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番混亂都和站在房頂之上的冷清波沒有關(guān)系。
在發(fā)現(xiàn)對面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之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帶著這個刺客迅速的消失于這夜幕之中的,對于此刻的他來說,這個時候暴露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雖然在官府是可以解釋的清楚的,但是這樣一來這件本來是秘密的事情,就會立刻成為普羅大眾的談資,也會讓一直在黑暗中的刺客們,有了更充裕的時間來消滅證據(jù)的。
在兵法中打草驚蛇一直就是大忌。
如今雖然對面已經(jīng)是驚動了,但是只要冷清波的反應(yīng)夠快,應(yīng)該會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迅速帶走這個刺客的。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冷清波顯然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了。
他的劍依然頂在了那刺客的咽喉處,在快速的往對面看了一眼,估算了對面的反應(yīng)速度后,就大踏步的往前走了一步,不容這刺客反抗的就迅速伸手在他的脖子的大動脈處狠狠的敲了下去。
那刺客還沒有來的及捂住脖子,就已然是委頓了下去的。
如今對面的混亂勁頭還沒有過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冷清波提著這刺客的脖頸上的衣服,想來是怕這刺客臟了他的衣服的,也并沒有往肩膀上扛著走的意思。
竟然就提著這刺客,毫不費(fèi)力的一個飛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對面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人群,在臨安府內(nèi)那些精神抖擻的衙役們快速趕來維護(hù)了現(xiàn)場秩序之后,才慢慢的恢復(fù)了平靜。
在眾人的注視下,這范媽媽才帶著領(lǐng)頭的捕頭指著對面的房頂上說道:“那兩個人就在那房頂上打斗的,血淋淋的甚是怕人的?!?p> “是嗎?那人呢?”捕頭循著那范媽媽的手指的方向,從下往上看了眼,空無一人。
“剛才還在的,可是現(xiàn)在怎么就沒有人的?!甭犝f沒有人,范媽媽驚呆了,抬頭一看,果然那房頂就空的和根本沒有人來過一樣的。
“這,這,捕頭大哥,這里所有的客人和姑娘都是可以給我作證的,真的有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在這房頂上飛來飛去的打的呀?!笨墒侨缃衲欠宽斏蠜]有人,這讓范媽媽也是大吃一驚。
這略顯肥胖的小手指都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的。
這報假案可是要連坐的,在順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不過好在見到的人也多,人嘛,都是不甘寂寞的動物的。
“對的,對的,我們都是可以作證的。”
“我們也是可以的,捕頭大哥?!?p> 這大廳內(nèi)留下的一部分客人里也有剛才的確是看到了打斗一幕的,只是跑的不夠迅速,如今被困在了這里而已。
為了求得早日脫身,也只好站出來給這一直黑著臉的捕頭講訴了當(dāng)時的景象的。
只是人多嘴雜,并且眾人看的又很不一樣,所以難免在講訴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你說的不對,我說的才對,這樣無喟的爭吵的。
在人群中的捕頭,顯然是被這吵鬧聲震驚了。
看著這些因為興奮圍攏過來的人群,他知道這里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辦案的場地,在這樣聽這群人吹下去,只怕明日都沒有一個結(jié)果的。
就抬手招呼過來幾個精壯的衙役,讓他們分批次將這幫人都請到了臨安府衙里,一個個單獨(dú)的聽他們講訴這第一現(xiàn)場的情形的。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在將這幫人都弄走之后,這黑臉捕頭也是飛身上了屋頂,仔細(xì)的勘察了現(xiàn)場打斗的痕跡。
只是戰(zhàn)斗的開始和結(jié)束都太快了,現(xiàn)場除了踩松的幾片瓦片外,竟然一無所獲。
“捕頭大人,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我這里明日還能營業(yè)嗎?”范媽媽站在那橋頭上,小心翼翼的問著房頂上的捕頭。
天大地大,吃飯的事情是最大的,這紅塵樓里的姑娘們是靠著開門營業(yè)才能賺錢的,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關(guān)門整頓。
這一日日的消耗,就是這紅塵樓里有金庫也是要用盡的。
這是讓范媽媽完全沒有辦法平靜接受。
“媽媽,您又何必難為捕頭大人的,如今不是還沒有定論嗎?”一聲極其溫柔的聲音在這橋上響了起來。
“若詩,你怎么沒有在前院的,這天黑的很,露水也大,你這身子那里是禁得住的?!狈秼寢屢桓膭偛诺膯蕷猓苁情_心的回身握住了來人的手后,才關(guān)心的說道。
“這樣大的動靜,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女兒一個人在前院又有什么趣兒的,不如來幫著媽媽看一下,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的,這不,剛來,就聽的媽媽的新奇話兒的?!?p> 來人正是這紅塵樓中的第一花魁娘子,杜若詩。
平日里散盡千金都難得見上一面,如今借著這小小的公務(wù),竟然可以站在她的前面。
房頂上的黑臉捕頭,聽得她說話的聲音之時,早就一個鷂子翻身,從房頂一躍而下,跳到了這杜若詩的跟前的。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在這燈光之下尤其美的動人心魄。
黑臉捕頭立刻將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這氣息將眼前的玻璃美人給吹化了。
刻意壓低了聲線,黑臉捕頭說道:“這營業(yè)與否,還要等小的將這案情梳理完之后,在遞交給我們臨安府尹來定奪的?!?p> “那大約是幾天的。”杜若詩倒是落落大方的問道。
“快則一日,慢則三日,前提是這二人都是同紅塵樓無關(guān)之人,只是湊巧在此處發(fā)生打斗而已,那紅塵樓就是受害者,自然是不用關(guān)門的?!?p> “這自然是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的?!狈秼寢尷碇睔鈮训幕卮鸬?。
“這個,有沒有關(guān)系,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必須要在臨安府下了官文才算的?!焙谀槻额^在美色面前,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zé)的。
杜若詩粲然一笑,拉著范媽媽的手臂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在此處打擾捕頭辦案了,安心在這紅塵樓里等待結(jié)果就好了,臨安府就在這天子腳下,定然能很快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