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模特

　　“勇哥，你盡管放心?！币卓谙朕k法聯(lián)系到他的接頭人，這次如果成功，那他暴露的可能性也很大。畢竟是單做的，他要想辦法，拉個馬.仔當(dāng)替。

　　這是他蹲點蹲了這么長時間的突破口。

　　“阿凱，你跟我也沒多長時間吧?！?p>　　“勇哥，雖然六個月很短，但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

　　勇哥點點頭。

　　“你之前在F口混了幾年來著?！?p>　　“三年?！币卓焖俚幕卮?，伊凱是他的化名，但之前確實有這么一號人，只不過現(xiàn)在在C城蹲.。他們的身高外形有一定的相似度，所以易楷被派來冒充他。

　　“我拿你照片去問F口的人，他們說不認(rèn)識你?！卞X勇拿.煙.頭抵在易楷的肩膀上。

　　“不可能。我都和他們出生入死過。說不認(rèn)識我的，可能是眼紅?！币卓邮艿降呐嘤?xùn)就是，臨危不亂。.早就解決了F口的那些小魚小蝦，現(xiàn)在勇哥去問的，應(yīng)該全部是自己人。

　　“阿凱，你讀過幾年書吧？”

　　“沒讀幾年，就出來了?！?p>　　勇哥點點頭，“我忘記告訴你了。F口小年輕的話我肯定不相信，畢竟你是我一個得力助手。不過F口老一輩的有一個人和其他人的陳述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p>　　“他是唯一一個說你在兩年前就被逮到了啊。”

　　空氣凝固的厲害，易楷沉默了幾秒。對于自己的組.織，工作為他做得很好。所以他不能肯定真的有這么一號漏網(wǎng)之魚，反倒是為什么勇哥懷疑到他。這是最高機.密，勇哥不可能知道。

　　“勇哥，我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媽的不信我？”易楷故作發(fā)怒，摔了瓶子。

　　“我說什么了么？”錢勇瞇著眼看著他，“我不信你，這單我也不會讓你干了?！?p>　　“你槍//法不錯，練過？”錢勇不咸不淡的問他。

　　有人敲門，“勇哥，英哥找你?！?p>　　錢勇拍拍他，“這個事交給你了，別出事?！?p>　　“好?！?p>　　易楷離開錢勇辦公室，給電話卡插了另外一個加工過的卡，給接頭人消息。

　　備注就是他所謂的女朋友之一：阿may。

　　—我已被懷疑。

　　很快收到消息。

　　—進展多少。

　　他回復(fù)，—下周，百64。

　　消息又來了，—計劃不變。

　　*

　　今天是段霖第一次去上課，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拿畫筆和秦煦一起畫畫。

　　他離開了公司就直奔和煦畫室，晚飯沒吃，說來可笑，不吃晚飯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會堵車，會遲到見她。

　　他在C城想要的不存在得不到。什么人見他都要讓他三分，就算他橫著走都沒什么關(guān)系，沒人敢說他一個不字。

　　現(xiàn)在有了。

　　他會怕遲到，這個女人會不開心。

　　他很輕車熟路的進入畫室，看到秦煦正在打掃衛(wèi)生。秦煦扶著畫架，掃著周圍的鉛筆灰和橡皮擦。她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時不時的還哼著小曲兒。

　　要瘋了，這個女人掃地都這么令人窒息的嗎？

　　好像她唱歌也很好聽。

　　好像她沒有缺點。

　　“誒，你來啦～”秦煦笑著看他，“坐吧，我旁邊有個空位，為你留的?！?p>　　他沒說話，小心翼翼的坐了過去。

　　“學(xué)過畫畫么？”秦煦將垃圾掃到一起，在他旁邊坐下。

　　“學(xué)過一點點。基礎(chǔ)知識知道。”他怕暴露就不好了，雖然他畫畫確實很厲害。

　　“有喜歡的畫家嗎？”秦煦問他。

　　“沒有。我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所以也想到老師這里學(xué)習(xí)。”段霖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煦柔和的笑了笑：“沒有關(guān)系，等以后你看的多了，我就和你說我喜歡的那個藝術(shù)家。我真的很喜歡他，就像小女生喜歡男明星那樣?！?p>　　段霖挑眉，“哪個藝術(shù)家能被老師喜歡，那可真是三生有幸?！?p>　　“今天你來的比約定時間早兩個小時，你吃過飯了嗎？”秦煦問他。

　　“…嗯?！彼^對不能暴露自己沒有吃飯。

　　“唉，我還沒吃，準(zhǔn)備和你一起叫外賣，你吃過了那就算了，我叫個外賣，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中午就沒吃飯，太忙了?！鼻仂泔柡敢獾男πΑ?p>　　操。

　　段霖內(nèi)心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自作孽不可活。

　　秦煦點完外賣，“好了，我們繼續(xù)。那你想學(xué)什么？你之前說學(xué)過一點點是吧，那我們就不練線條了，讓我看看你基本功。要不要先臨摹臨摹？”

　　“我么…我想看你畫畫。畫寫生人頭，或者速寫?！?p>　　“那今天以你當(dāng)模特，畫個人頭像?！彼脽艄猓拔阕鴰讉€小時了?！?p>　　“沒事，我沒學(xué)過人頭，想學(xué)。我想以后，畫自己喜歡的人?！倍瘟厝鲋e，他畫的可好了。

　　“今天你可能看不到我畫畫了，我這里有錄像機，我錄像連接投到屏幕上，你坐在背面也可以看到。”她很熟練的插上線，段霖看她熟練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她：“你經(jīng)常給男朋友畫畫吧?！?p>　　“哈哈，哪有哦。他忙，讓他坐在那里幾個小時不動，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平時也就是給學(xué)生做做范畫這樣弄一弄?！?p>　　秦煦說完，段霖嘴角上揚了很多。

　　“我喜歡將炭筆頭削的尖尖的，不管是塑造還是定型。你放心，我畫畫很快，不會讓你等太久?！彼叜嬤吔忉?，“你看，畫人物的時候，首先給人定個大輪廓，像這樣…”

　　段霖沉迷的看著她。

　　“當(dāng)然了，橫寬什么的你不能差的太多，你可以大致用畫筆對比一下?！彼e起手，手里比劃著橫寬。

　　“畫好了之后呢，根據(jù)三庭五眼，給人定五官的位置。五官的位置是有規(guī)律的，比如說嘴角的位置和鼻翼的位置，和眼瞼的位置，都要對比。五官的位置一定要正確，要不然肯定會讓人看上去奇怪，像外星人，哈哈。”

　　段霖一個字沒聽進去，模特當(dāng)?shù)牡故峭玫摹Ｂ犑裁凑n，思緒早就飛到了九霄云外了好嗎。

　　“老師?！彼€是沒忍住，打斷她。

　　“怎么了？我是不是說的太快了沒聽懂？”

　　“沒有，老師，有沒有學(xué)生告訴你，你畫畫的樣子…真的很美?！?p>　　秦煦聽后，一不小心下筆重了點，炭筆筆尖斷掉。她有些慌亂的去拿美工刀，卻不料炭筆滾到了段霖的腳邊。段霖看見秦煦精神恍惚，走到她身邊，還給她炭筆。

　　“謝謝..段霖，我有男朋友了。”秦煦尷尬的說。

　　段霖不以為然：“我知道的?！?p>　　秦煦見他那么坦然，以為是自己想太多，暗罵自己腦子里全是烏煙瘴氣的東西，段霖看上去這么鎮(zhèn)定，一點也不像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啊。

　　不，你錯了，在你這里，他就是。

　　段霖?zé)o辜的眼神讓秦煦罪惡感很深重，她拿起另一只削好的炭筆，圓場：“那我們繼續(xù)？”

　　他繼續(xù)無辜：“老師剛剛怎么了，你的意思是我會趁你男朋友不在，對你有所行動？”

　　“不是，我——”

　　段霖沒讓她自由發(fā)揮下去，看著她的眼睛，平淡的說：“剛剛的話沒有什么感情色彩，老師大可放心。我之所以會說是因為你剛剛...真的很美?！?p>　　那是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畫室的位置坐北朝南，很好。秦煦很專注的看著他，炭筆在對開紙上來來回回構(gòu)型，她的眼神于段霖來說，卻是在勾心。是下班的高峰期，畫室卻很安靜，窗外傳來其他店鋪的音樂聲，是林曉培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