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田小胖和大晃連敲帶吹的,把大伙都整的暈暈乎乎,反正都跟著舞舞喳喳地跳起來,管他誰是誰呢。
等回過神來,包大明白這才瞧見,湯博士摟著他老婆還在那跳得挺歡實,小心眼勁兒就上來了,追著博士就打。
大伙都看哈哈笑,湯博士也嘴里一個勁喊No:我也冤枉啊,剛才好像是你老婆拽著我跳的。
“明白叔,你這個節(jié)目算是加演的???”田小胖也笑嘻嘻地拽住包大明白,然后宣布今天的篝火晚會勝利閉幕。反正他剛才收割了一大波能量,算是賺了個溝滿壕平,順便還非得塞給他個小徒弟。既然人家一片誠心,那俺就勉為其難吧。
游客們也都嘻嘻哈哈散了,湯博士也被解救出來,聽手下的助手匯報:剛才,儀器收集了大量的熊能量。而且還觀測到,在場的人,也都吸收了一些。
湯博士看著那些散去的游客,然后聳聳肩膀:“應(yīng)該向這些人收費的——”不知不覺中,在場的人都收獲了很大的好處,最起碼,身體得到熊能量的改善,在體內(nèi)的能量徹底消失之前,是絕對不會得病的了。
但是這種情況,湯博士覺得不能維持太長時間,因為在他們離開黑瞎子屯之后,就再也得不到補充,無源之水,必定不能長流。
那么,如果長期居住在黑瞎子屯的話——湯博士心中萌生了這個念頭之后,甚至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就在湯博士沉思之際,何教授找上了他,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發(fā)現(xiàn)熊能量的事情,可以對外公布了!
“親愛的何,我們的研究才剛剛開始,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急功近利,科學(xué)需要的是嚴謹?!睖┦縿t覺得不妥。當然,他也揣著心眼兒呢,他們的研究剛剛有點頭緒,這時候就對外公布的話,萬一引來行業(yè)里一些大佬的窺視,那樣的話,就等于為他人作嫁衣裳了,何教授,你們國家的這句諺語,難道你沒聽過嗎?
何教授理理自己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剛才你難道沒聽田小胖說嗎,包天樂也就是大晃這孩子,要去魔都進行演出,如果引起什么轟動的話,被別人搶了先,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掌握華夏諺語這方面,湯博士的水平顯然是稍遜一籌,但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總好過竹籃打水一場空吧,這么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于是就跟火燒屁股似的,拽著何教授,急火火地往住處跑:“何,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把稿子整理出來,明天就投稿。你說是投給《柳葉刀》好呢,還是投給NEJM(新英格蘭醫(yī)學(xué)雜志)好呢。其實,如果投給《美國醫(yī)學(xué)會雜志》的話,我還有兩個熟人能幫忙?”
熟人好辦事啊,何教授深諳此道,于是跟湯博士兩個研究了好一陣,最后終于達成協(xié)議,然后就湊到一起趕稿子了。
田小胖也帶著傅青云一伙人回家,那位張大神兒起初還躲躲閃閃的,不過今天傅青云心情好,還表揚了她兩句:要不是你領(lǐng)著來到這里,天山怎么會有這種機緣?
這下可把張大神兒給激動壞了,渾身直哆嗦,就跟下來神似的。田小胖還是好意勸了兩句:“嬸子,以后那狗尿苔還是不要吃了,影響身體健康啊。真要吃的話,俺們這邊的林子里有都是好蘑菇,回去的時候多帶點。”
把張大神兒給臊得,蒼白的老臉都變成大紅布。她就納悶了:這么隱秘的事情,小胖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不要命啦,竟搞些邪門外道!”傅青云一聽也氣壞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沒有真本事,只能用藥頂著了——張大神兒也滿心無奈,然后就聽傅青云又說:“以后你也別到處騙人,就跟在我身邊吧?!?p> 張大神兒大喜過望,雖然沒有正式收她為徒,但是能跟在傅青云身邊,也是莫大的榮幸,多學(xué)多看,總比她自己瞎捉摸強百套。
她這邊滿心歡喜,可是傅天山那里,卻是一百個不愿意,本來嘛,小胖子比他也大不了幾歲,而且還沒啥本事,他又是個高傲的性子,拜了這么一位師父,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
傅青云知道孫子的心思,在去往田小胖家的途中,祖孫二人就落在后邊,傅青云把經(jīng)過都給孫子講述一遍,傅天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小胖子——師父是少林寺掃地僧這種級別的,難怪在夢里覺得那個牛頭人這么眼熟呢?
于是,到了田小胖家,傅天山就規(guī)規(guī)矩矩磕頭,又給田小胖奉茶,這才美滋滋地站在師父身后,然后就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好像,師父的個頭還沒我高呢?
既然收了個徒弟,怎么也得給點見面禮吧,不能白磕頭啊??上?,田小胖這個師父現(xiàn)在一窮二白,馬上就要拉饑荒了,實在沒啥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于是踅摸了好一陣子,這才把剛才的皮鼓遞給傅天山。
送完了之后,連他自個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沒法子,拿不出手啊,總不能把小白的金飯碗給徒弟吧?
傅天山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接過皮鼓,翻來覆去瞧瞧,覺得還不如他現(xiàn)在用的皮鼓呢,起碼是用上好的驢皮精心制作,這個都快爛了。
“還不謝謝師父,小田啊,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再說你以后還得用呢?”傅青云瞪了孫子一眼。
他這么一說,把那師徒二人都給說愣了:這鼓很好嗎?
這鼓俺有都是,別說送一面,十面八面都是小意思——田小胖這話剛要說出口,就看到傅青云小心翼翼地從孫子手里接過破鼓,輕輕用手摩挲著鼓面,滿臉愛惜之色。
良久才戀戀不舍地把鼓還給孫子:“天山啊,一定要好好珍惜這面鼉(tuó)鼓,這鼓面,是用豬婆龍的皮蒙制,不要輕易示人?!?p> “豬婆龍不就是揚子鱷嗎?”傅天山也給嚇了一大跳,揚子鱷那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絕對嚴禁獵殺,師父是怎么弄到的?
“關(guān)鍵是這面鼓的傳承,才是最珍貴的。我雖然不能確定,但還有點眼力,這面鼓,最少也是千年前的古人所用之物,天山,你能使用此鼓,可謂是大大的造化?!备登嘣茖W(xué)識淵博,而且博覽古籍,掌握的知識別說是傅天山了,就算是田小胖,都得被人家甩到原始社會去。
只聽他繼續(xù)說道:“傳說上古時期,五帝之一的顓頊大帝命鼉?yōu)闃穾?,鼉就躺在地上,用尾巴敲打自己的肚皮,發(fā)出砰砰的聲音,于是,顓頊就命人做出鼉鼓。不知道這面鼓,是不是當時流傳下來的?”
聽爺爺這么一說,傅天山就感覺手里的破鼓變得重于萬斤,差點掉在地上:“師父,這么貴重的東西,還是您留著用吧?”
田小胖也不知道這鼓居然還有這么大的來歷,看樣子,以后燧石之珠里面的東西,還真不能隨便再送人了,免得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
于是擺擺手:“給你用,你就用,東西就是用的嘛——”
這個道理倒是樸素,不過又有誰能真正做到呢,真要是得了秦始皇的夜壺,估計也沒幾個人舍得拿他撒尿吧?
能有這種心境,難怪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行——倒是傅青云又對小胖子高看了一眼,然后又說起自己年紀大了,準備推薦田源加入國際薩滿教研究會,可惜,被田小胖給拒絕:當這個村書記都忙壞了,再整那么多頭銜,今天開這會,明天開那會的,把他鋸成幾瓣也不夠用啊。
第二天一早,黑瞎子屯的村民就忙碌起來,昨天采回來的蘑菇,該晾曬的趕緊晾曬,還好今天又是個大晴天,留下一部分人在家忙活,剩下的趕緊抓緊時間上山。這月份,溫度比較高,蘑菇生長發(fā)育迅速,兩三天就是一個周期,耽誤不得。
昨天弄回來的榛蘑有點多,于是,各家的房頂上,南邊的朝陽面都曬上蘑菇,鐵皮蓋兒的擦干凈就好,其它的則鋪上各種簾子,后來簾子也都用上了,干脆把塑料布擦干凈,然后在上邊撒上一層榛蘑。
這么一忙活,大伙都覺得,是應(yīng)該建一個加工廠了,頂多就勒勒褲腰帶,再過兩年苦日子唄,又不是沒嘗過?
關(guān)鍵是從前過苦日子還看不到希望,都是渾渾噩噩混日子;現(xiàn)在有了奔頭,就算是天天吃糠咽菜也香啊。
等吃完早飯,傅青云也就告辭,而傅天山則被留下來,按照傅青云的話,就是跟著師父修行。
送走了傅青云,順便,大晃和唐圓圓也搭著順風車離開黑瞎子屯,等車一走,傅天山就急火火地問田小胖:“師父,今天咱們修煉什么?”
田小胖朝小白招招手:“今天先上山,進林子采——”
“哈哈,上山采氣是不是,師父,這個你可得好好教我,上古煉氣士據(jù)說都先要采氣,爺爺都不會。”傅天山一下子就激動起來。
田小胖也忍不住抓抓后腦勺:“那啥,咱們今天主要是進山采蘑菇——當然,山里靈氣足,順便就當采氣了。天山啊,你以后要記住,跟著師父呢,都是一邊干活一邊就修行了,這叫干活修行兩不誤,乃是勞動改造的最高境界?!?p> 還是師父厲害,傅天山明顯很是興奮:“師父,我明白,就像少林寺的和尚,拎水掃地都是練功?!?p> 你能這么想,為師很欣慰啊——田小胖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就領(lǐng)著小白他們進山采猴頭去了。至于是否誤人子弟,學(xué)徒不都是先從干活開始的嗎?
如蓮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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