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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筑夢人

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十)

我們都是筑夢人 凱立 3181 2020-01-13 10:30:30

  “寶貝,謝謝你,以后我一定好好回報(bào)你。”

  在葛上尤公寓的陽臺上,葛上尤與Anna站在夕陽下相依在一起,漸漸閉上了雙眼……

  “我要你之前送給雷莉飔的紅色法拉利,我要,現(xiàn)在就要!”

  “我就是法拉利,來,要我!”

  “葛上尤,老娘要車!老娘這次幫了你這么大的一個忙,你可不能虧待我,否則?你可后果自負(fù)!”

  葛上尤突然猛地將身體向前一傾,用嘴巴堵住了Anna的唇。

  “寶貝,我怎么會虧待你呢?”

  葛上尤更用力地往前傾,吻得更深入了。突然葛上尤一手將Anna抱了起來,將頭向她靠近:“寶貝,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Anna的手順著向葛上尤伸去……

  葛上尤抓住了Anna的手:“不是這個,再幫我一次,我一定要讓馬一泓身敗名裂!我一定要讓他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搶走我想要的東西!”葛上尤雙眼充滿戾氣,望著陽臺外的天邊,咬牙切齒。

  Anna用力強(qiáng)吻過去,另一只手摟住葛上尤的脖子。

  “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一大片余暉灑在他們的陽臺上,葛上尤走到了陽臺去,趴在欄桿上點(diǎn)燃了一根煙,Anna從里面搖著一杯紅酒走出來,兩人默契地沉默不語,各干各的,望著遠(yuǎn)方在思索些什么……、

  葛上尤沒有將身上法拉利的車鑰匙給Anna,Anna也沒有再問。

  Anna大概是已經(jīng)心涼過無數(shù)次了,以至于麻木到僅獲得這片刻的溫存與夕陽灑在身上的溫情也足矣,她也曾奢求愛與被愛,但卻始終在這個男人身上覺得這兩樣?xùn)|西是模棱兩可的。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亦是在Alice的生日宴會上,Anna穿了一身紅色魚尾禮服裙,深V的領(lǐng)口將她的鎖骨襯托得尤其迷人,她在燈光下跳舞,嫵媚雙眼攝人心魄,她的腳步跟隨音樂歡快跳躍,停下來時(shí),葛上尤端著一杯香檳悠揚(yáng)走過去,目光再也未從兩頰微紅的Anna身上離去……

  葛上尤走到Anna面前,用手指輕輕撫摸Anna的雙眼皮,閃著細(xì)光的眼影沾滿了他的指甲,指甲劃過Anna的鎖骨……

  隨后,他們一同攜手走進(jìn)了HAVI的總統(tǒng)套房……

  第二天清晨他們醒來,Anna魅惑地看著葛上尤:“所以,現(xiàn)在你算是我男人了嗎?”

  “嗯?!?p>  葛上尤繼續(xù)閉著雙眼,Anna長長的發(fā)絲在他的臉上撩來撩去,葛上尤聞到到Anna發(fā)絲的味道和她鎖骨上的香水味,猛地一個反身。

  他們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但是Anna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在談戀愛,反而更像是一個從未擁有過名分的地下情人。

  他們從未公開承認(rèn)過關(guān)系,甚至于在共同的同事與朋友面前葛上尤總是刻意要與Anna保持距離,葛上尤從來都沒有跟Anna在一起看過一場電影,去過一個地方旅行,也從來沒有給她送過一個禮物……每一次當(dāng)Anna的父母與閨蜜問起:“哎,Anna,你談戀愛了嗎?”

  Anna總是想了又想才說:“呃……算是吧?!?p>  什么叫‘算是吧’?

  直到有一天,整個公司的同事都知道:他葛上尤要追求雷家千金雷莉飔。

  他給她送豪宅,送名車,送名表,送各種各樣價(jià)值不菲的珠寶首飾,變著花樣去討她開心……

  那些Anna奮斗五十年、一百年也無法全部將它們買下的東西,但是葛上尤竟輕而易舉地由著心情想送就送。

  原來葛上尤的父親是雷氏地產(chǎn)的股東之一,呵呵呵,也難怪了,在他眼里原來我什么也不是。

  Anna自嘲自憐,但卻好像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不可一世、可恨又自私自利的男人。

  她不怪男人現(xiàn)實(shí)世故勢利,也不怨自己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只恨自己為什么會偏偏愛上他,為什么就那么不可救藥、那么卑微地愛上了他呢?而他,為什么明明知道跟自己是不可能的,為什么還要一次一次地來找自己?

  永無休止的糾纏,永無休止的折磨,讓Anna傷一次心累一次身,一次次地重蹈覆轍,直到有一天,他們在沙灘陽光浴后,Anna用自己的內(nèi)衣帶將葛上尤的雙手綁住,用手托起他的下巴問:“你愛我嗎?”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备鹕嫌葘㈩^轉(zhuǎn)過另一邊。

  “難道一點(diǎn)點(diǎn)也沒有嗎?!”Anna咆哮。

  “你把我放開!”葛上尤不甘示弱,也跟著咆哮。

  “我不放!你把話說清楚,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來找我?”

  “你TM把我放開!你是不是瘋啦!”

  “你信不信?我把我們的事情都抖給雷莉飔和雷霆知道?”

  “你TM有病???”葛上尤想用力地往Anna臉上扇一巴掌,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Anna牢牢綁著動彈不得。

  “怕我壞你好事了?哈哈哈哈,葛上尤,你也有害怕的時(shí)候?。课腋嬖V你,你不讓我林安娜開心,我林安娜也不讓你快活,我是不是很賤???沒錯,我就是跟你學(xué)的!是你!把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林安娜!你放開我!”葛上尤用膝蓋往Anna的肚子用力一撞!

  “??!——”Anna疼得大聲叫起來,翻滾在沙灘上,在一旁的葛上尤完全不管Anna,用力地掙脫,試圖將身后的內(nèi)衣帶子扯開。

  Anna臉色蒼白,肚子疼得全身顫抖,身體下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救我,救救我……”Anna只能小聲念著,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你怎么了?Anna……”葛上尤用力掙脫開了帶子,連滾帶爬踉蹌過去到Anna身邊。

  “疼,疼,疼……”

  “走!去醫(yī)院!”葛上尤一把將Anna抱起,撿起附近的衣服蓋在她身上。

  盡管Anna已經(jīng)意識模糊,但卻那么清晰地記得那時(shí)葛上尤將自己抱起的那一刻的神情,是真的著急與心疼,還有溫柔,‘走!去醫(yī)院!’一字一字有力地落在Anna心間,Anna分不清這是真實(shí)還是夢境,但求這一秒,慢一點(diǎn),慢一點(diǎn),盡管這時(shí)候的時(shí)間就是她的生命,她也愿意為此消耗。

  Anna在葛上尤的懷里落了淚,嘴里小聲地念著:“你愛我嗎?”

  葛上尤沒有聽見Anna在說些什么,心里要燒起來,無法言喻地難受,他拼命沖醫(yī)院跑去,他也未曾想過,原來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心里竟是那么重要。此時(shí)此刻,他只祈禱:Anna千萬千萬不能有事。葛上尤看到自己手上沾滿了Anna身上流下的鮮血,心中恍若有一頭恐慌的猛獸在發(fā)了瘋似的亂撞,直到他的雙手也無法控制地顫抖。

  Anna被送進(jìn)了急診室,葛上尤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他試圖讓自己慢慢緩過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一回想起剛剛的一幕簡直像是在坐過山車,只差那么一點(diǎn)就要墜落深崖粉身碎骨了。

  “請問誰是林安娜的家屬?”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護(hù)士走出來,拿著一張單子和一支筆。

  “怎么了?”

  “請問你是林安娜的家屬嗎?”

  葛上尤想了一會兒,林安娜的家人都在國內(nèi),這個時(shí)候只有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他的心突然尖銳地疼起來,一個女孩子獨(dú)自在海外工作生活,身邊生病了連一個可以照顧的人也沒有,這么多年來,她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他們在一起睡過那么多次,也可以聊很多很多,她卻從來都沒有跟他傾訴過自己經(jīng)歷過的苦楚與辛酸,而自己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關(guān)心她一下,哪怕只是給她遞過去一件外套。

  “嗯,我是?!?p>  “林安娜現(xiàn)在的情況是宮外孕意外流產(chǎn),需要馬上做清宮手術(shù),情況十分緊急,請?jiān)谶@里簽字吧?!?p>  “什么?宮外孕?”

  “是的,她已經(jīng)懷孕六周了?!?p>  葛上尤接過護(hù)士的單子,拿著筆停了好久始終未敢下筆,后面?zhèn)鱽聿荒蜔┑拇叽俾暎骸翱禳c(diǎn)??!病人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很危急了!”

  葛上尤感到背后一陣陣發(fā)冷,低著頭沉默著,臉色發(fā)黑,不得已顫抖著用筆一字一字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大概是葛上尤自出生以來,最難過的一次簽名了,長這么大,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自己身上如此沉重,他也從未明白過‘責(zé)任’二字,他一直像一個孩子一樣,倍受寵溺,不管做錯了什么,總有人會幫他承擔(dān),總有人會在背后給他撐腰,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身后無一人,站在昏暗的荒蕪中央,無力又無助。、

  葛上尤的胸口襲來一陣陣的陣痛,恨不得自己是被人打了幾拳,那也比現(xiàn)在要好過。他回想起六周之前,因?yàn)樽约旱牟幌矚g而沒有做好安全措施,沒想到現(xiàn)在竟給Anna造成那么大的傷害。

  葛上尤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全身癱軟,雙手放在膝蓋,不停地在顫抖,手心一直在冒冷汗:我今天,居然用腿踹了她的肚子,她的肚子里懷著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竟然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葛上尤悔恨得咬牙切齒,手握成拳頭,用力地捶打醫(yī)院的長椅,直到關(guān)節(jié)處破皮滲出了血,他的雙眼恨得發(fā)紅,爆滿血絲,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是個罪人,十惡不赦,死不足惜,我下輩子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我連我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呵呵呵呵呵呵,我葛上尤這輩子是怎么也還不清林安娜了,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我自己了?!?p>  葛上尤抱著頭,眼眶紅了。

  “病人做完手術(shù)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xiǎn),只是身體還比較虛弱,加上今天失血過多,所以一定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調(diào)養(yǎng)?!贝髦坨R的護(hù)士走過來拍了拍葛上尤的肩膀,護(hù)士的年紀(jì)也比葛上尤和林安娜大不了多少,怎么也是過來人,況且在醫(yī)院里面什么都看多了,她看出了葛上尤的痛心,她本想責(zé)怪幾句年輕人的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是不負(fù)責(zé)也是很危險(xiǎn)的行為,但終究還是不忍心再傷口撒鹽了,只好說:“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的,所以這段時(shí)間一定要讓病人好好恢復(fù)。”

  葛上尤仿佛聽到了希望,猛然抬起頭,本來含著淚的眼睛里閃了光,像是拼命地想要抓住一絲慰藉,其實(shí)在葛上尤的內(nèi)心深處,一直住著一個單純的大男孩,因?yàn)椴欢異矍樯踔潦歉星?,也不懂得該如何表達(dá),所以顯得冰冷無情,也因?yàn)槊ё部裢?,所以看起來貪婪自私,只是這樣的男孩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無意中做了父親,又無意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令人痛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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