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掃視了他們一眼,將門打開,示意他們進來。
房門剛關(guān)上,那名外事管家就從后面人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來,盒子上是娜吉亞家族的標(biāo)志。
隨后其將木盒打開,里面是一張紅色的卡片以及一張印著飛鷹圖案的圓鐵片。
“什么意思?”盧卡斯皺了皺眉頭,問道。
管家禮貌一笑,微微點頭,隨后說道:
“艾琳小姐回家后跟子爵大人說了您的事,子爵大人大為感動,派我來對您的幫助表示感謝?!?p> 然后不等盧卡斯回應(yīng),外事管家手掌攤開,示意其看盒子里面的東西,并解釋起來。
“這里是子爵大人的一點小小心意,表示對您的感謝?!?p> “這張是菲南斯商會的紅卡,里面已經(jīng)有價值五百金幣的額度,是子爵大人對您一路上照顧艾琳小姐所耗費的心思些許補償。”
“這張是飛鷹船特等席位的乘票,子爵大人聽說您要去卡林城,特意買了這張乘票,一個月內(nèi)隨時可以乘船出發(fā)。”
“好大的手筆?!?p> 盧卡斯稍稍側(cè)身,瞅了一眼管家。
菲南斯商會,店鋪資產(chǎn)遍布整個東大陸,真正意義上的富可敵國,相傳有數(shù)個國家的政權(quán)變換后面都有他們的身影。
而菲南斯工會除了接待不同貴客,也采用會員制,不同會員進入的標(biāo)準(zhǔn)與要求不同,最低階的白卡,只要交夠一百金幣就可以得到,而最高階的水晶卡,只發(fā)給那些皇親貴族,傳奇法師,或者其他大勢力的首領(lǐng),而紅卡雖然不算是最高階的,也能在六個級別卡中排上第四。
菲南斯商會很多稀有品只有會員甚至高階會員才有資格購買,他們最夸張的一次交易,是一名部族首領(lǐng),兒子因為意外逝世,他拿著水晶卡購買了生命服務(wù),而菲南斯商會真的請到了幾位強大神的牧師,聯(lián)合施展轉(zhuǎn)生術(shù),將他兒子復(fù)活,如今都繼承部族首領(lǐng)之位。
但高階的會員卡是一對一發(fā)放的,紅卡算是最高階的不實名卡了,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
別說五百金幣,單單這張卡拿出去轉(zhuǎn)讓,絕對會有人出價上萬金幣購買。
相比較之下,那張乘票價值差了很多。
“救下艾琳只是順手之舉,之后的事,也是因為我被扯了進來,所以...”
盧卡斯將盒子合上,推了回去:“我不需要,替我謝過子爵,過幾天我就會去卡林,不打擾了。”
“盧卡斯先生您可能誤會了?!惫芗沂諗苛诵θ荩従彄u了搖頭,輕輕將東西又往前推了推,語氣略顯不容置疑:“子爵大人和艾琳小姐身懷要事,分身乏術(shù),所以著不僅是對您的一點感謝,還代表了一點歉意,還請您不要推卻?!?p> “不,我并沒有誤會,也沒有其他意思,但我真的不需要這些,還請你轉(zhuǎn)告子爵,謝意我收了,這些天住在這就挺好,但其他東西就算了,本就是舉手之勞,再收這些,倒顯得我是挾恩圖報。”盧卡斯態(tài)度堅定,將東西拿起,塞到了管家懷中。
“您太客氣了,既然如此,打擾了?!惫芗乙膊粡U話,見盧卡斯確實沒收的意思,并將東西收好,點頭致意后便離開了。
見子爵府的管家離去,盧卡斯將門關(guān)上,看了看雙方來回推移的桌椅,搖了搖頭輕笑起來。
謝禮嗎?那又何必用施舍的態(tài)勢呢?
就好像他還是幼龍時,那些長輩們分給他必要的生存物資那樣的神情。
一張一模一樣的紅卡出現(xiàn)在盧卡斯手中,在他指尖里翻動。
不過盧卡斯并沒有說慌,他確實不需要,因為菲南斯商會紅卡,他已經(jīng)從死去的死靈法師那得到了。
說起來,那名死靈法師,可是‘送’了他不少東西,錢財,紅卡,以及預(yù)制的半成品身份證明等,省了盧卡斯很多事情。
子爵府內(nèi),娜吉亞子爵在書房里聽完了管家的匯報。
“倒是有點骨氣?!弊泳綦S口評價道。
“可能終究是年輕人,抹不開那份面子?!笨偣芗覐澭草p聲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言語恭敬。
“無妨,你下去吧?!弊泳粢贿吙粗稚系膱蟾妫槐槁唤?jīng)心的對站在一旁的總管家問道:“最近艾琳禮儀學(xué)的怎么樣,還吵著要出去?”
“小姐禮儀上自然已經(jīng)學(xué)得很好?!笨偣芟确Q贊了艾琳一句,隨后說道:“只是,確實如大人您所料,小姐總是鬧著想去見見那位盧卡斯,下人們也不好阻攔。”
“攔不住就別攔了,就按安排行事吧,也讓她安了這心?!?p> “是,我這就去安排?!?p> “嗯?!?p> 總管家鞠躬告退,子爵又看了看手上的報告,隨后撕成幾份,丟入紙簍,碎紙上尚有這樣幾句話可見:
‘盧卡斯,平民出身,三階法師...’
“不在?”
入夜之后,盧卡斯如約來到了商業(yè)區(qū),只是來到了入口處,威利卻并沒有待在約定的地點。
盧卡斯耐心等了一會,就看見威利急匆匆地從遠(yuǎn)處巷子里跑出去,跑到他身邊,卻腳一扭,朝地上摔去。
盧卡斯眼疾手快,一把將他的手臂抓住,幫助他穩(wěn)住了平衡。
一抹痛苦之色在威利臉上一閃而過,被盧卡斯看在眼里。
“慢點,別著急?!北R卡斯隨手拍了拍威利肩膀,一絲探測用的法力順著這一拍,進入了威力的身體。
威利那邊連忙點頭哈腰道歉,表示他家出了點事,來往了云云。
盧卡斯點著頭,不在意的聽著,用時感受著從威利身上探知到的信息,不由得眉間微蹙。
這么多傷痕,是他父母打的嗎?
嗯?這是?
盧卡斯眼神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抹驚詫,忍不住仔細(xì)看了威利一眼,想問點什么。
但想了想,盧卡斯還是收斂表情,以不在意的態(tài)度說道:“算了,下不為例?!?p> 只是,雖然言語態(tài)度上沒什么區(qū)別,但是盧卡斯仔細(xì)觀察下,威利偶爾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看向某個方向,與此同時,還會用手摸摸遮掩在衣服下的傷痕,卻還會強忍住控制自己的表情。
當(dāng)盧卡斯表明自己想要一些買一些法術(shù)用品時,威利微微頓足,隨后將他帶到了西段一家店面前。
一眼看去,這家店面外面看起來并不大,但是其表面裝飾華麗至極,與周邊的店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家?”盧卡斯略有質(zhì)疑。
“是,是的,嗯,這家雖然部分商品沒其他店好,但是價格便宜,算是物美價廉吧?!蓖皖^解釋著,只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不復(fù)以前那種侃侃而談的表現(xiàn),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
有問題?盧卡斯立刻覺察到這點,便說道:
“物美價廉不必,這次我需要的是質(zhì)量好的,價格略貴點也沒關(guān)系,換一家?!?p> 說著,抬走準(zhǔn)備離去。
威利聞言抬頭,眼神中透露出驚慌。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盧卡斯注意到那家店面門口站了一個中年男子,體型壯碩,眼角處帶有一道細(xì)長的傷疤。
看似在東張西望,但卻總是朝這邊看過來,將注意力放到威利身上。
威利臉上掙扎神情一閃而過,但很快咬了咬嘴唇,隨后跟了上來,說道:“客人您想要質(zhì)量上好的,這家可能確實不如意,前面有家更合適,是幾大學(xué)院旗下的,您可能會比較滿意?!?p> 深夜,西下城區(qū),某處巷子角落的房間內(nèi)。
“你關(guān)心他?!你當(dāng)著我面將人帶走?!”眼角帶著傷疤的男子發(fā)出一陣陣的怒吼,口水四濺,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甩著巴掌。
威利雙頰紅腫,渾身顫抖地站立在原地,嘴角滲出一縷鮮血,卻不敢躲閃。
這時,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著傷疤男點頭哈腰后,謙卑地說道:“弗蘭克老大,您打累了吧,讓我來吧,您休息會?!?p> “哼,你?”傷疤男斜了一眼,啪啪啪地拍在瘦弱男子臉上:“你該不會心疼她,想耍手段吧?”
“不敢不敢?!笔萑跄羞B連鞠躬,頭甚至低過了對方胯下。
“哼,那你來,別想耍手段,不然連你一塊教訓(xùn)。”
“不敢,不敢,我不會的?!?p> 傷疤男站到了一便,雙手抱胸,眼睛盯著他們。
瘦弱男走上前來,摸了摸威力的頭發(fā):“疼嗎?”
“父親...”威利看了他一眼,親聲說道。
話音未落,瘦弱男一腳踹在了威利肚子上,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威利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倒飛了出去,撞在墻上,捂著肚子,血液與唾沫涌出口中,但卻一聲不吭。
瘦弱男走上前去,又一腳踢在了威利腿上,邊踢邊咒罵。
踢了一會,傷疤男走上前,反而將瘦弱男踢開,罵道:“你想把她踢死嗎,踢死了,你來給我賺錢,還是說,讓你兒子還是小女兒來?”
被踢翻在地,瘦弱男也不敢還手,反而諂笑地說道:“你教訓(xùn)的是,只是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我一時情急,老大您說笑了,我那兒子才五六歲,哪干得了這個?我下次一定注意?!?p> “注意個屁。”傷疤男一頭唾沫吐在了瘦弱男臉上,對方也不敢擦,賠著笑。
“今天就算了?!眰棠幸贿呁庾撸贿呎f道:“明天,必須給我將人帶到,否則,你們一家都有的好看?!?p> “是,是,一定,一定,老大您慢走?!笔萑跄行χ?,將對方送出家門。
待對方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瘦弱男沉著臉走了回來,冷冷地看著威利:“聽到了嗎,明天再去將人帶過去。”
說著,又從衣服里取出一卷藥膏,扔到了威利身上。
“把臉上的腫消了,我又是個殘廢,你弟弟還小,你不養(yǎng)活他就餓死了,你知道好歹,今天別怪我下腳重,我不來這么一腳,你的臉就廢了,體會點我的良苦用心吧,你不是個孩子了。”
說著,朝里屋走去。
威利默默拿起藥膏,忍著痛,將藥膏涂到臉上。
過了好一會,里屋傳來鼾聲,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惦著腳悄悄地走了出來,蹲到了威利旁邊,從懷里取出一塊看起來臟兮兮的面包,說道:
“爸爸睡著了,姐姐你快吃吧。”
“姐姐?原來你不是威利,是維莉嗎?”
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房內(nèi),維莉立刻伸手將妹妹摟到懷里,警惕地順著聲音看去,盧卡斯站在門口處,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維莉一咬牙,忍著痛,見妹妹拉到身后,趴到地上,懇求道:“對不起,錢我會還你的,是我的錯,要殺要剮隨便你,請不要遷怒我的妹妹?!?p> “我殺你干嘛?”盧卡斯慢步走了過來,一敲響指,維莉的妹妹揉了揉眼睛,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你把她怎么了?!”維莉扭身迅速抱住妹妹,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不要擔(dān)心,她只是睡過去了?!北R卡斯說道。
維莉放下心來,將妹妹輕輕放到地面上,低頭,一聲不吭。
“我打聽過了,你家欠了弗蘭克十個金幣,而你父親因為偷錢被人成了內(nèi)傷,全家都靠你為黑店拉客賺錢還債,我說的對嗎?!?p> 維莉點點頭,沒有說話。
“如果我說,我可以替你們家還債,甚至可以再多給十個金幣,讓你們家有點本錢做些小買賣,你愿意怎么回報我?”
維莉聞言一怔,隨后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眼盧卡斯,咬了咬牙說道:“我只有這條命了,如果您真愿意這樣,我可以為您去死?!?p> “我不要你的命...”
盧卡斯走過去,抓住維莉衣領(lǐng)。
“身體就夠了”
微微用力,衣服從肩膀滑落。
維莉渾身一顫,想起了自己從街道里聽過的故事,卻不敢強忍住反抗的意思,唇齒緊咬,閉上眼睛,一滴淚水滑落。
半晌,什么都沒發(fā)生,甚至維莉的衣領(lǐng)也緊被拉下了一點,露出左肩而已。
維莉扭頭看去,盧卡斯正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的背部,見她回頭,指著一處說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維莉低頭看去,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銀色鱗片在油燈下反射著光芒。
“他們說...”維莉低聲說道:“這是惡魔的鱗片,我是惡魔的孩子?!?p> “惡魔?”盧卡斯笑了起來:“這樣的惡魔,恐怕天下的施法者都想變成這樣?!?p>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是銀龍鱗片,這孩子有著龍脈血統(tǒng)。
逗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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