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
天狼關(guān)的一條街道上,人群說不得上人山人海,倒也不可能少得只有零星幾個(gè)。
臃腫的人群之中,一個(gè)邋遢漢,穿著陳年舊衣,四處橫沖直撞。
“怎么看路的?”
“找死?。 ?p> “哪里來的醉鬼,離遠(yuǎn)點(diǎn)!”
怨聲載道的人群之中,活生生地被那醉漢擠出了個(gè)通道。
他尋她千百遍,不料后頭也有人念叨他千遍萬遍。
“四叔,武四叔,”狄易之喊著,從人群之中穿梭著,仰頭大喊著。
武栩聽不見,聽不見狄易之的呼喊,聽不見這人群的辱罵,他耳里在想著那姑娘的話語。
‘廢物!’‘她嫁人了!’‘不要你了!’
好好的一句話愣是被他拆分,一段又一段地在耳邊徘徊。
就像唐僧的咒,豬八戒的抱怨,喋喋不休,沒完沒了。
但,武栩并沒有覺得煩,而是急躁,而是悲傷,而是難以置信。
他想找到那個(gè)女孩,問一句,她是誰?
“怎么搞的?不看路?”煩躁的話大吼了起來。
醉漢撞到了一位婦人。
婦人頭戴寶釵,手繞玉鐲,似乎出自大富大貴之家。
身旁跟著了一位男子,高挑偉岸,面容冷峻。
只見那男子連忙攙扶起婦人,見醉漢卻連一點(diǎn)幫忙的意思都沒有,趕忙拽住。
“對不起,我還有......”醉漢想要往前走,卻感覺自己被攔住,連忙回頭,“你.......”
婦人瞧著那醉漢一臉急色,覺得他似乎也不是故意的,怕是什么母親死了,女兒丟了什么的大事吧!趕著去見最后一面,又或者其他什么的。
總之婦人很是慷慨地說道,“算了,算了,讓他走吧!我們還要找丫頭呢!”
男子聞言,那拽住醉漢的手也順勢滑下。
醉漢瞧著那對夫妻,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吃驚。
“你說丫頭,跑哪里去了!這都這么久了,都沒找到我們?”婦人埋怨地說道。
“天狼關(guān)那么大,總能碰到的,”男子雖是嚴(yán)肅,但語氣之中,似乎帶有些寵溺,“不如,我們再逛逛吧!”
武栩瞧著這對夫妻緩緩離開的背影,不由地深思片刻,忽然又轉(zhuǎn)身跑走了。
過了沒多久,那身后頭的三個(gè)小跟屁蟲也趕到了。
“你四叔人呢?”白七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怎么跑得這么快!”
武三也懶得為了這么個(gè)廢物跑了,“算了,算了,我們各回各家吧!”
“那你們回去吧!我去看看!”狄易之雖然有些氣喘但是還是回顧四周,眺望遠(yuǎn)方,再次跑了起來。
“這不用法力,不覺得累嗎?”白七疑惑而又佩服地說道。
“算了,算了,咱們不要理那倆怪胎,”武三搖了搖頭,“回去吧!回去吧!”
動(dòng)用法力在這街道上橫沖直撞的,容易撞到人,萬一造成什么輕傷重傷的,就不好,有辱名聲。
武栩四處張望著,又眺望著遠(yuǎn)方,忽而瞧見了一個(gè)背影似乎像是他要找的姑娘。
身后不遠(yuǎn)處。
狄易之踮起腳尖,也是眺望遠(yuǎn)方,四處張望,也恰巧碰見了一個(gè)背影似乎像是他要找的偶像。
武栩快了狄易之一步,讓那狄易之慢了一步。
狄易之來趕到了武栩剛才站立的地方,眺望著,轉(zhuǎn)了一圈,張望著。
就像四處環(huán)繞了山,而他要尋一朵山花。
“原來,我還是追不到你嗎?”狄易之冷嘲地說道,有些失落地站在這里,抬眼瞧著天。
那大太陽,大得很。
武栩猛然地沖了上去,拽住了乞星的手,把他拉入了自己懷中。
“我的女兒!”武栩摸著乞星的腦袋,眼淚刷刷地流,就像下了雨一樣。
本來有些郁悶的乞星,現(xiàn)在不僅更加郁悶了而且懵圈了。
“不是,”乞星一把推開了武栩,這味道實(shí)在是太難聞了,“大叔,你哪位?。俊?p> “丫頭,我是你爹呀!”武栩被推開,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乞星,仿佛乞星是負(fù)心漢一樣。
“放屁,”乞星語氣頓時(shí)不好了起來。
本來被上官嬿婉那般訴說著自己心上人,乞星很是憧憬著那傳說的愛情,更是幻想出許許多多帥氣的模樣,可是見到眼前這個(gè)醉漢,乞星的夢破碎了。
她很不開心。
現(xiàn)在倒好,武栩不僅破壞了她的愛情的幻想,還想破壞自己的親情幻想。
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子忍不了啊。
“丫頭,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說這么些粗話呢?”武栩語重心長地訴說著,教誨著。
乞星見到武栩這般誠懇的教誨自己,還被恨不得以身作則的情感深深地感染著,乞星言道,“不要臉!老混蛋!給我滾!”
這聲長吼,吼出了風(fēng)采,吼出了自我。
飽滿的情感猶如那風(fēng),滔滔不絕。
“丫頭,”武栩就像熊孩子他爹一樣,任他鬧,任他嚎,他爹還是他爹,不動(dòng)如山,巋然不動(dòng),“我真的是你爹啊!”
乞星惱了,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老混蛋,“行,你說我是你爹,不,你是我爹,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武栩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沒證據(jù)吧!”乞星冷嘲熱諷地說道。
“有??!”武栩拿出了那云龍玉佩,指著他說道,“這就是證據(jù)!”
“放屁,這明明就是我給你的!”乞星吼道,“這算個(gè)屁證據(jù)!”
“正因?yàn)槭悄憬o我的,”武栩言道,“所以這才是證據(jù)啊!”
“什么意思?”乞星言道。
“我這可是千年雪玉,除了我和婉兒外,只有我們孩子才能不被這寒氣傷到!”武栩指著玉佩說道。
“騙誰呢?明明是你下了禁制,凡人拿了也不會(huì)受到傷害,”乞星回懟著。
“好,你不信是吧!”武栩用牙齒劃過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入了這云龍玉佩,“這云龍玉佩只認(rèn)我和婉兒的血,你的血要是被玉佩所認(rèn)可,點(diǎn)亮了龍眼,那就代表,你是我們的孩子!”
話音剛落,便那血點(diǎn)亮了龍眼。
那是一雙赤紅色的瞳目。
很快又消散了。
“我就讓你看看,老娘是不是你女兒!”乞星搖了搖自己的手指,“你就等著打臉吧!”
“女兒,放心,打臉的只會(huì)是你!”武栩笑著說道。
乞星擠出了一滴血,滴在了那玉佩之上,片刻,那龍眼也亮了起來。
與剛才一樣的赤目。
“這,這怎么可能?”乞星一驚,“這絕對不可能,你耍詐!我看所有人的血滴在上面都會(huì)亮吧!”
“哦?”武栩瞇著眼笑了笑,“是嗎?”
這時(shí),趕巧的狄易之追了上來。
“四叔!”狄易之見到武栩,氣喘吁吁地笑了出來。
“你來得正好,”武栩笑瞇瞇地,“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
“???”狄易之挑了挑眉,有些驚訝,但還是照辦。
只是那滴血雖說滴在了上面,但是并沒有像剛才一樣滲透進(jìn)去,也沒有把那龍眼點(diǎn)亮。只是從玉佩那里滑下去。
“¥#!&(#,”乞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丫頭,我說了,不許說粗話哦!”武栩笑了笑,“臉疼嗎?”
“什么臉疼?”狄易之疑惑地說道。
“不可能!為什么被打臉的是我?”乞星瞪大了雙眼,她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什么打臉?”狄易之疑惑了,難道,武栩打人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乞星瞪大了雙眼,還是難以置信。
“沒什么不可能的!”武栩伸出了手摸了摸乞星的腦袋,“你就是我們的女兒!”
“什么!”狄易之的眼睛瞪大得跟乞星的眼睛是雙胞胎一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