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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故十親

九故十親

醒醒與拾離楓 著

  • 現(xiàn)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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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0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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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文家天降喜訊

九故十親 醒醒與拾離楓 3731 2019-12-08 12:12:28

  “只要兩個人都有錢,在中國,就不會有嚴重的婆媳問題?!?p>  “怕就怕,花的都是兒子的錢。”

  這兩句話來源于著名作家文筱雅2025年在英國女王大學進修時,發(fā)表的長篇自傳體小說——《中國式的家庭關(guān)系》。

  此書一經(jīng)問世就引起了國內(nèi)的廣泛關(guān)注,并破格拿到了多個重量級的學術(shù)獎項。

  中國式的家庭關(guān)系一直是悠久不衰的熱門話題,作者文筱雅從自身的家庭角度出發(fā),以詼諧幽默的方式記錄了家庭關(guān)系應(yīng)屬于公共關(guān)系學。

  而老文家這段令人啼笑皆非、或惻隱之心、或感慨萬千的戲劇性故事,也從二零一五年八月正式拉開了帷幕。

  這日,老文家十年如一日的平靜生活,被一通來自美國的越洋電話打破了。

  八月是夏季里氣候最為炎熱的時期,連續(xù)數(shù)日的高溫籠罩著整個城市,空氣都被烤得有些扭曲。

  位于城郊外老文家的獨棟別墅,沒有城里高樓大廈的遮擋,周邊僅有的那些綠植和樹木,也無法給被炎陽籠罩的屋里帶來一絲清涼。

  文老太太舍不得開空調(diào),只好打開了屋內(nèi)所有的窗戶。

  窗外的風徐徐撲進屋里,被烈日過濾后的微風是溫熱的,不僅沒讓偌大的別墅涼爽,反而更加悶熱。

  文家二老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房午休,文老爺子此刻正懷著焦灼等待的心情,拿著蒲扇在花園里亂轉(zhuǎn)。盡管花園里的瀝青像是反光鏡,一不留神就會踩滿鞋,他也毫不在意。

  而此時屋內(nèi)時不時傳來一陣念經(jīng)的聲音:“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這是文老太太在祈禱,她虔誠地跪拜在佛龕前,每隔一小會兒就沖面前的觀音菩薩狠狠地磕一個響頭。

  “叮鈴鈴————叮鈴鈴————”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從稀薄的空氣里清晰地傳來,響徹了整個別墅。

  文家二老心頭一震,僅用三秒鐘就沖到了電話機邊上,這連跑帶顛的速度都不亞于賽場上的專業(yè)運動員。

  “喂?!”

  “媽!馬青生了!順產(chǎn)!是個男孩!”

  文老太太舉著電話,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鼻子不覺地一陣發(fā)酸。臉上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像個小女孩一樣噼里啪啦地在掉眼淚。

  文老爺子激動得雙手發(fā)抖,顫顫巍巍地搶過電話,嘴里連聲道好。

  “好!好!蒼天有眼?。『冒?!咱們老文家總算有后了!”

  直到掛斷電話,二老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坐在龍云紋雕刻的紅木沙發(fā)上,二老都不約而同地回想起過去半輩子的勞苦人生。

  老大有了兒子,老文家就有了延續(xù)的香火,對于老文家來說,這是天大的喜訊。

  二老心里的那塊巨石可算是落了地,此刻就算讓他倆一起手拉手歸天,他倆都是連蹦帶跳的。

  可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文家二老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天賜的孫兒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樣,讓老文家的幸福生活就此塵埃落定。

  而是有了這個孫兒,老文家的禍患不止才真正開始。

  沒錯,就是從這里,老文家的故事被改寫了日后的篇章。

  文常林是老文家的長子,今年51歲。一聽這個歲數(shù)就知道,這個兒子對他來說有多么地來之不易。

  僅有初中文憑的文常林這次并不是移民去了國外,而是作為家屬,啟程人生的第一次出國,陪同他的女友馬青去赴美產(chǎn)子了。

  馬青今年37歲,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自從她懷了孕,腰板就直了起來,仗著自己有為老文家生下第一胎男嬰的幾率,囂張的氣焰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把自己從貧民窟里的刁婦抬上了正宮皇后的位置,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嬌貴地讓人令人發(fā)指。

  不僅在名分上脅迫文家二老遷就她,在經(jīng)濟上更是變本加厲地勒索文常林。

  在她的要求下,她的寶來汽車立刻換成了寶馬,所住的公寓也停止了續(xù)租,硬是鬧著文常林在江邊給她買了一套142平的‘精裝豪宅’。

  是的,對于馬青來說光是‘精裝’這兩個字就算是‘豪’了,因為她原本只是個一窮二白的課外班考勤老師。

  老天保佑!阿彌陀佛!在她的期望下,肚子里果真是個兒子!

  雖然在她懷孕初期,文常林就急著帶她去香港做了抽血鑒定。檢查結(jié)果是個男孩,文家二老才同意讓她生下。否則一向精明的文家老太太,說什么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為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揮金如土。

  馬青是高齡產(chǎn)婦,他們本以為還要再費幾番周折才能保全這個血脈,索性孩子還是順利降生了。

  這個兒子并不是文常林的第一個孩子,他是離過婚的,與前妻還生有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兒,叫文筱雅,目前在國內(nèi)的國際高中讀高二。

  馬青和文常林就是通過文筱雅的補課班認識的,但文筱雅卻對他倆的事一無所知。

  這次赴美,文常林也是費盡心思以工作為由,哄騙文筱雅說去美國考察幾個月,并心虛地給她留了一筆巨款作為她的零花錢。

  而文筱雅最終沉迷在了被金錢沾染的喜悅里,絲毫沒有起疑,甚至沒有去多問半句。

  此后文常林就常在想,是不是只要把錢花到位了,對于他那個見錢眼開的女兒來說,多不多個弟弟也就無所謂了?

  可是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低估了自己女兒對財產(chǎn)繼承的認知。

  已經(jīng)17歲的文筱雅作為文常林的財產(chǎn)第一繼承人,早就清楚遺產(chǎn)繼承的相關(guān)條例。

  若是多出一個人在將來跟她搶自己親爹留下的血汗錢,這是無論文常林多掏多少錢都擺平不了的事。

  二老激動一番后,文老太太又到佛龕前三拜九叩地謝恩,祈禱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健康地長大,起身才想起來要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大家。

  她匆忙地掏出手機打開了微信,正準備在家庭群里喊一嗓子通報喜訊,可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文老爺子攔了下來。

  “你別忘了,筱雅可還在群里呢!”

  文老太太一怔,頓時被文老爺子點醒。她緊忙松開了手嘆了一口氣,愁云滿面地望向文老爺子,心好像是被懸在了纖細的鋼絲上。

  “誒呦,這可怎么辦啊?我是既愛兒子又疼孫女!”

  文老爺子沒有說話,他一向是不問世事的。前些年日子不富裕,文家六口人在鄉(xiāng)下農(nóng)村過得如履薄冰,能吃飽飯都不容易,靠著親戚給的接濟才勉強把四個孩子拉扯大。

  文老太太在家里充當著女司令的角色,她指哪兒一家老小就打哪兒,后來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老大文常林送進城里打工。

  好在大兒子有出息,不負她所望,短短幾年就踏上了成功商人的道,賺了不少錢。沒幾年就給父母買了現(xiàn)在的大別墅,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城里。

  此后,文老爺子就開始頤養(yǎng)天年,對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裝聾作啞。尤其是大兒子文常林家的事,他更是不敢管,因為他是有過經(jīng)驗教訓(xùn)的。

  文常林的前任妻子叫寧丹,是個女碩士?,F(xiàn)在這個時代女碩士已經(jīng)很普遍了,但在90年代,誰家娶個女碩士當媳婦兒,那在農(nóng)村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尤其寧丹的家庭背景極好,滿門學霸。她的父親畢業(yè)于清華大學,母親是著名的教育家。出自書香門第的寧丹,當然也是個眼高于頂?shù)呐恕?p>  照常理來說,寧丹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是絕不會嫁到文常林這樣的家庭里的,因為她瞧不上文家根深蒂固的農(nóng)村氣息。然而這一切,都因為文常林真誠的付出而發(fā)生了改變。

  上天是公平的,給你打開了一扇門,四壁也許就沒有窗,寧家就是如此。

  寧家生了個好女兒,卻有個不學無術(shù)的兒子寧汜。寧汜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喝酒打架,進局子也是家常便飯的事,作為親姐,寧丹也沒少費心費力到處求人撈弟弟。

  后來一次聚會上,通過朋友關(guān)系認識了文常林。那時他在農(nóng)副土特產(chǎn)公司做采購,私底下也會做一些木材生意,早已有了一些小錢。

  年輕時候的文常林是個暖男,在同齡人中更是一位性情溫和的好好先生。自從遇見寧丹,他就有了青睞之心,總是在寧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xiàn),替寧丹擺平所有大小事。

  這一來二去的感激之余,寧丹就對他有了感情。這段感情整整談了六年才有結(jié)果,寧丹嫁給文常林的那一年,兩個人都已經(jīng)三十一歲了。

  因為晚婚晚育,文筱雅的出生便是眾望所歸,從小就在眾星捧月的環(huán)境下長大。

  隨著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得到了質(zhì)的飛躍,老文家一家老小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時,也十分感謝大哥當年的付出。

  所以,這些兄弟姐妹們給他最直接的回饋,便是把老文家的這個嫡長孫女寵上天。

  讓文筱雅在擁有美貌、金錢、智慧的同時,也擁有了很多七拐八彎的花花腸子,只要大家一想起文筱雅,腦殼就一陣悶疼。

  “哎喲,老頭子,你說這可怎么辦?。窟@筱雅要是知道了,非得把咱大孫子要么毒死,要么順著窗戶給扔下去!”

  文老太太在客廳里急得直打轉(zhuǎn),見文老爺子不說話,氣得直跺腳,皺著眉頭看向他,“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文老爺子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語氣平靜地說道:“你還以為生的大孫子還能像咱家那幾個丫頭一樣,放在你這養(yǎng)?你兒子那新媳婦兒馬青能同意?就別操那份閑心了,咱們只要不提,筱雅就不會知道!”

  一提起這個新兒媳婦馬青,文老太太立馬來了勁頭兒,低聲地咒罵了起來,“她還敢不同意?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走了個寧丹又攤上了這么個玩應(yīng)!要不是為了你們老文家過年能有個孫子供著祖宗牌位,就她這種貨色我連門檻都不會讓她跨進來……”

  文老太太越說越氣,氣得渾身直冒汗,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又繼續(xù)恨得牙癢癢地罵道:“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就算了,還非得到美國去生孩子。瞧給她嘚瑟的,崇洋媚外的東西。老祖宗留下這么大個中國,難道還裝不下她了?我生老二的時候就在生產(chǎn)隊喂豬,來不及叫人我在豬圈里就生了,那老二現(xiàn)在不也活蹦亂跳的嗎!非要整那洋玩意,也不知道這么大歲數(shù)都嫁不出去的人,到底是有多金貴?!?p>  文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輕拍著文老太太的肩膀低聲安慰道:“行了行了,別生氣了,以后兒女的事你少管,省得自己氣不過來還傷了一把老骨頭!”

  “我少管?你當?shù)牟还埽耶攱尩哪懿还軉??老二去哪兒了?我得給老二打個電話說說這事!”

  說著,文老太太拿起電話就給二兒子文常峰撥了過去。

  可是文常峰那面的電話卻一直沒接通,因為此時此刻,他正和妻子小梅在學校處理文筱雅動手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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