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的手發(fā)出瑩瑩白光,握住那把古劍。把一縷縷靈氣注入進(jìn)去。古劍被注入靈氣后,頓時發(fā)出金黃色的璀璨光芒。
木天用劍指向兇獸。兇獸立即被吸引住了,轉(zhuǎn)頭丟下了熊六他們,朝木天撲來。兇獸身上長著閃耀著金屬光澤的堅硬鱗片,卻又只毛茸茸的大爪子。比甕還大的頭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木天。
木天向后猛退兩步,險而又險地避開那張腥臭而長滿長牙的巨口。
“木天快逃啊!”熊六一邊大喊著,一邊舉起一塊五百多斤的大石頭,用盡力氣朝兇獸砸去。石頭飛了出去,在碰到兇獸的頭顱后忽然炸開,碎石散落。那兇獸吃痛,又扭頭轉(zhuǎn)向熊六。
一聲嘶吼,八方野獸如同得了命令一樣齊動,向他們撲來。木天跑向了熊六身邊。
“木小子,今天你我估計都得交代在這里了!”熊六焦急道。
野獸一個接一個沖來。熊六一拳打爆一只,可奈何野獸數(shù)量實在太多。一直打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遍地都是野獸尸體,鮮紅的血浸染了大地。熊六半跪在地上,渾身是血。一雙拳頭破爛不堪。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四面野獸膽寒,嘶吼著躊躇不前。熊六身后的木天,也是被鮮血染紅了白衣,氣喘吁吁,站也站不穩(wěn)。
兇獸又是一聲大吼。聲波如一道道漣漪一般傳播開來。震斷了林間粗壯的樹木。木天拼命捂住耳朵。像有千軍萬馬在耳中征戰(zhàn)、廝殺。木天再難站住了。在聲波中搖搖晃晃。最后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黑暗,是無邊的黑睹。沒有一絲光,也聽不見一點聲音,木天張著嘴大喊,卻說不出聲音。黑暗的源頭出現(xiàn)了瑩瑩后光。仔細(xì)看時,卻像是塊手骨。再仔細(xì)一看,白光劃破黑暗。兩三個修士的面龐出現(xiàn)在木天眼前。二男一女,是在馬車上。
“大師兄,竟然醒了!”其中一個男修士驚喜地喊道。
另一個男修士往木天口中喂了些水,說:“確實不錯,傷成這樣還能蘇醒,實在是難得?!庇职岩涣K幫枘コ煞勰?,混在水中,喂了木天兩口。木天卻緊閉著牙齒。那人又說:“你大可放心,我們絕無惡意、”木天才將那藥喝了下去。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木天感到身上升起一股暖流。周身暖洋洋。又就這樣睡去了。當(dāng)他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一棵樹旁邊。
那三名修士在一旁。收拾著遍地的獸尸。木天看到,那只龐大的兇獸身軀倒在地上,脖子處那一道驚心動魄的傷口,到現(xiàn)在還向處涌出血來。傷口處發(fā)出絲絲縷縷的劍氣。遍地的碎尸,木天沒有發(fā)現(xiàn)熊六。
“大師兄果然好身手,這么強大的一只兇獸,竟被大師見一劍所斬!”女修士帶著些仰慕說。
那名被稱為大師兄的男修士卻嘆了口氣,說“平安森林野獸暴動,師傅派我等下山查明原因,并保護(hù)民眾。可你看”,他指了指四周,“十幾條人命??!卻只救活了一人!實我等之過!”
“大師兄也不必自責(zé),”另一名男修士說:“都怪這可惡的獸族!”
“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們不獵殺獸族,是否就能同它們和平相外呢?”大師兄嘆道,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木天已經(jīng)醒了,又吃驚地說:“恢復(fù)得真快?!?p> 大師兄把木天從樹邊扶了起來,木天一陣搖搖晃晃,終于是在大師兄的攙扶之下在地面上站穩(wěn)了。
“你們是什么人?”木天茫然地問。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地咳嗽。
“我們乃是劍星峰的弟子,受師傅之命下山除妖。”大師兄耐心解釋道。
“師兄,和一個凡人說這些有什么用?”另一個男修士不屑道。
“胡俊,不得無禮!不能因自己學(xué)了幾年法術(shù)就輕視了凡人!”大師兄訓(xùn)斥說。胡俊低下了頭,不在做聲。
大師兄又轉(zhuǎn)向木天,說道:“我們劍星峰是方圓七千里內(nèi)最大的修煉門派,是除妖為民的正派??茨隳昙o(jì)并不大,你可有什么親人?今日我們把你送回?!?p> “我……”木天遲疑道,“無父無母,孑然一身?!?p> “這……”大師兄一時語塞了,低聲說:“也難怪,會做這樣危險的事……”抬起頭看向天空,像是回想著什么,“那你不如就跟著我們?nèi)π欠灏?,每日飯菜總是管飽的,也比你在外要安全得多?!?p> “能修煉嗎?”木天問。
“能,”大師兄忽然笑了,眼里透出堅毅的光,“一定能!”
木天坐上了馬車,胡俊催著馬前行。大師兄和那個女修士同木天一起坐在后面。
“我們這次已經(jīng)把平安森林里的那只兇獸給斬掉。前往最近的穹蒼城稍加休整,就回劍星峰?!贝髱熜终f。
穹蒼城?木天忽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匕首,那是六叔送給自己的。如今能回穹蒼城,自然是要給六叔立下一個衣冠冢的。
也不知胡俊用了什么仙法,一行人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穹蒼城門口。
到了城內(nèi),一行人把馬車停好,徒步前行。
又回到穹蒼城熱鬧的大街上,木天隔著人山人海,又望到了毳裘閣,他生活過一年的毳裘閣。
毳裘閣門口,清琳正坐在門口,雙手扶著頭??粗鴣韥硗娜巳?,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又像是在等著什么。
清琳,快回去。掌柜的要來了。木天在心里說道,卻沒有減速,大踏步地跟在大師兄身后,走入了他們寄宿的旅館。
“小二,三間上等客房!”胡俊一進(jìn)來就大喊,“再準(zhǔn)備一桌子好菜好飯,小爺我可快餓死了!”
“好嘞!”小二立刻去辦了。胡俊隨便挑了一件桌子坐下,木天他們也跟著坐下。
旅館二樓一處所有在這里吃飯的人都能看到的一處開闊地方。拉著一處白色的帷幕。帷幕下,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二八麗人,正抱著琵琶,彈唱著誰也不知道的曲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那麗人的聲音在空中顫了又顫,聲聲悲哀,催人淚下。繞梁三日不覺。周圍的食客都被感染了,筷子停在空中,一時忘記了吃飯。
“這歌妓……”胡俊嘆道“這聲音恐怕能趕上門派內(nèi)的葉愫師妹!”
葉愫?師妹?
木天一時出了神……
……木天抱著渾身是血的葉愫,一路瘋跑,像一陣風(fēng),劃過森林。渾身散發(fā)著讓人敬畏的氣息,森林里的野獸像遇見了王者一樣,皆臣服在地,不敢吼叫。
山路上,一輛華麗的馬車。悠悠地行著。
木天狂奔,把那輛馬車給攔住。
“什么人?”趕車的小廝呵斥。木天站在地上,雙手把葉愫舉起,說道:“求你們救救她吧!”葉愫的身上,還不停地流出鮮血。
“什么人???”車?yán)?,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響起,讓人想到絕山上蒼勁的老松。
“兩個凡人孩子,似乎遇到了危險……”小廝恭敬地說。
“唔,看看也無妨?!避?yán)锍鰜硪晃豁毎l(fā)皆白的老者。四面落葉無風(fēng)自動。他走起路來,就像一陣風(fēng)。悄無聲息,足不著地。眨眼之間就到了木天身前。
老者抓起葉愫的手,仔細(xì)探查了一番,忽然露出驚愕的神情。白發(fā),白須一齊舞動。激動地說:“竟然是這種體質(zhì),我終于找到了!竟是這種體質(zhì)!”
老者一把抱起了葉愫,把靈氣灌入葉愫體內(nèi)。葉愫身上那幾處驚心動魄的傷口,竟然奇跡一般的,慢慢長出血肉來。以至于和好如初。
老者像是嫌棄馬車太慢了,丟下木天和小廝,自己飛了出去。
小廝急得在地面上大喊:“大人,你等等我呀!你回去劍星峰了,我可怎么辦???!”
……
“喂喂喂,沒看到嗎?陸少爺來了,還不都清場?”客棧里,有一隊人進(jìn)來了。其間一個走狗一般的人物大聲叫囂。
那個被稱作陸少爺?shù)娜耍蛑话颜凵?,臉色蒼白得不正常。把折扇揮了兩下,說:“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聽小鸞唱歌!”
在場的所有食客都吃驚,看到這個一臉淫邪的陸少爺之后。竟然都放下了筷子,丟下了飯菜,趕忙走了出去。唯恐招惹了這個陸少爺。
胡俊暗罵了一聲,道:“正是晦氣,怎么在這個小山城里會遇到他?”有湊近了木天他們,低聲說:“咱們走吧,那是陸長老的兒子,不好惹?!?p> 大師兄卻是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陸長老的兒子而已,又不是陸長老自己,有何擔(dān)憂?況且就算是陸長老,也總要講規(guī)矩吧?”
胡俊確實一臉要哭的樣子,“我的大師兄啊,誰不知道陸長老是出了名的狠毒和護(hù)犢子。上次這個陸少爺,想要強娶峰上的一個師妹,那個師妹不從?!焙∮掷土寺曇?,“陸長老就用藥把她迷暈,據(jù)說至今還在峰里供他兒子玩弄。這些你們可別對別人說,讓陸長老知道了,就危險了?!?p> “掌門不管嗎?”大師兄把茶碗摜在桌子上,怒聲道。
“陸長老是門派里最強的長老,難道還真的把他除掉不成?掌門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他人誰管得了?大師兄,你每日在演武場練功,其他的這些事情,你也應(yīng)該知道知道啊?!焙≌f著,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走了。
“坐下,何需走?”大師兄一把把胡俊拉了坐下?!拔医裉爝€偏不信,一個小小的陸少爺,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出來!”
胡俊被拉著,走脫不了。幾乎快哭出來了。
“喂,你們這一桌,這么還不走?!”陸少爺走了過來,呵斥道。
胡俊陪著笑,說:“陸少爺好!”
陸少爺看了一會兒,才說道,“原來是胡俊,”有看了看四周,“大師兄也在,春燕師妹原來也在。今天可真是熱鬧,幾位是怎樣?飯還可口?”
“可口,可口。”胡俊趕忙說道。
“喔~我知道了,是飯菜太可口,可口到我讓你們走,你們”陸公子突然大聲呵斥說“也不走嗎?!!”
胡俊被這聲呵斥嚇了一跳,說:“走,自然是走。陸公子說走,自然是要走?!币贿呎f著,一邊把大師兄往外拉。
大師兄卻全然不動。指著陸公子說道:“連你老子也沒資格和我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