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易走到百里墨所呆著的地方后,發(fā)現(xiàn)只有他和一個跟她差不多高的男孩站在原地等她,其他人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奇怪,其他學(xué)院的人都還沒走在,百煉學(xué)院的人怎么會提前走得這么快?
雖然她很迷茫,但是她不敢問,于是她本著善意和男孩打了個招呼,男孩只是點了點頭就不再理她,看起來挺靦腆的。
百里墨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怪異,不經(jīng)意間望向她和那個靦腆男孩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兩個拖油瓶。
剛剛百里墨突然莫名其妙地來問她和那個靦腆男孩怕不怕死,還說這一路上肯定會不太平,怕死就趁早回家呆著,他會讓她倆安全地回家。
呵呵…怕死?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怕不怕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她早就習(xí)慣了,于是她看向百里墨,堅定地說著自己會活下來。
那個靦腆男孩雖然借用了她的話,但她覺得他說得沒有她的氣勢。
百里墨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的沉重,沉重中又帶著復(fù)雜!
本來他好好地站在一邊等著那個磨蹭的小子,結(jié)果鴻長老突然過來和他說,讓他自己盡快把那兩個孩子帶回百煉學(xué)院。
這話把他給聽懵了,好端端地為什么要他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回百煉學(xué)院?
明明是一起出來的隊伍,憑什么要他自己回去?
當(dāng)即就是毫不留情地拒接,甚至直言自己不認(rèn)路,各種耍無賴逼得百里鴻不得不說了實話。
等他聽完后,忍不住對元長老的遭遇唏噓了幾聲,順帶再次拒絕鴻長老的提議。
雖然鴻長老以為他拒接的原因是想去望城轉(zhuǎn)轉(zhuǎn),但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會拒接,是因為風(fēng)險太高。
開玩笑呢,這無隱宗又出來打劫了,鴻長老此舉相當(dāng)于是讓他隨身帶著兩個定時炸彈,一個不留神就弄不見了怎么辦?
望城去不去無所謂,歸月公主見不見也無所謂,畢竟百里一族不外嫁娶,他看得再多又沒他的份,最重要的是一個小丫頭有什么看頭?
百里鴻此行只帶了倆人,其中以百里墨的實力最強,除了百里墨外,他覺得另一人遇上無隱宗的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修行一途講究緣分和氣運,若是百里墨能帶著這兩個孩子安全抵達(dá)百煉學(xué)院,那就說明他們有緣。
“你不必有太大的負(fù)擔(dān),是去是留和那兩個孩子說清楚厲害關(guān)系,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盡自己的所能就好!”
如果這兩個孩子心性不堅定,就趁早和他們分道揚鑣比較好,畢竟人生自古誰無死,只不過是早死晚死之間的差距罷了。
百里鴻把話一撂,百里墨只能應(yīng)下,畢竟他是長輩。
最后百里墨是按鴻長老的吩咐做了,可他沒想到這兩個孩子會拒絕他!
于是他放開了膽子講恐怖故事各種嚇唬這兩個孩子,只有一個刷白了臉色讓他有點成就感,另一個卻跟他講起了更為恐怖的故事,瞬間把他給嚇得臉色有些難看。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云不易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不想帶她就直說,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是趕不走她的,除非有更好的出路擺在她的面前。
…
今夜注定無眠,忙于趕路的人們穿梭在林間,月亮貼心地將自身的光暈發(fā)揮到極致,明晃晃地照亮著各方的暗角。
百里墨沉默地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兩個同樣沉默的孩子。
忽然他發(fā)現(xiàn)周圍泛起了濃霧,連忙伸手將身后的兩個孩子護(hù)得牢牢的,卻不知道自己護(hù)了個空氣。
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去,剛想說些話來寬慰這兩個孩子不要怕時,驚呼道,“臥槽!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云不易站在百里墨的身后,沉默地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隨即又垂眸看向架在她脖子上的劍。
剛剛百里墨轉(zhuǎn)頭看向她這邊的時候,她差點被那個想喊救命的孩子給帶出了聲。
還好她及時發(fā)現(xiàn)百里墨眼里映著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沒有其他的景象,而她身旁的另一個孩子卻沒有她的謹(jǐn)慎,在呼救之前就已經(jīng)被處決了。
周圍的景象并沒有變化,他們還是在樹林子里,而她也沒有像百里墨一樣看到迷霧,那么百里墨是中邪了么?
明明他們就在身邊,可百里墨就是看不見他們,然后那兩個蒙面挾持他們的人似乎不許他們發(fā)出聲音…
難道是障眼法?
這群古人厲害了,竟然讓她一個現(xiàn)代來的人,當(dāng)面見到了傳說中的障眼法。
沈辭見百里墨慢慢消失于林子之外時,隨手收起劍,一記手刀劈向云不易的后頸,直接提著云不易的衣領(lǐng),縱身一躍便了無蹤跡。
…
夜色漫漫月如鉤,花燈盞盞亮人煙,庭院散落淺光暈,屋內(nèi)了無光所至。
云不易模模糊糊地從地上坐起身時,她看著烏漆墨黑的四周,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這人下手是真的狠,也不怕自個的力道再大點,她直接當(dāng)場死亡!
云不易正摸索著看自己的身上有沒有少東西,剛想站起身時,卻憑空扶到一把泛著冷意的長劍,以及那長劍忽然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沈辭端坐于軟塌之上,冷淡道,“在亂動就殺了你”
云不易瞬間一動不動地保持住原來的姿勢,這個男人比她強太多了,她最好是老實點。
一直以來只有她威脅別人的份,沒成想換個時代,什么都改變了。
好女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份憋屈,她忍了,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寂靜多時之后,沒有人率先出聲。
云不易感覺自己固定著的姿勢,有些搖搖欲墜的趨勢,為免被借題發(fā)揮,她得好好斟酌下措辭。
“大俠,我們能談?wù)剢???p> 在古代里帶劍的人喊上一聲大俠準(zhǔn)是沒錯的,云不易這么覺得。
沈辭持劍動作不變,淡淡地嗯了一聲,他倒要看看這個冷靜得不似一個孩子的小鬼頭,想要跟他耍什么花招。
“您的胳膊酸不酸呀?”
云不易話音剛落,很明顯能感覺到那劍離她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看來那人不僅胳膊不酸,甚至還有力氣當(dāng)場處決她,于是她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聽起來就求生欲滿滿的樣子。
“我家里雖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贖人的錢還是有的,您把劍拿穩(wěn)了,想要多少就痛快開個價!”
沈辭沉默不語,持劍的手卻微微偏離了些距離,令云不易錯誤地以為是自己猜對了,于是她再接再厲道。
“和氣才能生財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沈辭笑著收回劍,“小師弟所言在理”
云不易聽得一頭霧水,她是這個男人的小師弟?
這特么的是什么情況,她這個當(dāng)事人怎么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呢?
而且…她是妹子啊靠!
這個男人會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