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有中型大的圓桌,男女之間混合而坐,基本上就是一個男子隔著一個女子挨排坐著,挺有規(guī)律的。桌子向著舞臺的一側(cè)空出一塊位置,看樣子是留給他們這些還沒有到齊的人。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誰率先說了一句話,幾乎十幾道目光唰唰地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蔡師兄,你剛才上哪里去了?”
蔡森森將全桌的目光讓個了后面二人,嘿嘿笑道:“我剛才去見白尋的神秘女友了,現(xiàn)在就讓你們瞧瞧?!?p> 趙安琪自剛才過來時,就一直走在蔡森森的身后,身子才露出一小半。蔡森森一坐下后,她的樣子便全部落在了桌子上一群人的眼中。隨之的,就是各種各樣豐富獨(dú)特的表情。在坐的各位,還不乏有些是她剛認(rèn)識的伴娘。
她的出現(xiàn),大家談?wù)摰慕裹c(diǎn)自然而然就轉(zhuǎn)移到了她和白尋的身上。趙安琪的第一動作就是點(diǎn)頭致意問好,她還記得白尋之前對她的囑咐,只需要吃就好,其他的一切交給他。面對一大群可能類似蔡師兄這種性格的人,她承認(rèn)她解決起來真得有些力不從心。
“一起坐吧,別站著了?!弊郎嫌幸粋€人發(fā)話。
白尋帶著趙安琪坐下,趙安琪也跟著聽話安靜。她以前不經(jīng)常出席宴會這種正式場合,但一旦去了,面對著一大群不認(rèn)識的身份尊貴的賓客時,行為舉止都會不自覺得符合禮儀標(biāo)準(zhǔn),讓對方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白尋也頻頻側(cè)頭看了她好幾眼。
“白尋,介紹介紹一下你女朋友唄?!庇幸蝗似鸷宓?。
白尋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現(xiàn)在人都見過了,怎么話那么多?”
對面想要“搞事情”的幾人互看了幾眼,眼神中掩飾不住調(diào)侃的笑意。
“你不想介紹,那我們問你的女朋友不行嗎?”
主意打到她身上了,看來,他們是一定要問出些什么來才肯罷休,趙安琪心想??墒?,她與白尋之間清清白白,從未做過逾越之事,就算是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吧。她可以體會到白尋面對這些八卦之心四起的朋友的那種無力了。
“弟妹怎么稱呼?”一人問道。
又是一聲弟妹,他們叫這種稱呼都是異常順口的嗎?
趙安琪尬笑,“我叫趙安琪,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笔玛P(guān)弟妹的稱呼,趙安琪也不愿多做解釋,本著一身純潔的軀體和心靈,她和白尋互相清楚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好。
“弟妹是如何與我們的科草白尋認(rèn)識的?!眴栐挼?,和她同是一名伴娘,兩人之間也算得上說過幾句話。只見她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一股濃濃的好奇。
她和白尋認(rèn)識的過程,三個字:不美好!不過,說出來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不知道白尋在不在意。
果真,白尋是在意的。
“不要問她了,有什么問題問我就好。”白尋淡淡地回應(yīng)著幾乎一桌湊在一起的“八卦”之人。
白尋一句話畢,周圍的一些人開始亂起著哄鬧騰。
“哎呦,白尋這是實(shí)力護(hù)妻??!”
“我們那么友善,怎么會欺負(fù)你女朋友呢?!?p> “對啊,我們只是感興趣于你們之間的戀愛過程,一向沒有女友緋聞潔身自愛的白尋,身邊會出現(xiàn)一名女子。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弟妹,你是怎么將白尋乖乖收服的?”說完,還不忘給她豎個大拇指。
趙安琪:“……”——她什么都沒做。
收服白尋?她不被白尋收拾就算幸運(yùn)的了!她也是服了白尋身邊的這一群“白衣軍團(tuán)”,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她認(rèn)為有必要在這群人面前澄清她和白尋之間的真正關(guān)系,否則,難以想象接下來他們要說什么。而且,追溯事情的因果,一切皆由她所起,那么結(jié)束也要從她這里終止。白尋有時候挺傲嬌的,對這些憑空亂七八糟的言語,聽著心里肯定也是不大舒服。
白尋坐在一旁,沒有其余的表情,只是偶爾會笑笑。
趙安琪看在眼里,也是勉強(qiáng)之意。
“我和白尋之間只是一般的朋友關(guān)系,不是你們所想的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p> 場面一下子有些冷了。
這時,白尋對著面面相覷,不知到底發(fā)生何事的一群人再次潑了一盆冷水,場面比剛才更冷了幾度。
“之前我跟你們解釋過,不知道蔡森森怎么對你們說的。”
蔡森森非常不認(rèn)同,放下剛斟滿酒的酒杯辯解道:“白尋,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p> 為了讓場面再次熱鬧起來,蔡森森解釋,“剛才二人在開玩笑呢,夠冷吧!”
蔡森森這是非要把他們兩人湊一對的行為,一旁坐著的二人忽然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再次轉(zhuǎn)過頭去。
不負(fù)蔡森森眾望,場面再度回到了剛才的熱鬧,只不過這次話題被白尋帶到了蔡森森身上。同為兩個人對蔡森森的報復(fù)。趙安琪也有機(jī)會去吃桌子上的美味。
“剛才你主動靠上前去搭訕的兩位女子,后來怎么樣了?”
白尋這句話明顯有其他意思,大家同時將目光和注意轉(zhuǎn)向蔡森森,等著他的回復(fù)。
趙安琪正在往嘴里夾菜,眼角的余光恰好瞟到了坐在她旁邊的葉護(hù)士長,她的手指緊緊地握住身前的玻璃杯直到發(fā)白,再慢慢往上看去,她的目光正在恨恨地瞪著某人。接著繼續(xù)順著她所看去的方向,趙安琪心中一目了然。
“其實(shí)那兩位女子是找白尋的,我只是跟她們說了一下白尋的一些個人信息而已?!?p>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她們沒有說過一句話?!?p> 這算是被你賣了的一次不痛不癢的報復(fù),白尋面色平靜。
蔡森森憤憤地看著白尋,他這是在公報私仇!容他緩緩,他目前還不清楚到底哪里得罪了白尋。
感覺到衣袖被人拽動,白尋低頭看了一眼,卻看見趙安琪水靈秀氣的眼睛中帶著乞求,指了指桌子那邊的食物。
桌盤是轉(zhuǎn)動的形式,想要吃什么,可以直接將菜轉(zhuǎn)過來就好。對趙安琪來說,這種正式場合,她就淑女一下吧。一桌子上就只有她一個人顧著吃,形象總歸是不太好。這種事情,交給白尋做就很靠譜。
白尋沒有轉(zhuǎn)動桌子,而是直接伸長手臂,將菜輕而易舉地夾過來。
趙安琪首先想到的是,白尋是在她面前秀出他的手臂到底有多長嗎?有些過分了!
蔡森森正愁著沒話說,瞟到這一幕,以報復(fù)般的形式將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轉(zhuǎn)移到白尋二人身上。
“我是一個單身狗,但白尋是有女朋友的,我在幫他把關(guān),你說是不是啊,白尋?”蔡森森一臉幸災(zāi)樂禍。
白尋正將菜夾在趙安琪身前盤子的上方,蔡森森猝不及防的一句扭轉(zhuǎn)話題,筷子中的菜順勢滑到了趙安琪的盤子里。落在大家眼中,分明就是在明目張膽地秀恩愛。
白尋神色自若,反擊道:“可是我卻聽到你問那兩個女子需不需要男朋友,沒有“毛遂自薦”的意思在里頭?”
眾人目光再次轉(zhuǎn)向蔡森森。
蔡森森不說了,無論他怎么撇清楚,白尋都會將事情往原方向拉過去。
他拿起身前酒杯,說道:“大家喝酒啊,今天是李醫(yī)生的大喜之日,我們浪費(fèi)時間在這無用的事情上干什么呢?”
“先前我們可是說好了,要在李醫(yī)生的婚禮上大鬧一場。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李醫(yī)生的紅包還沒有給我們呢。”
蔡森森的兩三句,順利將剛才窘狀的話題切換到了正在不遠(yuǎn)處敬酒的可憐無辜的李醫(yī)生身上。再加上自坐下后就一直在閑談沒停過,桌子上的食物以及酒飲,也沒有怎么動。
趙安琪輕聲地對白尋說道:“他扯東扯西的本領(lǐng)倒是挺行?!?p> “的確如此?!卑讓ひ卜浅Y澩?p> “如果蔡師兄繼續(xù)順著剛才的話題,事情會是什么樣子?”
“他會迫不得已說出他丟人的經(jīng)過?!?p> 趙安琪忍住笑意,她知道,白尋有時候腹黑起來,沒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