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十一世紀中頁,藍星,帝都外圍一間偏僻的破落出租屋中。
“踏!踏!踏踏!”
無意識的來回踱步響動,悄然在這間不足30平方的出租屋內(nèi)響起,縈繞在略微有點潮濕的空氣之中,久久不散。
“嘟,嘟,嘟……”
一個黑發(fā)小伙輾轉反側,約摸著二十來歲,他擁有著一張亞洲人特有的面孔,雖然算不上帥,但也還算五官端正,屬于十分耐看的那種類型。
星河站在這三百五十塊錢一月的租來的出租屋內(nèi),在帝都,要租到這樣便宜的房子還真不容易,也許是房東太太見星河順眼,在一千零五十塊錢三個月的單價上給降下去五十,只收星河一千,時間是三個月。
他下身身著藍色工裝牛仔褲,上身搭配單件夏日的藍色格子襯衫,白色線條在藍色寸衫上交織,正如星河此時的心緒,期許中卻又交織著不安。
電話撥通了,他拿著電話,湊在耳邊等待著,等待中卻又無意識的開始在這間放置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后略顯狹小的房間中巡回踱步。
黑色的眸子隱藏在昏暗的房間中,顯得更加深邃,窗外折射進來的光影似是偷了個懶,陰影趁虛而入,遮擋住了星河的上半張臉,雙眼蒙蔽在光影照不亮的昏暗角落,目光之余,亦有深深的無奈閃動,隨后又很快地悄然隱沒于陰影之下。
人們習慣于把自己的負面情緒隱沒于黑暗角落,畢竟這樣子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更體面一些。
耳邊接線聲掠動。
“嘟……嘟……嘟……”
等了很久,電話那頭依舊沒有人接聽,星河移開了耳邊電話,失望又是一個空號之余,準備掛斷,而手指間即將觸碰到手機熒屏上那醒目的掛斷圖標時,電話那頭有了反應。
“滴”。
電話意外的接通了。
此刻,他的那雙黑眸,死死盯著手機熒屏上的星空背景,00:01,00:02,通話時間開始游走。
上面赫然顯示著一個陌生座機號碼,伴隨著電話另一頭接通,房間里的的默踱步聲悄然停止。
星河深吸口氣,握著手機的手,指間緊了緊,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把電話湊到了耳邊。
壓抑這內(nèi)心莫名的緊張情緒,他……不知道這次可以成功不。
從開始的滿腔熱血,被現(xiàn)實的水一點點澆滅,直到現(xiàn)在,這次……也不會抱太大的希望的。
電話話筒近在嘴邊,整理了言詞,正當他要開口,一個柔美的女聲透過喇叭,越過空氣,打亂了星河預先整理好的措辭。
“喂!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星河微愣,隨即釋懷,眉頭一展,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認真對電話另一頭說道: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星河……我十分需要這份工作。”
“哦!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嗎?對不起,我們需要有至少有兩年工作經(jīng)驗的,而且……”對方貌似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道:“人“我們已經(jīng)招到了!很抱歉……你來晚了!”
電話里的柔美女聲顯然很禮貌又不失禮節(jié),只是字理行間所表達的意思卻讓他感到陌生的冷漠……
“真的不行嗎?我只要底薪就可以了?!?p> 星河嘗試著,做著最后的努力,言詞懇切中亦夾雜著無力的懇求,他只想要一份有前途的,看上相對比較好一點的工作而已。
他相信,自己大學里幾年的付出沒有白費,他自信,自己有能力應承下來這份工作,他不信,自己會輸給誰。
很遺憾,星河的努力是不自量力的,事實證明,當既定的事實面前,任何努力試圖去改變既定事實都是無用功。
電話那頭回應的依舊是溫柔的女聲,在星河耳畔回蕩。
對不起?對不起嗎?這句抱歉聽上去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公式化,那么的冷漠,那么的苦澀。
“很抱歉!”
“嘟,嘟,嘟……”
“很抱歉嗎?”星河喃喃著開口,他笑了,笑得無味,以至于他那酒窩不明顯的臉龐,居然罕見的扯出一個酒窩。
看著手機上的通訊錄,這已經(jīng)是打出去的第一百一十九個電話了……
七月份的早晨有點悶熱,陽光透過老式鐵質(zhì)玻璃欄窗灑落,窗戶星河內(nèi)心卻無比冰冷。
剛結束了校園里的學業(yè),余生就這樣被迫開始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星河始終堅信著一句話,不死終會出頭,這也是他打出下一個電話號的力量。
現(xiàn)實總是那么冷酷無情,面對現(xiàn)實時,他只能無奈苦笑,笑著去面對,有多苦就笑得多開懷,即使嘴咧到耳根……
揮揮拳頭,大不了,去送外賣,配個電瓶車就能跑!當服務員應該也不錯,工資低,不嫌棄!洗碗嘛累了點,也可以接受!
矗立了良久,他開始有點自暴自棄,繁雜的思緒交織,剛起床,亦感疲憊!
低頭看了看,確定自己的位置,倚靠著左手邊的圓凳落座,低頭視線有點模糊,星河眼皮有點耷拉,微微瞇起,似是假寐,又似看著面前小方桌楞楞出神,面前擺放著一份昨天的報紙。
呆坐良久,星河心緒漸漸拉長,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像是要把這幾天碰壁所帶來的壓力全部吐出。
他也想開了,這世界上一切都要靠自身爭取,不努力怎么買房買車?就像買彩票,買了的人總會有中不是
想了想,星河抬起右臂,伸向面前擺著的那份報紙。
手間輕動,“嘩!”報紙的另一頁被打開,星河手上動作一愣,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桌面,星河不禁搖頭失笑。
原來那已經(jīng)是報紙的最后一頁了……在翻過去后,只剩黃蠟小方桌的桌面呈現(xiàn)于眼前。
笑著搖搖頭,把手中的“作廢”報紙整齊疊放到右邊書桌,那“作廢”的舊報紙上已經(jīng)厚厚堆積一疊,做完這一切,星河順手去拿,那疊報紙旁邊的報紙,那里。
報紙時效性已經(jīng)缺失,但卻也是近段時間的,星河的目的只是為了游覽報紙角落的公告欄,那里有著吸引他的東西,他只想找一份看上去體面,并且合適他的工作。
這幾天來,也陸續(xù)的嘗試了很多方式找工作,人才市場也去過,不過都沒成功,面試的時候,面試官總是很禮貌的讓他回家等通知。
星河不是傻子,他知道,等通知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要你,讓你另謀出路的意思,只是換了中委婉說法而已。
咕嚕!肚子有點餓了!星河拿著報紙剛抬起的手在半空中一頓。
今天還沒吃早飯呢!也是!前幾天買了些面包,好像昨晚不注意啃完了最后一袋……以至于今天的早飯都沒有了著落。
輕輕擱淺手中的報紙,報紙落在桌面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聲音又很快淹沒在這座城市的嘈雜之中。
蒙蔽了耳根的人們也不會去在乎細枝末節(jié),不知所措,無知所謂,隨著潮流走向定向的遠方……正如淹沒在萬千人海中的星河,迷茫中,只想找條出路。
路在何方?或許這世界本就無路……
二十一世紀四十年代,自科耳.迪克建立一體化生產(chǎn)工廠,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另一個時代的降臨。
舊工業(yè)文明過后的新工業(yè)拉動時代的脈絡,新鮮的血液是否含有致命的病毒,一切猶未可知,智能時代的悄然而至。
完全一體化的生產(chǎn),全部智能生產(chǎn),代替所有的勞動力,甚至代替了腦細胞……
能做的便是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
經(jīng)濟,一個簡單的詞匯,一門龐大的學科,龐大到一個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完全精通。
無疑科耳.迪克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是成功的,省去勞動力,這意味著節(jié)約大部分成本。
瞧瞧,那些機器!多么勤勞!他們可以一天干到晚,不需要休息。
瞧瞧,那些機器多么可愛!他們一天干到晚,從不會抱怨,也不會打架鬧事。
瞧瞧,那些機器多么可敬!他們干完活,到月底不需要你支付大額的勞務費,相比巨額勞務費,你只需要為它們提供足夠其運轉的能源!
舊工業(yè)時代的結束,代表著老舊的將踢出局,機器效率遠遠超過工人的效率,資本家們永遠都是以利益為出發(fā)點,為此大批的工人失業(yè)。
經(jīng)濟的脈絡重新繪制,誰又能在其中分一杯羹?那些時代的弄潮兒?那種擁有先知先覺的大人物?那些跟風的投機者?
工人永遠是被動的!大批工人失業(yè)后,社會的生產(chǎn)壓力不增反減,產(chǎn)業(yè)鏈嚴重畸形,近十年間,服務業(yè)興興向榮。
十年后的今天。
今年夏天,公元二零五零年,初夏來得如此突兀,煙雨迷蒙,伴隨著六月雨,離別悄然而至,不帶一絲預兆。
在三年里的最后一個夏季,星河畢業(yè)在即。
夏初隨著煙雨連綿,星河所在的整個大三.三班,籠罩層層迷霧,有悲傷,有壓抑,有即將出籠的淡淡的期待,也有離別的不舍……
該來的終會來……
大家在一起三年,三年化成一句再見。
拿起最后一份“有價值的”報紙,眼睛不經(jīng)意看到桌上左上角擺放的相框……
里面二十六個人,在一起……笑著喊著茄子,畫面定格。星河站在第一排,左側倒數(shù)第二的位置,和他他左邊的是李強,手指做了個搞怪的手槍首飾,指著星河的太陽穴,右邊是老班顧建華,咧著白牙摟著星河的肩膀。
星河的手不知道何時,慢慢伸向了桌上靜靜擺放的相框,照片上“帝都大學.大三.三班合影”幾個紅色標題赫然在目。
星河思緒一頓,快要觸摸到相框的手,依舊執(zhí)行著最初的指令,腦海中有一幕幕畫面閃過。
“喲!星子!你打算去哪?”
“還沒想好!先呆在帝都!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要是混不下去來蓉城找我!”
前幾天大家利用最后的班費,吃了頓散伙飯,匆匆道別便各奔東西,各自尋找出路,毅然迎接那吉兇未卜,禍福難料的命運。
最后顧建華離開時叫住了他,問打算去哪?星河也不知道,這世界這么大……充滿了期待,自己卻又不知道能去哪,看上去很可笑,又很真實。
星手抄出兜里最后一撮鈔票,兩張一百的,一張五十的,還有零星幾張一元的鈔票。
身上只有有兩百五十六,自己快混不下去……
記得班長顧建華建立了一個群,群名叫“富貴不茍忘”。
此去還未經(jīng)年……自己身上卻也所剩無幾,談何富貴?同學的音容笑貌亦漸淡、模糊、抽離,談何不茍忘?老班說,混不下去了找他,自己又怎會去……
星河嘆口氣,抽出兩張百元的華夏大鈔,仔細放進左邊褲帶,拍了拍,剩下一張五十的以及四張一元的華夏幣揣入右邊口袋,和鑰匙一起放置,他準備出門,去吃過早飯。
做完這一切星河拿起桌上安靜放置的洛基亞電話,
剛拿起緊了緊,又放下手中的電話,才發(fā)現(xiàn)手指間有些發(fā)麻,忽然,桌子上的電話震動起來,伴隨震動,隨之而來響起音樂:“習慣人群中找你的影子,回想那些幸福的日子……”
一陣熟悉的電話鈴聲傳來。
滴,星河用發(fā)麻的手拿起電話,一看洛基亞3808點屏幕上顯示的是“小蓮”,星河隨手就按下了接聽鍵。
小蓮,全名叫楚蓮,和星河一屆的應屆生,后來兩個人在一起,從剛上學那會相遇,風風雨雨,如今在一起三年了……
星河這兩天比較忙,一直忙于找工作,焦頭難額的,前天抽了些時間兩人通過一次話,得知楚蓮也比較忙,星河這兩天就沒有聯(lián)系她,這個時候!他也奇怪小蓮為何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難道有急事?
電話接通,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星河,我們分手吧!爸媽已經(jīng)給我在上海安排了一個工作,讓我去那邊上班?!?p> 聲音柔美,點字面上的意思卻表達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星河猝不及防,傻傻楞在原地。
哐當一聲,電話掉落于地,像是瞬間抽空全身力氣,洛基亞的質(zhì)量顯然很好,一兩次摔是不可能對之產(chǎn)生影響的。
電話開了免提,溫柔的女聲依舊述說著,而星河聽來這不是述說,是宣布,是審判……
沒想到,走過的路,愛過的人,品過的味,流過的淚,笑過的美,最后真心的付出換來的是分手。
女孩的聲音很清晰:“星河,我們長大了,畢業(yè)了,我們都應面對現(xiàn)實,我是個自私的人,原諒我,我無法把自己嫁給愛情,卻要忍受貧窮……”
星河聽著女孩的敘述,拳頭緊握,任由指甲掐進肉里,鮮血滲出,他感覺不到手中的痛,因為心比手更甚千萬倍的痛。
眼淚不知不覺順著眼睛角流出,他顫抖的手撿起地上的手機,緩緩放到耳邊,就像是讀書那會溫柔的對彼此說句晚安一樣。
“嗯……好……”簡短幾個字,沒有懇求,沒有乞求,星河強制平靜下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淡,說完這幾個字后,星河就閉口不言了,接下來是無邊的沉默。
星河沒有問為什么,多余的理由,那有什么用?他以為只要兩個人,用心在一起,彼此呵護,就可以走到最后,不料現(xiàn)實來得那么猝不及防……
“我已經(jīng)在機場上了,星河你不用找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忘了我,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那個她,原諒我的自私?!?p> 電話那頭見星河沒有什么要說的。
“嘟嘟嘟?!睊鞌嗔?。
星河呆呆的,愣在原地,矗立原地良久,淚水無聲滑落,三年了,點點滴滴,他認真了,他輸了,輸給了現(xiàn)實……
眼神模糊,不禁回想起過往。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嗎?路太黑了,我有點害怕。”
“你也是大一的新生啊,居然叫星河!是天上的星河的意思嗎?好像記得有部動漫也有個叫星河的呢!是什么呢?對了!《圣斗士星矢》里面就有個叫星河的!”
“星河,我的課業(yè)筆記掉了,你能借我筆記抄抄嗎!對了,留個電話,兩天后就還你!”
就這樣他們認識了,楚蓮活潑開朗,星河呆板木訥。
女孩的活潑開朗,漸漸融化了這個單親家庭出身,沉默寡言的孩子,他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活潑開朗的漂亮女孩。
他想走近她的世界,想要靠近她,三年的光陰,三年的相處,相知,相愛,情人節(jié)那天,送她的玫瑰,她沒有拒絕!
……
思緒飄忽間,星河想到了很多,很多,都化作無力,生活還要繼續(xù)……
“習慣人群中找你的影子……”電話里有傳來鈴聲,聲音把星河拉回現(xiàn)實。
星河一看,是母親打來的。
他強制忍住眼中的淚水,默默按下左上角接通鍵,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熟悉的嘮叨回蕩耳畔:“星河啊,你舅舅說了,他們那邊好像缺個文員,你在京都那邊怎能樣了!要是不好找工作就到你舅舅那邊去,不過要面試,工資大概有兩三千。對了,你和小蓮怎么樣了,那女孩挺好的,又文靜,要是可以,帶回家給媽也瞧瞧,媽還指望抱大胖孫子呢,媽這年紀也大了,還可以幫你帶帶孫子,在過幾年就奔五十了,半百的年紀,說不一定那天就去了……”
星河聽到電話里的嘮叨,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蓮去上海工作了,我這邊已經(jīng)找好了工作了,就不麻煩舅舅那邊了,您一個人在家多注意身體啊,最近天氣熱,太陽大的時候,您就別出門了,不然曬壞了身體就不好了,兒子等工作穩(wěn)定以后,再回來看您……”
星河想了再三,還是決定先不和老媽說她和小蓮分手的事情,至于舅舅那邊,他也不想去。
舅舅在那邊,只是個普通員工,托點關系,人家愿意給你機會,讓你面試,一樣是面試,還不如在帝都就近找找,房租交了一個月的,五百塊,才剛住幾天,去那邊就浪費了不是。
要是不成,來回車費又是一筆開銷,對于剛畢業(yè)的他來說還是負擔不起的,又要由母親承擔,這些年來,他欠母親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他不想讓母親再多操心了。
每個孩子,小時后都會嫌棄父母的嘮叨,長大了又想要父母不要為自己擔心,可誰又知道,父母怎么可以不擔心呢,那是親生的,無法割舍的,自己的孩子。
“嗯,好,那我回頭我就轉告你舅舅,你在帝都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p> “好的,媽!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工作穩(wěn)定了,你就等著享清福吧。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多說了,到時回家看你!”
“那,我掛了啊!平時多吃點飯,上次你回來,都快瘦成竹竿了,一點都不像你爸以前,你爸就比你壯,你長到我了……”
“嗯,媽,您掛吧!我這邊要準備一下,過兩天就去上班?!?p> “嘟……”
伴隨電話的掛斷,星河擦擦冷汗,他現(xiàn)在聲音有點哽咽,剛分手,又想到老媽已經(jīng)快年過半百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害怕和老媽在嘮叨下去,多說多錯,萬一自己露出馬腳,就不要讓老媽擔心。
用老媽的話來說:自己是她身上的一塊肉,自己那根腳指在動她都知道。
害怕露出馬腳,讓老媽擔心,星河果斷選擇以有事為由,中斷了老媽嘮叨……
結束了通話后,張翠英那邊總感覺這孩子語氣有點怪怪的,一時半會想不清楚,站在電話旁,琢磨半天,想不通,以為自己多心了,便也忙自己的了,準備去地里干活,孩子他舅舅大哥晚上才會下班,晚上在給星河的舅舅打下電話,說那孩子有工作了。
星河剛準備收起電話,又發(fā)現(xiàn)電話鈴聲響起,一看來人,是李強打來的電話。
接通:“喂!強子,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喂!星河,怎么回事,我給你打了兩次都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了!那個,我給你說一個事啊,你聽了,可別生氣!”
星河好奇了:“哦!什么事,你說吧!”
“我昨天下午在萬達廣場,你猜我看到誰了!看到楚蓮了!”李強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見電話那邊沒有回應,李強接著說道:“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西裝革履的,還拿著一束玫瑰花,那個男人還牽起了楚蓮的手!”李強見電話那邊依舊沉默,以為星河不信,又不死心:“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還摟著楚蓮,楚蓮都沒有拒絕,還很順從……”
“是嗎!知道了?!?p> “靠,知道了,那你怎么不生氣?不信我這里有照片,我還拍了照,就知道你不相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來拿給你看!”
李強聽星河語氣平淡,無悲無喜,就只知道星河不相信,為此他有證據(jù),雖然拍的時候,只有側臉,背影,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他要拿給星河看!
“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額……”后面的話李強沒說,李強整個人都不好了,剛以為發(fā)現(xiàn)一個今天八卦,還和好兄弟有關,陰暗的八卦之心一下熊熊燃燒,通知星河后,一個了不得的八卦變成路邊的狗屎,瞬間李強整個人都不好了……
“強子,來帝都D區(qū)華庭街天庭酒吧陪我喝兩杯吧!”
他現(xiàn)在很難受,不喜歡喝酒的他,突然有想大醉一場的沖動,以此來消愁。
“行,你請客!”
“當然!”
“那等等啊,我請個假,打個車就過去?!?p> “嗯!好!”
李強掛斷電話后星河就無力癱坐在地:“愛情!那是什么……”。
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向地面,拳頭觸碰冰冷堅硬的地面,受傷的只有拳頭,任由痛苦蔓延,從手掌,蔓延向全身,可是,最痛的還是內(nèi)心,手臂上滲出的血很快可以止住,可心里的傷口卻無法愈合……
命運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