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了,它的動作太快了!”白業(yè)回到副駕駛座位,苦笑著匯報情況。
“你不是能控土嗎?實在不行,我們就躲在地下,我的蜈蚣也擅長掘洞。”吳疆看了一眼白業(yè)抱著的斷臂,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砰!”
車廂頂部傳來異響,一條粗壯的尾巴吊在窗外,隨著車身前后搖擺,訴說著來人身份。
“別擔心,看我不把它甩出去!”吳疆臉上帶著一股自信,猛打方向盤。
“啪!”
車尾撞倒一棵樹,樹木被撞折,車速也慢了下來。
“糟了,轉(zhuǎn)動軸撞彎了一根?!眳墙艘豢跉?,撇嘴道。
“我看,你就這樣開吧,車身經(jīng)過加固,它奈何不了我們的?!卑讟I(yè)扭頭安慰吳疆,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機車緩緩駛離要塞西側(cè)入口,跑了三四十米,車輛出現(xiàn)故障,停了下來。地獄犬剛才一直待在車頂,只有車撞樹上的時候,掉下來一回,它什么都沒干,車就壞了,兩人的運氣壞到家了。
地獄犬輕巧的落在車輛前方,轉(zhuǎn)過身來,透過玻璃看向兩人。
金屬板氣息濃厚,隔絕了土屬,好在玻璃五行屬土。白業(yè)單手觸摸玻璃,爭取最大限度控制土石,說道:“我可以用對付天河刀客的那一招,不過威力有限,不保證一定能留下它?!?p> “算了吧,留不住它的?!眳墙丛诹税讟I(yè)右手,說道:“崗日以爪勁見長,它擁有崗日的能力,先前是崗日壓制了它,所以他的實力大打折扣?,F(xiàn)在不一樣了,崗日已經(jīng)死了,地獄犬完全占據(jù)了他的身體,甚至擁有崗日的異能。我們現(xiàn)在要對付的是崗日和地獄犬的合體,我知道崗日的實力,我們毫無勝算?!?p> “車到底哪里壞了?”白業(yè)沉聲問道。
吳疆兩手離開方向盤,臉上帶著無奈說道:“不好說,本來就被赫連岳動過,能開過來都是僥幸?!?p> 地獄犬沒有給兩人過多的思考時間,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過來,跳上引擎蓋,伸出一只爪子,輕易在玻璃上留下四道抓痕。
白業(yè)向右揮手,一根橫向的土錐出現(xiàn),把它杵了下去。
“我還就不信弄不死它!”白業(yè)來了勁,趴在窗戶上觀察地獄犬,單手控制土石,變著花樣和地獄犬斗智斗勇。
首先是土錐,從各種方向刺向地獄犬,但它皮糙肉厚,難以造成實質(zhì)傷害。試了幾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問題,一個是吳疆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的,它沒有崗日的思想,卻有崗日的異能,加上它本來就是犬科,異能運用的更加得心應(yīng)手。它可以在很短時間內(nèi)破開車輛防御,之所以不做,可能是它現(xiàn)在不餓,等它待會兒感受到饑餓,車里就會不安全。
第二個問題是它刨坑很快,但可以把它封印地下,為兩人爭取逃跑時間。等它快追上了,大不了再封印它一遍,一點點把它體能耗盡為止。它食量極大,接下來的幾百里荒無人跡,有它受的。
白業(yè)想了一下,說道:“我真氣不足五成,恐怕堅持不了太久,最好能把它引到一個地方,比如說地下暗河,懸崖、絕壁之類?!?p> 吳疆扭頭看向北面,說道:“最近的懸崖位于北面,據(jù)此少說也有近百里?!?p> 就在兩人還在商量的時候,地獄犬已經(jīng)餓了,開始破壞玻璃。
“吱吱!”
厚重的玻璃看起來很安全,但在它爪下卻堅持不了太久,一分鐘之后,玻璃就透了。白業(yè)把對面車門打開一條縫,沙土倒灌車內(nèi),填了大半個車廂,只待地獄犬鉆進來,兩人便棄車而逃。
一分鐘后,玻璃被地獄犬撓出口子。它兩顆腦袋先伸進來,然后是身體。趁著它擴大洞口,吳疆率先打開了車門,然后盯著地獄犬,等待著它暫時被卡住。
就在此時,地獄犬動作忽然一頓,然后劇烈掙扎著想要出去,甚至發(fā)出狂叫。
“吃吧!”白業(yè)趁著地獄犬巨口大張,連忙控制土石往它嘴里塞。
“咚!”
車頂緊接著落下重物,更是把頂部砸出凹陷,上面?zhèn)鱽砟_步聲,向地獄犬走去。
“噗!”
窗外一道刀光閃過,地獄犬的兩顆腦袋貼著擋風玻璃被斬掉,滾落在車廂的地上。巨口一開一合,卻因為無法移動,只能相互撕咬。
地獄犬的脖頸向外飆血,變化來的太快,兩人躲閃不及,均被淋了一身。
白業(yè)抹了一把臉,推開車門來到外面,跳上車頂,剛好看到蘇牧從車頂躍上,并順勢拔出插在地獄犬背上的長刀。
“蘇牧,好久不見啊。不過你下次出現(xiàn),能先打一身招呼嗎,你看把我身上弄的?!卑讟I(yè)一臉嫌棄的看著蘇牧。
蘇牧僅僅瞥了白業(yè)一眼,然后走向不遠處的雪堆。他手里兩把刀,上面都占有血跡,抓了一把雪擦拭著刀身,說道:“救你只是意外,殺死它才是我來此的目的?!?p> “你知道他是誰嗎?”白業(yè)走到蘇牧面前,捧起雪擦臉。
“疤臉的親信,才讓崗日?!碧K牧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么說,這次多謝你了,是胡先生讓你來的吧?”白業(yè)微笑問道。
蘇牧雙刀入鞘,掃了白業(yè)和吳疆一眼,說道:“我還有事?!?p>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卑讟I(yè)客氣的擺了擺手。
蘇牧微微點了下頭,扭頭向城門走去。他的坐騎造型奇特,此刻正停留在城墻上,腳下磚石碎裂。白業(yè)目送蘇牧上了城墻,騎著鐵騎離去,這才走回來。
吳疆也收回目光,說道:“原來他叫蘇牧,好厲害?!?p> 白業(yè)撇嘴,道:“我本來以為實力和他相差無比,現(xiàn)在看來,還差了一大截。”
吳疆操控黑蟲吃掉地獄犬尸體,期間和要塞進行了通話,接下來兩人哪也不用去,等待著要塞派過來的救援人員即可。
后半夜,救援人員趕到。來的人員里有一支醫(yī)療隊,當即給白業(yè)做了手術(shù),黎明時分,手術(shù)完成。白業(yè)活動了一下手腕,除了不能提重物外,其他沒什么大礙。
做手術(shù)的時候,手臂上打有麻藥,中午時分,麻藥勁兒過去,肩膀傳來疼痛,把他疼醒了。一打聽,原來要塞出事了,具體事宜他們并不清楚,吳疆已經(jīng)先一步回去了。
車隊不緊不慢的走著,白業(yè)吃了點東西,繼續(xù)睡覺。
……
三十號要塞,城中出現(xiàn)蜈蚣肆虐,民眾恐慌,街道各處出現(xiàn)騷亂。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蜈蚣造成的災難遠比著三頭犬小的多,它們也吃人,卻是小口小口的吃,類似于細嚼慢咽,并且畏光怕火,逮到一個人后,便退回洞內(nèi)。
城樓頂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赫連岳,注視著下方暴亂,臉上充滿尷尬。另一個一身黑衣,身披黑袍,腰后掛著一把刀,刀柄透明,正是天河刀客。
天河刀客被封印的一段時間里,發(fā)現(xiàn)赫連岳并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行事,而是試圖取出體內(nèi)定位器,與他比斗的兩人,反而向東而去。
在他心里,也希望三頭犬被殺,但他的任務(wù)不能就此擱置,最后一個要塞里面的民眾,該清理還是要清理。
他找上了赫連岳,本來要帶走他的兩只手,結(jié)果赫連岳還有點頭腦,緊急關(guān)頭,竟然想通了他的目的。
“吳疆此刻不在要塞,我只要回去,便能夠控制要塞!”赫連岳對天河刀客強調(diào)道。
“那如果把要塞清空呢?”他意動了,問道。
赫連岳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更加容易,只要把吳疆飼養(yǎng)的蜈蚣全部放出來,吳疆離得遠,便不能操控它們。他們與其留下被吃,肯定會選擇主動離開,我的那些手下也可以暗中配合,保證清空要塞?!?p> 天河刀客跟隨赫連岳回到要塞,果然如他所說,他很快便召集了一些手下,接著架空了吳疆的幾個管理者,然后釋放了蜈蚣、黑蟲和蝎子。
天亮十分,城中蜈蚣肆虐,前十分鐘很順利,結(jié)果天亮了,它們紛紛又鉆進洞穴。
“這便是你的計劃?”天河刀客語氣不善,顯然對此結(jié)果很不滿意。
赫連岳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愣了一下,說道:“要不,再等等?等到今天晚上,它們肯定會爬出來進食?!?p> 旁晚時分,白業(yè)所在的車隊經(jīng)過三十三號要塞。他隔著窗戶,遠遠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封印天河刀客的小山已經(jīng)被破壞,說明對方已經(jīng)脫困了。
城內(nèi)的電站遭到毀壞,入夜之后,要塞基本陷入黑暗,街道上空無一人,蜈蚣、黑蟲和蝎子橫行,災難又沒有發(fā)生。
街道各處都丟有食物,蜈蚣出洞之后,輕松在家門口發(fā)現(xiàn)食物,隨即慢慢進食。黑蟲更喜歡垃圾,天黑之后,它們很快就占據(jù)了垃圾堆。蝎子數(shù)量最少,卻以黑蟲和蜈蚣喂食,這讓赫連岳始料未及。
兩人已經(jīng)在樓頂上呆了一天了,赫連岳內(nèi)心慌亂,表現(xiàn)的卻很鎮(zhèn)定。
他呼出一口氣,嘆道:“我輸了?!?p> “確實,你比著上一任的吳疆,差太遠了。”天河刀客點頭說道。
“你完全有實力屠城,為什么不自己動手,你隨便幾刀就……?!?p> 天河刀客皺眉看著他,說道:“我一般不殺人!你輸了,兩只手我?guī)ё?!?p> “如果有一個人,他能夠控制力場,能不能換回我的兩只手?”赫連岳最后又問了一句。
天河刀客多少有些意外,問道:“當然可以,如果那個人同意交換的話?!?p> “放心吧,他是我親弟弟,肯定同意交換?!焙者B岳站起來,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走吧,我?guī)闳フ宜?!?p> 天河刀客對兩人異能都很感興趣,當即答應(yīng)了赫連岳提議,問明了方向,抓緊赫連岳,一手握刀。磅礴刀氣沖擊地面,反推兩人升至高空,刀氣推進下,兩人不斷向東。
吳疆路上一直在和要塞保持聯(lián)系,此刻終于趕回要塞,目睹城樓倒塌和天河刀客的離開。他仰著頭,看清楚了天河刀客身邊的人,竟然是赫連岳。他有些意外,卻來不及細想,下了車,匆忙沖進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