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瑯其實也不是很上心于“小花的秘密”這個任務(wù),因為救這個小花,才拿到了1點經(jīng)驗,想來觸發(fā)的任務(wù)獎勵估計也高不到哪里去。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任務(wù)牽扯到了修行者,而且還有后續(xù)任務(wù),可能超出預(yù)料。
“這個‘歲寒’到底是什么來頭?還專門為那個小花來威脅我。他完全可以帶著小花離開?!?p> 林瑯覺得這背后的原因可能就涉及到了這兩個人的秘密。
奈何信息太少,林瑯用僅有的一些條件做著猜測,卻完全沒有頭緒。
他只好按下疑惑,繼續(xù)朝鐵匠鋪趕去。
鴻毛的刀鞘沒有設(shè)計成全包鞘,而是設(shè)計成類似刀架的結(jié)構(gòu),工藝要簡單不少,李大錘這兩天晚上抽空做的差不多。林瑯正好代替李大錘打了會鐵,讓李大錘把剩下的一點做完。
“還不錯!”
花了一上午刷滿金屬性能量之后,林瑯返回藥王院,為今晚的任務(wù)再做些準(zhǔn)備。鴻毛則已經(jīng)背在背上,再也不用隨時拎著拖著。
刀鞘主體類似刀架,用皮革帶子掛在背后,刀架上設(shè)計了一個卡扣,只要用一個特定動作放上鴻毛,能夠卡住固定,再用相反動作,可十分方便地摘下鴻毛。而一般的晃動很難松脫卡扣。
“對了,既然歲寒找我了,那小花……”
林瑯正想著,晃眼藥王院門口在望,而門口一旁,有一個小黑點。是一個小人,躲在建筑陰影里面,低垂著頭蹲在地上,身影份外落寞。
“喂!”林瑯并不意外,隨意叫了句。
小人兒一個激靈抬起頭,看清來人后撲通一跪。
“主人,家奴小花萬謝救命之恩!今后做牛做馬,侍奉主人!”
這小人果然便是小花。
小花依舊是那身破舊的灰色布衣,但卻洗的干干凈凈,頭發(fā)也仔細梳理過,札成了雙垂辮。
“跟我進來。”林瑯沒有特別表示,推門入院。小花連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塵土,亦步亦趨低著頭跟上。
“歲寒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帶著小花回到起居室,林瑯問道。
“歲寒姐姐?”
小花一愣,又撲通一聲匍匐身子。
“稟告主人!我以前摔斷了腿,是歲寒姐姐幫我治好的。歲寒姐姐是個好人?!?p> 姐姐?
林瑯一愣。
那半男不女的嗓音,他差點以為對方是陰陽之體呢,原來是個女的。
嘖!
難怪花花腸子這么多。
“起來說話?!绷脂樢粋€巨漢低著頭說話特別不方便,吩咐一句。
“謝主人!”小花惴惴說了句,爬起身,大氣不敢一出。
她一直以為恩人是個好人,可真的面對,才知道恩人易怒,似乎隨時都會暴怒。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你為什么偷唐家的銀子?”林瑯灌一口涼茶,繼續(xù)問。
林瑯嗓音中氣十足,差點把墻上灰塵都震落一層,嚇得小花又是撲通一聲。
“稟告主人!歲寒姐姐受傷,我為少爺……唐家少爺采買后偷偷省下來一些銀錢,本想拿出來幫她買藥,被唐家少爺發(fā)現(xiàn)了。主人,我以后再也不會偷偷省下的銀錢……”小花越說越急,低垂著小腦袋,如遭責(zé)難。
深怕林瑯一個不滿意,把她掃地出門。
“停!”林瑯出口打斷。他最怕別人喋喋不休。
小花立刻住嘴,只安靜地繼續(xù)跪伏,身子壓得更低。
林瑯眉頭一皺。
“站起來,看著我!”
“是!”小花立刻又爬起來,努力瞪著烏黑雙眼抬頭直視林瑯。
“跟著我,第一條規(guī)定,以后不能跪著說話,不管是跟我還是跟誰說話,必須站著,做不到的話自己離開。”林瑯實在有些心煩這些跪拜禮。
小花卻是渾身一顫,清洗過后依舊臟兮兮的笑臉滿是疑惑,但顯然不敢反駁,立刻回答:“是,主人!”
“第二條,不要叫我主人!”林瑯沒好氣地道。
“是,主……”小花正要下意識答應(yīng),卻又不知道如何稱呼。
“嗯,要不叫……‘公子’?”林瑯忽然響起歲寒臨走前的稱呼,覺得好像不錯的樣子。
“是,公子!”小花微微一笑,脆生生地叫了句。
“這倒挺受用的?!绷脂槾蟾行缕?。
“咳!”林瑯輕咳一聲,摒除腦袋里的一些奇怪想法,“對了,你全名是什么?”
“主……公子,我全名叫小花?!?p> “你的姓呢?”林瑯微微一愣。
“小花沒有姓?!毙』曇舻偷突卮鹬?p> “哦……”林瑯點點頭。
天玄大陸的社會有點像封建王朝,凡人里女性地位低下,沒名沒姓很正常。
“要不,我給你另取個名?”林瑯呵呵一笑,玩心大起。
“謝公子!”小花自然滿口應(yīng)承。
“嗯……”林瑯沉吟一會,忽而眼瞼一抬,有了主意。
“就叫,琉影傷·莎柏琳娜·櫻雪雨菡靈·血離魅·魑·K·D·加克西亞·殤萌薰魅·愛莉絲·百合玫瑰淚·羽菱·小花。怎么樣?”
“??!”小花驚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一臉茫然。
這也是名字?
不過她倒是不敢出聲反對。
要是公子真的給自己改成這個名字,我必須要好好記住,是劉穎裳……
哎呀,忘記了,要不要再問一問?
小花努力回憶這一串名詞,腦袋里亂糟糟的,越想越急。
“不滿意?也對,以后跟人介紹你的話太麻煩?!绷脂樢彩羌兇忾_玩笑,看到小姑娘臉色發(fā)白,值得作罷。
他看小姑娘太緊張,想緩解下氣氛,結(jié)果完全沒作用。
林瑯瞥一眼屋外熾熱的夏日陽光,立刻有了新想法:“行了,以后你就叫夏暖花?!?p> “夏暖花?謝公子賜名!”小花眉開眼笑。
呼……公子真是個好人!夏暖花,好好聽的名字,我也有名字了!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姓夏?
之后,林瑯又細細問詢了歲寒的事,然而小花除了買藥熬藥和兩人的落腳點之外,其它都是一問三不知。
林瑯只得作罷。
“好了,跟我去準(zhǔn)備午飯,吃完飯把我的衣服洗了?!?p> 林瑯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開始使喚著小女孩。
他倒要看看,小花是真的安心當(dāng)仆役,還是歲寒或者什么人的專門派來藥王院,安插到他身邊,別有所圖。
……
城外,百草藥園。
夕陽將藥材枝葉染上一圈金黃。
在靠白靈山一面,院子邊緣一片狼藉,堆積著無數(shù)野獸尸體,滿是蚊蠅,襯托出慘烈的戰(zhàn)場氣氛。
藥王院內(nèi),朱屋幾乎全數(shù)倒塌,里面亦是隱隱露出無數(shù)野獸尸首,血液浸透地面,從殘垣斷壁一角流出,像是一條血河。
唰!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極速飛馳,輕巧落在藥園主屋前。
卻是何遠山。
何遠山手里還提著一個人,正是布下困陣困住他的黑衣人。
“桀桀桀桀……遲了!你的寶貝孫女已經(jīng)被擄走,要想救回,就得用我做交換!”黑衣人渾身被青紫色光芒捆縛,動彈不得分毫,聲音卻透著戲謔,仿佛大局在握。
何遠山眼中陰霾一閃,一揮手,青紫色法力傾瀉而出,主屋倒塌屋頂部分轟一聲掀飛,露出下面龜裂的地面。
中央是一個半丈寬的深坑,是所有裂縫的中心。
“勸你立刻放開我,我還可以在副殿主面前說幾句好話……”黑衣人不依不饒地說著硬氣的話,仿佛被制住的是對方。
何遠山看著深坑,若有所思,又往高處飛去,俯視整個藥園。
忽然目光停下,他看到藥園外那排成一線的野獸尸體,在這些尸體附近,滿是溝壑深坑。
這景象似曾相識。
何遠山沉吟片刻,忽然一個加速,朝軍營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