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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以喜樂度永日

第二十四章 假象

且以喜樂度永日 蘇不理 3094 2020-04-16 22:25:34

  安邵奇本人徐曼是見過的,也曾一起吃過幾頓飯,徐曼對他印象很好,長相溫和,言行舉止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wěn)重,對凌菲更是沒話說,細(xì)心周到,好到不能再好,聽凌菲說,每次兩人快要吵架時,安邵奇總能不動聲色地用各種方式讓戰(zhàn)火熄滅在開始前,所以他們在一起兩年,都鮮少紅過臉。

  知道他們分手后,徐曼還可惜過一陣,后來凌菲也談過兩三個男朋友,可能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但身為旁觀者,徐曼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從凌菲嬪妃名單上成功轉(zhuǎn)正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安邵奇的影子。

  徐曼看了正眼眉開眼笑看手機的凌菲,開口道:“你和安邵奇后來聯(lián)系過嗎?”

  凌菲怔了一下,臉上原本生動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可也僅僅只有幾秒,幾秒后她就恢復(fù)如常,笑呵呵地說:“沒有啊,聽說他現(xiàn)在在一個外貿(mào)公司做市場,怎么想起問他了?”

  “沒什么,想起來而已?!毙炻鼡u搖頭,沒再多說什么,凌菲現(xiàn)在的生活要多豐富有多豐富,不缺錢,身邊優(yōu)秀的男人也沒斷過,如果真的不在意,她怎么會知道已經(jīng)幾年不聯(lián)系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什么公司做什么職位?

  徐曼將盤中的面吃完,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拆穿凌菲破綻明顯的態(tài)度。

  通常人們在自欺欺人的時候,自己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暫時不愿意承認(rèn),需要個借口緩沖一下罷了。

  兩人沉默著結(jié)束掉桌上余下的食物,凌菲慢悠悠將杯中的咖啡喝干凈才開口:“你呢?聽說陳嘉良這位仁兄還天天送花呢?!?p>  徐曼斜她一眼:“黃子銘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吧,真是吃里扒外,拿著我的工資,還給你匯報工作?!?p>  “那可不,花高價雇的專業(yè)間諜,卻發(fā)現(xiàn)你這位峨眉掌門人能八卦的地方太少,一直沒派上用場?!绷璺菩?。

  徐曼沒接她的玩笑,沉默幾秒后說:“我昨晚把他拉黑了?!?p>  凌菲揮手招來服務(wù)員又叫了一塊草莓慕斯:“也好,你說這人也真有意思,該說他單純還是說他傻呢?都什么年代了,自己做了錯事,還希望被傷害的人能站在原地等他道歉,太自以為是了?!?p>  “算了,不提了,你待會兒有事嗎?”

  “沒事啊?!?p>  “那去逛街吧?!毙炻⒉粣酃浣?,可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想去街上走走,看看漂亮的衣服,聞一些清爽的香水,或是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看人來人往,感官被色彩和氣味填滿,仿佛心也就被慢慢撫平了。

  凌菲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怎么了?”徐曼不解。

  “沒事?!绷璺茡u搖頭,太了解一個人的壞處就是,總能輕易識破對方想要掩飾的情緒。

  小孩子會假裝生氣,假裝傷心,等別人配合出演,來換取自己想要的玩具。可大人總是假裝無所謂,假裝體面,強凹不動聲色,還不允許別人拆穿。

  她和徐曼在想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可也都很體貼,沒有多問一句。

  從小到大的交情,凌菲覺得,她和徐曼在一起玩的時間比和自己家人在一起都多,所以即便徐曼表面再平靜,她都知道當(dāng)年那件事徐曼始終沒放下,她自尊心太強了,嘴上的“原諒”也不過是梗著脖子裝出來的“老娘不在乎”,對于她和陳嘉良最近的來往細(xì)節(jié),凌菲沒有追問過,刪不刪的也不重要,可心病不除,刪了有什么用呢?

  “就是想說,你不工作了?”凌菲指指徐曼手中的筆記本,轉(zhuǎn)了話題。

  “嗯,沒有靈感?!?p>  凌菲將盤中最后一勺蛋糕吃完后起身,拿過徐曼手中的電腦包,伸長胳膊勾住徐曼肩膀:“那走吧,小爺今兒心情好,想要什么盡管說,要什么給你買什么。”

  “呦,爺您真大方,是要小女子以身相許嗎?”徐曼配合地說。

  “不用,侍寢一夜就行了,爺不是專情的人,怕膩了?!绷璺普f完,自己先哈哈笑了幾聲。

  徐曼沒接茬,她記得中學(xué)時,老師為教育她們不要存有偏見時,總說的一句話是:“存在即合理”,后來這句話也被很多人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自辯,也可以說是狡辯,可那又有什么呢?全世界幾十億人口,不同的成長環(huán)境,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經(jīng)歷,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誰又有資格對別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呢?

  和凌菲逛完街心情就好了大半,下午到家又去健身房鍛煉了一個半小時,所有的不愉快徹底隨著汗液排出了體外,徐曼這才覺得,那在心里作祟的莫名情緒終于消解了。

  時間是往前走的,人是被時間推著走的,今天的問題就今天想辦法解決,畢竟明天或許還有更難纏的事情出現(xiàn)。

  當(dāng)晚徐曼早早就睡了,之前面試的兩個崗位明天會有新員工入職,回國后的一切進(jìn)程都比她想象中順利,她本子上年度規(guī)劃的第一階段后面也打上了大大的紅勾。

  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事情,徐曼都喜歡提前計劃,因為她討厭措手不及的感覺,所有事情她都會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并留有足夠解決意外的時間,這樣,她才能確認(rèn)自己的生活在穩(wěn)步前進(jìn)。

  凌菲嘲笑過她很多次,說她比父母輩都老學(xué)究,其實她也羨慕凌菲,兩家住一個小區(qū),父母又是好朋友,成長環(huán)境也差不了多少,偏偏凌菲生了個及時行樂的性子,她卻活成了峨眉派掌門人,不是覺得不好,就是真的挺無趣。

  可她不知道的是,凌菲也在羨慕著她。

  或許是因為白天睡多了,凌菲翻來覆去磨到凌晨12點半都死活睡不著,手機頁面停在安邵奇的朋友圈主頁,可內(nèi)容卻是不用往下拉就能看完的量,這一點,和徐曼還真像,她有時候也在想,徐曼和安邵奇這類人,是不是因為太自信,才敢活得這么自我,那他們有恃無恐的資本又是什么?

  點進(jìn)和安邵奇的對話框,一片空白,兩人分手后,雖然沒有互刪好友,但凌菲把所有聊天記錄都清了,按她的想法,以前的聊天是戀人間的對話,即便安邵奇的用語大多都看不出來,可還是要和以后有個區(qū)分。

  手指劃來劃去,還是不自覺劃出了鍵盤,慢悠悠打出:哈嘍,好久不見,你睡了嗎?

  “嘖,真官方”她自己嘀咕一句,刪掉又打出:睡了嗎?

  嘩啦啦又刪掉,凌菲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自從分手后,兩人就沒說過話,安邵奇又是個不玩朋友圈的人,那說不定她早就被刪除了還不自知,扯扯嘴角,凌菲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賤兮兮的,像是要證明什么一樣,快速打出一行字發(fā)了過去。

  快睡著的瞬間,安邵奇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睡眠淺,帶著被吵到的怒意,看了眼矮柜上的表,將近凌晨一點,手伸過去,卻在解鎖的瞬間停住,會在半夜三更發(fā)微信給他的人,似乎就那么一個···

  嘆了口氣,劃開屏幕,凌菲發(fā)來的消息:這個時間你睡了吧?沒事,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前女友刪了。

  “·······”安邵奇一時無言。

  凌菲的備注名還是“mylove”,當(dāng)年她逼著安邵奇改的,她總質(zhì)問安邵奇,為什么身為女朋友,她的微信卻和其他人一樣全名全姓地躺在列表中,安邵奇也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么要在一個備注名字上糾纏那么久,這個“mylove”是他妥協(xié)的結(jié)果,分手后,他也懶得換了,備注這東西,不就是為了認(rèn)人嘛,知道是誰就行。

  “沒刪”他回過去。

  凌菲消息發(fā)出去就趕緊閉眼,然后又費勁巴拉地將眼睛瞇出一條縫去瞄手機,生怕看見紅色感嘆號,還不等她看明白,微信提示音就響了,看著那干脆的兩個字,她沒控制住笑出了聲,回過去:這么晚還不睡?

  “準(zhǔn)備睡了,被手機吵醒”

  “你睡覺怎么不靜音啊?”點擊發(fā)送后,凌菲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剛在一起時,她晚上12點后發(fā)給安邵奇的消息,從來沒收到回復(fù),她問了才知道,安邵奇睡覺會靜音,是她撒潑打滾非讓他關(guān)掉靜音的。

  “習(xí)慣了”

  “哦·····那你早點休息吧,晚安”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在大半夜拉著前男友聊天,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有點尷尬,又有點開心。

  安邵奇也道了一聲“晚安”,兩人結(jié)束了這段簡短的對話。

  至于自己為什么會莫名開心,凌菲也懶得去想,人活著都這么累了,想那么多干嘛,開心的時候就多笑笑,這樣難過時流的眼淚才不虧。

  安邵奇盯著備注名看了好久,最后還是沒有改,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覺兩年了,只是不知道,他這兩年的等待,是否有回音,凌菲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向來考慮不到長遠(yuǎn)之事,可他不一樣,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在傾盡全力讓事情朝著期待的方向發(fā)展,至于結(jié)果······

  安邵奇睡意全無,翻著凌菲的朋友圈,心里嘆了一句:似乎還有很長路要走啊···

蘇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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