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最醉人的酒
房間里很靜,司夢菲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吱啞,門從外面被推開,先是一道細縫,接著一個推力,豁然洞開。
一道修長冷峻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司夢菲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攥緊,嫣紅唇瓣抿著,警惕地看著來人。
她的丈夫,上官年。
上官年,上官集團首席。上官集團是國際金融界的老大,業(yè)務(wù)觸角遍布全球,股市波動甚至可能引起一場經(jīng)融海嘯。
上官家歷史悠久,本部設(shè)在英國,據(jù)說與英國皇室關(guān)系匪淺。上官年作為上官家族幾代才出一個的天才,手段詭奇,作風(fēng)凌厲,經(jīng)商手法自成一派,讓人捉摸不透,商場上資歷頗深的老前輩,尚且窺測不得,在他面前也只有吃敗仗的份。
那人越逼越近,司夢菲背貼著玻璃,涼意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遍她的全身。
“別過來!”她終于忍無可忍,喝了一聲。
男人聞聲止步,眸子深深鎖著女孩。
這個距離,懸殊的身高差使司夢菲只能仰視來人的臉,五官立體,雕刻一樣的容顏,線條冷峻,尤其是兩道劍眉下的眸子,深藍如大海,仿佛能裝進浩瀚星河。
英俊多金、家世顯赫、血統(tǒng)高貴,隨便拿出哪一條都能讓絕大多數(shù)女人趨之如騖。
可惜,其中絕對不包括她司夢菲!
“你出去!”司夢菲指著門的方向,全身上下都處在戒備中。
上官年唇角微勾,閑庭信步般走到墻邊,他一抬手,把墻上金色的喜字揭下來,擺在掌心細細地看:“欲拒還迎?太太好情趣。”
司夢菲差點跳起來:“誰是你太太!”
倏然,纖細柔軟的腰肢被箍住,那人指節(jié)修長的手指夾著薄薄的一片喜字,在她眼前晃了晃。
男人的手指點在她柔軟的唇上,靜靜地摩挲,像是在撫摸一件稀有的瓷器:“你不乖?!?p> 珍珠粉的睡衣把司夢菲白皙的肌膚襯得宛如雪凝,敞開的領(lǐng)口下兩道精致的鎖骨藏一半,露一半,欲說還休,上官年眼底逐漸染上一層深色。
“流氓!”司夢菲被迫仰著,拼命掙扎,雙手奮力去推。
作亂的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貼在唇邊,從小指到大拇指,指尖挨個被他吻過。
男人饒有趣味地把玩著司夢菲小巧卻豐潤白皙的手:“還是太太略勝一籌?!?p> 話音剛落,圈著司夢菲的長臂一動,她整個人被拎起來。
只一個轉(zhuǎn)眼,她就變成了雙腿纏著他的腰,整個身體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
羞恥的姿勢!司夢菲雙頰飛起一團嫣紅,咬著唇不發(fā)一言。
炙熱的氣息噴在耳側(cè):“真是熱情如火。”
司夢菲知道,這人是在幫她回憶。
那天晚上,她就是這樣跳到上官年身上,披散著頭發(fā)大笑著去吻他,纏著要嫁給他。
司夢菲用酒瓶子讓那群人見了血,人家就用拳頭伺候她,一邊打她一邊灌酒,酒水灑了她一身。
她挨了打,又醉得厲害,咬著牙關(guān)拼著想還手,恨得要命,卻爬都爬不起來。最后不知道哪個朝她狠狠踹了一腳,她整個人被踹得翻了過去,鐵銹味都到喉嚨口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得交代在這里了。
她吐了口血水,覺得憋氣,氣自己沒能把渣男牙齒給打掉,氣繼母拿了她的錢去逍遙快話,氣不能親眼看到這群壞人吃惡果。
可能她怨氣太大,老天爺都被煞到了,所以突然來了一群人,擋在她面前。她面朝上躺在地上,一雙鞋子停在她臉側(cè),耳邊叫罵聲打斗聲交織著,她沒動,就看著頂上,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海水一樣的眸子。
她看著那片海,咧著帶血的牙笑得傻兮兮的,那雙眼睛便也看著她笑。
司夢菲在想什么呢?瞧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多好看的一張臉,多誘人的一枚帥哥。既然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帥哥存在,她被什么糊住了眼睛,才會因為那么一坨粑粑放棄整片森林,還心心念念要跟他結(jié)婚。
帥哥蹲下來,拍拍她的臉,說:“挺抗揍。”
司夢菲覺得帥哥十分不會說話。什么叫她能抗揍?。靠床黄鹚前?,她還能給自己找補回來呢!
于是休息夠了的司夢菲自己從地上吭哧吭哧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滿地找酒瓶子,她還能大戰(zhàn)三百個回合。
前提是,如果警察同志沒有被召喚來的話。
那群人被戴上了手銬,排著隊,一個跟著一個,跟小雞仔似的,被穿著威嚴(yán)制服的警察同志帶了出去。
拎著酒瓶子的司夢菲英雄無用武之地,長嘆一聲,只能坐在地上把酒瓶子往地上掄。
落后的一位警察同志走過來,眼帶憐惜地看著她:“婦女同志,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p> 最后拍了拍婦女同志的肩,搖頭嘆息著揚長而去。
司夢菲默了,她畢業(yè)都沒一年,過女孩節(jié)的少女一枚,怎么就被私自升級為婦女了呢?
婦女司夢菲扔了酒瓶子,一眼就看到剛才的帥哥。
她歪著頭想了會,突然茅塞頓開,眼睛發(fā)著幽光,跟餓極了的狼看到食物一樣:“嘿嘿,是你的婦女。”
“想起來了嗎?”上官年手臂一動,支撐力的變化讓司夢菲驚呼一聲,身體快于意識,手腳用力,更緊地攀住。
胸口猛撞上,司夢菲又羞又憤:“就算你幫了我又怎么樣?就算我主動抱你又怎么樣?”
戲謔的聲音響起:“不止是抱哦?!?p> 司夢菲狠狠別過臉,沒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她還親了他,不止親了,她還摸他了,一邊摸一邊品評來著。
“我喝醉了,喝醉了的人說的話做的事能算數(shù)嗎?你明知道我醉得厲害,還把我說的話當(dāng)真,趁著我不清醒自作主張領(lǐng)了證,我們都不認識,莫名其妙你就成了我丈夫?!?p> 司夢菲越說越順,氣勢越足:“我看你就是不懷好意,別有用心!”
“唔——”嘴唇倏然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