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珩聞言,只是不滿地勾起嘴角,呵,忍些時日?
不過是一個公主的生辰罷了,這與他有何關(guān)系?
柳岸見他家公子只是站在原地未動,生怕他家公子又像之前一樣任性妄為。
即便是睿帝下旨來請都敢裝病,偏偏睿帝還不怪罪。
雖然他家公子身價高,可這也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吧。
睿帝這放縱的態(tài)度讓他家公子一裝就裝了五年之久,還沒有人敢去質(zhì)疑病的真假,甚至連外界都在附和著傳羲九公子身患不治之癥,亦或是醫(yī)者不自醫(yī)之類的流言。
知道全部真相的柳岸,只想去酒館子里搬張凳子手捧著瓜子,往那站臺上一坐,跟那群無知的人好好地嘮一嘮嗑。
之前公子不去也就算了,畢竟睿帝也沒有大操大辦,可這次不一樣啊!
睿帝此次可是大擺鴻門宴,咳咳,是生辰宴,估摸著望城又要掀起血雨腥風(fēng)了。
這一次也不知是誰會遭殃,可能是世家大族,也可能是手握重權(quán)的某些臣子。
柳岸只聽得他家公子的輕笑聲,卻不見他家公子有其他的回應(yīng),只能硬著頭皮道,“屬下之前想回驚水村看望家父,沒成想夜里出城時卻被月陰鐵騎給攔下了,即便有公子的令牌也不行”
羲珩眉頭瞬間皺起,現(xiàn)在都看得這么嚴(yán)了?
連月陰鐵騎都出動了。
柳岸怕這樣還是不能打消他家公子的念頭,連忙補充之前聽來的八卦,希望能轉(zhuǎn)移他家公子的注意力。
“公子可知歸月公主落水,睿帝震怒之事?”
羲珩搖了搖頭,剛回來望城的時候,他是存了心思想去看看月修的笑話,畢竟他這師兄的糗事不好找。
月修和他是師兄弟的關(guān)系,除了他們的師父外,無人知曉。
唉,月修這人吧,他感覺挺慘的了,生在最薄情的天家,從小被兄長的得寵處處壓人一等,好不容易韜光養(yǎng)晦地翻盤了,卻被蕓蕓眾生直指篡位。
天下如此認(rèn)為,他卻不敢茍同。
因為安文帝慣來奢侈驕縱,底下皇子也學(xué)了其父幾分形態(tài),日益敗壞國庫儲蓄,他覺得月修的登基是為了挽救國之大勢。
這樣算不上篡位,只是有能者居之的方式過于激進罷了。
月眠王朝的底蘊在鼎盛,也不代表能經(jīng)得起多出少進的折騰,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所處的王朝落于人后。
自從月修登基后,云頂山再未回過,而他回了望城后,也再未回過云頂山,他們的師父,也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清閣道人,想必會很寂寞吧。
畢竟平日里沒少靠著惡搞他和月修來取樂,像個老頑童一般胡鬧。
既然月修有心布局,那么他便在等著時日好了,權(quán)當(dāng)是給師兄一個面子。
希望云不易最好是乖乖聽話地待在原地等他,不要觸怒他才好呀。
……
驚水村內(nèi),太陽正當(dāng)空,皚皚白雪下得不合季節(jié)。
詭異的木藤從土里伸出,架成棚子一般為人們遮去天上的霜雪與烈陽,沒有溫度的火焰于地上灼燒著,眾人神色只見虔誠,沒有驚慌。
云不易正處于失神,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瘙癢,抬起手去搓的時候,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云綿綿快速脫下外衣,揮手披在云不易的身上,呼著熱氣往云不易的手心吹去。
“大人們只顧自己表現(xiàn),沒有考慮到普通人的感受,不易將來要是出息了,可千萬別學(xué)壞了!”
云不易聽著她阿娘附在耳邊的輕聲細(xì)語,垂眸看向捂著她雙手的纖纖玉手,那手看著細(xì)白,卻生有老繭。
云姑姑和她說過,她阿娘沒來云家村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嬌嬌小姐,生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能帶大她,硬生生地學(xué)會了洗衣做飯。
若是把她阿娘放現(xiàn)代來看,這可能是一個女孩的成長史,可這是在古代,等級制度決定了太多,她阿娘能做到如此地步,當(dāng)真是落魄得不行。
從小就身居高位的人,竟然能說出這般通透的話,她阿娘委實是優(yōu)秀得很。
這落差太大的人生嘛,要么處之淡然,要么陷入癲狂,她阿娘在這方面處理得很好,她挺欣賞的。
云不易笑著點頭,“放心吧阿娘,不易壞不到哪去的”
會不會學(xué)壞的事,她不能保證,可她不想騙對自己好的人,于是她選擇了迂回地說真話。
因為人活在世上,必定會有著個人意氣,單單做一個純粹的爛好人是走不了長遠(yuǎn)的路,人人都會拿你來當(dāng)墊腳石。
這樣子的話,她可不樂意。
上輩子的云煙很明顯就是拿她來當(dāng)踏板,她感覺人活得很蒙昧,特別容易相信別人制造出來的假象,看到什么就以為是什么的傻乎乎個沒完。
此刻她特想說一句很渣又渣得明明白白的話,那就是她犯了一個大多數(shù)人都會犯的錯誤。
云煙的段數(shù)太高了,拿命來博弈的女人,她看不明白也是常理之中。
試問其他人遇到像云煙這樣的女人,誰又能看穿云煙的真面目呢?
恐怕大多數(shù)人還停留在喝綠茶,嚼綠箭的上面。
云綿綿一看她孩兒的笑容,就知道她孩兒只是聽進了耳中,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無奈的她只能溫柔地笑著,抬起手揉了揉她孩兒的頭發(fā)。
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她相信自己的孩子。
“阿娘也不需要你成為什么樣的人,只是希望我家不易餓了有飯吃,渴了有水喝,困了有床睡,冷了有被子蓋…”
云不易認(rèn)真地聽著她阿娘的絮絮叨叨,這希望真的是現(xiàn)實得很吶,往往是最容易做到,也最不容易做到的事。
單拿她以前出任務(wù)的時候,為了蹲守目標(biāo),根本不敢離開原位半步,連抽空吃東西也不敢動作幅度太大,就怕反應(yīng)過快導(dǎo)致手抖。
云竹牽著云杰走過來時,就聽到云綿綿正在對著云不易說個不停,她笑著搖了搖頭,抬手搭在云綿綿的肩上。
“好啦綿綿,阿杰和不易以后會互相幫助的!你不要太操心了啦!”
云杰聞言,不由自主地看向云不易,他的不易弟弟真是越長越美了!
那臉上蒙灰的模樣,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看起來就像村里人常說的仙女,可他的不易弟弟為什么就不是個女孩子呢?
年少的你
劇情是不是連起來了呢親愛的們,云頂山的清閣道人,你們以為我這么愛挖坑的人會只在第四章提一嘴嗎?不不不,以后還有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