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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劍游

第四十一章:百鳥朝鳳

逸劍游 早上要吃好 4070 2020-01-12 22:10:26

  等張秋云和柳貌然回到客棧已是第二天中午,二人昨日在柳清河離開后不久便前往了建康,目的有二:一是繼續(xù)向張秋云的“熟人”打探線索,二是去京城看看有沒有什么異狀。

  其實張秋云的熟人正是那白衣青年,此人名為洛寒,除了“算是”張秋云的徒弟外,還是當今知星樓樓主洛無盡的獨子。

  洛寒自小就對家中事業(yè)毫無興趣,總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江湖中令人聞之色變的大俠,這點倒是和柳清河有些相似。

  早些年前,張秋云去建康知星樓據點打探情報時偶遇洛寒,見其天賦不錯,一時心血來潮便對其指點了一二,但由于知道他是洛無盡之子便一直沒有以師徒相稱,主要也是免得日后麻煩。

  不過洛寒倒也懂事,明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之后遇到張秋云還是尊稱其一聲師傅。

  借著這層關系,張秋云若是需要什么消息便會直接去向洛寒打聽,洛寒雖說不能免費為其提供,倒也能仗著知星樓少閣主的名號為其打折,而且折扣還不算小。

  而之前張秋云前往建康也正是去找了洛寒,可沒曾想就連知星樓少閣主也束手無策,張秋云一想倒也沒有在意,因為看到知星樓的態(tài)度就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此次二人再次前來,主要是想繼續(xù)打探這條線索,如果所料沒錯,侯靖真有謀反之心,便能順藤摸瓜切斷這條財路,來延緩其謀反的腳步。

  只是這次知星樓給出的條件并非是錢財,他們的想要以情報來交換情報,而問題便是之前李天霸手中的木盒里面究竟為何物。

  其實話說到這柳貌然以然想起了嚴睿之前和自己說過的木盒,只是當時自己并未在意,現(xiàn)在看來能讓知星樓都如此好奇,里面應該是什么不得了的寶貝。

  雖然知星樓現(xiàn)在并不知道盒中之物為何,但已有線索表明這個木盒最后是出現(xiàn)在嚴睿手上,那些錢既已暴露,木盒的存在知星樓早已知曉,如果此物不在李天霸手中,那必然就在嚴睿那里。

  柳貌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如果自己將此事還告訴知星樓,那以后若是有好事之人來這打探,知星樓再將此事散播出去,恐為嚴睿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柳貌然氣定神閑的輕輕搖頭,聲稱根本不知道什么木盒,之后再找個借口溜了出來,好在知星樓并沒有起疑,目光還是放在追查木盒的下落上,但憑借知星樓的本事,想必很快就能有了答案……

  當張秋云和柳貌然走進客棧,看到一片狼藉的時候心中也有所詫異,向掌柜問了問此事卻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把客棧弄成這樣的正是自己的兩個兒子!

  由于柳清河和嚴睿見義勇為,讓店掌柜大為感激,眼看住店的客人早就跑的沒影,全是空蕩蕩的房間,便將二人留在這里養(yǎng)傷,而洛寒放心不下,怕那什么阿三帶人回來報復,也留了下來。

  柳貌然和張秋云快步走到客房前,推開房門卻見嚴睿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此時正坐在床上翻著一本書。

  “睿兒!你怎么了這是?”柳貌然并不知道嚴睿傷的如此之重,一時有些情急的問到。

  “父親,您回來了?”嚴??吹阶哌M來的柳貌然笑著說到,雖說面色蒼白,但還能看書應該并無大礙:“受了些輕傷,無妨。”

  “還說是輕傷?身前身后都有血跡,這明顯是被利器貫穿!”柳貌然檢查著嚴睿的傷勢,皺著眉頭說到。

  “沒有傷及內臟,都是些皮外傷,真的沒事?!眹李_€是輕描淡寫的說到,似乎并不希望柳貌然因此為自己擔憂。

  一旁的張秋云上前為嚴睿把了把脈,片刻后朝柳貌然點頭說到:“沒事,好好調理半月便能無礙?!?p>  聽了這話柳貌然微微松了口氣,但又想到還有一個兒子沒見著,隨即朝嚴睿問到:“清河呢?怎不見他人影?他有沒有受傷?”

  “清河……”嚴睿輕輕念了一句,眼中隨即閃過一絲欽佩道:“爹,清河什么事都沒有,就在隔壁房間休息,但他的劍法實在讓我刮目相看,太厲害了!”

  嚴睿說著看向一旁的張秋云問到:“張師傅,清河那套劍法是你所授嗎?叫什么名字?”

  張秋云聽了嘿嘿一笑,隨即也覺得面上有光:“那套劍法是他自創(chuàng)的,喚作清河劍法?!?p>  “清河劍法?就是吊兒郎當?shù)哪翘??”柳貌然聽了有些納悶,清河劍法什么時候能和厲害沾邊了?

  “柳清河那套劍法當真了不得,若是讓他再專研個二三十年,定是舉世無雙!”張秋云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即嘆了口氣:“只可惜……”

  柳貌然明白張秋云口中的可惜正是柳清河不能修煉內功,若是二者相互搭配,說不定只用十年便能大成。

  但其實張秋云也忽略了一個問題,柳清河能如此突飛猛進,除了他的刻苦專研外,也正是他練不了內功,才能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劍招上,如果柳清河經脈完好,結果可能就不是現(xiàn)在這般。

  “他那套劍法看似極為古怪,但內在卻精妙絕倫?!眹李?粗踩慌d奮的說到:“我方才試著比劃了幾下他所使招式,銜接不上不說,里面也全是破綻根本無法對敵,卻不知清河是如何做到的?!?p>  “哦?”柳貌然還是有些疑惑,不過疑惑的并非是他的劍法,而是那臭小子怎么就突然轉性,開始上進了?

  “不錯,他那套劍法我平日里也會試著練練,卻根本上了手?!闭f到這,張秋云也有些興奮:“那小子絕對有什么我們看不到的天賦,才能做到這些?!?p>  “行了,別吹捧他了,他要是能少給我惹些麻煩我就燒高香了。”柳貌然裝作無奈的說到,但聽到有人如此夸獎自己的兒子還是覺得開心。

  “先不說這些,我有件事想要問你?!绷踩豢戳丝磸埱镌?,朝嚴睿問到:“之前你和我說過你從江東四煞那里得到過一個木盒,對不對?”

  聽了柳貌然的話,嚴睿有些警惕,畢竟張秋云還站在這里,但看到父親的眼神示意自己無妨,隨即猶豫了一下說到:“正是,那個木盒中有機關,孩兒有幸解開并得到一本秘籍,叫做虎嘯功?!?p>  “虎嘯功?”柳貌然有些疑惑的問到,似乎并沒有聽過這種武功的名字。

  沉默了半響,張秋云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說到:“我知道了!虎嘯功就是那幾十年前伏虎門的絕技!”

  伏虎門柳貌然聽說過,就是那個慘遭滅門的門派,但虎嘯功聽著還是有些陌生,也并不知道伏虎門的滅門正是和虎嘯功有關。

  “這虎嘯功在一般人眼中就是平平無奇之物,但若是在高手眼里就是無上至寶?!睆埱镌埔贿呄胫贿呎f到:“虎嘯功越練越強,還是那種成倍的變強,但也正是如此,修煉極為困難,一般人根本學不到三重以上?!?p>  “那這么說這東西還算不算寶物?”柳貌然納悶的問到,既然練不上去,那要來又有何用?

  “所以我就說你被那些破古董字畫蒙蔽了雙眼,只看得到表面的利益?!睆埱镌撇恍嫉恼f到:“萬一你這個兒子也是天縱奇才,一下練到了九重,那豈不是又一個當世無敵?”

  聽到這,嚴睿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并非什么天縱奇才,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既然如此……”柳貌然點了點頭,又望向嚴睿說到:“先不管這本秘籍到底是不是寶物,你一定要將其藏好,切記不能拿出來,也不能向旁人提起,知星樓已經懷疑這個木盒在你手上了?!?p>  知星樓不愧是知星樓,嚴睿自認已經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他們查到了蛛絲馬跡,不過現(xiàn)在秘籍已被自己無意之中燒毀,木盒也被放回了原處,之后若是有人發(fā)現(xiàn),也會覺得是什么人拿走了里面的錢財,將這木盒丟棄與此。

  到時就算查到自己,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沒有接觸過那個木盒,其他人又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至于撬開自己的腦袋去查吧?

  想到這嚴睿點了點頭,同時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要抓緊時間變得更強,才有可能應對一切未知的可能。

  見嚴睿低著頭,柳貌然以為他是累了,隨即又囑咐了幾句正欲離開,卻見到嚴睿手中那本帶著些許血跡的書,不經意的問到:

  “你手里拿的什么書?別看了,多休息休息吧?!?p>  “是之前一個歹徒掉的一本槍法,我見其精妙便隨便翻來看看,倒是現(xiàn)在也有些累了,這就休息?!?p>  柳貌然一聽是槍法有些疑惑,江湖中修煉長槍的門派并不算多,玄甲門倒是算得上一個,便朝嚴睿問到:“是門內修煉的嗎?”

  “不是,這本叫做‘百鳥朝鳳’?!?p>  “百鳥朝鳳……!?”

  看到柳貌然吃驚的表情,嚴睿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這下卻輪到張秋云納悶了:“百鳥朝鳳是什么?很厲害嗎?”

  “百鳥朝鳳!蓬萊槍神童淵的百鳥朝鳳!”柳貌然有些吃驚的接過嚴睿手中的書細細翻著:“了不得!每一招都精妙絕倫,你看這招……”

  看著柳貌然吃驚的表情,嚴睿也有些疑惑,父親這是練過槍法嗎?怎對這些如此癡迷,但隨后的話卻讓他哭笑不得。

  “這本書可是絕對的古董,價值連城。”柳貌然看了一眼嚴睿驚訝的說到,像是聞到了錢的味道,而且是很多很多錢。

  “你還沒說這童淵到底是誰,怎么沒聽說過?”張秋云依舊不解的問到,畢竟這些已是數(shù)百年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

  “童淵是誰咱們先不提,倒是他晚年收了一名弟子,便是憑借此套槍法立下不世之功,成為一員大將威震四方。”柳貌然將手中的“古董”交還給嚴睿說到:“當然,那名將軍的槍法是在此基礎上自創(chuàng)而成,更加適合在戰(zhàn)場上使用?!?p>  “那將軍的槍法叫做什么?”張秋云似乎對槍法更有興趣,隨即問到。

  “七探盤蛇槍?!?p>  “哦?七探盤蛇?那將軍又高姓大名?”

  “常山趙子龍!”……

  ……

  睡夢中的柳清河只覺得窗戶被人推開,一陣刺眼的光芒正好照在自己臉上,隨即抱怨的揉了揉眼起身看去,卻是柳貌然正坐在自己桌前自顧自的倒著茶。

  “臭……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柳清河看到柳貌然有些害怕,正欲解釋客棧的問題卻被柳貌然打斷:

  “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便返程回家。”

  “不是,我這好好的收拾什么東西?”柳清河有些不高興說到:“你要想說客棧的問題就先聽我解釋,別什么都不知道就給我扣帽子。”

  “我什么都知道,我是讓你收拾東西,明日我們一起回家?!绷踩幻蛄艘豢诓璧恼f到。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但好在父子三人皆是平安無事,眼下嚴睿雖說受了些傷,但柳貌然還是決定離開京城讓嚴?;丶倚摒B(yǎng),免得呆在這里再生事端。

  “嗨,你早說是一起走嘛?!甭犃肆踩坏脑?,柳清河打了個哈氣走到桌邊坐下說到:“只是嚴?,F(xiàn)在有傷在身,不知能不能遠行。”

  “無妨,我備足了藥物,能夠應付嚴睿路上所需,加上還有你師傅在這,應該沒什么問題?!?p>  “那就好,既然已經決定,我這就收拾東西?!?p>  柳貌然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眼柳清河,見其似乎沒有什么外傷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在臨走前說了一句:“收拾好東西就去見你師傅,他有事找你。”

  柳清河“哦”了一聲,也隨即站了起來,扭頭走到窗前使勁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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