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沐折若也中招了,不過他的功力比苗高陽深厚得多。
僵尸道長世界跟外面世界時間流速一樣,都是一比一,苗高陽共練就茅山宗氣八道,無法阻止鬼蛭噬心,只能勉強保護心臟,延緩鬼蛭吸血速度。
蜀山世界跟外面世界流速是二比一,外面一日,里面兩日,武當派少陽宗氣修煉速度比茅山宗氣更快,他練就少陽宗氣二十二道。
少陽宗氣比茅山宗氣更強,雖然不如玄天真氣霸道,但勝在生生不息,將鬼蛭逼得無法入侵臟腑,只能在身體表面蠕動,既是沒有白羽書幫助,至多一頓飯的功夫,他也能把鬼蛭逼出來。
白羽書看他手臂處有鼓包,蠕動著鉆進袖筒。
他用力把沐折若襯衣撕開,看到十幾處鼓包,在沐折若前胸后背之間此起彼伏。
他扶兩人坐在椅子上,然后去拿血敕令:“你們不要著急,凝神安心,用真氣內(nèi)守,看哥哥怎么收拾他!”他費了不少功夫煉制血敕令,就是用來對付郭向明的,本來以為只能在柜中蒙塵,今日終于要派上用場了,內(nèi)心有點迫不及待。
生物實驗樓頂上,郭向明始終不見白羽書在光幕前面露面,冷笑一聲,又拿出一個銅盆,抓了一大把符在里面焚燒,然后仗劍做法。
忽然一陣凄冷的濕氣迎頭吹來,蠟燭火焰順風漂移脫出兩尺多長,緊跟著變成詭異的碧綠色,桌上鈴鐺自動震顫,叮鈴鈴亂響。
郭向明怒道:“賤人!你又要來壞我的事嗎?”
空中烏云密布,里面?zhèn)鱽硖锴镉甑穆曇簦骸拔医柚缴竦难劬?,看你做法,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是把茅山道術(shù)、五鬼邪降、水蛭蠱術(shù)合二為一了?”
郭向明帶著得意說:“不錯!這是我自己發(fā)明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法術(shù),連我?guī)煾敢财平獠涣?,今天他們?nèi)齻€必死無疑!”
田秋雨勸道:“郭向明,你何必要這樣做呢?該解釋的話我都解釋完了,你一句都聽不進去,非得一意孤行。你想想,你方才用的蟑螂蠱,如果是別人對你使用,你能在十幾秒之內(nèi),將蠱蟲全部殺光,然后破了這門法術(shù)嗎?”
郭向明滿懷怒氣地哼哼:“我不能,那又怎樣?”
“你不能,人家能,還有前面你幾次施法,都被人家給輕松破解,這意味著什么你不清楚嗎?你真能斗得過人家嗎?”
郭向明發(fā)怒大吼:“我斗不過他,這就是你移情別戀的理由嗎?你這個賤比!我別的法術(shù)他能破解,但這一門,他就破解不了!”
田秋雨急道:“我就是擔心他破解不了才出來勸你的,據(jù)我所知,他們寢室四個人關系特別好,處得跟親兄弟一樣,你如果真的把那兩個人殺了,剩下的絕不會放過你,到那時候……”
“我不用他放過我!”郭向明激動得跳腳,雙眼通紅,“我就是要殺了他們,把他們的元神攝來,煉成鬼將,再用他兄弟的魂去殺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田秋雨不再勸解,但是風更大了,細密的雨絲開始往下掉落。
郭向明的法臺上,蠟燭和線香最先被剿滅,然后是盆里的火。
雨點越來越急,轉(zhuǎn)眼間,他的法臺上便一片狼藉,符紙都濕透了,銅盆里面也積水泡湯。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哼,水而已,我的水蛭才不怕呢!”郭向明咆哮:“別以為只有你有鬼可用,我也有,今天就把你那只鬼捉過來,看你還有什么依仗跟我叫板!”
他打開剩下三個福娃瓷罐,將里面的鬼放出來。
在他們說話的時間,白羽書正在盡力破解苗高陽和沐折若身上的鬼降。
他拿過一只碗,里面放上朱砂,右手持血敕令,左手掐訣,鼓蕩真氣,右手用力攥緊,從血敕令下段擠出幾滴血,白羽書把它們調(diào)勻,苗高陽的外衣,用毛筆蘸了“墨”,在他們兩人前胸后背上各畫了五道符,藉此護住五臟之氣,又在眉心處點了個紅點。
再度拿起血敕令,正要施法,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誰啊?”白羽書問。
“是我,黎宸?!蓖饷娲鸬?。
黎宸(書友“彼岸奏殺·黑色十九”飾)是蜀山劍俠社收來的新生,學金融的,他早就看過蜀山劍俠傳,上個周末通過蜀山一級考試的六個人里面就有他。
通過數(shù)日的觀察,白羽書發(fā)現(xiàn)這小子頭腦簡單,有點呆呼呼的,但挺聽話,人也算正直,打算拿出些錢讓他管理,再考察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以后讓他管社里的財務。
寢室里正在斗法,不好讓他進來,白羽書也沒時間招待他:“你有什么事?”
“我有事,我想見你?!崩桢废葦Q門把手,發(fā)現(xiàn)被鎖了以后用力敲門,“讓我進去吧?!?p> “你如果有急事在在門口說,如果沒有就等明天,我現(xiàn)在沒工夫見你?!?p> “是急事的,你快讓我進去,社長……”黎宸在外面不斷說,敲門一下比一下重。
“砰砰砰?!彼_始砸門了。
這小子……白羽書剛要發(fā)牢騷,猛然間想起來,黎宸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還這么怪異,于平常做事風格完全不符,莫非是著了郭向明的道,被操縱著來對付自己?
那就不能把他拒之門外了。
白羽書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你干什……”
他話沒說完,外面劈進來一柄消防斧,大面積涂著紅漆,鋒刃雪亮,猛砍白羽書的腦門。
“臥槽!”多虧白羽書有防備,及時放旁邊閃躲,同時把門關閉。
黎宸斧頭砍空,抓著斧頭的胳膊被門板夾住。
白羽書抓住斧柄搶奪,黎宸不松手,五根手指攥得死死地,同時以極大力氣推門。
黎宸的力氣比平時大了好幾倍,門板幾乎要被他推下來。
很顯然,這不是黎宸本身的力量。
不過白羽書體內(nèi)練就三十二道玄天宗氣,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左手二度發(fā)力,把消防斧硬搶下來,扔到一邊,抬腳將斧頭踢到柜子底下,然后打開門,抓住黎宸的衣領把他扯進來。
黎宸面色鐵青,嗷嗷叫著,對白羽書又抓又咬。
白羽書摳著他的脈門,把他胳膊擰到背后,跟拎小雞一樣按到地上,右手一招,宗氣鼓動,桌上的血敕令自動飛到他的手里。
這血敕令原本是一塊用木頭削成的令牌,上寬下窄,有個尖端,原本上面刻著各種符文篆字,現(xiàn)在都沒有了,木質(zhì)紋理變成了肌肉纖維,下方的尖端也圓潤起來。
白羽書先捏開黎宸的嘴巴,右手用力攥緊血敕令,滴了一滴血在他口中,然后把尖端點在黎宸的眉心處。
黎宸像觸電一樣,渾身哆嗦,兩眼翻白,雙手在地磚上亂摳亂撓,左腳上的帆布鞋被踢飛,“咣當”重重砸在門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