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爺,有錢
周淳安心中一嘆。
這陵陽王平時是挺講究排場的,可是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店家,你這兒最好的酒,價格幾何?。俊敝艽景采狭藙⒓揖起^的二樓,找了個正好能瞧見那巷子的位置,招了一個正在擦桌子的小二過來問道。
店小二走了過來,倒是沒回答周淳安的問題,反而關(guān)切地問道,“小姑娘,你一個姑娘家,怎么一個人跑來喝酒?。靠墒呛图依锶俗呱⒘税。俊?p> 周淳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店家,這你就別管了,你先與我說說,你家最貴的酒價錢幾何?”
店小二見到周淳安衣著華麗,猜想這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總歸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便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道,“我們店里的酒,最貴的要十兩銀子一斗?!?p> 周淳安心里算了一算,陵陽王府但是買酒,便要花去數(shù)百兩銀子。
只不過是辦個生辰宴,就花了這樣多錢去買酒,那這一整場宴會辦下來,到底要花多少的金銀啊。
陵陽王這么有錢嗎?
“這陵陽王府有什么其他的產(chǎn)業(yè)嗎?為何陵陽王出手能如此大方啊?!?p> 這劉家酒館的店小二不知道周淳安是誰,但見到她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便笑著道,“小姑娘,你是給你家大人出來買酒的吧?這陵陽王可是皇親國戚,能不有錢嗎?跟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能一樣嗎?”
“那倒也是?!敝艽景泊嫦铝诵睦锏囊苫?,將一錠銀子放在了店小二的手里。
“店家,我向你打聽個事情?!蹦堑晷《姷姐y子,猶豫了一番,還是收起了銀子。
“姑娘,您想知道什么便問,不過我們這都是平頭百姓,知道的也不多?!钡晷《呛堑氐?。
“我家里人昨日在你家酒館旁的巷子里被人打了,不知道這打人者與你家酒館可有關(guān)系???”周淳安笑著道,卻在無形之中散出股駭人的威壓來。
倘若她要是直接問店小二可有見過昨日打她哥哥的人,這店小二自然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十有八九會說自己沒見過。
可若是她換一種問法,問劉家酒館與打人者可有關(guān)系。若是店小二真的見到了那群打人者,一定會為自家酒館開脫,周淳安便可順勢問他那群人的相貌。
若是店小二沒有見過,那他自然是對周淳安的問話一頭霧水。
果不其然,店小二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小姑娘,你這空口無憑的可不能污人清白啊?我們家酒館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生意了,昨日那群人可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既是如此,那你便同我仔細(xì)說說,那群人長得什么模樣,否則,我怎知你有沒有說謊。”周淳安言辭冷冽。
店小二被周淳安的氣勢嚇住了,愣了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本想訓(xùn)斥周淳安一番,讓周淳安趕緊離開別打擾他們做生意。
周淳安卻在這時從錢袋子里摸出了一錠金子。
這可是實(shí)打?qū)嵉慕鹱樱诲V便能抵得上一根普通百姓三十多年的口糧了。他只是回了這姑娘幾個問題,便得了一錠銀子,若能再拿了那一錠金子,他們一家人下半輩子便不用愁了。
有錢不賺是孫子。
周淳安卻將那金子劃到了桌邊,又從錢袋子里取出了一張銀票,比那金子還要值錢一些。
“這一張銀票,請你交到你們掌柜的手里,告訴他,今日這家店,只有我一個客人?!敝艽景舶子褚话慵?xì)嫩的手指撫在那錠黃燦燦的金子上,懶散地道,“若是事情辦成了,這店里的下人,這玩意一人一個?!?p> 爺,有錢!
店小二雖然在這滿是富貴人家的東城街做伙計(jì),可卻從來沒有一下子見到這樣多的錢。
像周淳安這樣財(cái)大氣粗的客人,他自然也是頭一回見到。
“是是是。”店小二拿了那銀票,趕緊去找掌柜的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劉家酒館里的客人便走了個干凈,這劉家酒館的掌柜連帶著店里的所有伙計(jì)都站在了周淳安的面前。
周淳安雖然已經(jīng)及笄了,但看起來格外地嬌小。
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白兔一樣的姑娘,現(xiàn)在成了這幾位爺們眼中的財(cái)神爺。
周淳安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五錠金子,金子下面還壓著一疊銀票。
帶這樣多的錢出來可是累死她了,若是沒派上用場,豈不是虧死了。
“日是我來問你們一些事的。過了今日,說不定就會有其他人的來問你們。”周淳安緩緩地道,那幾個伙計(jì)的臉色便都變了。
她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言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哪一個會說真話,哪一個會說假話。所以我便只能一個一個地問,你們且去一樓等著,一個一個地上來,若是我問的話你們答得有出入,這金子便進(jìn)不了你們的口袋?!?p> “你們只知道我要問昨日巷子中挨打之事,卻不知我到底要問什么,也別想著在下面提前對好答案。千萬別聰明反被聰明誤?!?p> 周淳安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哼了一聲,“都下去吧,先前那個替我傳話的伙計(jì),你留下?!?p> 在酒館里問了半天,茶都添了兩盞了。估摸著陵陽王府的宴席也快結(jié)束了,周淳安才站了起來。
放在桌上的那些錢財(cái),她一分也沒收起來。
在伙計(jì)們的哄搶聲中下了樓,見到柜面上擺著壺米酒,便順手牽羊抱著它出了劉家酒館。
春桃已經(jīng)在馬車上等的打瞌睡了,忽然見到周淳安一陣風(fēng)似地就坐進(jìn)了馬車?yán)铩?p> “小姐,沈小姐的宴席散了嗎?”春桃見到周淳安手里的小酒壺,甚是奇怪,“這是什么?”
“這是我花一千兩買來的寶貝?!敝艽景采衩刭赓獾氐?。
“小姐,您不是去赴宴了嗎?什么時候買的東西?”春桃瞧了那酒壺一眼,覺得那里面裝的應(yīng)該就是米酒,她都聞見酒香了。
可小姐又說這物件值一千兩銀子,春桃又不敢覺得這只是一壺簡簡單單的米酒了。
“回府吧。”周淳安笑瞇瞇地道。
酒雖不貴,可它的用處,卻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