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擴(kuò)散后,兩道身影瞬間交擊在一起,劍影重重,讓人分不出身形。
蘇子夜臉上盡顯瘋狂之色,恥辱,一種巨大的恥辱在他心中蔓延,自己竟然壓制不了這個手下敗將。
兩道人影從擂臺這一邊打到另一邊,雙方都在施展出全力迎敵,沒有絲毫保留,煙塵四起,劍氣爆炸聲如驚雷在耳邊回蕩。
“蘇子夜,你打敗不了我的,我還要謝謝你,讓我摸到了一絲劍意的門檻。”
百里盛狂發(fā)飛舞,冷聲道。
“哼,手下敗將就是手下敗將,觸摸到劍意門檻又如何?!?p> 蘇子夜無情反擊,可在他心中卻極不平靜,一般只有在先天后期才有可能觸摸到劍意,對方竟然在先天一重便已觸摸門檻,讓他心態(tài)有些失衡。
所以,他的進(jìn)攻更加瘋狂了,灰白色劍光渲染了全場,想要再次壓制百里盛。
百里盛冷然一笑,長劍揮舞而出,皎潔月光般的劍氣激蕩過去。
“嗤“
劍氣命中了蘇子夜的胳膊,溢出鮮血,蘇子夜勃然大怒,一劍比之前更加強(qiáng)悍的劍氣再次發(fā)出,這一劍,幾乎蘊含了他的三分之一的真氣。
“給我死,血神斬?!?p> 百里盛瞳孔一縮,這道劍氣實在太驚人了,強(qiáng)到他必須要躲開,一旦命中,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命。
眼看這道毀滅性的劍氣就在眼前。
血陽侯露出微笑,暗道:“沒想到這小子連這招都悟出來了,看來是我多慮了?!?p> 趙財神眼睛有些冷,蘇子夜強(qiáng)的讓他有些意外,幾乎能和先天三重的高手相提并論了,再過幾年,豈不是能壓制老一輩的高手?
現(xiàn)在全場屏息,這是決定兩人勝負(fù)的最后一次交鋒,如果百里盛擋住劍氣,那么蘇子夜必輸,因為這一招幾乎把他剩余的真氣都幾乎耗盡。如果擋不住,勝利者就屬于蘇子夜。
灰白色劍氣淹沒了百里盛,百里盛的父母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擂臺,希望百里盛能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
“我說過,我要感謝你,蘇子夜,讓你感受一下半步劍意的滋味?!?p> 月光色的劍氣從百里盛所在的地方?jīng)_天而起,劍光在他的手中光芒大盛,仿佛能化腐朽為神奇,竟然死死擋住了蘇子夜的全力一擊,不得寸進(jìn)。
“什么?”
血陽侯驚座而起,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駭然道:“劍意,竟然是劍意?!?p> 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血陽侯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僅僅是他,幾乎了解這個武道境界的人都有些動容,只是血陽侯自己的兒子在上面應(yīng)戰(zhàn),才會如此突出。
而且這也不能怪血陽侯,能在這個年紀(jì)就觸摸到劍意這個境界實在是太過驚人了,這種天賦在滄瀾帝國絕對是最一線天才人物。除了女帝這種天才怪物之外,能觸摸劍意的,不超過一掌之?dāng)?shù)。
蘇子夜?jié)M眼不可置信,對方竟然擋住了,自己曾經(jīng)可是靠著這招血神斬和一位先天三重的高手打的平分秋色,難道對方也有先天三重的戰(zhàn)力?不可能。
蘇子夜狂吼一聲,一劍如閃電般刺了出去。
百里盛此時也不好受,抵擋了這一劍,幾乎把他的真氣也耗光了,但整體狀態(tài)仍比蘇子夜好上不少。
一縷劍光飄灑而出,蘇子夜的木劍頓時被擊飛,在空中斷成兩截,劍光折轉(zhuǎn),斬落蘇子夜的幾條頭發(fā),木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p> “不可能?!?p> 蘇子夜眼中盡顯瘋狂之色,拳勁如風(fēng),向百里盛打過去。
“看來是我之前高看你了?!卑倮锸u頭,輕描淡寫般化解蘇子夜的一拳,一腳將蘇子夜擊飛出去,狠狠摔在擂臺下面。
“百里盛,百里盛?!?p> 下方全部人都在大喊他的名字,至于蘇子夜,已經(jīng)被人遺忘,被血陽侯府的人抬了出去。
百里盛這一腳,已經(jīng)讓他受了內(nèi)傷,非得躺半個月不可。
血陽侯臉色再次變得陰沉無比,無法想象在他心底到底積攢了多少怒氣,趙財神已經(jīng)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品著茶看好戲。
“這鐵板釘釘?shù)暮檬卤緛砭涂隙艹闪?,沒想到百里家的小子竟然如此爭氣,幸好幸好啊。”
趙財神舒了口氣,要是蘇子夜真的被女帝所青睞,那對自己可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蘇家那個五兒子,那可真的是沒有任何武力的廢物,根本不用在意了,就算他能走到帝城這一步,女帝肯定根本看不上他,他不相信女帝會看上這種人。
喝下一口茶,繼續(xù)瞇著眼看好戲。
“又贏了好幾萬兩了。”
很快,裁判長就宣布百里盛獲勝,目前而言,百里盛的成績是最優(yōu)異的。
接下來的幾局,由于蘇子夜和百里盛的對決實在是太過好看,所以接下來的幾場觀眾看起來索然無味。
轉(zhuǎn)眼間,十場就過去了,除了劉子正和一位后天九重的少年打的有意思一點外,其他沒什么好看的。
“劉子正獲勝,下一場,十八號對三十二號?!?p> 劉子正艱難獲勝,臉色蒼白走下擂臺。
蘇文神色一凝,握著長劍,走上臺去,大有一絲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意境。
這一戰(zhàn),他沒有絲毫把握,但他還是選擇上了。
因為,這一戰(zhàn)關(guān)系到他的未來,關(guān)系到他的母親能不能揚眉吐氣站起來,不再受任何人的背后指點。
他慢步走上臺去,毫不在意臺下之人,眼里只有對手。
血陽侯緊緊盯著蘇文,眼睛有異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臺上,兩人已經(jīng)就位,正在相互對峙。
緊張的情緒蔓延整個擂臺,兩人絲毫不敢放松。
“奇怪,我怎么感覺不到他的一絲內(nèi)氣。”
場上的少年長得非常高大,竟有兩米多高,身體皮膚呈古銅色,一臉憨厚,他心中疑惑,難道對方是個高手,已經(jīng)把氣息隱匿成這種程度?
“這傻大個怎么還不出手,等等,看看能不能忽悠一下他?!?p> 就在少年準(zhǔn)備出手時,蘇文忽然說道。
“嘿嘿,在下蘇文,仁兄貴姓大名?”
“俺叫劉松,家住劉家莊。”
劉松一愣,沒想到對方在開打時說了一句,手中大刀收了回來,正色回應(yīng)道。
“原來是劉兄弟,久仰久仰,我早就欽佩你的大名了,聽說你力氣非常大,十三歲時就打死了一只老虎,在下可真是佩服得很吶!”
蘇文施展讀心術(shù),一句一句,想擾亂對方心神。
如今他的讀心術(shù)依舊沒有進(jìn)步,但運用更加熟練,很容易就讀到對方的想法,甚至能窺伺到一些其他的想法。
“哪里哪里,都怪那只大蟲太弱了,俺也是剛吃飽飯,這才收拾了他。”
劉松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以為自己說的很謙虛了,但是卻是讓蘇文嚇了一哆嗦。
吃飽飯就干過了一頭老虎,這誰頂?shù)米。液脤Ψ胶孟駥ψ约簺]有惡意,先忽悠一下再說。
場下的人目瞪口呆,什么情況,怎么還不打,還聊起天來了?
由于蘇文盡量壓低聲音,所以除了前排的貴賓桌客人外,后面的都聽不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