上乞丐,乞丐都不找別人要錢,只找袁健華要,所以袁男給出了他慈眉善目的評語。
對于葉才發(fā)叫上袁健華這個善人一起去的要求,袁男想了想,答應了。
四人來到山上,袁健華只是和袁男說話,偶爾才和葉才發(fā)和黃森說說話,他和袁男沒有動,就站在那里看葉才發(fā)和黃森練習:單手俯臥撐,兩指俯臥撐,倒立,旋風腿,外擺蓮,側手翻等都是一些武術基本功。在袁男看來有炫耀武力之嫌。
袁男只是和袁健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什么,袁男內(nèi)心很想給他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基本功,不過還是忍住了。
在武術基本功上,袁男知道:筋長(chang)一寸,壽長(zhang)十年,外練筋骨皮,內(nèi)練一口氣。袁男更知道修仙需要突破周身關竅,這只是基礎中的基礎。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p> 天之下、地之上、日之西、月之東,正中是祖竅,前是玄關,后是谷神,中是真性,內(nèi)藏真息。玄牝之門,是為守中抱一。
明心守祖竅、見著性光是功夫,五行之中神氣凝,吾之念正,則天地之心亦正,吾之神清,則太極之理自明,倘能一念不起,久久澄清,虛極靜篤之時,則虛室生白,金機飛電,復見天地之心,而自明矣。
可惜袁男沒有時間去做這些,非修仙之人,一生都打不開玄關,而修仙之人,打開玄關又談何容易,玄關一開,明心見性,才算打開修仙的大門。
降龍伏虎,心以離火生龍見性,龍屬土;腎以坎水生虎見命,虎屬木。性命雙修,練精化氣,順出生人,逆入升仙,合和而生性命之光,見則入仙之道,不見則入偽道。
此光,無名,天地之始(后人作萬物之始,覺大謬也),此天地,天為泥丸宮,地為生死竅。天地乃乾坤,性為離,命為坎,舌頂上腭而閉天池,開玄膺。氣升舌頂,元神填離而成乾,坎遂成坤,無可名狀,乾坤天地始成。
“有名,萬物之母。其不可用意,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p> 此中之妙,無人知道。道德經(jīng)五千言,包羅萬象,眾釋紛紜,其中真義誰人能知?
這些和武學中的大小周天很像,很多地方一樣也不一樣。
但融會貫通,以武入道或以醫(yī)入道都是比較容易的,故很多注重養(yǎng)生的武術家和中醫(yī)學者都能長壽,大概他們知道人仙的習煉法門,武入道、醫(yī)入道均殊途同歸。
學校里處處都是人,晚上房外無人時,袁男也不愿意到處逛,和黃森、葉才發(fā)他們出來,主要是有袁健華陪伴,天上下著毛毛雨,外面沒有什么人,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適合修仙,但雨地里袁男不能正身迭坐,手上更不能子母連環(huán)結扣(佛家稱手印,道家稱扣手),再說幾個人都看著呢?袁男不想被別人當成異類。
所以袁男的修仙之道只能默默進行,時時舌頂上腭,半垂眼簾,眼觀鼻,鼻觀眉心,存想祖竅,用意于若有若無之間。以期有一天可以會乾坤、交坎離、簇陰陽、合性命、龍虎合一、水到渠成而見性光。
袁男一邊用意,一邊隨著三人下山,心里想著該給自己找一個可迭腿扣手的清靜之地修仙,一邊就不自覺地看向了白天有時用來練武的那個墳地位置。
這一看讓袁男感到很奇怪,當時天上正在下著毛毛雨,在那個位置居然有幾堆火在燃燒。這樣的天氣,誰會沒事干在那個地方燒火呢?
袁男告訴了葉才發(fā)他們。
葉才發(fā)一看,怪叫一聲:
“鬼火!”
率先往山下跑去,其他幾個也跟著跑,袁男笑了笑,搖了搖頭,覺得他們是想故意嚇自己,就不慌不忙地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又往墳地那個地方看去。
袁男看見那幾堆火不見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這一轉頭的工夫,那些火堆就消失了?”
袁男內(nèi)心一個激靈,感到毛骨悚然,大叫一聲也跟著他們的背影跑下山來。
回到宿舍,袁男臉色發(fā)白,什么也沒有說,葉才發(fā)他們也對此事一言不發(fā)。第二天白天,袁男專門去了那塊墳地查看,墳地以及周圍青草如茵,根本沒有燒過火的痕跡。
鬧了這一出,哪怕是白天,袁男也不敢再去那個墳地周圍練功,修仙的想法也歇了下來。
宿舍很大,床很多,睡的人也多,“鬼火”之后的第三早上大家都長睡不醒,上課的預備鈴響了,大家才醒過來,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下床看時,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鞋都是一只正放,另一只翻過來鞋底朝上。有一個同學說這可能就是大家都起晚了的原因。
袁男覺得這應該是哪一個同學的惡作劇,只是不能解釋這么多同學都晚起床的原因。
對此事,大家都集體失聲,只有袁男在大聲給大家分析可能是誰的惡作劇,大家只是沉默著,沒有人附和,也沒有人反駁。
天氣開始涼了,當有人回家不在宿舍睡的時候,就會有人把那人的被子拿過來自己加起來蓋,為此袁男惹了一身的虱子,就算把被子弄回去洗干凈也不能杜絕,袁男洗不勝洗,不但不起作用,還越演越烈,尤其晚上睡覺時會被癢醒,有時都能看到短褲褲腰褶縫里長滿了蟣子。
葉應福教了袁男一個辦法,晚上不要穿衣服,裸睡,就不會那么癢了,袁男試了一下,確實管用。
雷躍明看見了袁男短褲褲腰褶縫里的蟣子,開心地說:
“我還以為你們城市里的人不會有虱子呢?原來你也長虱子啊。”
袁男羞愧地說:
“還不是在這里被染上的,洗都洗不絕?!?p> “不要說什么在我們這里染上的,這很正常嘛,別不好意思,人家都說皇帝都有三顆御虱呢?”
袁男心里感到好笑,但還是分辨說:
“真的沒有,我在省城就從來沒有過,那里好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呢?!?p> 可是不管袁男怎么分辨,沒有人信他。
“有就有了嘛,大家都有的,這很正常,不用分辨?!?p> 晚上的時候,袁男和史春躍發(fā)生了口角,兩人都從被子里光溜溜地跳了出來,準備裸體打架。
這一場架,大家都很期待,所以沒有人想上去拉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